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求求大娘子，饶她这一次！”柳小娘跪在大娘子身边求饶，但大娘子依旧不为所动，那近两米长的板子狠狠地落在谢宴南背上。
“噗！”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瘦弱的身板定然是禁不住这样挨打，但她愣是没求饶一声，落下一板就闷哼一声，直到第二十下，她脑袋嗡嗡地作响，只觉得五脏肺腑都在剧烈地摇晃，终是受不住了，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两眼一闭便昏死了过去。
“旻儿！”柳小娘大喊一声，拼命挣扎，用尽全力推开杂役，上前一把抱住她，哭得歇斯底里，大娘子见状，命人收了手。
“今日就此作罢，柳氏，你应该好好教教你这个侄子，纵然主君只是一个六品官，但着秦府的规矩还是有的，若是他以后带坏了府里的下人，更甚者带坏了公子小姐们，这罪，你可就担待不起了。”
“是.....奴婢谨遵大娘子教诲。”柳小娘泣不成声，抱着谢宴南不撒手，拼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回她。
“最好如此。”说完，大娘子便带着人走了，只有厨娘愣在原地，看着那满脸是血的谢宴南，心里有些自责，她原以为大娘子就是小小地惩戒这小子一番，平日里有下人犯错，大娘子就是罚月银，警告一番便作罢，哪曾想今日对他是往死里打，早知如此，自己便不去告状了。
“那个，小娘，要不...这样吧，我那还有些药膏，我去找旺福来，给他先上药。”她良心不安，说得支支吾吾。
哪料想柳小娘听了这话，突然像是受到了刺激，尖叫一声：“不要！”，吓得厨娘刚迈出去的右腿哆哆嗦嗦地收了回来，满脸惊恐，她从未见过柳小娘这副模样。
柳小娘生怕她来抢人，一边死死盯着她一边将谢宴南背在身上，踉踉跄跄地往自己院子走去。
厨娘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柳小娘将人背到房里后，来不及喘口气，便慌慌张张跑去打热水，找药膏，给谢宴南脱衣服时，却发现她下身流了好多血，手忍不住一抖，打翻了一盆子热水，柳小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然变得苍白，愣在原地惊慌失措。
“母亲。”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见浑身是血的表哥躺在床上，又看见双手沾血的母亲，顿时吓得哇哇哇大哭，柳小娘这才回过神，一把拉过被子，盖住了谢宴南，然后一脚关上了门，将婉儿拉到自己跟前，捂住了她的嘴，抽泣着命令她：“不准哭！”
婉儿鼻子里被血腥味充斥着，脸涨得通红，眼泪哗啦哗啦地流，想要挣扎，但被母亲死死摁住，吓得昏了过去，柳小娘这才回过神，猛地松开了手，将婉儿抱到自己房间床上，随后将院子大门锁上，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去打了一盆热水，往谢晏南房里端去。
夜晚降临，婉儿从母亲房里醒来，却不见母亲，原本就泪眼朦胧，再加上今儿本是她的生辰，便更加委屈，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埋头哭了起来，尽管已经换了衣服，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一股血腥味，
而此时的柳小娘正背着谢宴南挨家挨户找郎中，她怕被人认出来，特意在出门之前散乱着头发，换上了一件深灰色布衣，最后找了两块布巾遮住了自己和侄女的脸。
直至月上枝头，柳小娘才偷偷从后门溜了回来，安顿好旻儿后，她怀里抱着两块木荷酥往自己房里走去，一推开门，只见婉儿蜷在墙角睡着了，她一路隐忍着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女儿埋头痛哭了起来，婉儿瞬间就被惊醒了，见母亲嚎啕大哭，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母亲....呜呜呜母亲。”
柳姨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拿出两块木荷酥，满心满眼里都是自责，“婉儿，母亲对不起你，今儿是你的生辰，来，母亲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买的。”
婉儿抹了抹眼泪，看着眼前的木荷酥，又抬头看了看母亲，小脑袋摇了摇，抽泣道：“婉儿不吃，给表哥，表哥流了好多血。”
听见这话，无异于又是在柳小娘心上扎了一针，拿着吃食的手忍不住颤抖着，“婉儿真乖，母亲已经给表哥留了一块，等他醒来就可以吃了，今天是婉儿生辰，婉儿先吃。”
小孩终究是经不住食物的诱惑，婉儿便拿了一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柳小娘怕她噎着，又倒了一杯水给她。
等婉儿吃完，还剩下一块，明明很想吃的样子，却怎么也不肯伸手拿了，撅着小嘴，固执地说：“这块留给母亲吃，婉儿不吃。”
柳小娘拗不过她，便将最后一块掰成一大一小两块，将大的那块递给她，“母亲吃，婉儿也吃，好不好？”
“好！”婉儿笑呵呵地接过，一口一口，吃得极为认真。
等她吃完，柳小娘才露出极为严肃的表情，说：“婉儿，看着母亲。”
婉儿抬头，看着母亲一脸严肃，坐在床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柳小娘将她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一字一句嘱咐道：“婉儿，答应母亲，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一个字，你表哥永远都是你表哥，知道吗？”
