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回归(二合一)
朗姆又走进了房间,降谷零计算着时间,觉得这次间隔太短了,很不对劲。
“能被boss看上,真是好运啊,波本。”降谷零听到朗姆阴恻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朝着他被放下来的身体踹了一脚。
然后他就被再次注射了几波药剂,从注射麻醉前零星的字眼中他知道,自己要见到boss了。
他记着自己的身份,说不定,还有机会......
麻醉的计量太大了,他很快失去了意识。也算是他这几天里终于能够失去意识的时间。
再次醒来时,他惊觉自己被解除了束缚,身处在一个布置华丽的房间里。
他身上仍然绵软无力,但是他用力的话,还是能抬起来的,他的手——甚至被朗姆掰断的手指都能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组织的医学研发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降谷零震惊万分。
他肌肉没有力量,又躺倒下去,突然想起来他醒来时看到的——
!!!!
虽然视线模糊,隔着玻璃窗,但绝对没有错,那个被领过去的女人,还有跟在她身后的人,分明就是朱樂岚和库拉索!后面还有一个男人,身形,有点像萩原??!
降谷零想到友人对朱樂岚的信赖,以及自己不愿意怀疑但最后还是去调查,却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又因为她提供的信息锁定朗姆,最后还没有实施抓捕行动就被反杀的这一切......
唯一不河狸的地方就是朗姆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她,仿佛他的暴露都是朗姆一个人发现的——没错,朗姆会在猎物面前讲述自己的光辉事迹。降谷零的脑子疯狂转动起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岚的存在是朗姆也不知道的。她是组织更深的线——所以诸伏景光的暴露与获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没有从一开始就拆穿他,也是因为想等他掌握更多公安的线索之后再抓来...好深沉的心计。
等等,他好像还忽略了什么内容?是什么来着?
“醒了?”从门外进来端着食物的岚还不知道自己被怎么脑补了一番。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
“在名古屋?太远了,经不住颠簸,送到京都的基地,你安排一下清场,我开车过去。”岚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我开车送您吧?”库拉索建议,看到跟着出来的萩原,闭上了嘴,开始在心里吃瓜。
“辛苦,我交代的事情你跟进一下,有不确定的等我回来处理。”岚说着,拉着萩原上了门口的跑车。
“开我的车,不要紧吗?”萩原坐在副驾驶上,幽幽地说。
很奇怪,他明明已经确认了岚的态度——在生命问题上极度偏袒他们而完全不顾朗姆死活,却忍不住想阴阳怪气。
在命令朗姆转移波本,也就是降谷零之后,岚忽然开始和他讲起故事,这也是他,以及其他所有人缺失的信息。
“我们的故事,你愿意听我说吗?”
萩原点了头,又跟岚一路出门。
“145年前,母亲生下了我,我五岁那年,乌丸莲耶出生了。”岚开着车,给萩原从头讲起。
“母亲死于疾病,父亲死在了对手的暗算里,我撑起了乌丸集团的产业,和乌丸莲耶一起创建了秘密的黑暗势力。开始我们想做成一个极道组织,一部分负责我们的安全,一部分投资医学研究。
莲耶本身就不是很健康,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表露出对死亡的畏惧,而我,不想唯一的家人离开我。
我答应了他提出的研究项目,银色子弹,目的是研发能够减缓细胞衰老,让人身体健康的药物,那几年我很忙,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做人体实验,还把我最疼爱的养女送进了实验室。
而他跟我说,他爱我。”岚平静地叙述着这一世乌丸莲奈的故事。
