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在朝堂上便见太子上奏呈禀皇上,只见太子拿出魏肖此人的罪状。

    太子:“父皇,儿臣有事要奏,魏家大公子魏肖,多年来强抢民女,以致现如今百姓们提起魏府便感觉到害怕,百姓们更是早早地就把自家女儿嫁人,生怕自己的女儿被那魏肖玷污。”

    太子:“而那魏肖仗着自家魏府的势力,在京城胡作非为,有时更甚可恶的是他竟打着我的名号到处欺辱百姓”。

    太子:“儿臣却是有罪,竟对此事全然无知,更是没能早早地觉察这等无视纲常法纪的狂恶之徒”。

    太子本身这次上奏皇上就是决心要为了拉拢贺礼而舍弃魏府,于是乎太子便也在昨日贺礼走后,听了太子妃荣华出的一计。

    太子妃荣华:“既然都要舍弃魏府,不若我们便再做得狠一些,以防魏府之后再反咬我们一口。之前因为张中全的事,陛下已对您变卖粮食给北戎一事有所怀疑,不若我们把这事儿嫁祸给魏府,太子您到那时只管说魏府指使的张中全,这样也可让陛下打消了对您的疑虑。”

    太子妃荣华:“陛下自然早就知道魏府在您的门下,太子若是主动把魏府勾结张中全变卖赈灾粮一事供出。表面上来看魏府是您的人,必定会让众人以为太子您与这变卖粮食一事有所牵扯,可是陛下和众朝臣必定不会想到太子您主动供出魏府,兵行险招。陛下必定不会认为您会自己把自己供出,定不再怀疑您与赈灾粮一事有所牵扯。”

    太子:“您只会让陛下和众朝臣们看到太子您是如何的秉公执法,如何的爱民。只要是欺辱百姓的人,无论是不是身居高位,是不是在太子您的门下,太子您都会为民除害。到那时众人必定认为太子您与赈灾粮一事无关,太子您主动揭发必能使陛下更信任您有能力当好这一国储君。”

    太子一听荣华此番的话,觉得颇有道理。

    太子牵住荣华垂在衣裙侧旁的手,双手附在荣华的手上,用略带爱意的笑容对荣华说:“华儿,我此生得你相伴,必能登上皇位,到时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

    谁都不曾想到荣华那满怀深情的脸上,带着极难易察觉到的厌恶。

    -

    回到朝堂上,太子便又接着说:“皇上,还有一事更为重要。此番我能够得知魏肖所犯下的过错,是贺礼告知儿臣的,我才能调查出魏府这些年来的罪证继而牵连出变卖救灾粮食给北戎的张中全的背后之人正是魏府”。

    皇帝听到此处颇为愤怒,站了起来,拂袖对太子说:“你说的可当真,魏府当真能干出这等卖国苟且之事”。

    太子回皇上的话:“皇上,儿臣不敢有所欺瞒,儿臣听闻此事之初也颇感震惊,万万没有想到魏府竟然敢行卖国之事。昨夜儿臣一闻此事,便也甚是不好决断,于是今日才在朝堂之上禀报父皇请父皇裁决,但请父皇严加惩治这等不忠不义之徒。”

    魏洵在朝堂上听到太子这番话,冷汗直冒,在那一滴汗要流进眼睛里时,便拂袖抹了把,腿抖地不行,晃晃荡荡地走到大殿正中,禀报皇帝。

    魏洵:“皇上,魏肖做得那些事,微臣是真的不知,想必他定是仗着魏府的势力,到处用魏府的名头威胁官府,但是微臣是真的都从未知晓那孽障做得那些丑事,更别说包庇那孽障了。若是知晓定然让其孽障认罪伏法,大义灭亲”。

    贺礼观此状,接话道:“那现在不知魏大人还能否大义灭亲呢?”

    魏洵闻此话,慌得话都说不利索,又是急急往皇帝跟前跪了几步:“陛下,贺大人说的正是,这等不孝,不忠,不义之子就不应该放过他,还请陛下做出决断”。

    未等皇上决断,贺礼便又说:“我想魏大人怕不是忘记了太子刚刚所说的话了吧,魏府还和变卖粮食一案的张中全有所牵扯,这件事大人又想作何解释,也是魏肖一人所为,我想魏肖一人怕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吧。更何况如若是张中全大人听命办事,怕也是只会听魏大人的吧,怎会听个在朝中没有官职的人的吩咐呢”。

    魏洵更急了,硬是强压着慌乱,但是他的眼神和慌不择言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魏洵言道:“这这,”。没有人注意到此刻魏洵的眼神已然看向了太子,贺礼像是早就料到一样,只贺礼一人在此时看到了这一眼神。

    魏洵看向太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太子把自己出卖,甚至于不如说是太子想把这件事彻底地与他自己撇清关系。可是此事魏洵若是承认,那便是抄家之罪。现如今把魏肖拿出来顶罪已是无济于事,魏洵还是算错了一计,魏洵没想到太子他愿意自断臂膀以求取皇帝的信任。

    如今魏洵也没有掣肘太子的办法,救灾粮那件事,全程都是太子安排的,太子并未留下有关于他自己参与这件事的任何证据,太子也并未和张中全有直接的往来,一切都是魏洵在其中斡旋沟通。

    魏洵正在想着怎么给魏府脱罪的时候,贺礼站了出来,“皇上,这件事本身就是有蹊跷,即使太子手中握有魏府与张中全勾结的证据,那也不过是他们之间来往的书信,并不能够作为确凿证据。倘若这证据是张中全伪造的,就是他为了给幕后之人脱罪怎么办,京城不乏有会临摹别人字样的画师,这画师可以学人书法,那自然也就可伪造了”。