婉儿如同木偶般点了点头，眼睛眨了眨，似懂非懂。
旻儿的户贴已经落在了秦府，若是被人发现，整个秦府都会被问罪，婉儿年纪如今尚小，往后长大了回想这一幕，不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缘由。
柳小娘又或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又逼着她发誓，“若是婉儿将此事说出去一个字，母亲便立刻死去！”这话一出，婉儿吓住了，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往外掉，她一把抱住母亲，放声痛哭，“不要死，母亲，婉儿答应母亲，不说。”
“乖孩子。”柳小娘神色缓和了些，紧紧回报住她，“婉儿，若是以后母亲真的不在了，你一定要记住，表哥就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知道吗？”
“嗯嗯，婉儿知道，表哥是最亲的人。”婉儿说完后，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木雕蝴蝶，递给她，“母亲，这是小世子给我的生辰礼，别人都不和婉儿玩，他愿意和我玩，婉儿也可以让他当婉儿的亲人吗？”
柳小娘被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母亲不说话，婉儿以为自己说错了，便将手里的蝴蝶又收了进去，再次扑进她怀里，呢喃着说：“母亲不愿意，婉儿就不要了他了。”
柳小娘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端南王府里的小世子她是见过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待人谦虚有礼。
只是端南王府门槛太高了，纵然王爷王妃已逝，她们母女也高攀不起。
或许是这孩子哭累了，不一会儿就在母亲的怀里睡过去了，柳小娘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一年之中，也就是婉儿生辰这日，才能同自己相处一天，只可惜，今日没能好好陪她。
“婉儿，生辰快乐，母亲只愿你能开心快乐地活着。”
说完，她便起身，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转身去了厨房。
翌日清晨。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柳小娘猛然惊醒，昨日她一夜未眠，直到送走了婉儿才在旻儿床边眯了会儿。
平日里很少会有人来她这院子，特别是这个时辰，柳小娘紧绷住身子，小心翼翼走到门口，“谁？”
“小娘，是我，月香，来给您侄子送补汤的。”
月香是厨娘的名字，但柳小娘仍然十分警惕，若不是她向大娘子告状，旻儿也不会被打成这副样子，再者，大娘子怎会允许厨房给一个下人送补汤，若是自己今日接了这汤，说不定她又会去大娘子那倒打一耙，于是便说：“你且回去吧，这不需要。”
这汤刚煲好，还有些烫手，厨娘听见小娘回绝了自己，顿时有些心急，连忙劝说：“小娘，昨日那事确实是我不好，我没也想到大娘子会下这么狠的手，您侄子伤得不轻，需要吃些好的养身子啊，您放心，这是我用自己的月钱买来的鱼，熬了汤，特向您陪不是来的。”
厨娘说得不错，自己这没什么好吃的给旻儿补身子，可是倘若这是又陷阱，该怎么办？
这两年里，因为知道了婉儿同那端南王府的小世子走得近了些，大娘子便处处发难，不仅不准婉儿出府，如今更是因为旻儿这事怨恨上了自己，可是旻儿又需要补身子，唉！
正当她天人交战之时，门外的厨娘又道：“小娘，这鱼汤烫手得很，我放门口了啊，你记得拿进去给他喝，别让人瞧见，这厨房我一人忙不过来，还等着他好了后来帮我干活呢，我走了啊。”
等到门外没了动静后，柳小娘才缓缓打开了门，终是忍不住了，将地上的汤罐端了起来，然后立马关上门，将鱼汤端到厨房小炉子上温着，然后端着药进了谢宴南房里。
恰逢这时谢宴南醒了过来，她隐隐觉得腹部和背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但见姨母在这，她便咬紧后槽牙忍着。
“旻儿，你醒了。”柳小娘喜出望外，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是落了地，便立刻将药端到她面前，“来，把这药喝了，大夫特意交待了，等你醒了就要立马喝了这药。”
“姨母，对不起。”谢宴南只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喉咙像是有刀片在割一样，一阵阵刺痛。
“你这孩子，又说什么胡话，来，姨母喂你。”
但谢宴南艰难地摇了摇头，浑身上下的疼痛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柳小娘何尝不知道她是痛的，昨夜大夫看了她这样子，边把脉边摇头，说这孩子怕是废了，好在那大夫还是止住了血，施了针开了药，否则，真不敢往后想。
可是，大夫最后还是说了，以后她没办法再来月事，怕是这辈子都不能生养了。
当柳小娘哭着将这话说出来时，谢宴南平静地像一潭死水，只是默默伸出手，轻轻拉住她袖子，缓缓启唇：“姨...母，你...别哭...这样...也好，以...后...就不麻烦了。”
柳小娘听她这么说，顿时像被针扎一样，钻心地痛，怎么就会成这样了，老天啊。
“噗！”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瘦弱的身板定然是禁不住这样挨打，但她愣是没求饶一声，落下一板就闷哼一声，直到第二十下，她脑袋嗡嗡地作响，只觉得五脏肺腑都在剧烈地摇晃，终是受不住了，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两眼一闭便昏死了过去。
