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妈看你是脑子天天和浆糊打架呢吧？打得还意外的激烈……”
“书念得不出色，恋爱再谈得不出色，你的人生不是完蛋了？况且你舅舅撞见过你跟盛鸣那一帮人吃宵夜。”
想起妈妈的话，王小茹主动和眼神不好的盛鸣打招呼——
“鸣哥好。”
“……”
“……”
王小茹是个有社交恐惧症的人，症状完全是重度，她刚念初一的一段时间里，被班上不少人孤立过，和她说话最多的那个男同学也是老师骂得最凶的一个学生。
“鸣哥新认的干妹妹啊？”
段以茉走到这两个东西都很贵的人中间，对王小茹亲和度拉满的一笑。
“你是……”
王小茹没见过段以茉，她也没听娄芷安提过段以茉的存在，娄芷安只和自己说过，盛鸣拿比他小的女孩子都当妹妹看，不是表的堂的就是可以认的干妹妹……
是娄芷安酒喝多了说的。
“我是他从前认的一个干妹妹。”
段以茉瞟过了一眼盛鸣，说。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盛鸣这样解释段以茉的身份，“她是我小的时候买回家的一盆花，养了没几天，碰上打雷下雨的，现在成精了。”
王小茹：“……”
回到和骆文思的餐桌上，段以茉看见骆文思点了烧酒。
“有小狗冲你汪汪叫了？”
骆文思问段以茉。
“……”段以茉猜她看见了，“听见了？”
“听没听见。”骆文思说，“看是看了个一清二楚，那男的谁啊？他以为自己是天仙吗？”
段以茉点点头。
“对了，黎行的微信名叫什么？”
“？”
这个问题多突兀啊。
聊正事聊得好好的。
而且令段以茉升起不妙的预感来。
“行行好？”
骆文思看段以茉欲言又止的表情。
“是他。”
段以茉承认。
“他的微信名取得好像是个叫花子……”骆文思吐槽的声音变小了。
段以茉尝了尝鱼肉。
“……行行好就在两分钟前，或许是三分钟之前，添加了我的微信。”骆文思说，“工作关系，我的微信好友不需要我通过申请，那样太麻烦了，所以就。”
“我劝你别理他，他会找微信好友借钱的。”
段以茉冠冕堂皇的说。
“装。”骆文思说，“继续装。”
段以茉看向骆文思的眼睛。
骆文思直言：“你不就喜欢你家弟弟离了你就活不下去的死样子吗？”
“我有吗？”
骆文思：“你有，真别说，黎行一哭唧唧起来，那叫一个我见犹怜，什么是孤零零走在风雨下的小猫咪啊？”
“……哈哈哈哈。”
段以茉成功被骆文思逗笑。
“你不要了？”骆文思激段以茉，还不是因为，段以茉是喜欢黎行的，“真不要了？那我抱走咯？？”
“……”段以茉说她，“正常一点点就好，骆文思。”
“……你好。”
骆文思看着王小茹走到段以茉身旁，不动了，提醒段以茉。
段以茉顺着骆文思的视线，站了起身。
“怎么了？”
“你是盛鸣他开律所的小堂妹吗？”
王小茹这么长的思考结果就这个，她犹豫的点是段以茉长得不像是懂很多法的样子……
“你是他在哪儿认识的朋友吧？”段以茉这一次正经了，她觉得王小茹笨笨的，“盛鸣不是什么好鸟啊！做人也不够意思，恕我直言。”
王小茹摇摇头。
段以茉觉得王小茹萌萌的。
“你说得不对。”
“哪里不对啦？”
段以茉觉得对。
“第一次见面，盛鸣英雄救美，连赶到场的警察叔叔都夸奖他。”王小茹说，“夸奖他是优秀市民，骨子里淌着一股热血。”
“……”
默默吃瓜的骆文思：“……”
“要不是盛鸣，那天我和我表妹吃烧烤就得被人家欺负了！”
“好吧。”
“盛小姐。”王小茹叫段以茉，“盛鸣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段以茉点头，点得飞快。
“真的？”
“真的！”段以茉开始编瞎话，“我昨天晚上听我爸的，上我叔叔家玩了一个多小时，婶婶切了苹果给我吃，告诉我，盛鸣交到了一个超级合她眼缘的女朋友，婶婶的眼光多毒啊，她喜欢的女明星一个接一个的塌房。”
“那我打扰了。”
“你骗人家黄毛小丫头是良心被狗吃了？”骆文思怜爱的看着王小茹走远。
“我不骗她才是良心被狗狗吃掉了捏。”
段以茉这样说话。
“……”
“我这里有一个问题，崭新的。”骆文思说，“盛鸣的女朋友谈了得有三百六十行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他的男德……”
