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自习是语文课，要求是背课文。
平时都不怎么认真的顾小影也认真开始背了。
汪泓在走廊巡视的时候诧异地发现顾小影竟然在认真背书。
汪泓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悄悄站在顾小影后面观察了几分钟才明白过来：顾小影是真的在认真学习。
顾小影的情况汪泓多少知道一点。她不爱学习，但是态度还可以，也有点基础，所以汪泓一直想帮帮顾小影。
汪泓看明白之后很是开心。毕竟作为老师，看见学生开始努力学习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但是苏羽寒不知道顾小影在干什么，只知道老师一直盯着顾小影看，而被盯的当事人好像还不知道。
苏羽寒在桌子底下轻脚踢了顾小影一下，看见顾小影没反应，嘴里一边念课文，一边干着急。
汪泓沉浸在喜悦之中，也没注意到苏羽寒。
汪泓沉浸了一会儿就回过神了，继续巡视。
苏羽寒看见汪泓走了，赶紧戳顾小影，结果顾小影还没回过头，汪泓已经回过头了。
顾小影不敢动，苏羽寒也不敢动。汪泓是教导处的人，得罪了她就得去教导处，到时候教导处的老师都会认识这个“优秀”的学生。
汪泓突然想起来有套教材配套资料到了，就在办公室。
汪泓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暂停：“昨天课本对应的练习册到了，班长……苏明韬，你带五个人去搬过来吧。大家休息两分钟，然后做题。学过的课文对应的习题都可以开始做了，我们下节课先讲新课文，然后留十分钟讲讲重难点、易错点。”
顾小影喝了一口水，缓了缓。顾小影背了半个多小时书，嗓子有些难受。
顾小影有些感慨，太久没学习了，学习方法差不多都忘了。
苏羽寒写了一张小纸条递给顾小影：小影，你刚才干什么了，老师一直盯着你看了好久。
顾小影有点惊讶。这节课她挺认真的啊：没干什么啊，我连瞌睡都没打。
苏羽寒也纳闷了：不知道老师怎么盯上你了，还是小心点吧。
练习册差不多都分发下来了。
顾小影一边做题一边纳闷，自己明明没干什么，怎么就被老师盯上了呢。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顾小影还是没想明白。
苏羽寒被刘女士强硬地拉去吃“丰盛早点”了，顾小影一个人也懒得去食堂，就去楼下商店买点吃的。
顾小影咬着牛奶的吸管还在纳闷，怎么就被盯上了呢。
“小顾？”
陈昭言刚好吃完早饭回来。
面对着经常神出鬼没的陈昭言，顾小影开始有点习惯了：“陈昭言？你早饭这么快就吃完了？”
陈昭言坦白：“我就买了俩包子，路上吃了。你没去吃早饭啊？”
“懒得去食堂，就买了牛奶。”顾小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泡面，把手中另一盒牛奶递给陈昭言，“你干吃包子不噎得慌吗？”
陈昭言也不客气，接过了牛奶：“谢了。”
两人都要上三楼，就一起走了。
“小顾，一直没问你，你上学期成绩怎么样？”
顾小影一口牛奶堵在嗓子眼，抱怨道：“你别取笑我了。我那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如不看……”
“高一还有一个学期呢，别这么早就放弃啊。再说了，离高考还早，现在开始不晚。”
顾小影有些心虚：“但是我连笔记都没有……”
陈昭言看见过顾小影的课本，那叫一个“干净”，也不觉得稀奇。
“就理科和数学没什么笔记，对吗？”
“嗯……”
陈昭言点头：“我上学期的书和笔记都带过来了。不管文科还是理科，语数外都很重要。你英语和语文都还行，就是数学要多下点功夫。刚开学还是要以这学期的内容为主，有空的话可以看看上学期的数学笔记、公式和例题。等下你等我一下，我拿给你。”
顾小影听懵了。
陈昭言说要给她他的笔记？
“哦，好。”
顾小影还在蒙圈状态。
要说和陈昭言的关系，应该是假期那段时间最好吧？仨人经常在肖佳铭家写作业，到饭点了仨人要么点外卖，要么肖佳铭或者陈昭言在厨房忙——顾小影做饭只讲求一个“饿不死”。