“旻儿！”柳小娘大喊一声，拼命挣扎，用尽全力推开杂役，上前一把抱住她，哭得歇斯底里，大娘子见状，命人收了手。
“今日就此作罢，柳氏，你应该好好教教你这个侄子，纵然主君只是一个六品官，但着秦府的规矩还是有的，若是他以后带坏了府里的下人，更甚者带坏了公子小姐们，这罪，你可就担待不起了。”
“是.....奴婢谨遵大娘子教诲。”柳小娘泣不成声，抱着谢宴南不撒手，拼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回她。
“最好如此。”说完，大娘子便带着人走了，只有厨娘愣在原地，看着那满脸是血的谢宴南，心里有些自责，她原以为大娘子就是小小地惩戒这小子一番，平日里有下人犯错，大娘子就是罚月银，警告一番便作罢，哪曾想今日对他是往死里打，早知如此，自己便不去告状了。
“那个，小娘，要不...这样吧，我那还有些药膏，我去找旺福来，给他先上药。”她良心不安，说得支支吾吾。
哪料想柳小娘听了这话，突然像是受到了刺激，尖叫一声：“不要！”，吓得厨娘刚迈出去的右腿哆哆嗦嗦地收了回来，满脸惊恐，她从未见过柳小娘这副模样。
柳小娘生怕她来抢人，一边死死盯着她一边将谢宴南背在身上，踉踉跄跄地往自己院子走去。
厨娘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柳小娘将人背到房里后，来不及喘口气，便慌慌张张跑去打热水，找药膏，给谢宴南脱衣服时，却发现她下身流了好多血，手忍不住一抖，打翻了一盆子热水，柳小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然变得苍白，愣在原地惊慌失措。
“母亲。”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见浑身是血的表哥躺在床上，又看见双手沾血的母亲，顿时吓得哇哇哇大哭，柳小娘这才回过神，一把拉过被子，盖住了谢宴南，然后一脚关上了门，将婉儿拉到自己跟前，捂住了她的嘴，抽泣着命令她：“不准哭！”
婉儿鼻子里被血腥味充斥着，脸涨得通红，眼泪哗啦哗啦地流，想要挣扎，但被母亲死死摁住，吓得昏了过去，柳小娘这才回过神，猛地松开了手，将婉儿抱到自己房间床上，随后将院子大门锁上，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去打了一盆热水，往谢晏南房里端去。
夜晚降临，婉儿从母亲房里醒来，却不见母亲，原本就泪眼朦胧，再加上今儿本是她的生辰，便更加委屈，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埋头哭了起来，尽管已经换了衣服，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一股血腥味，
而此时的柳小娘正背着谢宴南挨家挨户找郎中，她怕被人认出来，特意在出门之前散乱着头发，换上了一件深灰色布衣，最后找了两块布巾遮住了自己和侄女的脸。
直至月上枝头，柳小娘才偷偷从后门溜了回来，安顿好旻儿后，她怀里抱着两块木荷酥往自己房里走去，一推开门，只见婉儿蜷在墙角睡着了，她一路隐忍着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女儿埋头痛哭了起来，婉儿瞬间就被惊醒了，见母亲嚎啕大哭，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母亲....呜呜呜母亲。”
柳姨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拿出两块木荷酥，满心满眼里都是自责，“婉儿，母亲对不起你，今儿是你的生辰，来，母亲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买的。”
婉儿抹了抹眼泪，看着眼前的木荷酥，又抬头看了看母亲，小脑袋摇了摇，抽泣道：“婉儿不吃，给表哥，表哥流了好多血。”
听见这话，无异于又是在柳小娘心上扎了一针，拿着吃食的手忍不住颤抖着，“婉儿真乖，母亲已经给表哥留了一块，等他醒来就可以吃了，今天是婉儿生辰，婉儿先吃。”
小孩终究是经不住食物的诱惑，婉儿便拿了一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柳小娘怕她噎着，又倒了一杯水给她。
等婉儿吃完，还剩下一块，明明很想吃的样子，却怎么也不肯伸手拿了，撅着小嘴，固执地说：“这块留给母亲吃，婉儿不吃。”
柳小娘拗不过她，便将最后一块掰成一大一小两块，将大的那块递给她，“母亲吃，婉儿也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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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抬头，看着母亲一脸严肃，坐在床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柳小娘将她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一字一句嘱咐道：“婉儿，答应母亲，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一个字，你表哥永远都是你表哥，知道吗？”