“我受不了,女儿一直没有苏醒,只有Gin从实验室活着走了出来。但他从此变得冷情冷性,我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瞒着所有人亲自进行了实验。谁知道,我居然成为了最成功的实验体。他当时以为我死了,杀掉了那批实验员,哪怕那些人让他也拥有了减缓衰老的能力。”
“可惜,后来我们都醒了,我从四十几岁的阿姨变成了二十几岁年轻的样子,从此不会变老,而贝尔摩德冻结了年龄。后来我帮他挡了一次伤,昏迷了20年。他又找了一些研究员,要再次开启银色子弹计划,当时朗姆已经接替了他父亲的代号,实力非常顶尖,我无法压倒乌丸莲耶的势力,也说服不了他,就提出了离开,但是必须要封锁记忆。我和他约定回家的时间,就是最近。
最后一次作为boss接触组织是17年前的羽田浩司案。我带走了赤井务武和黑田、浅香,但当时我去晚了一步,赤井失忆了,我把黑田送到了警察医院,他貌似也昏迷了很久,浅香的执念是朗姆,我答应如果我能够回去,会把朗姆留给她。浅香和赤井应该还有联系。”
“然后我就做了假的身份,在十年前考入了警校。到此为止,都是乌丸莲奈的故事。”岚说。
“什么意思?”萩原平静地看着旁边这个真实年龄145岁的他的未婚妻,等待接下去的叙述。
“乌丸莲奈死了。下面是我的故事,有点奇幻,还要听吗?”岚说。
“当然。”萩原直了直身子。
“在我的世界里,我是一个超能力者,我会xxxxxxx,是不是很厉害!”岚求表扬。
“嘛,确实。”车里的气氛也放松不少。
“什么嘛,就这个反应啊...我...也有一个弟弟,但是我们家庭和睦。我有一部特别喜欢的IP,讲的是一个高中生侦探被一个男人敲了一闷棍,灌了药变成了小学生,从此开始追查真相的故事。”
“唔?”萩原脑海里有了对象。
“里面很多角色很受追捧,狙击超厉害的FBI,金发黑皮的三面颜,魔术大师怪盗基德......但我最喜欢的那个,是七年前被炸死的一个警察。”
萩原悄悄攥紧了拳头。
“我就想,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救下他。”岚说,“还有他的幼驯染,同期,他们会在一起,快乐的生活。”
“那次我正在给一个病人催眠,他的能力是跳跃空间,就是那次,我被拉到了这个身体里,同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岚”萩原低低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当时刚入职,我假装没事发生,居然真的很快适应了这边的生活,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土著,直到3年前景光那次,我以为自己是穿进了漫画里,满脑子想着要改变剧情。后来再次想起来,是在长野把大和敢助警官从雪里拖出来,那次我发现自己会忘记剧情,于是在备忘录里给自己提示,当时觉得自己一定是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才来到这里的,又担心把你拉进危险的事件里...谁知道醒来之后我根本看不懂自己写的什么意思。”
“原来那么早你就开始烦恼了啊”萩原听了这么多,也开始接话。
“也不算很烦恼吧,反正记得的时间都比较短。第二次是热带乐园那里,你去加班之后我很不开心,胡吃海塞了很多东西,结果刚好听到了工藤新一在叫,就看到他变小的画面了,我当时可慌了,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视。把他抱到医院去,然后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就想起来了。”
“怪不得,我就觉得你那天很不对劲”
“欸,很不对劲吗?”
“我就是从那天开始,怀疑你人格分裂的。开始还以为你被人冒充了。”萩原有一说一。
“唔,我那时沉寂在参与剧情的快乐中。”
“在侦探事务所门口停车也是剧情的一部分吗?”萩原问。
“对,那天小侦探会住到小兰家。”
“原来如此,所以不喊我起来,只是顺带啊。”萩原叹气。
“你在吃醋吗?”岚问。“被发现了呢”萩原坦然承认。
“不是顺带哦,当时我以为绕到后面停车会经过施工现场,会把你吵醒。”岚说。不过确实是一举两得。
“这个服务区,能停一下车吗?”萩原提出。
“嗯?怎么了。”岚一边变道,一边询问,看了看时间,开得不算慢。
停好车,岚被先一步解开安全带的萩原抱了个满怀。
“岚”萩原习惯性地去蹭她的颈窝“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这么说我倒也想问呢,纸片人老公萩原先生,有活着的实在感吗?”
