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冰冷裹挟这全身,身体渐渐的像个婴儿一样蜷缩起来,意识越来越轻,暖意慢慢从体内流向外。

    脑中浮现出画面,白茫茫的一片强光渐渐退下,身着华服的女子望向自己,不加饰品,发丝轻轻贴在脸颊,丝丝的眉眼带着悲伤和温柔,淡淡一笑,缓缓开口,“请你,救救他。”眼睛乘着泪水如深深的泉水,眼泪从秀丽苍白的脸颊划过,给笑容更添了一缕忧伤。“请你,务必救救他。”

    光芒渐渐消散,身体慢慢回归感觉,头脑逐渐清醒。

    云初小小的身体倒在一片荒芜之地,眼睛慢慢睁开,随着对光的适应,意识也开始恢复,耳边嗡嗡作响,呼吸渐渐匀称。

    “活着,我还活着……”云初胡乱的摸着自己的身体,温热的体温、有力的心跳,这些都证明她还活着。她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冰冷的雪夜,死里逃生的感觉不由让仅仅七岁的云初眼泪不住的流。

    “不哭,不哭。哭最没有用。”云初要想办法才行。她努力的平复自己,开始打量周围。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空旷的好像要找出所有隐藏的东西,地面像一片澄澈的水面映衬着所有事物,和云初惊慌失措的脸。

    这是云初从未见过,也无法想象的景象,地面不像土地,倒像澄澈的水面;上方不想天空,倒像灰蓝色的盖布。云初站起身来,她瞭望不到这“水面”的边界,也在那块“盖布”上看不见一点修饰。

    云初隐隐约约看到远方有身影向自己移动,刚刚不还什么都有吗,是从哪出现的。云初虽然心里疑惑这,但想到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选择,不知道此人好坏,还是怀着疑惑和惶恐,向那道身影走去。

    身影清晰起来,两人相互靠近,云初看出那是个高大俊朗的身影,他健步向前,似乎没有敌意,好似等她已久。

    她见此人头发高高束起,头带管束,一身褪了色的花青色的圆领长袍,腰间深色丝绦束带,别着一把佩刀,还绑着皮革护掌。云初心想他应该是这里的官爷,好似看到希望,渐渐加快脚步,后来几乎跑了起来。

    “官爷,官爷……”云初迎上他的目光,这才发现这官爷也太年轻俊俏了些。他低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云初,眉毛发愁的微微皱着,疲惫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紧紧抿着唇。他不似村里那些不修边幅、五大三粗的官爷,倒像是话本里的小将军,就是不太意气风发,还有些愁容。他似乎料到了云初的到来,可是又惊讶于云初的到来。

    他也在打量着云初,收集着她身上的信息。在她身上察觉不到一点点灵力,衣服有些破旧,但也算干净整洁,就是衣服在瘦小的她身上不太合身,袖子长长包住她的小手。

    “你是个……人”

    “啊。”这是什么话啊。

    “你到这里是什么目的!”

    “啊!”

    他见着个小女孩仰着脸蛋不解的看着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两个人谁的疑惑多一点,自己该不该疑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他慢慢平复,心情整理思绪。

    “你是个活人。就是说……你还不是个死人”

    “是啊,我没有死,我还是会呼吸的。”

    “你来自哪里?”

    “云庄。”

    两个人谁都不知这对话有何用,两个人全都稀里糊涂的。地面印着一大一小的身影,两个永远不会有交际的人,在这里相见。这一切似乎都不对,不符合常识,不符合他们可以理解的。

    这里是徒域,这里不是人间,这里是属于三界,这里囚的是生前恶贯满盈的恶鬼,还有他——正站在云初面前的路元星。他一人守一界,曾晢剑世代相传,路家世代守着这一方死土。

    路元星努力的理解这一切,徙域是万不可能有人进入的,更不可能有活人在这里。是骗局吗?

    “你究竟是谁?有什么企图?”路元星守着徙域是万不可以出错的。他不禁黑着脸、一脸严肃的问。

    “我叫云初,我不知道怎么到着这里的。”

    云初竟一点也不怕他,见他木木呆呆的,见他怀疑自己也只是觉得疑惑,可能是他确实给人安心的感觉吧。

    路元星又不说话,两人就呆呆的站着,云初见状,决定主动出击。

    “小军爷如何称呼啊?这里有是哪里啊?”

    他看她的目光变了又变,好似在思索什么,最后才下定了主意。

    “路元星。这里是……,”说着又觉得十分不妥,有面露凶色,“你还是先随我来吧。”

    见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轻轻一捏便化作烟,隐如空中。

    “这……戏法。”

    “跟着我。”

    他在前面走着,步伐不快不慢,正好可以让云初赶上。这地方没有任何辩位的标识,更可以说是毫无变化,这死一般的天和地,让云初越走越慌。

    “小路军爷,这里到底是哪?”话语里的哭腔不自觉就出来了。

    路元星也不知如何回答,云初见他沉默心里更慌。她快步走到路元星前面,犹犹豫豫的将手伸了出来。

    “小路军爷,可不可以牵着我走,我怕。”哭腔已经盖不住,眼泪也已存进了眼眶里。

    路元星伸出手,云初小心搭上,见他脸上无不悦之色,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手宽大厚实,上面有些厚茧,云初手上也有些疮疤,这些经历不同岁月的疮痍现在正紧紧相依这。

    远远地云初看见蓝光,在走近些才瞧见是蓝光下罩着一处院落,想那便是目的地。

    院门是树桩搭起的门,上面挂着精美的银铃无声地荡着。进了院子,云初这才见到了正常的土地,似乎还听见了阵阵风声。院里空旷,一口井、散落的柴火、一些米缸和菜缸、还有的便是云初面前这个两层的小楼。

    还没等云初仔细当量,一个穿一身黑红的官服的大叔站在屋内,便冲着两人叫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牵着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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