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件事会不会风险太大了”太子妃荣华忧心地说。

    “此事我必安排妥当,这是绊倒二皇子的最佳时机,此事一旦做好必让他在朝堂之中失去一席之地,借此更好巩固我的太子之位,陛下必不会再动摇我的储君之位”,太子满脸都透着自信得意。

    见太子这么肯定,荣华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

    “侯爷,您命我调查粮食数量之事有了进展,自西蜀,东芜,席地三县运送过来的粮食数量很是有端倪”,钱飞禀报说。

    这三县是产粮大县,且并未爆发灾情,但是呈报上来的粮食数量和运输过来的粮食数量却相差甚远,这中间少不了有人贪污了粮食,谋取了私利。

    贺礼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你速派人前往暗中调查,务必要尽快,此事慢不得,一有情况便快快向我禀报”。

    贺礼是最痛恨出卖家国而行苟且之事的人。倘若这人只是为了自己的一些私利,但是却没有行伤害国家的事,贺礼尚且还可以宽宥。可是若是这人行了误国之事,这个国家可是千千万万个像贺府一样的忠勇之士守护下来的,他定当必然不会饶恕这人。

    钱飞应了一声,便急急跑出去安排。

    贺礼最痛恨谋取百姓,国家之利为私利之人,这样的人是国家的蛀虫,是一定要连根拔起的。

    —

    已经接近立春时节,但是今年春天来得似乎有点晚,空气中还是泛着冷气多一些。

    雒淼在结亲之后,就经常往雒府里跑,每每都是哭着来。这次,由其严重。

    在雒淼结亲之后,且可能因为雒霁已经订亲,张湘兰就没有怎么限制雒霁出入雒府了。雒霁因此偶尔能够出府,并不是一直被困于宅中。

    今日,雒霁本想前去采买一些做绣品所需要的针线,不料正巧撞见雒淼捂着脸极快地走进府中这一幕。

    雒淼去到了张湘兰房中,张湘兰一见雒淼捂着脸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打的这么狠吗,以往都是打在看不见的地方,现在直接都往脸上打了,这魏肖真的是欺人太甚”,张湘兰破口大骂。

    “母亲,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当初您和父亲让我嫁给他,我在明知道他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还是听母亲您的话嫁了,但是现如今我真的受不了了”,雒淼哭着说。

    张湘兰一听到这话又有点担忧了,万一要是这姑娘真的下定决心打算和离那可怎么办,魏府我们可是得罪不起。而且如果和离了,雒准的仕途怎么办。

    张湘兰就是这样一面安慰着雒淼,骂着魏肖。一面又害怕雒淼和离,影响雒准的仕途。她仅仅是为了安慰雒淼,好让雒淼再继续回到魏府当她的大夫人罢了。在仕途,面子面前,女儿什么都不是。

    张湘兰急忙转移话题:“姑娘啊,你嫁的人,过的生活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你别担心,回头母亲去找魏肖说说”。

    张湘兰:“再说了,以后你尽量不要跟他反着来,多顺着他,他自然也就不和你闹矛盾了”,张湘兰宽慰雒淼。

    雒淼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母亲又要像以前一样,做做样子,好让自己继续安生的在魏府待着。

    雒淼之前那么多次跟张湘兰诉苦,张湘兰每每说要去找魏肖,却从来都是口头应答,从没有去找过。

    但是雒淼是真的害怕了,因为之前的每一次回雒府,魏肖都知道,每次知道后不是打就是骂,而且越打越厉害。

    雒淼是真的怕了来雒府,但是她没有办法。现今雒府是雒淼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但是雒淼看张湘兰的态度,她也不知道雒府还能回来几次了。可能等到雒淼真的对张湘兰失望了,便再也不会去求助张湘兰了吧。那到那时,魏肖下手应该会轻一点吧。

    雒淼:“母亲,您能救救我吗?我真的害怕了,您每次都说让我顺着他,可是自结亲以来,我何尝不是事事顺着他,就连~”。

    雒淼:“就连刚结亲,回门那日要纳小妹为妾,我也不敢有任何反对”,雒淼哭着说。

    雒淼:“但是您说,我怎会不气,刚成婚就要纳小妾,还是要纳小妹,他是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可是我也没有找魏肖大吵一架,我还是顺着他了,我听了您的话,顺了您的嘱托,可是我现在呢,依旧还是这样,这样有用吗”。