萩原闷在岚的怀里闷闷地笑了。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是电话先响了。
库拉索的邮件。
“是zero的消息?”“嗯,转移已经安排完毕,但是zero状态不太好”岚拧起了眉头。
“你来开吧,阿研,我需要休息一下”
“收到。”
“你要睡一会儿吗,可以聊天吗?”萩原发动了车子,加足马力往目的地开去。
“唔,不用,你想聊什么,对了,故事还没讲完”岚又接着把她后面怎么发现自己身份不对,又怎么救下库拉索跟她嘱咐事宜,后来一直到鸟取怎么见到乌丸莲耶都想起来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你根本没想着活着回来见我,是吗?”萩原的油门踩得有些发狠。
“喂,安全驾车啊”岚抓紧了上面的扶手。
“我有点想飙车,怎么办”萩原咬着牙说。
“那我们的zero就要被扣押了啊”岚准备紧张。
“我看你车库里不少好车,不缺zero一个吧”萩原猫猫阴阳怪气。
“不行不行,我一会儿还要给降谷治疗,不能刺激运动。”岚搬出了降谷零,让萩原稍稍恢复了理智。
“所以,你现在接手了整个组织,你打算怎么做?”
“……”岚沉默了。说实话,即使是逐渐消解组织,手段也并不怎么光彩。
她不想让萩原知道她的这一面。整个霓虹是组织的根系所在,代号成员不知凡几,外围成员更是多如牛毛,涉及领域方方面面。名柯里描写的只不过是围绕主角团故事展开的九牛一毛罢了。
“对不起hagi,我没办法做出保证。整个乌丸莲耶手里的东西太大了,不是我想说一句解散就能解散的,我身在这个位置,也不可能全部…”把事情告诉公安。岚闭上了眼睛,有些难受。他们虽然能够理解,却终究不能站到一起去吗?
“我还能做些什么?”萩原问。
“……晚上你把降谷带走,就行了”岚已经脑补如何看着马自达乘风远去,忍着鼻尖的酸涩说。
“我是问你,我能做什么帮你,需要跟降谷他们隐瞒身份吗?你在想什么啊,只给我当两个小时的姑爷吗?”萩原手指伸直敲了敲方向盘。
“我,我以为你会......”话语中这么明显的倾向,岚听明白这人是要跟了,这是她不敢想的结局,情绪瞬间有些绷不住:“你不用这样的……”想埋在心底的对这个男人的在意,让她舍不得他介入又舍不得他离开。但这种纠结绝对不是好的选择。
“不要拒绝,又不是岚酱愿意的,我明白。”萩原能够想到,如果岚真的把黑衣组织一下卖了,恐怕真的会乱套。
有人心疼的时候,岚忽然觉得自己智商倒退到5岁了,一些被迫要收拾残局的无语也都蹦了出来:“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明明是铁红,它非要我做反派,呜呜,那些主角大佬都要搞死我了,我怎么办啊,明明我什么也没干……如果你要反悔的话,现在就把我拷走吧,我不干了呜呜”岚的情绪一泻千里。
萩原缓缓将车停在了缓冲带边,默默给岚擦了眼泪:“岚,虽然你还没有回答我,但是研二酱的话是算数的,研二酱永远站在岚酱这边。”
“为了我隐瞒好友也无所谓吗?”“有所谓,但是值得。”
岚眨了眨眼,她说那些故事的时候,有意使用了对自己有利的表达,没有想过萩原完全是将一颗真心捧到了她的面前。
“我不会做甩手掌柜,也不会让你难做。”岚缓缓开口:“我会和降谷坦白,但和公安谈判的,会是组织的boss,不是乌丸莲奈。”
“我向你承诺,3年,我会把组织改造成它原本应该成为的样子。”
极道合法化,这种事情在霓虹是被允许的,而原本黑衣组织的恐怖之处在于它的隐蔽性,之后要怎么操作,岚有很多的经验,就不细说了,萩原也没有要打探的意思,只是——“等一下,”萩原猫猫举手发问:“只告诉小降谷吗?”
“不够吗?”岚猫猫茫然。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小降谷?我们可以连他也一块儿瞒着,只有研二酱知道不行吗?”
“所以...你在吃醋吗,萩原研二??”
突然就煽情不下去了,这时候萩原还有心思吃一些奇怪的飞醋,说明他是真没事了,从身体到心灵都想通了,原本应该松一口气的岚却只想骂骂咧咧,好好地在演宫斗戏呢,你却搁这儿上偶像剧剧本?