婉儿如同木偶般点了点头，眼睛眨了眨，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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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娘又或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又逼着她发誓，“若是婉儿将此事说出去一个字，母亲便立刻死去！”这话一出，婉儿吓住了，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往外掉，她一把抱住母亲，放声痛哭，“不要死，母亲，婉儿答应母亲，不说。”
“乖孩子。”柳小娘神色缓和了些，紧紧回报住她，“婉儿，若是以后母亲真的不在了，你一定要记住，表哥就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知道吗？”
“嗯嗯，婉儿知道，表哥是最亲的人。”婉儿说完后，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木雕蝴蝶，递给她，“母亲，这是小世子给我的生辰礼，别人都不和婉儿玩，他愿意和我玩，婉儿也可以让他当婉儿的亲人吗？”
柳小娘被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母亲不说话，婉儿以为自己说错了，便将手里的蝴蝶又收了进去，再次扑进她怀里，呢喃着说：“母亲不愿意，婉儿就不要了他了。”
柳小娘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端南王府里的小世子她是见过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待人谦虚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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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这孩子哭累了，不一会儿就在母亲的怀里睡过去了，柳小娘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一年之中，也就是婉儿生辰这日，才能同自己相处一天，只可惜，今日没能好好陪她。
“婉儿，生辰快乐，母亲只愿你能开心快乐地活着。”
说完，她便起身，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转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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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柳小娘猛然惊醒，昨日她一夜未眠，直到送走了婉儿才在旻儿床边眯了会儿。
平日里很少会有人来她这院子，特别是这个时辰，柳小娘紧绷住身子，小心翼翼走到门口，“谁？”
“小娘，是我，月香，来给您侄子送补汤的。”
月香是厨娘的名字，但柳小娘仍然十分警惕，若不是她向大娘子告状，旻儿也不会被打成这副样子，再者，大娘子怎会允许厨房给一个下人送补汤，若是自己今日接了这汤，说不定她又会去大娘子那倒打一耙，于是便说：“你且回去吧，这不需要。”
这汤刚煲好，还有些烫手，厨娘听见小娘回绝了自己，顿时有些心急，连忙劝说：“小娘，昨日那事确实是我不好，我没也想到大娘子会下这么狠的手，您侄子伤得不轻，需要吃些好的养身子啊，您放心，这是我用自己的月钱买来的鱼，熬了汤，特向您陪不是来的。”
厨娘说得不错，自己这没什么好吃的给旻儿补身子，可是倘若这是又陷阱，该怎么办？
这两年里，因为知道了婉儿同那端南王府的小世子走得近了些，大娘子便处处发难，不仅不准婉儿出府，如今更是因为旻儿这事怨恨上了自己，可是旻儿又需要补身子，唉！
正当她天人交战之时，门外的厨娘又道：“小娘，这鱼汤烫手得很，我放门口了啊，你记得拿进去给他喝，别让人瞧见，这厨房我一人忙不过来，还等着他好了后来帮我干活呢，我走了啊。”
等到门外没了动静后，柳小娘才缓缓打开了门，终是忍不住了，将地上的汤罐端了起来，然后立马关上门，将鱼汤端到厨房小炉子上温着，然后端着药进了谢宴南房里。
恰逢这时谢宴南醒了过来，她隐隐觉得腹部和背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但见姨母在这，她便咬紧后槽牙忍着。
“旻儿，你醒了。”柳小娘喜出望外，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是落了地，便立刻将药端到她面前，“来，把这药喝了，大夫特意交待了，等你醒了就要立马喝了这药。”
“姨母，对不起。”谢宴南只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喉咙像是有刀片在割一样，一阵阵刺痛。
“你这孩子，又说什么胡话，来，姨母喂你。”
但谢宴南艰难地摇了摇头，浑身上下的疼痛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柳小娘何尝不知道她是痛的，昨夜大夫看了她这样子，边把脉边摇头，说这孩子怕是废了，好在那大夫还是止住了血，施了针开了药，否则，真不敢往后想。
可是，大夫最后还是说了，以后她没办法再来月事，怕是这辈子都不能生养了。
当柳小娘哭着将这话说出来时，谢宴南平静地像一潭死水，只是默默伸出手，轻轻拉住她袖子，缓缓启唇：“姨...母，你...别哭...这样...也好，以...后...就不麻烦了。”
柳小娘听她这么说，顿时像被针扎一样，钻心地痛，怎么就会成这样了，老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