慢吞吞收拾完,又吃过午餐,白若雪拖着行李箱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她来到火车站,看着乱糟糟的人群,很无奈,但还是得继续往前走。

    终于被人流挤到了过安检的长队,白若雪轻舒一口气,随着队列向前缓慢移动。

    幸好提前取了票,不过这人也太多了!

    尤其是寒假乘车,哎!

    心里吐槽了两句,白若雪随意地将目光看向前方。

    突然,她看到前面另一队里有一个身穿深蓝色夹克的年轻男人举止古怪,再细看时,发现他正将左手伸向他前面一个中年男子的衣服口袋里。

    白若雪吃了一惊:天呐,小偷!

    她又看了看四周,暂时还没有其他人发现,她心里思量着:

    叫人吧,如果没有人赃并获,小偷反而有可能反咬她诬陷;

    如果时机正好人赃并获,小偷一定立马就跑,不能保证抓到他;

    不叫人吧,也不能视而不见,怎么办呢?

    她乌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抿唇一笑:想到了!

    表演开始: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个中年男子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右肩膀:“老师,这么巧,您也来坐火车啊!”

    小偷见状,急忙抽回了手,用怨恨的目光瞪了白若雪一眼。

    白若雪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跟眼前面露疑惑的中年男子套近乎:“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咱们还是先过了安检进去候车室里说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硬挤到小偷前面,推着前面的中年男子安检去了。

    白若雪可真害怕后面等候安检的人埋怨一句:怎么插队啊!

    幸好没有!

    她和那个中年男子来到候车室坐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耳边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你是哪个班的啊?有什么问题要请教?”

    白若雪满脸问号:“啊???”

    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镜:“你不是要请教问题吗?”

    白若雪反应过来:“不会吧,您还真是老师啊?”

    中年男子更疑惑了:“什么意思?”

    白若雪解释道:“大叔,刚才您后边站了一小偷,爪子都要伸到您口袋里去了,亏得我急中生智才出此下策。”

    中年男子笑道:“是吗?那你可真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啊!”说完猛地拍了一下若雪的背。

    白若雪差点被他拍过气儿去,“大叔,我可是帮了你,你是想置我于死地吗?使这么大劲儿?”

    中年男子举起双手呈投降状:“不好意思啊!”

    白若雪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不过没想到被我误打误撞蒙对了,您是哪里的老师啊?”

    “溪大。”

    “什么?我也是溪大的学生欸!”

    “真巧,你学什么专业啊?”

    “真是太巧了,我学汉语言文学的。”

    “哦?是吗?有前途啊!”

    “什么呀,我还是被调剂过去的。”

    “是吗?这专业在溪大不错的,你就知足吧!”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还不是顺其自然学下去了嘛!这专业确实也不错,换个专业,换个心情!”

    “小姑娘挺好,活得挺乐观啊!”

    “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嘛!”

    “哈哈,说得对!”

    “不过您真的是老师吗?我看着不像啊。”

    “怎么不像了,我叫许志伟,中文系的老师,你不信可以去查。”

    “算了,我可没那闲工夫。”

    “为什么觉得我不像老师啊?”

    “学校里的老师基本上都是讲完课就走,平时根本见不到,感觉有距离感,不像您这么平易近人。”

    “你这是在夸我吗?”

    “算是吧,该检票了,您也是这趟车吗?”

    “是,不过我得等个人,你先去吧。”

    “好吧,那您可得催催他,抓紧时间啊,我就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啊!”白若雪又起身去排长队了,还冲许志伟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许志伟站起来,“这不是我这做长辈的该嘱咐你的话嘛,对了丫头,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若雪转过头,“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没什么所谓的,再说以后我们也不一定会见面了。”说完便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里。

    “这个丫头还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许志伟笑着摇了摇头,觉得白若雪这丫头很是亲切,没准以后还会见面。

    这时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跑到许志伟身旁,喘着粗气道:“教,教授,终于,找到,你了!”

    历经差不多两个小时,白若雪终于到站了。

    行车间并没有什么趣事,即使有她也不知道,毕竟她一上车就开始睡觉。

    老毛病了,只要是车,她一上就犯困,当然,自行车摩托车除外,毕竟没有睡觉的条件。

    所以她坐车,基本上就是眼睛一闭再一睁,就到了。

    “啊,云城,我终于回来啦!”白若雪出了火车站,只见天色已黑,但来来往往的人群仍旧很多,毕竟是春运。

    她伸开双臂,闭眸长吸一口气:家乡的空气可真是好闻啊!

    “姐!”微黯的灯光下一个身着深蓝色羽绒服的寸头少年蹦蹦跳跳向若雪奔来。

    “小雨,半年不见,好像长高了点啊!”白若雪看着眼前的弟弟,久违地摸了摸他的头。

    白若雨条件反射地躲开,气鼓鼓地说道:“白若雪,跟你说过八百次了,不许摸我的头!”

