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鸟妖
“仙主，您这边是有什么线索吗？怎问起萧家的事来了？”
庄畑边细心地帮苏青岚整理着卷宗，边问道。
苏青岚思索了一下，庄畑是蘅芜出身，也受蘅芜的月俸，每个月还得回蘅芜去给年轻弟子讲几堂课。按理来说，是应该要避嫌的，萧家的事情未明之前，不应该与他说太多。
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不过一个家族大了，即便主子们不知晓，下头的人们也难免有欺上瞒下仗势欺人的。更何况蘅芜那么大一个仙门，出了名的广纳百川，那里面符修得数庄家，文青术先前有萧家，还有阵法食修音修等等别的道的大能们。所以蘅芜的修习弟子基本是其他三派的好几倍，里头的关系也是没个几天几夜梳理不完。
苏青岚想了想，于是便道：“这两天收拾自己的芥子袋时，看到了萧家长老先前送我的一副文青画，本欲想抽空去看看他老人家，所以才那么一问。如今他家既遭了大难，你让柴溪澈大胆查，谁不服从的，我会亲自去拜访切磋。”
这话，基本是明着告诉蘅芜，萧家是她苏青岚旧相识，先前萧家巨变她没收到求救信或者别的风头，如今要为故人查明真相，谁挡揍谁。
她苏青岚曾一个人打上四大仙门，逼得那群尊主们服从，让出仙主之位，且以仙宫令惟命是从。如今随着时间流逝，她的修炼程度已经是无人可以探查的地步，谁都不知苏青岚的上限在哪里。
蘅芜定是不敢正面与苏青岚对上，起码应该不敢阻着柴溪澈查线索了。他们若自己真的清清白白，那就是应该尽快找出萧家灭门的凶手；倘若他们掺和其中，那么就应该是如何把萧家灭门案的凶手最小化损失地推出来，尽可能保全自己门派内精英弟子们。
毕竟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
庄畑心思细，他略一思索就知道苏青岚眼中是瞧上萧家的案子了。但他也不多问，仙主不便说的，
自己多问也无非是增加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他只是回到：
“我稍后再回趟本家，看看庄家是否知情。若是知情的，我问好了，给您写份卷宗呈上来；若是有人参与的，我亲自把人给您带过来。”
做下属做到庄畑这般细心周到的份上，千里迢迢送灵石送自己过眼一遍的卷宗还有空去调查节外生枝的事，一人多用到如此境地，隔壁老魔主都快羡慕哭了。
苏青岚也有些内疚，摸了摸鼻子：“等忙完这一阵，给你带月俸休假，休一个月的。”
庄畑轻声嗯了一声，看了看她的小动作，然后毫不留情地吐糟：
“您去年给我休假半个月，我回来后屋子里堆满了没处理的卷宗，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看了大半个月才处理完，跟上其他同僚进度。您要是想奖励我的，回头去探秘境的时候替我留意着好墨好笔，您知道的，我们学符箓的就这点爱好了。”
被直接当面吐槽的苏青岚也不觉得丢面子，她一口应下，反而松了口气。
自己下属有想要的东西，总比什么都不想要白干活来的好。
庄畑看到她松一口气的样子，眼中不自觉带上笑意。
他一个符修分神，想要什么还需要麻烦她去取吗？先不说家族、蘅芜多的是人给他去找，就是他自己的实力进出各类秘境也不在话下。这么说，无非是给她一个台阶下，也是为了让她日后每到一个秘境，心里都能念着他这个留守仙宫替她加班加点的苦命人。
仙主心怀大义，从不考虑儿女情长。那么通过另一种方式被记挂在她心中，又何尝不是一种荣幸呢？
庄畑又陪着苏青岚熬夜看了大半宿的卷宗，终于在天将将明时，带上自己抱过来的卷宗回仙宫去了。
苏青岚来不及闭眼小憩一会儿，就听门口有不小的动静。
修士居住的客栈隔音与扛拆强度都很好，但耐不住墙壁一直往里凹，虽然墙壁还是没裂，看着也是十分惊悚。
苏青岚打开门，就看见自己左手边的司君泽也探出了头，两人对视一眼，又纷纷看向苏青岚右手边的房间，也正是给萧慎与扶桑树妖住的两间屋子。
那两人正在客栈走道上斗法，扶桑树妖掐着萧慎的脖子往一边的墙壁上撞，而萧慎以笔为械，画在虚空中的飞剑割得扶桑树妖满手是血。
“叛徒！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该给我主人陪葬！”
扶桑树妖抹一把血，撕开萧慎手臂上的一道旧疤，让自己的妖血混到他的血中，痛得萧慎脸色苍白，浑身一颤。