“他倒是想。”
段以茉说。
这时，骆文思收到一条新微信。
行行好：【你好，我是黎行，段以茉她在你边上吗？我没别的意思，以茉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和红楼梦中的林妹妹是一样的，她在我的心目中。我想问问，她这两天过得好不好】
骆文思读完了，“我泪目了，以茉你呢？”
“你回他。”段以茉的建议是，“已阅。”
“和好吧。”骆文思公式化的劝说，“和好算了。”
“那是以茉吗？她比我上次见到她，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娄芷安看见段以茉和另一个个子要高一点的女生也在这片停车场找车，段以茉是喜欢穿高跟鞋的，骆文思的鞋跟明显比她的矮半截。
“是吗？”
“以茉在哪儿？”丘良眼睛变亮了，“快带我去找她，我上次看见以茉还是上次，她跟那个唱破歌的小子在公园里吵架，我开着车在找停车位，本来想和她好好聚聚的，非让我看见个不该看见的人。”
“你烦不烦？”
盛鸣说丘良。
段以茉是没有听见以盛鸣为首的一拨人在议论自己的，骆文思的责任很大。
“卓晖你怎么了掉海里说不了话了？”骆文思一直在对手机另一头的卓晖发表意见，“为什么隔壁桌的有200减55的神券！而你发给我的券是200-22的？你发券原来发的是爱的号码牌是吗？隔壁桌的女生是你同事吧……”
段以茉：“……”
隔壁桌不是坐了一对情侣吗？
穿得是情侣装诶！
“不承认？什么？下周离职以后不是你同事了？你姐姐知道你背着她搞办公室恋情吗？知道了得把你腿打断吧……”
段以茉大声说：“隔壁桌的女生有男朋友，两个人像一对恩爱夫妻。”
“你怎么不说话了……”
骆文思的手机传来了“嘟嘟”声。
骆文思下班以后没动过她的车，段以茉猜到她想喝烧酒，所以是段以茉在当女司机，她的爱车停哪里来着？
“段以茉？”
一道哑哑的嗓子喊出段以茉的名字。
“是我啊，全怋。”
全怋看着段以茉一如初见的面庞，心想，她应该忘记自己了。
“真的是你？！”段以茉惊讶，“你不是回马来西亚了吗？”
全怋是段以茉很久前认识的一个人，当时段以茉的存款还不足以提车，在地铁上，全怋的手机被偷了，问段以茉借手机打了通电话。
“六月份刚回来。”全怋说。
“你还在做拳手？”段以茉会记得全怋，不止是因为全怋是马来西亚人，还因为全怋的职业带特殊性，他是个打拳击的。
“没有。”全怋说，“我开了一家拳击馆，在我们以前喝过咖啡的地方，那家咖啡店的老板把店面转让给我了。”
“新婚快乐，忘了祝福你。”
段以茉想起来全怋走之前说的话，他说他出生在一个双重组家庭，有个姐姐，有个哥哥，姐姐在美国当生物学家，哥哥在日本出道了，演过一部很有名的电视剧，段以茉追过几集。
从小，全怋就生活在姐姐和哥哥的两道光环下，他的梦想简单，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拳击手，获得世人都尊崇的一丢丢荣誉，就够了。
全怋的爸爸是当地有名的富豪，他希望全怋继承家业，并安排全怋去娶一个名当户对的名媛。
他最后对段以茉说的一句话是，希望段以茉未来结婚给他邮一张电子请帖。
“我逃婚了。”
全怋说。
如何一句话使信息量爆炸，全怋做到了，骆文思一下子瞪着眼睛，看全怋，“这也行？”
全怋点头。
“你好像很自豪。”骆文思觉得他身上有瓜，然后说，“我看你身材有型，长得糙里糙气的，你不会是段以茉的哪任前男友，那你……是被强取豪夺失败了？”
“不好意思啊。”段以茉听出来，全怋的中文有进步，“我朋友酒量不好。”
“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
“……”
“……厉害。”骆文思说。
“我本来订的是一张去波兰的机票，临到机场前，我改变主意，买票去了澳大利亚，在澳大利亚，我养了一只孔雀……”
全怋话说到孔雀，盛鸣冷冷的看着他这个人，人仿佛在走T台，很装的走过来，对段以茉说：
“你手机上还没下反诈APP吗？”