    “摸摸怎么了,自家姐姐怕什么?”白若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白若雨振振有词:“会长不高的!”

    白若雪安慰道:“没事儿,咱家基因好,爸的身高在那儿摆着呢。”

    白若雨冷哼一声:“那也经不起你的摧残!”

    “也是,我都半年没摧残了,怪不得好像长高了点儿呢。”白若雪继续逗他。

    白若雨急了:“哼!你再这样,我就不帮你拿行李箱了!”

    白若雪乐了:“好啊,我自己来,看你回家怎么交待。”

    “别别别,我拿还不行吗?”白若雨被自家姐姐拿捏的死死的。

    “小样儿。”白若雪用好看的眸子瞟了弟弟一眼,手往口袋里随意一插,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公交车站走去。

    白若雨认命地拖着行李箱跟上若雪,愤愤地在心里咕哝:我一定不是亲生的,我肯定是被捡来的……

    姐弟二人搭上城内公交,不逾二十分钟就到了家,白父正坐在客厅内看手机,白母在厨房内忙活。

    “爸,妈,我们回来了!”白若雪时隔半年再见到父母自然开心,分别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白若雨放下行李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着姐姐和父母,撅着嘴说道:“哎,我就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白若雪和父母看到他那个怨气十足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白若雨不服,指着她姐愤愤说道:“白若雪,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让我拖了一路行李箱,也不犒赏犒赏我!”

    白父白母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一丝心虚,随即收敛情绪。

    “好啦,好啦,都快六点了,吃饭吧,你姐姐半年才回来一次,你就别小家子气了!”白母端菜过来圆场。

    “我的傻弟弟!”白若雪说着又要去摸若雨的头。

    白若雨慌忙避开:“不,许,再,摸,我,的,头!”

    “好了,我不摸还不行吗?”白若雪收了手,开始去拿筷子。

    “行了,别闹了,吃饭!”白父看着两姐弟打闹很是欣慰,家里有这么热热闹闹的氛围真好。

    白若雪给弟弟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茄子:“呐,犒赏你,你最爱吃的红烧茄子!”

    白若雨扯了扯嘴角没吭声,但还是把茄子吃了。

    一顿饭在四人的欢声笑语吃的其乐融融,毕竟是久别重逢。

    吃过饭,白若雪同父母唠了会儿家常,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便看到角落里的钢琴,一尘不染,想必是妈妈时常帮她擦拭的缘故。

    她在学校也几乎天天到琴房练琴,所以一点也不生涩。

    她顺手弹了起来,修长的指尖在琴键上灵活地飞舞着,动人的琴声传出房门。

    没过一会儿,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来是白母:“小雪,坐火车挺累人的,早点睡吧,明天再练琴吧。”

    白若雪冲白母眨了眨眼睛:“知道啦,妈。”

    白母出去后,她也没再弹琴,但也不可能立马就睡。

    毕竟在学校都是十一点之后才睡的,这才八点多,怎么能睡着?

    父母向来是早睡早起,而当代年轻人早就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习惯。

    为了维持父母眼中听话懂事的良好形象,白若雪决定调整一下作息,尽量早睡早起,不过还是得循序渐进、慢慢调整,睡前先看一小会儿美剧好了。

    白母回房之后,皱着眉对丈夫小声说道:“刚才小雨说的那话委实吓我一跳,你说,若是有一天小雪知道自己不是咱们的孩子,那可怎么办呀?”

    白父也压低声音:“不会的,你别乱想,这些年来咱们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孩子抚养,没人知道她不是咱们亲生的。”

    “可我还是担心,你看电视剧里演的那什么来着,女主角出了车祸之后需要输血,然后就发现自己不是亲生的。”

    “别胡说,小雪才不会出车祸呢。”

    “呸呸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打个比方。”

    “你别瞎想了,当年抱她回来,不就是看她像是被遗弃的,身上也没有什么信物,咱们也喜欢她,才会抚养嘛。再说了,咱们也在附近问过,根本没有人家生小孩啊,她的血型也跟咱们一样,只要咱们自己不说,肯定没人会知道小雪不是咱们亲生的,她自己也当然不知道。”

    “嗯,是了,以后咱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只当小雪是咱们那个死去的孩子。”说到这儿,白母又要流泪。

    “你看看你,又哭了,你不是说小雪就是上天补偿给我们的吗?”

    “对对对,我没事,只是想起那逝去的孩子觉得伤心罢了。”

    “好了,睡吧。”

    “嗯,睡吧。”

    白若雪自然一点儿也没听到父母的谈话,她此时正侧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愉快地追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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