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打开门，关玲的大嗓门就从卧室传来。
“还知道回来？饭都凉了，在厨房自己端。”
“嗯。”
李笛应声，屋子里关玲在哄着弟弟睡午觉。
————–––
李笛打开房间门，窄小的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墙壁因为渗水，泛着绿黑的霉斑。
一盏不怎么亮的白炽灯。靠近房间右边放着一张单人折叠铁床，只有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和一个枕头。
对着门的墙壁开了一扇小窗，满是铁锈的防盗窗，窗边摆了一张不大的桌子，一把经常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的木椅子，桌子上面放着摆的整整齐齐的课本和一盏蓝色的台灯。
这间小小的屋子，就是李笛在这个家的全部。
————–––
放下书包，李笛没再听见关玲房间传来什么声音，便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
厨房也很小，一个冰箱放在角落，两张桌子上面放着电磁炉，煤气灶，下面放着煤气罐。
角落水池里还堆着没有刷过的碗盘。
案板上放着一盘炒白菜，另一个盘子里炒的是青椒肉丝，可是现在只有青椒了。
李笛拿只碗，盛了半碗凉掉的米饭，倒了些青椒肉丝的汤汁，夹了几筷子能看见的肉沫和白菜，轻手轻脚的去了房间。
李笛把碗放在书桌上吃饭，她很饿，着急把饭都塞进嘴里，但饭菜已经凉了，吃着很噎人，刚塞了几口饭，就被噎着了，她赶紧拿出水杯喝了几口，缓了一会才舒服些。
半碗米饭很快就见底，舌尖上还萦绕着肉香，李笛抿抿嘴，放下筷子，端着碗去了厨房，把水池里的碗盘都洗刷干净。
一点十分，李笛迅速写完试卷，收拾好书包准备走。
关玲房间还是很安静，应该还在睡觉。临走时，李笛看见客厅的橱柜里放着关玲给弟弟买的零食，她看了一眼，想迈步离开，但脚尖又转了个方向。
她蹑手蹑脚到橱柜前，袋子里装着一些面包和饼干，犹豫了一会，李笛看看手表，又看看紧闭的房门，迅速拿了一包面包和饼干塞进书包，逃也似地离开。
————–––
“哎！”
柳佳早就在十字路口等着了，终于看见对面街上熟悉的身影，她朝那边挥手喊着。
李笛看见柳佳朝她招手，一路小跑过去。
“迟到了哈。”柳佳叉着腰说
“明天不会了，今天迟到是因为写了一张卷子。”
“好啊你，早知道我也拿卷子回去了，让你在这等我！”
“那我们俩可就得迟到了。”
“快走吧…”
两人朝着学校的方向走着。
“哎呀我真的好饿啊。”柳佳挽着李笛，半个身子的重心都倚在李笛身上，她哭丧着脸。
“怎么没吃饭？”
“哪有啊，我今天回去的时候舅妈他们都吃过饭了，也没留菜，而且我妈给我的生活费刚刚花完。”
难怪，柳佳在一中上学，她家离一中很远，每天上下学也不方便。
但柳佳的奶奶住在她舅妈家，而且也就在一中附近，柳爸柳妈就每月给舅妈一些钱，让柳佳住在他们家。每月还给柳佳生活费，但接近月末，钱早就花完了。
“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吧。”李笛从书包里拿出面包和饼干，柳佳一见到吃的就扑过去。
“呜呜呜谢谢小笛，你最好啦！”
“那可不。”
“有福同享！”柳佳拆开饼干袋，里面有四块，她拿出两块递给李笛，李笛摇摇头。
“我中午吃过了，你多吃点，省的下午没精神。”
“哎呀你吃一块嘛。”柳佳拿起一块饼干就朝她嘴里递，等饼干碰到李笛嘴唇，她又说，
“你碰到了也没人吃，赶紧吃掉。”
说完自己就咔嚓咔嚓吃起来。
————–––
放学铃声如约响起，但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并不打算离开。
“...好吧，今天就讲到这里，给同学们布置一点小任务，复习第一到第三单元的单词，下周一早读我来抽查同学们默写，还有这单元的作文，写一篇，等会课代表来我办公室，把桌子上的试卷给同学们发下。同学们下周再见！”
布置了“一点小任务”后，英语老师满面春光的离开了，英语课代表从试卷堆中抬起头，拖着步子去办公室拿试卷。
李笛和柳佳同一动作趴在桌子上。
“...一点小任务而已，即便有其他科，我也能完成。”
柳佳的声音有些浮，面如死灰。
李笛趴了一会又坐起来，班里同学陆续走了大半，下午放学后有四十分钟吃饭时间，吃过饭后，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直到十点二十才放学。
“走，吃饭去。”李笛拉着柳佳站起来。
“啊？吃饭？”柳佳疑惑的问，“可是我……”
“我请客，赶紧走，再不吃饭，咱俩熬不到晚自习放学。”
“好吧，下次换我请。”柳佳蹦起来，“吃什么啊？”
李笛拿出一张五元的纸币在柳余面前摇摇，“去吃节俭小套餐——豆腐脑。”
柳佳没有吃饭的钱，她眼神紧紧跟着纸币晃动，点头赞同，“经济实惠，真适合我们这种破产人士。”
刚打开门，关玲的大嗓门就从卧室传来。
“还知道回来？饭都凉了，在厨房自己端。”
“嗯。”
李笛应声，屋子里关玲在哄着弟弟睡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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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笛打开房间门，窄小的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墙壁因为渗水，泛着绿黑的霉斑。