“不过还得你帮忙跟降谷沟通一下,我怕他不听我说话。”岚拜托萩原。
萩原点点头:“希望他不要以为我和你‘同流合污’了才好。不对,明明我已经是了啊。”
萩原研二也严肃了神情,最后二人开着车进入了黑衣组织神秘的京都基地。
“二锅头先生,请进。”萩原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想笑,但是想到里面小降谷,又笑不出来了。他终于知道岚给他换个假脸是为什么了。
这什么羞耻的酒名啊喂。
看到被捆绑着挂在某个观察室的降谷零——“****”岚很想把她刚刚派出国的朗姆直接叫到面前来一顿猫猫拳。
她那么漂亮一个金发黑皮啊,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等等为什么又是这句。要是被那些粉丝知道,她这个赶鸭子上架的现役boss岂不是要被大卸八块。
“这就朗姆大人送过来的货物”一旁的工作人员还在介绍。
货物?很好,你人没了。
“你们出去吧。”岚按住气愤地萩原说道。
降谷零被安排在无菌的病房里。他的眼睛是被蒙住的,防止他逃跑,还打了大剂量的麻药,他现在耳朵还是嗡嗡的,当然不排除脑子已经给打得听不清了。
而此刻他居然隐约听到了萩原的声音。
“混蛋,他们怎么可以[疑似哽咽]”
不可以,萩原,快离开,不要救他,一定是陷阱,朗姆的陷阱!
“没事,还来得及,能救。你别那个表情看得我没法集中注意力”
“我可以给小诸伏他们发邮件吗,他们找人找了好几天没睡好了”萩原说。
不可以,不要,求你了,不要再带更多的人!
“你出去发,zero醒了,我要开始了。”
降谷零的眼罩被揭开,他看到了组织基地配置的无菌手术间和——朱樂岚。
“醒了?”
他的目光一下凌厉起来,打了药迟钝的脑子也转了过来。醒了?是在嘲讽自己呢。
“看谁呢,萩原?他不在,一会儿过来陪你”
他们果然抓了萩原,就是她,一直骗了他们所有人的信任!
“好可怕的眼神,你不会一直这样盯着朗姆的吧?幸好他没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岚是真的庆幸,自己记得加不要缺胳膊少腿,不然可就不是重拼骨头这个等级的事儿了。
降谷零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恨自己不能逃走,不能死亡,而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辱不说,好友还会为就他而被诓骗到局里。
“麻药劲还没过去吗,朗姆到底打了多少剂量。”
“那先检查一下吧。”岚开始脱起了降谷零的衣服,朗姆的人只需要保证送出去是活的,这边的人又看着伤势重不敢动手,最后只能岚亲自上。看着那些伤她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降谷零闭上了眼睛,积蓄着力量。这个女人完全松开了他的束缚,而这里是手术间,只要他恢复一点点力量,他就可以做到了。
“会疼,你忍一忍,结束了就好了”岚轻声说,听在降谷零耳朵里就是恶魔的低语。
如果有力气,他还想冷哼一声,然后他的力气全都用来惨叫了。萩原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声。
他贴到玻璃上看,岚的手掌间出现了蓝色的光晕,丝丝缕缕地进入降谷的体内,首先是头部,头部被重重击打过,那边的头发已经被剃掉,看起来有一些滑稽。而伤口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还原成完好到样子。
只是降谷看起来非常痛苦,他确实很疼,这和朗姆折磨他时候的疼相比不一样,他感觉灵魂都在震颤。但是正如岚所说的,疼完了,就好了。
他感觉到脑子更加清明了,耳朵嗡嗡的响声也没了。
怎么,回事?
很快,他的腿受到了同样的“治疗”,内脏,最后是手指。被掰断的手指在他眼皮子底下逐个复原。
“皮外伤你自己康复就行,我才知道那老头给你打的组织新开发的药剂,肌肉无力会持续一段时间,你多喝点水,排排毒过一周差不多就好了。叫景光多给你煮点汤补补,你还年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结束了吗?”萩原走了进来。
“嗯,累坏了,想吃冰淇淋。”
“回去给你买。”萩原凑到降谷身边。“真的都好了吗,小降谷,你怎么不说话”
降谷零用力瞪大了眼睛:你**是谁啊!
......