    魏洵闻此话,什么也不顾了,急着接话:“皇上,贺大人所言正是啊,微臣是真的不知晓此事,太子所说的那些书信,微臣见都不曾见过”。

    太子见状,颇为恼怒。

    贺礼这一说究竟是为何,贺礼既要太子帮他解决了魏府。此刻魏府就要被定罪,眼看就要板上钉钉,贺礼又来这一出,莫不是贺礼本身就没有想投靠太子,只是料到太子会借此机会把赈灾粮一事嫁祸给魏府,贺礼便将计就计,诱使太子重提旧事。

    太子眼神望向贺礼直带杀意,若不是在朝堂之上,太子此刻定是要将贺礼碎尸万段,太子一想到贺礼出此阴招,便气得牙痒痒。

    贺礼则未给太子一个眼神,只淡然地站立在那,说:“皇上,不若将赈灾粮一事的调查交于微臣,微臣定当竭力调查此事,给全天下,全朝,陛下您一个交代”。

    贺礼此番做法,正是要向全朝昭告此事由贺礼亲自负责,只等那太子入局。

    皇帝闻此,自然也就知道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也不敢断然裁决。且皇帝定然知道贺礼想要做的局正在此处,便也应下了贺礼,吩咐贺礼着手调查此事。

    皇帝并对魏肖所犯欺辱民女一事作出了裁决,“魏肖此人身为高门贵子,却干强抢民女之事,完全是没有把我朝法纪看在眼里,且魏肖此人逃离抓捕这么多年,属实可恨,绝不姑息。”

    皇帝:“来人,传朕旨意,明日午时问斩魏肖此人,念其魏府众人对魏肖此人所做之事毫不知情,着从轻处罚。但因其魏府众人未曾约束,看管好自家公子,便罚魏洵官降一级,罚俸半年。”

    魏洵听此消息,如临大赦,连忙磕头,嘴上也不忘说着:“谢皇上恩典”。魏洵磕的头很是响亮,整个大殿都可以听到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流出了一大片血迹。

    在这时太子又心生一计,“好你个贺礼竟然敢利用我,我今日定要把你搅在这趟浑水之中。”

    太子:“皇上,儿臣多亏之焕把魏肖之事告知儿臣,儿臣方才知晓才会让人前去调查,没成想真如之焕所言,那魏肖果真是穷凶极恶之徒。”。

    太子借此时机又再次强调此事是贺礼的功劳,才让太子自己得知此事。太子此番做法无非是想让魏府认清自己的仇人是谁,该跟谁站在一处。

    贺礼听到这便猜到了,太子自己不想要做这个恶人,便让贺礼来做,不过贺礼自己倒是觉着无妨,左不过是担一个治罪于人的名头。更何况魏肖此人欺辱雒霁,本就该让魏府知道知道,我贺府的人不是随便让人欺辱的。

    皇帝有些高兴,便道:“赏赏,我朝有你二人是我朝之幸,贺礼赐黄金千两。”

    皇帝:“该赏些太子什么好呢,来人,把朕当年出征的剑拿来,赏给太子。朕只愿太子带着此剑,保卫我国家,守卫我疆土,扬我大国之威。”

    皇帝笑着说了退朝。

    贺礼当然知道此事薄了太子的面子,且救了魏府,贺礼是定然要给太子一个交代的,于是贺礼在退朝之后,吩咐车夫往太子府邸赶去。

    贺礼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料想到了太子想趁这个好时机,把参与到变卖粮食的唯一知情人魏府给除掉,贺礼当然不会让太子得逞。

    若是除掉了魏府,此事调查起来便就更难了,贺礼想倒不如救了魏府一命,让其魏洵与太子反目。且自己救了魏府一命,之后便可得到魏府的支持。

    至于太子那里贺礼该怎么解释,贺礼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太子府内,太子听到有下人禀报贺礼前来,便破口大骂,把桌子上的一应物件全部推落在地,站了起来:“这小人竟然还敢来到我府上,他怕真觉得我这个太子白当了,能让人好欺负呢。”

    太子:“荣华,你是不知道今日在朝堂上,贺礼他倒做了一回好人,愣是让我做了个彻头彻尾的坏人。现如今我不知他贺礼究竟是真心愿意拜在我门下,还是和二皇子早就商量好,假意归顺于我。”

    荣华见势,走到太子的面前,说:“太子不必动怒,这不有人来给您解释了,太子您就看看这贺礼还能说出个什么来。若是说不出,便是真心与您为敌,这次算是与那贺礼彻底撕破脸了,往后太子您再也不信此人就罢了,倒省了往后被此人算计更大的阴谋”。

    太子听了太子妃荣华的话果然是宽慰了许多,“荣华,有你真是我的荣幸,你说的话每每都能让我心情舒畅。”

    太子:“来人,叫那贺礼进来吧”。

    贺礼一进堂,便看到下人在收拾地上的一些打碎的茶盏等用具,便趁势说:“太子,您莫不是因为今日在朝堂上之焕所说的话,动了气,若如此,那便是之焕的错处了,之焕定当给您个合理的解释”。

    未等贺礼说完,太子说:“贺礼,你今日在朝堂上如此作为,怎的还敢来此,是当真要与我撕破脸不成”。

    贺礼直接跪在了还未打扫完的茶盏碎屑上,瞬间那碎屑便刺穿了布料,扎进贺礼的腿,血红的鲜血霎时浸湿了衫衣,血染了一大片。

    太子被贺礼这一举动吓着了,不知道贺礼此番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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