一盏不怎么亮的白炽灯。靠近房间右边放着一张单人折叠铁床，只有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和一个枕头。
对着门的墙壁开了一扇小窗，满是铁锈的防盗窗，窗边摆了一张不大的桌子，一把经常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的木椅子，桌子上面放着摆的整整齐齐的课本和一盏蓝色的台灯。
这间小小的屋子，就是李笛在这个家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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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书包，李笛没再听见关玲房间传来什么声音，便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
厨房也很小，一个冰箱放在角落，两张桌子上面放着电磁炉，煤气灶，下面放着煤气罐。
角落水池里还堆着没有刷过的碗盘。
案板上放着一盘炒白菜，另一个盘子里炒的是青椒肉丝，可是现在只有青椒了。
李笛拿只碗，盛了半碗凉掉的米饭，倒了些青椒肉丝的汤汁，夹了几筷子能看见的肉沫和白菜，轻手轻脚的去了房间。
李笛把碗放在书桌上吃饭，她很饿，着急把饭都塞进嘴里，但饭菜已经凉了，吃着很噎人，刚塞了几口饭，就被噎着了，她赶紧拿出水杯喝了几口，缓了一会才舒服些。
半碗米饭很快就见底，舌尖上还萦绕着肉香，李笛抿抿嘴，放下筷子，端着碗去了厨房，把水池里的碗盘都洗刷干净。
一点十分，李笛迅速写完试卷，收拾好书包准备走。
关玲房间还是很安静，应该还在睡觉。临走时，李笛看见客厅的橱柜里放着关玲给弟弟买的零食，她看了一眼，想迈步离开，但脚尖又转了个方向。
她蹑手蹑脚到橱柜前，袋子里装着一些面包和饼干，犹豫了一会，李笛看看手表，又看看紧闭的房门，迅速拿了一包面包和饼干塞进书包，逃也似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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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柳佳早就在十字路口等着了，终于看见对面街上熟悉的身影，她朝那边挥手喊着。
李笛看见柳佳朝她招手，一路小跑过去。
“迟到了哈。”柳佳叉着腰说
“明天不会了，今天迟到是因为写了一张卷子。”
“好啊你，早知道我也拿卷子回去了，让你在这等我！”
“那我们俩可就得迟到了。”
“快走吧…”
两人朝着学校的方向走着。
“哎呀我真的好饿啊。”柳佳挽着李笛，半个身子的重心都倚在李笛身上，她哭丧着脸。
“怎么没吃饭？”
“哪有啊，我今天回去的时候舅妈他们都吃过饭了，也没留菜，而且我妈给我的生活费刚刚花完。”
难怪，柳佳在一中上学，她家离一中很远，每天上下学也不方便。
但柳佳的奶奶住在她舅妈家，而且也就在一中附近，柳爸柳妈就每月给舅妈一些钱，让柳佳住在他们家。每月还给柳佳生活费，但接近月末，钱早就花完了。
“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吧。”李笛从书包里拿出面包和饼干，柳佳一见到吃的就扑过去。
“呜呜呜谢谢小笛，你最好啦！”
“那可不。”
“有福同享！”柳佳拆开饼干袋，里面有四块，她拿出两块递给李笛，李笛摇摇头。
“我中午吃过了，你多吃点，省的下午没精神。”
“哎呀你吃一块嘛。”柳佳拿起一块饼干就朝她嘴里递，等饼干碰到李笛嘴唇，她又说，
“你碰到了也没人吃，赶紧吃掉。”
说完自己就咔嚓咔嚓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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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如约响起，但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并不打算离开。
“...好吧，今天就讲到这里，给同学们布置一点小任务，复习第一到第三单元的单词，下周一早读我来抽查同学们默写，还有这单元的作文，写一篇，等会课代表来我办公室，把桌子上的试卷给同学们发下。同学们下周再见！”
布置了“一点小任务”后，英语老师满面春光的离开了，英语课代表从试卷堆中抬起头，拖着步子去办公室拿试卷。
李笛和柳佳同一动作趴在桌子上。
“...一点小任务而已，即便有其他科，我也能完成。”
柳佳的声音有些浮，面如死灰。
李笛趴了一会又坐起来，班里同学陆续走了大半，下午放学后有四十分钟吃饭时间，吃过饭后，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直到十点二十才放学。
“走，吃饭去。”李笛拉着柳佳站起来。
“啊？吃饭？”柳佳疑惑的问，“可是我……”
“我请客，赶紧走，再不吃饭，咱俩熬不到晚自习放学。”
“好吧，下次换我请。”柳佳蹦起来，“吃什么啊？”
李笛拿出一张五元的纸币在柳余面前摇摇，“去吃节俭小套餐——豆腐脑。”
柳佳没有吃饭的钱，她眼神紧紧跟着纸币晃动，点头赞同，“经济实惠，真适合我们这种破产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