“我忘了把你的脸变回去了”岚抱歉地说,给萩原换回了他自己的脸。
只见小降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还是让他休息一会儿吧。”萩原说。
于是这时一点也不想休息的降谷零就被迫睡了过去。
“能被boss看上,真是好运啊,波本。”降谷零听到朗姆阴恻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朝着他被放下来的身体踹了一脚。
然后他就被再次注射了几波药剂,从注射麻醉前零星的字眼中他知道,自己要见到boss了。
他记着自己的身份,说不定,还有机会......
麻醉的计量太大了,他很快失去了意识。也算是他这几天里终于能够失去意识的时间。
再次醒来时,他惊觉自己被解除了束缚,身处在一个布置华丽的房间里。
他身上仍然绵软无力,但是他用力的话,还是能抬起来的,他的手——甚至被朗姆掰断的手指都能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组织的医学研发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降谷零震惊万分。
他肌肉没有力量,又躺倒下去,突然想起来他醒来时看到的——
!!!!
虽然视线模糊,隔着玻璃窗,但绝对没有错,那个被领过去的女人,还有跟在她身后的人,分明就是朱樂岚和库拉索!后面还有一个男人,身形,有点像萩原??!
降谷零想到友人对朱樂岚的信赖,以及自己不愿意怀疑但最后还是去调查,却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又因为她提供的信息锁定朗姆,最后还没有实施抓捕行动就被反杀的这一切......
唯一不河狸的地方就是朗姆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她,仿佛他的暴露都是朗姆一个人发现的——没错,朗姆会在猎物面前讲述自己的光辉事迹。降谷零的脑子疯狂转动起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岚的存在是朗姆也不知道的。她是组织更深的线——所以诸伏景光的暴露与获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没有从一开始就拆穿他,也是因为想等他掌握更多公安的线索之后再抓来...好深沉的心计。
等等,他好像还忽略了什么内容?是什么来着?
“醒了?”从门外进来端着食物的岚还不知道自己被怎么脑补了一番。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
“在名古屋?太远了,经不住颠簸,送到京都的基地,你安排一下清场,我开车过去。”岚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我开车送您吧?”库拉索建议,看到跟着出来的萩原,闭上了嘴,开始在心里吃瓜。
“辛苦,我交代的事情你跟进一下,有不确定的等我回来处理。”岚说着,拉着萩原上了门口的跑车。
“开我的车,不要紧吗?”萩原坐在副驾驶上,幽幽地说。
很奇怪,他明明已经确认了岚的态度——在生命问题上极度偏袒他们而完全不顾朗姆死活,却忍不住想阴阳怪气。
在命令朗姆转移波本,也就是降谷零之后,岚忽然开始和他讲起故事,这也是他,以及其他所有人缺失的信息。
“我们的故事,你愿意听我说吗?”
萩原点了头,又跟岚一路出门。
“145年前,母亲生下了我,我五岁那年,乌丸莲耶出生了。”岚开着车,给萩原从头讲起。
“母亲死于疾病,父亲死在了对手的暗算里,我撑起了乌丸集团的产业,和乌丸莲耶一起创建了秘密的黑暗势力。开始我们想做成一个极道组织,一部分负责我们的安全,一部分投资医学研究。
莲耶本身就不是很健康,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表露出对死亡的畏惧,而我,不想唯一的家人离开我。
我答应了他提出的研究项目,银色子弹,目的是研发能够减缓细胞衰老,让人身体健康的药物,那几年我很忙,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做人体实验,还把我最疼爱的养女送进了实验室。
而他跟我说,他爱我。”岚平静地叙述着这一世乌丸莲奈的故事。