他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地回扶桑树妖：“我从没背叛过落落，她进去的那副无涯境图，我很快就关闭了，关闭后里面的人都会被弹出秘境，而且我也曾带着她走过……”
“若我小主人熟悉你的无涯境图，她又怎会与我们分开，不知所踪！”
扶桑树妖明显不信萧慎的辩解，更用力地往下掐他的脖子，掐的人眼看着都快翻白眼了。
苏青岚此时也不能袖手旁观下去了，她挥出青竹棍，挑开了扶桑树妖的手。
萧慎乍一获得自由，猛烈地喘气，他身子一软，就要往苏青岚身上倒去。
而苏青岚身后的司君泽，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隔着衣服扶住了浑身瘫软的萧慎：
“你这憋气的功夫还得练练啊，才这会儿子就没了半条命。”
他将萧慎扶稳，确保萧慎能自己站住了，这才松手，继续笑眯眯地看苏青岚教训扶桑树妖。
就瞧见苏青岚警告地敲了敲扶桑树妖的手臂道：
“你我本非同族，我救你们是我心善，答应去替你寻你家小主人的行踪也不过是见你可怜。但我先前警告过你，如果你家小主人跟他有恩仇，应当由他们两人见了面自己理清。你一而再，再而三朝他出手，是觉得我说的话可以当耳旁风吗？”
扶桑树妖本是妖，本懒得遵守修士这一套条条框框。他们妖族一贯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让敌人活着见到第二日的日出，都算作自己没用。
但一想到还在拍卖会里面的受苦的小主人，他生生忍下了这口憋屈的气，心道：等我小主人出来了，我倒要看你们修士还能怎么狡辩！
扶桑树妖抬起手，收回自己留在萧慎体内的妖血，冷哼一声扭头回房，看架势是不等到最后一天不出来了。
萧慎咬牙，忍住一身的伤，还是上前几步与苏青岚道：
“仙长，我想与您借一步说话。”
司君泽勾起的嘴角缓了几分，他低头与苏青岚道：
“这少年原是仙友故人的后代，你们相识在先，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事情也是正常。只是我与仙友仍有一线牵在，如果仙友的行动需要涉险的，还务必告知我一声，我愿同仙友一道……”
他本是清隽儒雅的长相，加上一副大度体谅的语气，和一脸“我委屈也可以”的表情，让苏青岚实在开不了口赶人。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这客栈对他们基本是毫无秘密。
就是刻意避开他，除非他司君泽嫌烦不想听的，不然还真没什么人能对他隐瞒什么事情。
苏青岚只好与萧慎道：
“这是我好友，司道友。这些日子以来，我与他同进同出，他并非什么坏人，你萧家的事不会是他做的，也无需避开他。”
萧慎只好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我与妖族的小妖王月不落自幼相识，是至交好友。前段时间妖皇陨落，我唯恐她年幼说话也没分量，在妖族被人欺辱，所以邀请她来我家小住。此事本只有我家里几个长辈与妖族落落亲信知晓。但那日落落来的时候，她所行之路被人堵截追杀，甚至还有人偷了我家秘宝，将我家的无涯境图布在了他们必经之路，引诱落落一行人误入无涯境图。”
“无涯境图只有萧家血脉能开启，里面凶险非常。妖族自此以后认为我趁人之危，故意诱捕落落，可我与她自幼相识，如果我真对她有何非分之想，何须等那么久？！且何须赔上我一家性命！”
“你家究竟是被谁所害？你可有看见凶手模样？”
苏青岚沉思着，她也在想到底是谁这么恨萧家。
妖族大乱，不论是谁想去捉小妖王都很正常，小妖王年纪小，好把控，一旦控制住了就等于多了妖族一大助力。这放在谁的面前，都是块诱人的诱饵。
萧家此时与小妖王交好，自然会成为别人眼中钉。
但目标太多，不好下结论究竟是谁出手，还得需要更多线索。
“不瞒仙长，灭我萧家满门者……是妖族。”
萧慎惨然一笑。
他一心想要救挚友，不料挚友身陷囫囵，而妖族为了报复他，又灭了他家满门。
竟是因为他萧慎的一己私欲，既对不住挚友，也愧对族人。
那灭了萧家满门的妖族，有一双金灿灿的羽翼，他的眼眸似火般灿烂，眼角的金色妖纹蔓延到鬓角。他皮肤很白，嘴唇很红，吐出的金红色火焰在萧家老宅烧了几天几夜，无数的族人的哀嚎声伴随着金红色的火焰彻夜响起在萧慎的耳畔。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鸟妖的模样：
