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现代paro·（三十二）
（三十二）
我到了剧院以后，才发现后台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彬格莱——山治在哪儿？”
娜美一脸生无可恋：“跟路飞跑了。”
“那……”我转圈儿看了一眼，“索隆呢？”
“也跟路飞跑了。”
“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男主角啊！他跑了谁来演达西？”
“我会想办法的。”娜美语气坚定，但看起来不仅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他们跟着路飞去哪儿了？”我想进一步探究原因，“就算是路飞，也该知道今天有演出吧？”
“好像是黑胡子的事，”娜美飞速敲着手机也许在摇人儿，“你知道的，因为艾斯那事儿路飞和萨博被惹毛了，无论如何也要抓到黑胡子……”
听得我有点儿迷惑：“艾斯什么事儿？萨奇住院那事儿吗？”
“当然不是！天呐没人告诉你吗？”娜美一副我错过毕业清考的表情，“我说你这打电话怎么都不提，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呢！”
“别瞎说，我跟艾斯比法国在二战里都清白，我可不想被老爹当成玩弄他小儿子感情的渣女。”我火速澄清，“所以到底怎么了？”
具体的事娜美不在场她不是完全知道，路飞的表述能力也比较一般，总之大概就是黑胡子这个二五仔给艾斯下了个绊子，赤犬警视长正愁没突破口对付白胡子一伙呢，就把艾斯抓起来了。眼看一个大好青年就要蹲橘子，好在老爹神通广大，还有路飞萨博胆大包天去警视厅毁灭证物，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艾斯被放回来了。
算算时间，就是他上午来那会儿。
那被抓走就是……上次彩排见到他那次。
“我看我们的友谊小船是他妈的要黄球，”我抑郁地拎个马扎坐在墙角，“这么大事儿他都不跟我说，得亏是被捞出来了，不然下次见面就隔着带孔的防弹玻璃面对面拿电话沟通，我还得给他淘换本硬壳的圣经藏小锤子刨墙——我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哪儿来的圣经？”
“你有满嘴跑火车的功夫就能买一本了。”娜美白我一眼，“不过我也搞不懂艾斯为什么不告诉你……是不是你劈腿特拉男的事被发现了？”
“什么叫劈腿？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再次澄清，“我和艾斯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狐朋狗友。”
“是吗？”她耸耸肩，“可是我们都以为你俩离交往只差一层纸，还是糯米纸，迟早会在一起的。”
“是吗？那还真是大乌龙，”我打着哈哈，“我不喜欢糯米纸，吃糖之前都是要把糯米纸剥掉的。”
娜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想要戳穿我，又好像是要点化我，但最后还是像一个偏心包容的朋友一样什么都没说。
为了报答她，我全情投入帮她想办法找替补把今晚的演出糊弄过去。
艾斯不在——这是当然的，那么班纳特先生就没人演，不过我们早就有备案，让乌索普顶上来。至于从哪儿找一个金发碧眼的甜心宝贝来顶替山治演彬格莱，我发现我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甜美帅哥都应该在跟黑胡子干架。
“要不就卡文迪许吧？”冷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妥协。
“他是很帅，”娜美对路飞的迷弟们一向嫌弃，“但脑子有病。”
我承认她说的对，其实除了山治最适合演彬格莱的就是萨博，萨博又开朗又有礼貌，真可惜他也跑去干架了。
其实倒还有一个——
手机响了，真是说萝卜萝卜就熟。