“我受不了,女儿一直没有苏醒,只有Gin从实验室活着走了出来。但他从此变得冷情冷性,我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瞒着所有人亲自进行了实验。谁知道,我居然成为了最成功的实验体。他当时以为我死了,杀掉了那批实验员,哪怕那些人让他也拥有了减缓衰老的能力。”
“可惜,后来我们都醒了,我从四十几岁的阿姨变成了二十几岁年轻的样子,从此不会变老,而贝尔摩德冻结了年龄。后来我帮他挡了一次伤,昏迷了20年。他又找了一些研究员,要再次开启银色子弹计划,当时朗姆已经接替了他父亲的代号,实力非常顶尖,我无法压倒乌丸莲耶的势力,也说服不了他,就提出了离开,但是必须要封锁记忆。我和他约定回家的时间,就是最近。
最后一次作为boss接触组织是17年前的羽田浩司案。我带走了赤井务武和黑田、浅香,但当时我去晚了一步,赤井失忆了,我把黑田送到了警察医院,他貌似也昏迷了很久,浅香的执念是朗姆,我答应如果我能够回去,会把朗姆留给她。浅香和赤井应该还有联系。”
“然后我就做了假的身份,在十年前考入了警校。到此为止,都是乌丸莲奈的故事。”岚说。
“什么意思?”萩原平静地看着旁边这个真实年龄145岁的他的未婚妻,等待接下去的叙述。
“乌丸莲奈死了。下面是我的故事,有点奇幻,还要听吗?”岚说。
“当然。”萩原直了直身子。
“在我的世界里,我是一个超能力者,我会xxxxxxx,是不是很厉害!”岚求表扬。
“嘛,确实。”车里的气氛也放松不少。
“什么嘛,就这个反应啊...我...也有一个弟弟,但是我们家庭和睦。我有一部特别喜欢的IP,讲的是一个高中生侦探被一个男人敲了一闷棍,灌了药变成了小学生,从此开始追查真相的故事。”
“唔?”萩原脑海里有了对象。
“里面很多角色很受追捧,狙击超厉害的FBI,金发黑皮的三面颜,魔术大师怪盗基德......但我最喜欢的那个,是七年前被炸死的一个警察。”
萩原悄悄攥紧了拳头。
“我就想,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救下他。”岚说,“还有他的幼驯染,同期,他们会在一起,快乐的生活。”
“那次我正在给一个病人催眠,他的能力是跳跃空间,就是那次,我被拉到了这个身体里,同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岚”萩原低低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当时刚入职,我假装没事发生,居然真的很快适应了这边的生活,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土著,直到3年前景光那次,我以为自己是穿进了漫画里,满脑子想着要改变剧情。后来再次想起来,是在长野把大和敢助警官从雪里拖出来,那次我发现自己会忘记剧情,于是在备忘录里给自己提示,当时觉得自己一定是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才来到这里的,又担心把你拉进危险的事件里...谁知道醒来之后我根本看不懂自己写的什么意思。”
“原来那么早你就开始烦恼了啊”萩原听了这么多,也开始接话。
“也不算很烦恼吧,反正记得的时间都比较短。第二次是热带乐园那里,你去加班之后我很不开心,胡吃海塞了很多东西,结果刚好听到了工藤新一在叫,就看到他变小的画面了,我当时可慌了,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视。把他抱到医院去,然后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就想起来了。”
“怪不得,我就觉得你那天很不对劲”
“欸,很不对劲吗?”
“我就是从那天开始,怀疑你人格分裂的。开始还以为你被人冒充了。”萩原有一说一。
“唔,我那时沉寂在参与剧情的快乐中。”
“在侦探事务所门口停车也是剧情的一部分吗?”萩原问。
“对,那天小侦探会住到小兰家。”
“原来如此,所以不喊我起来,只是顺带啊。”萩原叹气。
“你在吃醋吗?”岚问。“被发现了呢”萩原坦然承认。
“不是顺带哦,当时我以为绕到后面停车会经过施工现场,会把你吵醒。”岚说。不过确实是一举两得。
“这个服务区,能停一下车吗?”萩原提出。
“嗯?怎么了。”岚一边变道,一边询问,看了看时间,开得不算慢。
停好车,岚被先一步解开安全带的萩原抱了个满怀。
“岚”萩原习惯性地去蹭她的颈窝“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这么说我倒也想问呢,纸片人老公萩原先生,有活着的实在感吗?”
