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清晨还带着些许凉意，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得欢快，微风轻轻吹拂，有黄叶随风舞动，而后飘落。
姜知意不紧不慢走在校园小路上，周围有几个同样早起的学生，令人舒服的风和景让她微微眯起眼，伸手接住一片黄色落叶，轻轻微笑，这是她一天最喜欢的时刻。
高三（14）班的教室在4楼，姜知意到教室后出了点汗，随手擦掉后，她开始再次复习、背诵古诗词。
今明两天是开学摸底考，桌椅此时已经被拉开距离，摆成单人单桌。一切按部就班，八点半打铃，监考老师发语文试卷，开始答题。
为了让学生感到危机，开学考的题目较以往难度更高，但姜知意写得还算顺利，毕竟语文是她难得较好的科目。
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两个半小时过去，收卷铃声响起后，教室像是被打开的水阀，喧闹声渐起。
姜知意刚好是第四大组第一排，甩了甩写累了的手，而后站起身往后收卷。
到了最后一排，她收卷的手顿住，因为语文试卷被它主人，睡觉压住了。
姜知意低头看他，徐彻此时枕着手臂睡着，黑色的头发乖乖垂在额前，双眼闭着，长长的睫毛织成一片阴影，他睡着的模样很安然，看起来一点不像是被人议论纷纷的坏学生。
犹豫了一会，姜知意屈指轻轻敲了敲他的桌面。
徐彻半撩起眼皮，看到局促站在前方的女同学，是昨天那个想拒绝和他做同桌又不敢开口的乖学生，手里攥着一叠试卷。
他的眼神随意却带着不耐烦，姜知意不自觉后退半步，顿了顿又小步上前，小声道：“同学，我来收试卷。”
他没再看她，直起身体后将试卷推过，利落转身。
突然，背后传来一句“谢谢”，声音小而软绵。
徐彻的脚步微微一顿，而后径直离开，莫名其妙。
姜知意终于顺利收到最后一张卷子，忍不住看看他写了什么——除了选择题，一片空白……甚至连名字都漏写了。
说实话，她对徐彻来考试感到震惊，但来了只写选择题，考试时间睡觉，她实在不理解。
把徐彻的名字填上姓名栏后，姜知意将收齐的卷子交给监考老师后，回到座位复习数学，现在饭堂人很多，她一向在低峰期才去吃饭。
下午的数学试卷对姜知意来说难多了，收卷铃声响起后，她沮丧地搁下笔，看着试卷上不少空白大题，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起身收卷。
到最后一排，这次徐彻也是在听到她敲桌子的声音后起身，姜知意扯起试卷的边角一拉，不料意外发生，“嘶啦”一声——白色的试卷出现了一大道裂缝。
试卷可能是被徐彻压太久有些粘在桌上，被她略微大力地一拉就裂了。
窗外有轻风吹进来，试卷的另一半在小幅度地摇晃，像是在嘲笑她。
姜知意杏眼睁圆，手指僵硬地捏住试卷一角，一动不动好一会，她居然，把他的试卷撕裂了！
徐彻饶有兴趣挑眉，女孩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得大而有神，僵在原地，他才注意到女孩皮肤白皙，面容纯净。她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之前所见得那样呆板无神，活像一个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
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捏住连着的另一半试卷，似笑非笑道，“新同学你是不是讨厌我，昨天拒绝和我做同桌，今天撕我试卷。”
反应过来后，姜知意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这就把它粘好。”虽然她的确不想和他坐同桌。
她说完下意识想把试卷拿走，却忘了另外半张还在徐彻的手上，这一动，试卷成功被撕成了两半。
眼前的女孩欲哭无泪，徐彻抬眸直视她，带着莫名的愉悦，“那这次，是故意的吗？”
姜知意以前从没经历过这么尴尬的时刻，简直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徐彻，越说越小声道：“真的对不起，你把试卷给我，可以吗，我肯定把试卷粘得好好的。”
等徐彻松开捏着试卷的手后，姜知意谨慎地拿着裂成两半的试卷，再次道歉，“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
然后，姜知意火急火燎离开案发现场，从桌洞里掏出透明胶和剪刀，仔细粘好试卷。
她从来没这么庆幸自己备着很多可能用得到的文具，否则这时候再找人借，估计就来不及了。
监考老师在催促，“还有一组试卷在哪里？”
周围是四散开来的同学，姜知意小心避开，递完试卷给老师后，历劫完似的松了口气。
另一边，女孩心虚着急落荒而逃、认真粘好试卷的模样映在徐彻的眼底，喉结滚动，忍不住闷笑一声。
像一只不小心挠人后心虚躲避的小猫，有点可爱。