“下午好啊唐吉诃德警部，”我接起电话，“你把我家的漂亮大夫弄哪儿去了？另外你对舞台剧有没有什么兴趣呢？”
“呃……”罗西南迪那边很嘈杂，人声警笛声乱成一团，“出了点儿状况，小丽兹，我想你最好过来一下。”
坐上来接我的车的时候，我手都是麻的，开车的小哥再三向我表示虽然他不清楚现场的情况但我方绝对没有大的伤亡，还说唐吉诃德警部要他过来时表情也并不沉痛。
谢天谢地，我一下车就在忙忙碌碌的人群里看见我那风姿绰约的高个儿。
“罗！”我远远喊了一声，朝着他跑过去。
罗转过身，正好接住我。我也不敢使劲儿碰他，搂着他的腰定了定神，就松开他上下打量，瞧着只是额头贴了块纱布，并没有别的明显外伤。
“没事吧？”我抬手轻轻碰了碰那块纱布。
“没什么事，”他朝旁边偏偏头，“就是车被黑胡子撞烂了。”
我这才看见不远处惨不忍睹的小黄车。
“警视监说会给我报销，我对此表示怀疑，就当破财免灾了吧，”他语气轻快，“总算可以结束线人生涯，我要金盆洗手回归家庭了。”
“怎么回事？黑胡子呢？”
“被草帽当家的和火拳当家的揍了一顿，刚刚被押走，”罗一脸含蓄的幸灾乐祸，“估计有生之年是见不到他了。”
“你也掺和进去了？”我又看了一眼被撞瘪了的小黄车，“不然他干嘛撞你呢？”
“只有一点点，我学聪明了。”罗轻描淡写带过，“我简单给草帽当家的他们做了处理，虽然伤得不轻但都不打紧，骨头接上休息一个月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是指……”
“就是草帽兄弟还有索隆当家的、黑足当家的他们几个。”
“哦那可涵盖了我们舞台剧的大部分主要演员……”
“小克拉！特拉男！”娜美也从车上下来，提着裙摆跑过来，“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问她，“你看见路飞他们了吗？”
“看见了，都直挺挺躺着呢。”娜美翻了个白眼，用小扇子扇着风，瞥了一眼罗，“看来只能——”忽然停住话头，从头到脚认真地打量一番罗，若有所思地问：“特拉男，你现在手脚还利索吧？”
“你要干什么？”罗警惕地问。
“记忆力怎么样？”
“不怎么样。”
“别谦虚了。”娜美扔了扇子，一手薅着罗一手薅着我，“索隆现在动不了了，你要不想我随便抓个阿猫阿狗在舞台上跟小克拉求婚，就马上跟我回剧院，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背台词。”
啊？！要让罗顶替索隆演达西吗？
“对了娜美！”我顺手薅住路过的罗西南迪，“你看让罗西演彬格莱怎么样？”
罗西南迪刚开始很惊讶，转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期待地看着选角导演。
娜美盯着他认真考虑了片刻，果断否决：“不行，他个子太大了不够甜美。”
罗西南迪的笑容马上垮掉了，伤心地默默走开。
好吧那就还是卡文迪许吧。
回了剧院，离演出开始也就两个多小时了，开始紧急地把路边采摘到的野生德国大夫打扮成英伦白玫瑰，虽然感觉像是病急乱投医，不过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个脸蛋漂亮的演员已经挺不容易了，论身高罗要高一些，但他没索隆那么健壮，戏服穿上居然还挺合适。
“你知道达西这个角色最要紧的是什么吗？”
“鬼迷心窍的爱。”
“态度端正点儿，特拉男，”娜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是傲慢。”
罗嘲讽意味十足地冷笑：“那可有点儿难，我这人一向待人亲切。”
“好了我不担心这一点了。”娜美视线落在他耳朵上，“耳环不能摘掉吗？”
“不能。”
“手指的纹身遮一下呢？”
“不。”
“如果今晚的演出砸了未来一整年我都会全身心投入到搅和你的恋情当中去，”娜美说，“我会给小克拉介绍一万个帅哥直到她遇见她的白马王子然后踹了你。”
“真的吗？”我来了精神。
“恕我直言，娜美当家的，”罗不以为意地笑了，对着镜子整理领巾，“你要能这么敏锐筛选出丽兹的理想型那你就会在见我的第一面把我的名片转交给她。”