萩原闷在岚的怀里闷闷地笑了。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是电话先响了。
库拉索的邮件。
“是zero的消息?”“嗯,转移已经安排完毕,但是zero状态不太好”岚拧起了眉头。
“你来开吧,阿研,我需要休息一下”
“收到。”
“你要睡一会儿吗,可以聊天吗?”萩原发动了车子,加足马力往目的地开去。
“唔,不用,你想聊什么,对了,故事还没讲完”岚又接着把她后面怎么发现自己身份不对,又怎么救下库拉索跟她嘱咐事宜,后来一直到鸟取怎么见到乌丸莲耶都想起来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你根本没想着活着回来见我,是吗?”萩原的油门踩得有些发狠。
“喂,安全驾车啊”岚抓紧了上面的扶手。
“我有点想飙车,怎么办”萩原咬着牙说。
“那我们的zero就要被扣押了啊”岚准备紧张。
“我看你车库里不少好车,不缺zero一个吧”萩原猫猫阴阳怪气。
“不行不行,我一会儿还要给降谷治疗,不能刺激运动。”岚搬出了降谷零,让萩原稍稍恢复了理智。
“所以,你现在接手了整个组织,你打算怎么做?”
“……”岚沉默了。说实话,即使是逐渐消解组织,手段也并不怎么光彩。
她不想让萩原知道她的这一面。整个霓虹是组织的根系所在,代号成员不知凡几,外围成员更是多如牛毛,涉及领域方方面面。名柯里描写的只不过是围绕主角团故事展开的九牛一毛罢了。
“对不起hagi,我没办法做出保证。整个乌丸莲耶手里的东西太大了,不是我想说一句解散就能解散的,我身在这个位置,也不可能全部…”把事情告诉公安。岚闭上了眼睛,有些难受。他们虽然能够理解,却终究不能站到一起去吗?
“我还能做些什么?”萩原问。
“……晚上你把降谷带走,就行了”岚已经脑补如何看着马自达乘风远去,忍着鼻尖的酸涩说。
“我是问你,我能做什么帮你,需要跟降谷他们隐瞒身份吗?你在想什么啊,只给我当两个小时的姑爷吗?”萩原手指伸直敲了敲方向盘。
“我,我以为你会......”话语中这么明显的倾向,岚听明白这人是要跟了,这是她不敢想的结局,情绪瞬间有些绷不住:“你不用这样的……”想埋在心底的对这个男人的在意,让她舍不得他介入又舍不得他离开。但这种纠结绝对不是好的选择。
“不要拒绝,又不是岚酱愿意的,我明白。”萩原能够想到,如果岚真的把黑衣组织一下卖了,恐怕真的会乱套。
有人心疼的时候,岚忽然觉得自己智商倒退到5岁了,一些被迫要收拾残局的无语也都蹦了出来:“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明明是铁红,它非要我做反派,呜呜,那些主角大佬都要搞死我了,我怎么办啊,明明我什么也没干……如果你要反悔的话,现在就把我拷走吧,我不干了呜呜”岚的情绪一泻千里。
萩原缓缓将车停在了缓冲带边,默默给岚擦了眼泪:“岚,虽然你还没有回答我,但是研二酱的话是算数的,研二酱永远站在岚酱这边。”
“为了我隐瞒好友也无所谓吗?”“有所谓,但是值得。”
岚眨了眨眼,她说那些故事的时候,有意使用了对自己有利的表达,没有想过萩原完全是将一颗真心捧到了她的面前。
“我不会做甩手掌柜,也不会让你难做。”岚缓缓开口:“我会和降谷坦白,但和公安谈判的,会是组织的boss,不是乌丸莲奈。”
“我向你承诺,3年,我会把组织改造成它原本应该成为的样子。”
极道合法化,这种事情在霓虹是被允许的,而原本黑衣组织的恐怖之处在于它的隐蔽性,之后要怎么操作,岚有很多的经验,就不细说了,萩原也没有要打探的意思,只是——“等一下,”萩原猫猫举手发问:“只告诉小降谷吗?”
“不够吗?”岚猫猫茫然。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小降谷?我们可以连他也一块儿瞒着,只有研二酱知道不行吗?”
“所以...你在吃醋吗,萩原研二??”
突然就煽情不下去了,这时候萩原还有心思吃一些奇怪的飞醋,说明他是真没事了,从身体到心灵都想通了,原本应该松一口气的岚却只想骂骂咧咧,好好地在演宫斗戏呢,你却搁这儿上偶像剧剧本?