但是那时候陈昭言和顾小影也没多少交流啊，顶多问一问不懂的题，有时候开开玩笑，闲的时候一起看综艺……
这么一说，好像交流也挺多的……
顾小影鼓起勇气：“陈昭言。”
陈昭言偏头看着顾小影：“嗯？”
“……谢了。”
要不是要等着拿笔记，顾小影早就尴尬地一溜烟跑走了。
而现在，顾小影只能低着头，尴尬地脚趾抓地。
早知道就拿到笔记再说了……
陈昭言有一瞬间的错乱。
正好到教室门外了，陈昭言就让顾小影等一会儿，自己赶紧进去拿笔记了。
课间，顾小影藏在桌斗里悄悄翻开陈昭言的笔记本。
陈昭言的字很好看，很正宗的颜体，但是有点潦草。
陈昭言的笔记很简洁、清晰，基本的公式都整理在一起，难题、例题和错题也整理在一起，还有很多根据解题过程和标准答案比较整理出来的注意点。
这样看着是挺简单，但是真到实际操作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明韬从后面走过来，提醒道：“顾小影，赶紧的，要出课间操了。”
“哦好，马上来。”
刚开学的时候烧瓶重新分了座位，顾小影坐在第四组第一个——讲台下面，苏羽寒还是坐在顾小影后面，苏明韬在第四组第五个。
用烧瓶的话说，狼和狈，要在一起，才能为奸。他就这样把俩人放眼皮子底下，看她们俩能玩出什么花来。
没过多久，一中放了第二次月假。但是前提是考完期中考。
这两个半月里，顾小影偶尔去找陈昭言还笔记、借新笔记，跟杨子扬、方杰也混的有些熟了。
放假那天早上，顾小影坐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满脸忧虑，直到肖佳铭进来。
肖佳铭还是拖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顾小影，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没考好？”
顾小影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数学完蛋了。”
肖佳铭咧着大嘴调侃道：“你数学不是一直都挺完蛋的吗？”
顾小影踹了他一脚，垂头丧气：“闭嘴。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努力，我数学不应该还有那么多题看不懂啊。”
肖佳铭躲开那脚，坐在顾小影对面：“你要记得，你上次月考数学就四十九分。”
顾小影撇了撇嘴：“那是因为题太难，我单科排名已经前进很多了。”
肖佳铭毫不留情戳穿：“那不还是九百多名吗？”
“那我以前不都一千三百多吗？肖佳铭，你鼓励一下我会死啊？”
“那倒不会。但是顾小影，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努力，尤其是数学这科？说说看，是不是开窍了，有没有哥哥的功劳？”
顾小影白了他一眼：“我想好了，我要选文科。文科数学太重要了。”
肖佳铭继续拿她打趣，顾小影也懒得理他。
自打拿到陈昭言的笔记开始，顾小影就经常考虑这个问题，到底选文科还是理科。第一次月考结束之后，顾小影就下了决定：选文科。
顾小影实在是不喜欢化学和生物，不喜欢背化学公式和生物结构，而且也学不会，尤其是物理的计算思路。文科……顾小影虽然成绩一般，但是兴趣还是有的。
如果非要跟着陈昭言他们的脚步走，那也太累、太不切实际了……
刚开始陈昭言给她笔记本的时候就给了她选择的绝对自由。
选择理科意味着她有十五分之一的几率可以和陈昭言同班，但是以后肯定不会和他同一个大学，未来的差距也会很大。
选择文科不会同班，但是未来有更大的可能性。
所以陈昭言给她的一直是数学笔记。
顾小影想：如果陈昭言给了她理科笔记，她可能会因为尝到一点甜头就觉得理科其实也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难、那么枯燥。但实际上理科思维是顾小影很难理解的，顾小影尝到的甜头只是起初没有学的基础中的基础。
但是陈昭言怎么知道她对文科有点兴趣，又怎么知道她的思维bug呢？顾小影还是想不明白。
肖佳铭等到奶茶做好了就拉着顾小影走了：“赶紧回家，再想数学也不能多几分出来。”