娜美惊讶地瞪着他，然后转向我：“他为什么这么嚣张？你给了他什么承诺吗？”
我没说话，只是向她展示了一下无名指上的大黄蜂戒指。
多亏女主角没有后备人选，不然娜美非用吊袜带把我勒死不可。
“我得去候场了，一会儿不能陪着你上台，”临上台前我安慰罗，“你也别紧张，放轻松，底下票全卖出去也就才一千多个观众，随便演演就好……以前有过类似公开场合的表演吗？”
“大学那会儿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致辞算吗？”他耸耸肩，“我们学校不大，才两万多人。”
好了，打扰了，是我瞎他妈操心了。
第一幕直到第三场达西先生才登场，而且我们之间没有直接的交流，只有冷淡的挑剔，不过我真的笑了，不仅是遵从伊丽莎白的人设，也是因为头一次听见自己被罗用那种语气点评，感觉很新奇。但由于我饰演的是女主角，几乎每一场都要在台上，就算我离场，转换视角那边也得是罗上场，完全没时间说小话。
好不容易第一次求婚那场重头戏到了，真期待，毕竟我被求婚那会儿属实是威逼利诱的成分多了点儿，而且我也挺期待借着台词痛骂罗一顿的，之前情绪到位连索隆都被我骂得绕道儿走——在这里郑重对罗罗诺亚·索隆先生表示歉意。
等达西先生登场、在我眼前转圈圈最后下定决心走过来求婚我就没啥闲工夫胡思乱想了。
斯大林的胡子嘞，他可真漂亮。
“我实在没有办法死撑活捱下去了，我的感情再也压制不住了，”罗的眼睛亮得发烫，像坩埚里的金子，“请允许我告诉你，我多么热烈的爱慕你。”
克拉丽丝愿意，但伊丽莎白不愿意。
“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可能同意与你结婚！”我怒气冲冲盯着他，“我还没有认识你一个月，就觉得象你这样一个人，哪怕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愿意嫁给你！”
我不知道是罗确实有当演员的天赋还是太过投入，台下的观众太远，只有我看到那双眼睛像被风吹过的烛火一样熄灭了。
“你说得够多了，小姐，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现在我只有对我自己那些顾虑感到羞耻。”他非常克制地说，“请原谅我耽搁了你这么多时间，请允许我极其诚恳地祝你健康和幸福。”朝我欠了欠身，转身走了出去。
我坐在扶手椅上，眼泪流得更凶了，完全不受控制，一直到饰演夏绿蒂的克尔拉搂住我的肩膀，才勉强止住眼泪，哽哽咽咽继续说台词。
“我的心都碎了。”
然后散场回家的路上，罗恶人先告状。
“你看不到我眼睛都哭肿了吗达西先生？”我用娜美塞给我的冰棍儿敷着眼睛。
“这也是我心碎的另一大原因——而且伊丽莎白本来就是哭了，剧本上写了，”他替我打开车门，“但达西不能哭，所以只能默默心碎。”
“一会儿晚上我给你打几个补丁修补一下，我缝人肉可在行儿了。”我挪下车，“那以后要是离婚我就躲得远远的然后给你寄书面通知吧？”
“不行，我一定要面对面看着你的眼睛判断你还爱不爱我。”他回身凝视着我，“而且我们不会离婚的。”
我也凝视着他。
然后果断扔了冰棍儿扑上去吻他。
罗的后背咚地撞到门上，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声，顺从地搂着我的腰和我纠缠。
就在我要顺着他的衬衫往里摸的时候，余光不经意扫见旁边一团金色——
“啊！”我惊叫一声躲到罗怀里。
“呃，我不是故意的。”罗西南迪蹲在门边儿，干巴巴地说，“只是打火机好像掉在门口了……”
这时候门从里面打开，艾斯探出头：“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门来着？”
呃。
“我也就不问你俩为什么在这儿，反正这个时间段就默认是来蹭饭的。”我面不改色地塞给罗一张纸巾让他擦口红，“今天我们都度过了糟糕的一天，山治君又进医院了，我来做顿饭吧。”
“怎么，糟糕的一天就该被毒死吗？”艾斯问。
“我现在厨艺大有长进，艾斯。”我对他做了个威胁的手势，“你现在闲着是吧？出门到菜市场去，我马上给你发购物清单。”