“不过还得你帮忙跟降谷沟通一下,我怕他不听我说话。”岚拜托萩原。
萩原点点头:“希望他不要以为我和你‘同流合污’了才好。不对,明明我已经是了啊。”
萩原研二也严肃了神情,最后二人开着车进入了黑衣组织神秘的京都基地。
“二锅头先生,请进。”萩原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想笑,但是想到里面小降谷,又笑不出来了。他终于知道岚给他换个假脸是为什么了。
这什么羞耻的酒名啊喂。
看到被捆绑着挂在某个观察室的降谷零——“****”岚很想把她刚刚派出国的朗姆直接叫到面前来一顿猫猫拳。
她那么漂亮一个金发黑皮啊,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等等为什么又是这句。要是被那些粉丝知道,她这个赶鸭子上架的现役boss岂不是要被大卸八块。
“这就朗姆大人送过来的货物”一旁的工作人员还在介绍。
货物?很好,你人没了。
“你们出去吧。”岚按住气愤地萩原说道。
降谷零被安排在无菌的病房里。他的眼睛是被蒙住的,防止他逃跑,还打了大剂量的麻药,他现在耳朵还是嗡嗡的,当然不排除脑子已经给打得听不清了。
而此刻他居然隐约听到了萩原的声音。
“混蛋,他们怎么可以[疑似哽咽]”
不可以,萩原,快离开,不要救他,一定是陷阱,朗姆的陷阱!
“没事,还来得及,能救。你别那个表情看得我没法集中注意力”
“我可以给小诸伏他们发邮件吗,他们找人找了好几天没睡好了”萩原说。
不可以,不要,求你了,不要再带更多的人!
“你出去发,zero醒了,我要开始了。”
降谷零的眼罩被揭开,他看到了组织基地配置的无菌手术间和——朱樂岚。
“醒了?”
他的目光一下凌厉起来,打了药迟钝的脑子也转了过来。醒了?是在嘲讽自己呢。
“看谁呢,萩原?他不在,一会儿过来陪你”
他们果然抓了萩原,就是她,一直骗了他们所有人的信任!
“好可怕的眼神,你不会一直这样盯着朗姆的吧?幸好他没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岚是真的庆幸,自己记得加不要缺胳膊少腿,不然可就不是重拼骨头这个等级的事儿了。
降谷零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恨自己不能逃走,不能死亡,而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辱不说,好友还会为就他而被诓骗到局里。
“麻药劲还没过去吗,朗姆到底打了多少剂量。”
“那先检查一下吧。”岚开始脱起了降谷零的衣服,朗姆的人只需要保证送出去是活的,这边的人又看着伤势重不敢动手,最后只能岚亲自上。看着那些伤她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降谷零闭上了眼睛,积蓄着力量。这个女人完全松开了他的束缚,而这里是手术间,只要他恢复一点点力量,他就可以做到了。
“会疼,你忍一忍,结束了就好了”岚轻声说,听在降谷零耳朵里就是恶魔的低语。
如果有力气,他还想冷哼一声,然后他的力气全都用来惨叫了。萩原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声。
他贴到玻璃上看,岚的手掌间出现了蓝色的光晕,丝丝缕缕地进入降谷的体内,首先是头部,头部被重重击打过,那边的头发已经被剃掉,看起来有一些滑稽。而伤口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还原成完好到样子。
只是降谷看起来非常痛苦,他确实很疼,这和朗姆折磨他时候的疼相比不一样,他感觉灵魂都在震颤。但是正如岚所说的,疼完了,就好了。
他感觉到脑子更加清明了,耳朵嗡嗡的响声也没了。
怎么,回事?
很快,他的腿受到了同样的“治疗”,内脏,最后是手指。被掰断的手指在他眼皮子底下逐个复原。
“皮外伤你自己康复就行,我才知道那老头给你打的组织新开发的药剂,肌肉无力会持续一段时间,你多喝点水,排排毒过一周差不多就好了。叫景光多给你煮点汤补补,你还年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结束了吗?”萩原走了进来。
“嗯,累坏了,想吃冰淇淋。”
“回去给你买。”萩原凑到降谷身边。“真的都好了吗,小降谷,你怎么不说话”
降谷零用力瞪大了眼睛:你**是谁啊!
......
“我忘了把你的脸变回去了”岚抱歉地说,给萩原换回了他自己的脸。
只见小降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还是让他休息一会儿吧。”萩原说。
于是这时一点也不想休息的降谷零就被迫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