“那鸟妖说，我们萧家给小妖王摆了鸿门宴，他为替小妖王报仇而来。”
庄畑边细心地帮苏青岚整理着卷宗，边问道。
苏青岚思索了一下，庄畑是蘅芜出身，也受蘅芜的月俸，每个月还得回蘅芜去给年轻弟子讲几堂课。按理来说，是应该要避嫌的，萧家的事情未明之前，不应该与他说太多。
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不过一个家族大了，即便主子们不知晓，下头的人们也难免有欺上瞒下仗势欺人的。更何况蘅芜那么大一个仙门，出了名的广纳百川，那里面符修得数庄家，文青术先前有萧家，还有阵法食修音修等等别的道的大能们。所以蘅芜的修习弟子基本是其他三派的好几倍，里头的关系也是没个几天几夜梳理不完。
苏青岚想了想，于是便道：“这两天收拾自己的芥子袋时，看到了萧家长老先前送我的一副文青画，本欲想抽空去看看他老人家，所以才那么一问。如今他家既遭了大难，你让柴溪澈大胆查，谁不服从的，我会亲自去拜访切磋。”
这话，基本是明着告诉蘅芜，萧家是她苏青岚旧相识，先前萧家巨变她没收到求救信或者别的风头，如今要为故人查明真相，谁挡揍谁。
她苏青岚曾一个人打上四大仙门，逼得那群尊主们服从，让出仙主之位，且以仙宫令惟命是从。如今随着时间流逝，她的修炼程度已经是无人可以探查的地步，谁都不知苏青岚的上限在哪里。
蘅芜定是不敢正面与苏青岚对上，起码应该不敢阻着柴溪澈查线索了。他们若自己真的清清白白，那就是应该尽快找出萧家灭门的凶手；倘若他们掺和其中，那么就应该是如何把萧家灭门案的凶手最小化损失地推出来，尽可能保全自己门派内精英弟子们。
毕竟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
庄畑心思细，他略一思索就知道苏青岚眼中是瞧上萧家的案子了。但他也不多问，仙主不便说的，
自己多问也无非是增加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他只是回到：
“我稍后再回趟本家，看看庄家是否知情。若是知情的，我问好了，给您写份卷宗呈上来；若是有人参与的，我亲自把人给您带过来。”
做下属做到庄畑这般细心周到的份上，千里迢迢送灵石送自己过眼一遍的卷宗还有空去调查节外生枝的事，一人多用到如此境地，隔壁老魔主都快羡慕哭了。
苏青岚也有些内疚，摸了摸鼻子：“等忙完这一阵，给你带月俸休假，休一个月的。”
庄畑轻声嗯了一声，看了看她的小动作，然后毫不留情地吐糟：
“您去年给我休假半个月，我回来后屋子里堆满了没处理的卷宗，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看了大半个月才处理完，跟上其他同僚进度。您要是想奖励我的，回头去探秘境的时候替我留意着好墨好笔，您知道的，我们学符箓的就这点爱好了。”
被直接当面吐槽的苏青岚也不觉得丢面子，她一口应下，反而松了口气。
自己下属有想要的东西，总比什么都不想要白干活来的好。
庄畑看到她松一口气的样子，眼中不自觉带上笑意。
他一个符修分神，想要什么还需要麻烦她去取吗？先不说家族、蘅芜多的是人给他去找，就是他自己的实力进出各类秘境也不在话下。这么说，无非是给她一个台阶下，也是为了让她日后每到一个秘境，心里都能念着他这个留守仙宫替她加班加点的苦命人。
仙主心怀大义，从不考虑儿女情长。那么通过另一种方式被记挂在她心中，又何尝不是一种荣幸呢？
庄畑又陪着苏青岚熬夜看了大半宿的卷宗，终于在天将将明时，带上自己抱过来的卷宗回仙宫去了。
苏青岚来不及闭眼小憩一会儿，就听门口有不小的动静。
修士居住的客栈隔音与扛拆强度都很好，但耐不住墙壁一直往里凹，虽然墙壁还是没裂，看着也是十分惊悚。
苏青岚打开门，就看见自己左手边的司君泽也探出了头，两人对视一眼，又纷纷看向苏青岚右手边的房间，也正是给萧慎与扶桑树妖住的两间屋子。
那两人正在客栈走道上斗法，扶桑树妖掐着萧慎的脖子往一边的墙壁上撞，而萧慎以笔为械，画在虚空中的飞剑割得扶桑树妖满手是血。
“叛徒！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该给我主人陪葬！”
扶桑树妖抹一把血，撕开萧慎手臂上的一道旧疤，让自己的妖血混到他的血中，痛得萧慎脸色苍白，浑身一颤。
他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地回扶桑树妖：“我从没背叛过落落，她进去的那副无涯境图，我很快就关闭了，关闭后里面的人都会被弹出秘境，而且我也曾带着她走过……”