异议被镇压了。
我到了剧院以后，才发现后台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彬格莱——山治在哪儿？”
娜美一脸生无可恋：“跟路飞跑了。”
“那……”我转圈儿看了一眼，“索隆呢？”
“也跟路飞跑了。”
“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男主角啊！他跑了谁来演达西？”
“我会想办法的。”娜美语气坚定，但看起来不仅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他们跟着路飞去哪儿了？”我想进一步探究原因，“就算是路飞，也该知道今天有演出吧？”
“好像是黑胡子的事，”娜美飞速敲着手机也许在摇人儿，“你知道的，因为艾斯那事儿路飞和萨博被惹毛了，无论如何也要抓到黑胡子……”
听得我有点儿迷惑：“艾斯什么事儿？萨奇住院那事儿吗？”
“当然不是！天呐没人告诉你吗？”娜美一副我错过毕业清考的表情，“我说你这打电话怎么都不提，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呢！”
“别瞎说，我跟艾斯比法国在二战里都清白，我可不想被老爹当成玩弄他小儿子感情的渣女。”我火速澄清，“所以到底怎么了？”
具体的事娜美不在场她不是完全知道，路飞的表述能力也比较一般，总之大概就是黑胡子这个二五仔给艾斯下了个绊子，赤犬警视长正愁没突破口对付白胡子一伙呢，就把艾斯抓起来了。眼看一个大好青年就要蹲橘子，好在老爹神通广大，还有路飞萨博胆大包天去警视厅毁灭证物，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艾斯被放回来了。
算算时间，就是他上午来那会儿。
那被抓走就是……上次彩排见到他那次。
“我看我们的友谊小船是他妈的要黄球，”我抑郁地拎个马扎坐在墙角，“这么大事儿他都不跟我说，得亏是被捞出来了，不然下次见面就隔着带孔的防弹玻璃面对面拿电话沟通，我还得给他淘换本硬壳的圣经藏小锤子刨墙——我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哪儿来的圣经？”
“你有满嘴跑火车的功夫就能买一本了。”娜美白我一眼，“不过我也搞不懂艾斯为什么不告诉你……是不是你劈腿特拉男的事被发现了？”
“什么叫劈腿？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再次澄清，“我和艾斯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狐朋狗友。”
“是吗？”她耸耸肩，“可是我们都以为你俩离交往只差一层纸，还是糯米纸，迟早会在一起的。”
“是吗？那还真是大乌龙，”我打着哈哈，“我不喜欢糯米纸，吃糖之前都是要把糯米纸剥掉的。”
娜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想要戳穿我，又好像是要点化我，但最后还是像一个偏心包容的朋友一样什么都没说。
为了报答她，我全情投入帮她想办法找替补把今晚的演出糊弄过去。
艾斯不在——这是当然的，那么班纳特先生就没人演，不过我们早就有备案，让乌索普顶上来。至于从哪儿找一个金发碧眼的甜心宝贝来顶替山治演彬格莱，我发现我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甜美帅哥都应该在跟黑胡子干架。
“要不就卡文迪许吧？”冷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妥协。
“他是很帅，”娜美对路飞的迷弟们一向嫌弃，“但脑子有病。”
我承认她说的对，其实除了山治最适合演彬格莱的就是萨博，萨博又开朗又有礼貌，真可惜他也跑去干架了。
其实倒还有一个——
手机响了，真是说萝卜萝卜就熟。
“下午好啊唐吉诃德警部，”我接起电话，“你把我家的漂亮大夫弄哪儿去了？另外你对舞台剧有没有什么兴趣呢？”