“不好意思啊。”段以茉没理出现的盛鸣，再一次对全怋说，“他是晚上跟我吃一家日料店的客人，估计酒量也差，我不认识他。”
全怋对段以茉的回答是他握紧的两只拳头。
“妈看你是脑子天天和浆糊打架呢吧？打得还意外的激烈……”
“书念得不出色，恋爱再谈得不出色，你的人生不是完蛋了？况且你舅舅撞见过你跟盛鸣那一帮人吃宵夜。”
想起妈妈的话，王小茹主动和眼神不好的盛鸣打招呼——
“鸣哥好。”
“……”
“……”
王小茹是个有社交恐惧症的人，症状完全是重度，她刚念初一的一段时间里，被班上不少人孤立过，和她说话最多的那个男同学也是老师骂得最凶的一个学生。
“鸣哥新认的干妹妹啊？”
段以茉走到这两个东西都很贵的人中间，对王小茹亲和度拉满的一笑。
“你是……”
王小茹没见过段以茉，她也没听娄芷安提过段以茉的存在，娄芷安只和自己说过，盛鸣拿比他小的女孩子都当妹妹看，不是表的堂的就是可以认的干妹妹……
是娄芷安酒喝多了说的。
“我是他从前认的一个干妹妹。”
段以茉瞟过了一眼盛鸣，说。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盛鸣这样解释段以茉的身份，“她是我小的时候买回家的一盆花，养了没几天，碰上打雷下雨的，现在成精了。”
王小茹：“……”
回到和骆文思的餐桌上，段以茉看见骆文思点了烧酒。
“有小狗冲你汪汪叫了？”
骆文思问段以茉。
“……”段以茉猜她看见了，“听见了？”
“听没听见。”骆文思说，“看是看了个一清二楚，那男的谁啊？他以为自己是天仙吗？”
段以茉点点头。
“对了，黎行的微信名叫什么？”
“？”
这个问题多突兀啊。
聊正事聊得好好的。
而且令段以茉升起不妙的预感来。
“行行好？”
骆文思看段以茉欲言又止的表情。
“是他。”
段以茉承认。
“他的微信名取得好像是个叫花子……”骆文思吐槽的声音变小了。
段以茉尝了尝鱼肉。
“……行行好就在两分钟前，或许是三分钟之前，添加了我的微信。”骆文思说，“工作关系，我的微信好友不需要我通过申请，那样太麻烦了，所以就。”
“我劝你别理他，他会找微信好友借钱的。”
段以茉冠冕堂皇的说。
“装。”骆文思说，“继续装。”
段以茉看向骆文思的眼睛。
骆文思直言：“你不就喜欢你家弟弟离了你就活不下去的死样子吗？”
“我有吗？”
骆文思：“你有，真别说，黎行一哭唧唧起来，那叫一个我见犹怜，什么是孤零零走在风雨下的小猫咪啊？”
“……哈哈哈哈。”
段以茉成功被骆文思逗笑。
“你不要了？”骆文思激段以茉，还不是因为，段以茉是喜欢黎行的，“真不要了？那我抱走咯？？”
“……”段以茉说她，“正常一点点就好，骆文思。”
“……你好。”
骆文思看着王小茹走到段以茉身旁，不动了，提醒段以茉。
段以茉顺着骆文思的视线，站了起身。
“怎么了？”
“你是盛鸣他开律所的小堂妹吗？”
王小茹这么长的思考结果就这个，她犹豫的点是段以茉长得不像是懂很多法的样子……
“你是他在哪儿认识的朋友吧？”段以茉这一次正经了，她觉得王小茹笨笨的，“盛鸣不是什么好鸟啊！做人也不够意思，恕我直言。”
王小茹摇摇头。
段以茉觉得王小茹萌萌的。
“你说得不对。”
“哪里不对啦？”
段以茉觉得对。
“第一次见面，盛鸣英雄救美，连赶到场的警察叔叔都夸奖他。”王小茹说，“夸奖他是优秀市民，骨子里淌着一股热血。”
“……”
默默吃瓜的骆文思：“……”
“要不是盛鸣，那天我和我表妹吃烧烤就得被人家欺负了！”
“好吧。”
“盛小姐。”王小茹叫段以茉，“盛鸣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段以茉点头，点得飞快。
“真的？”
“真的！”段以茉开始编瞎话，“我昨天晚上听我爸的，上我叔叔家玩了一个多小时，婶婶切了苹果给我吃，告诉我，盛鸣交到了一个超级合她眼缘的女朋友，婶婶的眼光多毒啊，她喜欢的女明星一个接一个的塌房。”
“那我打扰了。”
“你骗人家黄毛小丫头是良心被狗吃了？”骆文思怜爱的看着王小茹走远。
“我不骗她才是良心被狗狗吃掉了捏。”
段以茉这样说话。
“……”
“我这里有一个问题，崭新的。”骆文思说，“盛鸣的女朋友谈了得有三百六十行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他的男德……”