星期三理综和英语收卷的时候，徐彻见女孩眼神郑重，表情严肃，如临大敌一般双手谨慎拿走试卷，仿佛供奉什么不可多得的宝贝一样，实际只是普通的试卷。
他被迫转来这所谓宜市最好的高中以来烦闷的心情，像漏气的气球摹得一松，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有趣。
女孩低头，眼睫低垂，庄重地把试卷收好。
徐彻低头看向试卷第一张，名字栏写着“姜知意”，字体清秀规整，倒是她人一样。
……
周四早上正常上课，同学们经历了两天开学月考，都像是被烈日晒蔫的小白菜，无精打采。
办公室在饮水机附近，姜知意打水路过办公室时，突然听到数学老师怒气冲冲的说话声，“李老师，你看他这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吗？撕试卷，只写选择题。还有之前说的第一天上课还顶撞老师！再不管管你整个14班都被祸害了！”
撕试卷？姜知意停住脚步，小心朝办公室探头望去。
办公室里数学老师满脸怒气。
徐彻浑不在意似的站在旁边，一脸无所谓，好像被训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班主任向来温和的表情，则换作无奈和苦恼。
李和是真的苦恼，额头上青筋直跳，他意料到徐彻转学到他们班就没安生日子，果然才开学第四天闹个人仰马翻。
14班数学老师刘志光，周一刚下课就到他来这说徐彻有多么嚣张，没把老师放在眼里。今天他找徐彻有事，没想到就被刘志光逮住了开训。
他看人的眼光向来不差，徐彻这孩子说不上坏，这不对他一直挺尊师重道的嘛。但他还年轻，不好直接和老辈资深教师对上，只好调和，“刘老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我这就问问怎么回事。”
他收起先前的笑脸，严肃道：“徐彻，这试卷怎么撕的？撕了又粘好，不是没事找事吗？好好说话！”
李和语气严厉，话语却偏向了徐彻，说明他可能是不小心撕了，然后粘好。
徐彻扬着下巴，轻飘飘看了一眼刘志光，不以为意，“我就是故……”
话没说完，姜知意急匆匆走进来，神色不安，她不想害徐彻被误会，“刘老师，是我那天收卷的时候不小心撕了徐彻的试卷，跟他没关系。”
刘志光没想到被拆台，他不知道眼前神色不安的女学生的名字，只记得她成绩一般，安静沉默，紧皱眉头，对着李和说道，“行啊，你班这转学生刚来就会让别人顶罪啊。”
徐彻因在上一所学校发生斗殴纷争转学而来到一中，老师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他认为这种学生一无是处，要不是有个有钱有势的爸爸，哪里轮得到来宜市最好的公立高中。现在一直以来都安静乖巧的女学生帮徐彻说话，他理所当然觉得就是徐彻威胁了她。
第一天的话也是想警告14班的同学，希望他们好好认清楚徐彻，别被带偏，他们的普通人的人生只能通过高考来改变。
姜知意一怔，双手无措紧握，她和老师打交道的经历不多，更别说刘志光这种严厉、重视成绩的老师。姜知意的声音颤抖，但她坚持说道，“刘老师，真的是我不小心撕的，也是我粘好试卷的。”
又对着李和诚恳道，“老师，我没有撒谎。”
徐彻没有吭声，依然维持着漫不经心，但心里却微微泛起涟漪，侧头注视着姜知意。
她不高，小小一只，总是低头不敢和人对视，此刻和说着反驳老师的说话，像是幼嫩的青草在大风中起伏不断，脆弱单薄但不屈。
李和看着姜知意无措但坚定的眼神，温声道，“好，老师知道了。没事的，下次小心一点就好。”
他又对刘志光道，“刘老师，你看，试卷就是个意外。至于徐彻不认真考试和冲撞你的事，我会好好和他说的。”
说罢对着徐彻絮絮叨叨好一通，不外乎要好好学习，尊师重道，好好和同学相处，末了说道，“知不知道？”
见徐彻微不可见地点头，李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也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道，“刘老师，徐彻同学已经认识到自己的不对了，这也差不多到上课时间了，就让两个孩子先回去吧。”
说着，使眼色给徐彻和姜知意，让他们先走。
刘志光不满李和和稀泥的处理，也深知李和护短的本性，更不好在办公室里继续跟学生过不去似的争执。
姜知意踏出办公室的时候瞬间无法维持住敛声屏气，课间走廊里说话声、笑声不断，气氛活跃，她全身不由松散下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徐彻站在她背后，语调微微上扬，“这么怕进去干什么？”
“可是试卷本来就是我不小心撕的。”姜知意理所当然道，而后微微低头，脸热得厉害，有些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害你被老师训话了。”不过徐彻居然在李和絮絮叨叨的时候没有出声反驳，好像也不像传说中那样可怕。
这算什么训话？徐彻在心里嗤笑，好学生就是没见过“世面”。