“呃……”罗西南迪那边很嘈杂，人声警笛声乱成一团，“出了点儿状况，小丽兹，我想你最好过来一下。”
坐上来接我的车的时候，我手都是麻的，开车的小哥再三向我表示虽然他不清楚现场的情况但我方绝对没有大的伤亡，还说唐吉诃德警部要他过来时表情也并不沉痛。
谢天谢地，我一下车就在忙忙碌碌的人群里看见我那风姿绰约的高个儿。
“罗！”我远远喊了一声，朝着他跑过去。
罗转过身，正好接住我。我也不敢使劲儿碰他，搂着他的腰定了定神，就松开他上下打量，瞧着只是额头贴了块纱布，并没有别的明显外伤。
“没事吧？”我抬手轻轻碰了碰那块纱布。
“没什么事，”他朝旁边偏偏头，“就是车被黑胡子撞烂了。”
我这才看见不远处惨不忍睹的小黄车。
“警视监说会给我报销，我对此表示怀疑，就当破财免灾了吧，”他语气轻快，“总算可以结束线人生涯，我要金盆洗手回归家庭了。”
“怎么回事？黑胡子呢？”
“被草帽当家的和火拳当家的揍了一顿，刚刚被押走，”罗一脸含蓄的幸灾乐祸，“估计有生之年是见不到他了。”
“你也掺和进去了？”我又看了一眼被撞瘪了的小黄车，“不然他干嘛撞你呢？”
“只有一点点，我学聪明了。”罗轻描淡写带过，“我简单给草帽当家的他们做了处理，虽然伤得不轻但都不打紧，骨头接上休息一个月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是指……”
“就是草帽兄弟还有索隆当家的、黑足当家的他们几个。”
“哦那可涵盖了我们舞台剧的大部分主要演员……”
“小克拉！特拉男！”娜美也从车上下来，提着裙摆跑过来，“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问她，“你看见路飞他们了吗？”
“看见了，都直挺挺躺着呢。”娜美翻了个白眼，用小扇子扇着风，瞥了一眼罗，“看来只能——”忽然停住话头，从头到脚认真地打量一番罗，若有所思地问：“特拉男，你现在手脚还利索吧？”
“你要干什么？”罗警惕地问。
“记忆力怎么样？”
“不怎么样。”
“别谦虚了。”娜美扔了扇子，一手薅着罗一手薅着我，“索隆现在动不了了，你要不想我随便抓个阿猫阿狗在舞台上跟小克拉求婚，就马上跟我回剧院，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背台词。”
啊？！要让罗顶替索隆演达西吗？
“对了娜美！”我顺手薅住路过的罗西南迪，“你看让罗西演彬格莱怎么样？”
罗西南迪刚开始很惊讶，转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期待地看着选角导演。
娜美盯着他认真考虑了片刻，果断否决：“不行，他个子太大了不够甜美。”
罗西南迪的笑容马上垮掉了，伤心地默默走开。
好吧那就还是卡文迪许吧。
回了剧院，离演出开始也就两个多小时了，开始紧急地把路边采摘到的野生德国大夫打扮成英伦白玫瑰，虽然感觉像是病急乱投医，不过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个脸蛋漂亮的演员已经挺不容易了，论身高罗要高一些，但他没索隆那么健壮，戏服穿上居然还挺合适。
“你知道达西这个角色最要紧的是什么吗？”
“鬼迷心窍的爱。”
“态度端正点儿，特拉男，”娜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是傲慢。”
罗嘲讽意味十足地冷笑：“那可有点儿难，我这人一向待人亲切。”
“好了我不担心这一点了。”娜美视线落在他耳朵上，“耳环不能摘掉吗？”
“不能。”
“手指的纹身遮一下呢？”
“不。”
“如果今晚的演出砸了未来一整年我都会全身心投入到搅和你的恋情当中去，”娜美说，“我会给小克拉介绍一万个帅哥直到她遇见她的白马王子然后踹了你。”
“真的吗？”我来了精神。
“恕我直言，娜美当家的，”罗不以为意地笑了，对着镜子整理领巾，“你要能这么敏锐筛选出丽兹的理想型那你就会在见我的第一面把我的名片转交给她。”
娜美惊讶地瞪着他，然后转向我：“他为什么这么嚣张？你给了他什么承诺吗？”
我没说话，只是向她展示了一下无名指上的大黄蜂戒指。