平时都不怎么认真的顾小影也认真开始背了。
汪泓在走廊巡视的时候诧异地发现顾小影竟然在认真背书。
汪泓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悄悄站在顾小影后面观察了几分钟才明白过来：顾小影是真的在认真学习。
顾小影的情况汪泓多少知道一点。她不爱学习，但是态度还可以，也有点基础，所以汪泓一直想帮帮顾小影。
汪泓看明白之后很是开心。毕竟作为老师，看见学生开始努力学习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但是苏羽寒不知道顾小影在干什么，只知道老师一直盯着顾小影看，而被盯的当事人好像还不知道。
苏羽寒在桌子底下轻脚踢了顾小影一下，看见顾小影没反应，嘴里一边念课文，一边干着急。
汪泓沉浸在喜悦之中，也没注意到苏羽寒。
汪泓沉浸了一会儿就回过神了，继续巡视。
苏羽寒看见汪泓走了，赶紧戳顾小影，结果顾小影还没回过头，汪泓已经回过头了。
顾小影不敢动，苏羽寒也不敢动。汪泓是教导处的人，得罪了她就得去教导处，到时候教导处的老师都会认识这个“优秀”的学生。
汪泓突然想起来有套教材配套资料到了，就在办公室。
汪泓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暂停：“昨天课本对应的练习册到了，班长……苏明韬，你带五个人去搬过来吧。大家休息两分钟，然后做题。学过的课文对应的习题都可以开始做了，我们下节课先讲新课文，然后留十分钟讲讲重难点、易错点。”
顾小影喝了一口水，缓了缓。顾小影背了半个多小时书，嗓子有些难受。
顾小影有些感慨，太久没学习了，学习方法差不多都忘了。
苏羽寒写了一张小纸条递给顾小影：小影，你刚才干什么了，老师一直盯着你看了好久。
顾小影有点惊讶。这节课她挺认真的啊：没干什么啊，我连瞌睡都没打。
苏羽寒也纳闷了：不知道老师怎么盯上你了，还是小心点吧。
练习册差不多都分发下来了。
顾小影一边做题一边纳闷，自己明明没干什么，怎么就被老师盯上了呢。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顾小影还是没想明白。
苏羽寒被刘女士强硬地拉去吃“丰盛早点”了，顾小影一个人也懒得去食堂，就去楼下商店买点吃的。
顾小影咬着牛奶的吸管还在纳闷，怎么就被盯上了呢。
“小顾？”
陈昭言刚好吃完早饭回来。
面对着经常神出鬼没的陈昭言，顾小影开始有点习惯了：“陈昭言？你早饭这么快就吃完了？”
陈昭言坦白：“我就买了俩包子，路上吃了。你没去吃早饭啊？”
“懒得去食堂，就买了牛奶。”顾小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泡面，把手中另一盒牛奶递给陈昭言，“你干吃包子不噎得慌吗？”
陈昭言也不客气，接过了牛奶：“谢了。”
两人都要上三楼，就一起走了。
“小顾，一直没问你，你上学期成绩怎么样？”
顾小影一口牛奶堵在嗓子眼，抱怨道：“你别取笑我了。我那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如不看……”
“高一还有一个学期呢，别这么早就放弃啊。再说了，离高考还早，现在开始不晚。”
顾小影有些心虚：“但是我连笔记都没有……”
陈昭言看见过顾小影的课本，那叫一个“干净”，也不觉得稀奇。
“就理科和数学没什么笔记，对吗？”
“嗯……”
陈昭言点头：“我上学期的书和笔记都带过来了。不管文科还是理科，语数外都很重要。你英语和语文都还行，就是数学要多下点功夫。刚开学还是要以这学期的内容为主，有空的话可以看看上学期的数学笔记、公式和例题。等下你等我一下，我拿给你。”
顾小影听懵了。
陈昭言说要给她他的笔记？
“哦，好。”
顾小影还在蒙圈状态。
要说和陈昭言的关系，应该是假期那段时间最好吧？仨人经常在肖佳铭家写作业，到饭点了仨人要么点外卖，要么肖佳铭或者陈昭言在厨房忙——顾小影做饭只讲求一个“饿不死”。
但是那时候陈昭言和顾小影也没多少交流啊，顶多问一问不懂的题，有时候开开玩笑，闲的时候一起看综艺……