女孩在前面小步走着，马尾晃悠悠的，他可以想象出她小心避开人的模样。
转学，好像也没那么糟。
姜知意不紧不慢走在校园小路上，周围有几个同样早起的学生，令人舒服的风和景让她微微眯起眼，伸手接住一片黄色落叶，轻轻微笑，这是她一天最喜欢的时刻。
高三（14）班的教室在4楼，姜知意到教室后出了点汗，随手擦掉后，她开始再次复习、背诵古诗词。
今明两天是开学摸底考，桌椅此时已经被拉开距离，摆成单人单桌。一切按部就班，八点半打铃，监考老师发语文试卷，开始答题。
为了让学生感到危机，开学考的题目较以往难度更高，但姜知意写得还算顺利，毕竟语文是她难得较好的科目。
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两个半小时过去，收卷铃声响起后，教室像是被打开的水阀，喧闹声渐起。
姜知意刚好是第四大组第一排，甩了甩写累了的手，而后站起身往后收卷。
到了最后一排，她收卷的手顿住，因为语文试卷被它主人，睡觉压住了。
姜知意低头看他，徐彻此时枕着手臂睡着，黑色的头发乖乖垂在额前，双眼闭着，长长的睫毛织成一片阴影，他睡着的模样很安然，看起来一点不像是被人议论纷纷的坏学生。
犹豫了一会，姜知意屈指轻轻敲了敲他的桌面。
徐彻半撩起眼皮，看到局促站在前方的女同学，是昨天那个想拒绝和他做同桌又不敢开口的乖学生，手里攥着一叠试卷。
他的眼神随意却带着不耐烦，姜知意不自觉后退半步，顿了顿又小步上前，小声道：“同学，我来收试卷。”
他没再看她，直起身体后将试卷推过，利落转身。
突然，背后传来一句“谢谢”，声音小而软绵。
徐彻的脚步微微一顿，而后径直离开，莫名其妙。
姜知意终于顺利收到最后一张卷子，忍不住看看他写了什么——除了选择题，一片空白……甚至连名字都漏写了。
说实话，她对徐彻来考试感到震惊，但来了只写选择题，考试时间睡觉，她实在不理解。
把徐彻的名字填上姓名栏后，姜知意将收齐的卷子交给监考老师后，回到座位复习数学，现在饭堂人很多，她一向在低峰期才去吃饭。
下午的数学试卷对姜知意来说难多了，收卷铃声响起后，她沮丧地搁下笔，看着试卷上不少空白大题，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起身收卷。
到最后一排，这次徐彻也是在听到她敲桌子的声音后起身，姜知意扯起试卷的边角一拉，不料意外发生，“嘶啦”一声——白色的试卷出现了一大道裂缝。
试卷可能是被徐彻压太久有些粘在桌上，被她略微大力地一拉就裂了。
窗外有轻风吹进来，试卷的另一半在小幅度地摇晃，像是在嘲笑她。
姜知意杏眼睁圆，手指僵硬地捏住试卷一角，一动不动好一会，她居然，把他的试卷撕裂了！
徐彻饶有兴趣挑眉，女孩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得大而有神，僵在原地，他才注意到女孩皮肤白皙，面容纯净。她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之前所见得那样呆板无神，活像一个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
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捏住连着的另一半试卷，似笑非笑道，“新同学你是不是讨厌我，昨天拒绝和我做同桌，今天撕我试卷。”
反应过来后，姜知意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这就把它粘好。”虽然她的确不想和他坐同桌。
她说完下意识想把试卷拿走，却忘了另外半张还在徐彻的手上，这一动，试卷成功被撕成了两半。
眼前的女孩欲哭无泪，徐彻抬眸直视她，带着莫名的愉悦，“那这次，是故意的吗？”
姜知意以前从没经历过这么尴尬的时刻，简直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徐彻，越说越小声道：“真的对不起，你把试卷给我，可以吗，我肯定把试卷粘得好好的。”
等徐彻松开捏着试卷的手后，姜知意谨慎地拿着裂成两半的试卷，再次道歉，“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
然后，姜知意火急火燎离开案发现场，从桌洞里掏出透明胶和剪刀，仔细粘好试卷。
她从来没这么庆幸自己备着很多可能用得到的文具，否则这时候再找人借，估计就来不及了。
监考老师在催促，“还有一组试卷在哪里？”
周围是四散开来的同学，姜知意小心避开，递完试卷给老师后，历劫完似的松了口气。
另一边，女孩心虚着急落荒而逃、认真粘好试卷的模样映在徐彻的眼底，喉结滚动，忍不住闷笑一声。
像一只不小心挠人后心虚躲避的小猫，有点可爱。
星期三理综和英语收卷的时候，徐彻见女孩眼神郑重，表情严肃，如临大敌一般双手谨慎拿走试卷，仿佛供奉什么不可多得的宝贝一样，实际只是普通的试卷。
