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过去了!”

    “一分半钟了!”

    “冰系雷系的两系能力者!”

    “七巧心!”

    身后再次哗然一片。

    但黄庭中明显体力不支了,肩膀连中了两箭也要保徐露无恙,我又一掌化去一片箭矢,抽空耳语道:“黄庭中的任务也完成了。”

    萧清也是个聪明的,当即有些明白过来:“就像霍小七那样?”

    “霍小七可不是任务完成了才死的。”我温和的笑了一下,笑得有些黯淡。

    很快,我们熟悉了各种方位的弓箭,寻找适合的时机与位置前进,好几只箭有惊无险地擦过,巧儿因为我的分心而瞪了我好几眼。

    快到围墙处,徐露惊呼了一声,我扭头,见黄庭中倒下了,他倒下的瞬间,被扎成了刺猬。

    我退后了几步,拉过黄庭中,我明知道黄庭中已经气绝了,断无生还的可能,我明猜到这样的结局,但还是心寒了一下。

    “她要给同伴收尸!”

    “疯了疯了!”

    我任由一箭刺向徐露的脸,她急忙偏头,却还是划破了她的脸颊,她又痛呼了一声:“救我!云鹤救我!”

    我用火系法则力量将徐露推到城门口,她毫无准备地撞过来,血溅了出来,好不狼狈。

    但那一瞬间,门打开了,弓箭也停下来了。

    我拖着黄庭中,可徐露突然爬起来,双手一挥夹杂着阴风,眼看成名又要闭上......

    “萧清!”

    与此同时,素雪剑出鞘,万象法则力量暴涨,用树藤缠住门,画满雷电法则力量的匕首飞出,刺向徐露的大腿。许临安和巧儿防止有人偷袭,在我身后用七巧心布好了结界。

    我取出通冥珠,一掌拍出,所谓坚不可摧的城墙炸开,石头横飞,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扎在徐露的心上。

    “是哪个萧清?”

    “万象法则力量的那个!”

    “她手上的那是什么?”

    “第三关通了!”

    徐露捂着大腿,好在萧清刚才反应快,没让她跑了。

    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她抬头恨恨道:“你明明有实力直接毁了第三关……你从那次阴兵之战的时候就在算计我!”

    “或许更早。”我摇头,一把拉出黄庭中的尸体。

    “他和霍小七只是你的分身,性格截然不同,各有各的作用,一个欺骗者引开注意,一个引导者,一个苦命的皇朝公主博得同情,可惜我又没有同情心。”

    我一甩手,黄庭中的尸体就躺在地上,果不其然,化成一阵灰就散了。

    “先是给自己加筹码,再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徐露咬牙,眼睛里泛出淡淡的红光,“许云鹤,你早就该死!”

    萧清听不下去了,抽出藤鞭打在徐露身上,徐露倒是一声不吭,咬牙死撑着。

    她一把扯下面具,又一鞭子打在徐露身上:“是你这女人心眼太多,枉云鹤还救过你好几次,亏我们还觉得你们有苦衷。”

    七大家族蠢蠢欲动,碍于许临安和巧儿。

    萧清也发现了城门外的动静,一记冷眼扫过去,城门外顿时安静了不少。

    她突然发现不对,朗声问:“相家人哪儿去了?”

    “两天前,城门外就没相家人的影子了。”

    这句话似有所指,让我和萧清都是心下一沉,也不知道相家这一族的底牌是什么。

    如今听来,说不准相家先一步进了城,就凭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也是个值得提防的。

    城外的人见我们还算好说话,便大着胆子说道:“我们千辛万苦到了这通冥,也就是寻些想要的东西,倘若姑娘有想要的东西直说便是,我们一定放弃,绝不和姑娘对着干。”

    那人也是个机灵的,眼珠子咕噜一转,便讨好似的看向萧清:“萧清姑娘,您说是这个理儿吧?想必那位姑娘也是个心善的。”

    本是扬手不打笑脸,做个顺水人情也应该让他们进来,但萧清似乎被哪句话逗乐了:“那位可不是个心善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来西域寻什么的。”

    我扫了一眼萧清:“都进来吧,别动往生果就行。”

    城外众人松了口气,眉开眼笑地往城里涌了进来。

    “小心!”萧清一甩长鞭,把徐露手上的刀缠住。

    我才发现,徐露的刀离我不过两寸。

    她像是下定决心地鱼死网破了,被萧清拦住的那一瞬间,她立刻心灰意冷下来。

    好似是我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脸上露出了绝望和凄凉之色。

    “还是绑起来吧。”

    徐露依旧用那种恶毒的目光盯着我,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这双眼睛不如萧清的那双漂亮。”

    萧清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转过头想要瞪我。

    等看到我手下流淌出的鲜血,就意识到徐露的眼睛怕是已经没了。

    不由得脊背发凉,有些不自然地走远了。

    徐露惨叫了一声就栽倒了,巧儿像拖着狗一样,拖着徐露,走向深渊。

    许临安自从看到了黄庭中的尸体化成灰,就一直一言不发,如今才开口:“这只是徐露一个人作的局?”

    “是啊。”萧清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散漫地开口,“以前只听说过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看来,一个女人也能唱这么一大台戏的。”

    “黄庭中本性不恶。”说完这句,许临安又有些沉默下去了,又有谁本性属恶。

    萧清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爽朗地笑了起来:“这么说,云鹤也不是生来凉薄的了?”

    “或许有些人就是生来凉薄。”许临安的声音染上愉悦,之前的沉重一扫而空。

    他们两人似乎在这一处上合拍,一唱一和的模样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衔接的那么自然。

    我懒得抬眼搭理他们,朝着深渊一步步靠近,等待着时间为我揭开谜底的面纱……

    红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像是地面着火了,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来。

    蒸腾,窒塞,酷烈,奇闷,简直要使人们底细胞与纤维,由颤抖而炸裂了。

    直到最后的余晖也落下了,最后一片光明陨落,这场戏的高/潮也就这样尘埃落定。

    背影多少有点萧条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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