这么一说，好像交流也挺多的……
顾小影鼓起勇气：“陈昭言。”
陈昭言偏头看着顾小影：“嗯？”
“……谢了。”
要不是要等着拿笔记，顾小影早就尴尬地一溜烟跑走了。
而现在，顾小影只能低着头，尴尬地脚趾抓地。
早知道就拿到笔记再说了……
陈昭言有一瞬间的错乱。
正好到教室门外了，陈昭言就让顾小影等一会儿，自己赶紧进去拿笔记了。
课间，顾小影藏在桌斗里悄悄翻开陈昭言的笔记本。
陈昭言的字很好看，很正宗的颜体，但是有点潦草。
陈昭言的笔记很简洁、清晰，基本的公式都整理在一起，难题、例题和错题也整理在一起，还有很多根据解题过程和标准答案比较整理出来的注意点。
这样看着是挺简单，但是真到实际操作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明韬从后面走过来，提醒道：“顾小影，赶紧的，要出课间操了。”
“哦好，马上来。”
刚开学的时候烧瓶重新分了座位，顾小影坐在第四组第一个——讲台下面，苏羽寒还是坐在顾小影后面，苏明韬在第四组第五个。
用烧瓶的话说，狼和狈，要在一起，才能为奸。他就这样把俩人放眼皮子底下，看她们俩能玩出什么花来。
没过多久，一中放了第二次月假。但是前提是考完期中考。
这两个半月里，顾小影偶尔去找陈昭言还笔记、借新笔记，跟杨子扬、方杰也混的有些熟了。
放假那天早上，顾小影坐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满脸忧虑，直到肖佳铭进来。
肖佳铭还是拖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顾小影，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没考好？”
顾小影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数学完蛋了。”
肖佳铭咧着大嘴调侃道：“你数学不是一直都挺完蛋的吗？”
顾小影踹了他一脚，垂头丧气：“闭嘴。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努力，我数学不应该还有那么多题看不懂啊。”
肖佳铭躲开那脚，坐在顾小影对面：“你要记得，你上次月考数学就四十九分。”
顾小影撇了撇嘴：“那是因为题太难，我单科排名已经前进很多了。”
肖佳铭毫不留情戳穿：“那不还是九百多名吗？”
“那我以前不都一千三百多吗？肖佳铭，你鼓励一下我会死啊？”
“那倒不会。但是顾小影，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努力，尤其是数学这科？说说看，是不是开窍了，有没有哥哥的功劳？”
顾小影白了他一眼：“我想好了，我要选文科。文科数学太重要了。”
肖佳铭继续拿她打趣，顾小影也懒得理他。
自打拿到陈昭言的笔记开始，顾小影就经常考虑这个问题，到底选文科还是理科。第一次月考结束之后，顾小影就下了决定：选文科。
顾小影实在是不喜欢化学和生物，不喜欢背化学公式和生物结构，而且也学不会，尤其是物理的计算思路。文科……顾小影虽然成绩一般，但是兴趣还是有的。
如果非要跟着陈昭言他们的脚步走，那也太累、太不切实际了……
刚开始陈昭言给她笔记本的时候就给了她选择的绝对自由。
选择理科意味着她有十五分之一的几率可以和陈昭言同班，但是以后肯定不会和他同一个大学，未来的差距也会很大。
选择文科不会同班，但是未来有更大的可能性。
所以陈昭言给她的一直是数学笔记。
顾小影想：如果陈昭言给了她理科笔记，她可能会因为尝到一点甜头就觉得理科其实也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难、那么枯燥。但实际上理科思维是顾小影很难理解的，顾小影尝到的甜头只是起初没有学的基础中的基础。
但是陈昭言怎么知道她对文科有点兴趣，又怎么知道她的思维bug呢？顾小影还是想不明白。
肖佳铭等到奶茶做好了就拉着顾小影走了：“赶紧回家，再想数学也不能多几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