他被迫转来这所谓宜市最好的高中以来烦闷的心情，像漏气的气球摹得一松，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有趣。
女孩低头，眼睫低垂，庄重地把试卷收好。
徐彻低头看向试卷第一张，名字栏写着“姜知意”，字体清秀规整，倒是她人一样。
……
周四早上正常上课，同学们经历了两天开学月考，都像是被烈日晒蔫的小白菜，无精打采。
办公室在饮水机附近，姜知意打水路过办公室时，突然听到数学老师怒气冲冲的说话声，“李老师，你看他这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吗？撕试卷，只写选择题。还有之前说的第一天上课还顶撞老师！再不管管你整个14班都被祸害了！”
撕试卷？姜知意停住脚步，小心朝办公室探头望去。
办公室里数学老师满脸怒气。
徐彻浑不在意似的站在旁边，一脸无所谓，好像被训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班主任向来温和的表情，则换作无奈和苦恼。
李和是真的苦恼，额头上青筋直跳，他意料到徐彻转学到他们班就没安生日子，果然才开学第四天闹个人仰马翻。
14班数学老师刘志光，周一刚下课就到他来这说徐彻有多么嚣张，没把老师放在眼里。今天他找徐彻有事，没想到就被刘志光逮住了开训。
他看人的眼光向来不差，徐彻这孩子说不上坏，这不对他一直挺尊师重道的嘛。但他还年轻，不好直接和老辈资深教师对上，只好调和，“刘老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我这就问问怎么回事。”
他收起先前的笑脸，严肃道：“徐彻，这试卷怎么撕的？撕了又粘好，不是没事找事吗？好好说话！”
李和语气严厉，话语却偏向了徐彻，说明他可能是不小心撕了，然后粘好。
徐彻扬着下巴，轻飘飘看了一眼刘志光，不以为意，“我就是故……”
话没说完，姜知意急匆匆走进来，神色不安，她不想害徐彻被误会，“刘老师，是我那天收卷的时候不小心撕了徐彻的试卷，跟他没关系。”
刘志光没想到被拆台，他不知道眼前神色不安的女学生的名字，只记得她成绩一般，安静沉默，紧皱眉头，对着李和说道，“行啊，你班这转学生刚来就会让别人顶罪啊。”
徐彻因在上一所学校发生斗殴纷争转学而来到一中，老师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他认为这种学生一无是处，要不是有个有钱有势的爸爸，哪里轮得到来宜市最好的公立高中。现在一直以来都安静乖巧的女学生帮徐彻说话，他理所当然觉得就是徐彻威胁了她。
第一天的话也是想警告14班的同学，希望他们好好认清楚徐彻，别被带偏，他们的普通人的人生只能通过高考来改变。
姜知意一怔，双手无措紧握，她和老师打交道的经历不多，更别说刘志光这种严厉、重视成绩的老师。姜知意的声音颤抖，但她坚持说道，“刘老师，真的是我不小心撕的，也是我粘好试卷的。”
又对着李和诚恳道，“老师，我没有撒谎。”
徐彻没有吭声，依然维持着漫不经心，但心里却微微泛起涟漪，侧头注视着姜知意。
她不高，小小一只，总是低头不敢和人对视，此刻和说着反驳老师的说话，像是幼嫩的青草在大风中起伏不断，脆弱单薄但不屈。
李和看着姜知意无措但坚定的眼神，温声道，“好，老师知道了。没事的，下次小心一点就好。”
他又对刘志光道，“刘老师，你看，试卷就是个意外。至于徐彻不认真考试和冲撞你的事，我会好好和他说的。”
说罢对着徐彻絮絮叨叨好一通，不外乎要好好学习，尊师重道，好好和同学相处，末了说道，“知不知道？”
见徐彻微不可见地点头，李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也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道，“刘老师，徐彻同学已经认识到自己的不对了，这也差不多到上课时间了，就让两个孩子先回去吧。”
说着，使眼色给徐彻和姜知意，让他们先走。
刘志光不满李和和稀泥的处理，也深知李和护短的本性，更不好在办公室里继续跟学生过不去似的争执。
姜知意踏出办公室的时候瞬间无法维持住敛声屏气，课间走廊里说话声、笑声不断，气氛活跃，她全身不由松散下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徐彻站在她背后，语调微微上扬，“这么怕进去干什么？”
“可是试卷本来就是我不小心撕的。”姜知意理所当然道，而后微微低头，脸热得厉害，有些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害你被老师训话了。”不过徐彻居然在李和絮絮叨叨的时候没有出声反驳，好像也不像传说中那样可怕。
这算什么训话？徐彻在心里嗤笑，好学生就是没见过“世面”。
女孩在前面小步走着，马尾晃悠悠的，他可以想象出她小心避开人的模样。
转学，好像也没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