多亏女主角没有后备人选，不然娜美非用吊袜带把我勒死不可。
“我得去候场了，一会儿不能陪着你上台，”临上台前我安慰罗，“你也别紧张，放轻松，底下票全卖出去也就才一千多个观众，随便演演就好……以前有过类似公开场合的表演吗？”
“大学那会儿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致辞算吗？”他耸耸肩，“我们学校不大，才两万多人。”
好了，打扰了，是我瞎他妈操心了。
第一幕直到第三场达西先生才登场，而且我们之间没有直接的交流，只有冷淡的挑剔，不过我真的笑了，不仅是遵从伊丽莎白的人设，也是因为头一次听见自己被罗用那种语气点评，感觉很新奇。但由于我饰演的是女主角，几乎每一场都要在台上，就算我离场，转换视角那边也得是罗上场，完全没时间说小话。
好不容易第一次求婚那场重头戏到了，真期待，毕竟我被求婚那会儿属实是威逼利诱的成分多了点儿，而且我也挺期待借着台词痛骂罗一顿的，之前情绪到位连索隆都被我骂得绕道儿走——在这里郑重对罗罗诺亚·索隆先生表示歉意。
等达西先生登场、在我眼前转圈圈最后下定决心走过来求婚我就没啥闲工夫胡思乱想了。
斯大林的胡子嘞，他可真漂亮。
“我实在没有办法死撑活捱下去了，我的感情再也压制不住了，”罗的眼睛亮得发烫，像坩埚里的金子，“请允许我告诉你，我多么热烈的爱慕你。”
克拉丽丝愿意，但伊丽莎白不愿意。
“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可能同意与你结婚！”我怒气冲冲盯着他，“我还没有认识你一个月，就觉得象你这样一个人，哪怕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愿意嫁给你！”
我不知道是罗确实有当演员的天赋还是太过投入，台下的观众太远，只有我看到那双眼睛像被风吹过的烛火一样熄灭了。
“你说得够多了，小姐，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现在我只有对我自己那些顾虑感到羞耻。”他非常克制地说，“请原谅我耽搁了你这么多时间，请允许我极其诚恳地祝你健康和幸福。”朝我欠了欠身，转身走了出去。
我坐在扶手椅上，眼泪流得更凶了，完全不受控制，一直到饰演夏绿蒂的克尔拉搂住我的肩膀，才勉强止住眼泪，哽哽咽咽继续说台词。
“我的心都碎了。”
然后散场回家的路上，罗恶人先告状。
“你看不到我眼睛都哭肿了吗达西先生？”我用娜美塞给我的冰棍儿敷着眼睛。
“这也是我心碎的另一大原因——而且伊丽莎白本来就是哭了，剧本上写了，”他替我打开车门，“但达西不能哭，所以只能默默心碎。”
“一会儿晚上我给你打几个补丁修补一下，我缝人肉可在行儿了。”我挪下车，“那以后要是离婚我就躲得远远的然后给你寄书面通知吧？”
“不行，我一定要面对面看着你的眼睛判断你还爱不爱我。”他回身凝视着我，“而且我们不会离婚的。”
我也凝视着他。
然后果断扔了冰棍儿扑上去吻他。
罗的后背咚地撞到门上，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声，顺从地搂着我的腰和我纠缠。
就在我要顺着他的衬衫往里摸的时候，余光不经意扫见旁边一团金色——
“啊！”我惊叫一声躲到罗怀里。
“呃，我不是故意的。”罗西南迪蹲在门边儿，干巴巴地说，“只是打火机好像掉在门口了……”
这时候门从里面打开，艾斯探出头：“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门来着？”
呃。
“我也就不问你俩为什么在这儿，反正这个时间段就默认是来蹭饭的。”我面不改色地塞给罗一张纸巾让他擦口红，“今天我们都度过了糟糕的一天，山治君又进医院了，我来做顿饭吧。”
“怎么，糟糕的一天就该被毒死吗？”艾斯问。
“我现在厨艺大有长进，艾斯。”我对他做了个威胁的手势，“你现在闲着是吧？出门到菜市场去，我马上给你发购物清单。”
异议被镇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