    雒淼自然是怕的,她知道张湘兰不想听到当初魏肖要纳雒霁这件事,但是如今不得不把这件事提起了。

    当初因为这件事,张湘兰还骂过雒淼:“刚结亲,还未几日,连个男人都守不住”。

    此时张湘兰再从雒淼嘴里听到这话,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说,我还就忘了这件事,你怎么都不能学学怎么勾住男人的心,你怎么什么都不如雒霁,连个男人都能让那个贱人勾走”。

    张湘兰:“这话以后莫要再对我说了,以后你就好好在魏府待着,你知道你兄长以后的仕途还要靠魏府呢吧,你莫要再与我添乱了”,张湘兰满脸不耐,似乎受到伤害的不是她的女儿似的。

    雒淼听到这话,自然知道以后求靠雒府也没有任何用处了。雒淼索性破罐子破摔,好似发了这辈子最大的脾气。

    雒淼:“母亲,您可知道我从生下来从没有违抗过你任何事,你可知为何”,雒淼自嘲一笑。

    雒淼:“一是,您是我的母亲,生我出来不容易,我敬您。”

    雒淼:“二是,您小时候对小妹的那次惩戒吓怕了我。不用说那时我摔倒不是小妹的过错,就算是小妹的过错,您罚的未免也太重了些,自那以后我属实是怕您”。

    张湘兰听后一惊,她没想到雒淼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既疑惑又恼怒。

    张湘兰听到这话后还未来得及给雒淼反应,便朝雒淼扇了一巴掌,雒淼顿时没有受力,直接跌坐在地上。

    彩玉见状赶忙去扶雒淼,可雒淼此刻身上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扶不起来。

    张湘兰大口叫嚷:“我真是~,我真是后悔把你生下来”。

    张湘兰:“我给你寻了门极好的亲事,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吗?到如今你却怪起我来”。

    雒淼嘴角流出了血,眼睛里有泪水打转,但是却强忍着不让其流下来。

    雒淼:“您总是说给我寻了门好亲事,为了我干了什么多好的事,可是您心里最清楚您做的这些并不是真的为了我”,雒淼忍着心里的痛楚说出。

    雒淼:“您只是为了您的脸面和哥哥的仕途罢了,您从未考虑过我”。

    张湘兰好似被雒淼戳中心事,转身看都不看雒淼一眼就离开了。

    —

    雒霁当然不知道雒淼出言顶撞张湘兰这回事,此事是庆云在于府中下人闲聊时得知后,告诉雒霁的。

    雒霁当然知道张湘兰的平日作风,张湘兰顾及自己的脸面和自己儿子的仕途大过于任何事。

    只是另雒霁震惊的是,雒淼竟然会出言违抗张湘兰,雒霁不禁心中叹息。

    雒霁:“姐姐此时肯定少不了打骂,违抗了张湘兰准没好事。”

    —

    “侯爷,属下得知,西蜀,东芜,席地三县的粮食被人私自低价转卖,用于谋取私利,此事经属下调查得知是朝中张中全大人所为”,钱飞禀报说。

    此时听了钱飞的禀报,贺礼心中不免存疑,按理说张中全此人应是胆小怕事,此人必不敢想也想不到在粮食上动手脚。因此,贺礼实在不免会联想到另一层联系。

    张中全乃是太子的人,若不是太子吩咐,量他的胆子也干不出这种事。

    现今,朝堂上纷争不断,虽说陛下立了太子,可是在太子没有登基之前,一切都还未是定数。

    钱飞此时打断贺礼的深思,说“还有一事,属下派去调查的人禀报说,救灾的粮食都低价转卖给了北戎”。

    贺礼听后顿感吃惊与震怒,即使说为了私利,为了钱财那也无可厚非,但是却干卖国之事。

    此事牵扯甚广,由其涉及太子,贺礼也不敢妄加揣测。

    但是贺礼实在是不敢想,若是此事与太子有干系,那么太子为何要这样做。明明太子在百姓,在朝堂之中,甚至于在陛下那里,都无一不对太子满口称赞。

    太子何须再做这种有损自己德行之事,但是贺礼知道此事还只是自己的猜测,一切事情得等查清楚了之后才有定论。

    现如今只能先禀告圣上,让圣上先处置了张中全。免得张中全在之后的粮食一事上再动手脚。太子之事,自己之后再慢慢调查。

    贺礼吩咐钱飞:“现如今南许县还是亟待需要粮食,你立即派人禀报皇上,说“张中全此人行卖国之事,国难之时低价转卖粮食给北戎,先治罪于张中全再说”。”