“若我小主人熟悉你的无涯境图，她又怎会与我们分开，不知所踪！”
扶桑树妖明显不信萧慎的辩解，更用力地往下掐他的脖子，掐的人眼看着都快翻白眼了。
苏青岚此时也不能袖手旁观下去了，她挥出青竹棍，挑开了扶桑树妖的手。
萧慎乍一获得自由，猛烈地喘气，他身子一软，就要往苏青岚身上倒去。
而苏青岚身后的司君泽，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隔着衣服扶住了浑身瘫软的萧慎：
“你这憋气的功夫还得练练啊，才这会儿子就没了半条命。”
他将萧慎扶稳，确保萧慎能自己站住了，这才松手，继续笑眯眯地看苏青岚教训扶桑树妖。
就瞧见苏青岚警告地敲了敲扶桑树妖的手臂道：
“你我本非同族，我救你们是我心善，答应去替你寻你家小主人的行踪也不过是见你可怜。但我先前警告过你，如果你家小主人跟他有恩仇，应当由他们两人见了面自己理清。你一而再，再而三朝他出手，是觉得我说的话可以当耳旁风吗？”
扶桑树妖本是妖，本懒得遵守修士这一套条条框框。他们妖族一贯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让敌人活着见到第二日的日出，都算作自己没用。
但一想到还在拍卖会里面的受苦的小主人，他生生忍下了这口憋屈的气，心道：等我小主人出来了，我倒要看你们修士还能怎么狡辩！
扶桑树妖抬起手，收回自己留在萧慎体内的妖血，冷哼一声扭头回房，看架势是不等到最后一天不出来了。
萧慎咬牙，忍住一身的伤，还是上前几步与苏青岚道：
“仙长，我想与您借一步说话。”
司君泽勾起的嘴角缓了几分，他低头与苏青岚道：
“这少年原是仙友故人的后代，你们相识在先，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事情也是正常。只是我与仙友仍有一线牵在，如果仙友的行动需要涉险的，还务必告知我一声，我愿同仙友一道……”
他本是清隽儒雅的长相，加上一副大度体谅的语气，和一脸“我委屈也可以”的表情，让苏青岚实在开不了口赶人。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这客栈对他们基本是毫无秘密。
就是刻意避开他，除非他司君泽嫌烦不想听的，不然还真没什么人能对他隐瞒什么事情。
苏青岚只好与萧慎道：
“这是我好友，司道友。这些日子以来，我与他同进同出，他并非什么坏人，你萧家的事不会是他做的，也无需避开他。”
萧慎只好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我与妖族的小妖王月不落自幼相识，是至交好友。前段时间妖皇陨落，我唯恐她年幼说话也没分量，在妖族被人欺辱，所以邀请她来我家小住。此事本只有我家里几个长辈与妖族落落亲信知晓。但那日落落来的时候，她所行之路被人堵截追杀，甚至还有人偷了我家秘宝，将我家的无涯境图布在了他们必经之路，引诱落落一行人误入无涯境图。”
“无涯境图只有萧家血脉能开启，里面凶险非常。妖族自此以后认为我趁人之危，故意诱捕落落，可我与她自幼相识，如果我真对她有何非分之想，何须等那么久？！且何须赔上我一家性命！”
“你家究竟是被谁所害？你可有看见凶手模样？”
苏青岚沉思着，她也在想到底是谁这么恨萧家。
妖族大乱，不论是谁想去捉小妖王都很正常，小妖王年纪小，好把控，一旦控制住了就等于多了妖族一大助力。这放在谁的面前，都是块诱人的诱饵。
萧家此时与小妖王交好，自然会成为别人眼中钉。
但目标太多，不好下结论究竟是谁出手，还得需要更多线索。
“不瞒仙长，灭我萧家满门者……是妖族。”
萧慎惨然一笑。
他一心想要救挚友，不料挚友身陷囫囵，而妖族为了报复他，又灭了他家满门。
竟是因为他萧慎的一己私欲，既对不住挚友，也愧对族人。
那灭了萧家满门的妖族，有一双金灿灿的羽翼，他的眼眸似火般灿烂，眼角的金色妖纹蔓延到鬓角。他皮肤很白，嘴唇很红，吐出的金红色火焰在萧家老宅烧了几天几夜，无数的族人的哀嚎声伴随着金红色的火焰彻夜响起在萧慎的耳畔。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鸟妖的模样：
“那鸟妖说，我们萧家给小妖王摆了鸿门宴，他为替小妖王报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