    贺礼:“并向皇上请求向南许县拨济赈灾款,以赈灾款购买全国家家户户家中多余粮食筹集运往南许县。”

    钱飞领命之后,就派人快马前往京城。

    贺礼则是又派了一拨人前往京城调查张中全与太子之间的往来关系。

    —

    庆云急急忙忙地,还没有跨进房门,便急呼:“小姐”。

    雒霁闻声停下手中的绣活,看着庆云的踉跄模样。

    庆云:“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的家中姨母托人来信说,自己缠绵病榻,想要见小姐一面”,庆云气喘吁吁地说。

    庆云把信递给了雒霁,雒霁看了信,顿时眉头一皱。

    信中说,姨母旧病缠身,恐活不了多日,心中有一事一直有所牵挂,想要亲自告知雒霁,望雒霁能来见姨母一面。

    雒霁看着这封信,流下了眼泪。

    姨母是在这世上对雒霁最好的人,姨母嫁的人家并不富裕,只是一介布衣。可是姨母却在家中极其困苦的情况下,每年都省着银子,派人把银子送往京城,交到雒霁手中。

    银子虽然不多,雒霁也知道姨母家也并不容易,曾多次嘱托送银钱之人告知姨母,不要让姨母再送了,说自己的月银足够自己的开支。

    可是姨母仍是每年都送,从未间断。

    雒霁感恩姨母,但是自己却无以为报。现如今,得知姨母病情,定然要去见姨母最后一面的。

    雒霁拂袖把面上的眼泪擦净,便往张湘兰房中走去。

    雒霁知道让张湘兰同意此事并不容易,便事先就想好了对策。

    雒霁让庆云把自己写给贺礼的信派人送往南许县,信中所说,有一事需要贺礼帮忙。

    雒霁留信于贺礼:家中姨母病危,现今需要前往兰曲县看望姨母,恐母亲不会同意,愿望公子可书信一封告知母亲,您思念于我,想让我前去看望。

    信中所说:公子若说出来,母亲必不敢驳了公子的面子。

    信中所写:姨母是待雒霁极好之人,雒霁是定要见她最后一面的,只愿公子能够帮忙,雒霁定当感怀在心。

    -

    容寞看到雒霁往这边来,前去禀报了张湘兰。

    还未禀报出口,雒霁已经在张湘兰面前开口道:“母亲,我想去南许县找贺礼,他一人在南许县,我们又快要结亲,我属实是放心不下他”。

    雒霁也属实害怕张湘兰不同意,便搬出了贺礼,说:“贺公子已知晓此事,不久就会有书信到雒府,向母亲解释”。

    张湘兰听到贺礼二字,定然是同意雒霁前去的,况且张湘兰也不想在府中看到雒霁。

    但是张湘兰绝对不可能那么快就答应,她才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得让她赚足了面子,逞了口舌之快才行。

    张湘兰皱眉,抿了一口茶说:“怎的要去南许县找贺小侯爷,贺小侯爷是去赈济灾情的,又不是去打仗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你怕他在外面看上了别人,影响你的好婚事”。

    雒霁态度极尽卑微,带着哭腔地说:“母亲说中了我的心事,女儿正是怕侯爷看上了别人,怕是回来后不会再要我这个庶女,届时与我们家的姻亲若是断了,哥哥的仕途可怎么办啊”。

    张湘兰一听登时便不敢多想,生怕时间不够,误了姻亲。

    张湘兰立刻便道:“你且赶快回去收拾行囊,即日便启程吧”。

    雒霁像是吃透了张湘兰的品性,心中不出自己所料道:“谢过母亲”,便急匆匆地往自己房中去了。

章节目录

江山不及你美丽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经济人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经济人并收藏江山不及你美丽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