“他倒是想。”
段以茉说。
这时，骆文思收到一条新微信。
行行好：【你好，我是黎行，段以茉她在你边上吗？我没别的意思，以茉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和红楼梦中的林妹妹是一样的，她在我的心目中。我想问问，她这两天过得好不好】
骆文思读完了，“我泪目了，以茉你呢？”
“你回他。”段以茉的建议是，“已阅。”
“和好吧。”骆文思公式化的劝说，“和好算了。”
“那是以茉吗？她比我上次见到她，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娄芷安看见段以茉和另一个个子要高一点的女生也在这片停车场找车，段以茉是喜欢穿高跟鞋的，骆文思的鞋跟明显比她的矮半截。
“是吗？”
“以茉在哪儿？”丘良眼睛变亮了，“快带我去找她，我上次看见以茉还是上次，她跟那个唱破歌的小子在公园里吵架，我开着车在找停车位，本来想和她好好聚聚的，非让我看见个不该看见的人。”
“你烦不烦？”
盛鸣说丘良。
段以茉是没有听见以盛鸣为首的一拨人在议论自己的，骆文思的责任很大。
“卓晖你怎么了掉海里说不了话了？”骆文思一直在对手机另一头的卓晖发表意见，“为什么隔壁桌的有200减55的神券！而你发给我的券是200-22的？你发券原来发的是爱的号码牌是吗？隔壁桌的女生是你同事吧……”
段以茉：“……”
隔壁桌不是坐了一对情侣吗？
穿得是情侣装诶！
“不承认？什么？下周离职以后不是你同事了？你姐姐知道你背着她搞办公室恋情吗？知道了得把你腿打断吧……”
段以茉大声说：“隔壁桌的女生有男朋友，两个人像一对恩爱夫妻。”
“你怎么不说话了……”
骆文思的手机传来了“嘟嘟”声。
骆文思下班以后没动过她的车，段以茉猜到她想喝烧酒，所以是段以茉在当女司机，她的爱车停哪里来着？
“段以茉？”
一道哑哑的嗓子喊出段以茉的名字。
“是我啊，全怋。”
全怋看着段以茉一如初见的面庞，心想，她应该忘记自己了。
“真的是你？！”段以茉惊讶，“你不是回马来西亚了吗？”
全怋是段以茉很久前认识的一个人，当时段以茉的存款还不足以提车，在地铁上，全怋的手机被偷了，问段以茉借手机打了通电话。
“六月份刚回来。”全怋说。
“你还在做拳手？”段以茉会记得全怋，不止是因为全怋是马来西亚人，还因为全怋的职业带特殊性，他是个打拳击的。
“没有。”全怋说，“我开了一家拳击馆，在我们以前喝过咖啡的地方，那家咖啡店的老板把店面转让给我了。”
“新婚快乐，忘了祝福你。”
段以茉想起来全怋走之前说的话，他说他出生在一个双重组家庭，有个姐姐，有个哥哥，姐姐在美国当生物学家，哥哥在日本出道了，演过一部很有名的电视剧，段以茉追过几集。
从小，全怋就生活在姐姐和哥哥的两道光环下，他的梦想简单，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拳击手，获得世人都尊崇的一丢丢荣誉，就够了。
全怋的爸爸是当地有名的富豪，他希望全怋继承家业，并安排全怋去娶一个名当户对的名媛。
他最后对段以茉说的一句话是，希望段以茉未来结婚给他邮一张电子请帖。
“我逃婚了。”
全怋说。
如何一句话使信息量爆炸，全怋做到了，骆文思一下子瞪着眼睛，看全怋，“这也行？”
全怋点头。
“你好像很自豪。”骆文思觉得他身上有瓜，然后说，“我看你身材有型，长得糙里糙气的，你不会是段以茉的哪任前男友，那你……是被强取豪夺失败了？”
“不好意思啊。”段以茉听出来，全怋的中文有进步，“我朋友酒量不好。”
“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
“……”
“……厉害。”骆文思说。
“我本来订的是一张去波兰的机票，临到机场前，我改变主意，买票去了澳大利亚，在澳大利亚，我养了一只孔雀……”
全怋话说到孔雀，盛鸣冷冷的看着他这个人，人仿佛在走T台，很装的走过来，对段以茉说：
“你手机上还没下反诈APP吗？”
“不好意思啊。”段以茉没理出现的盛鸣，再一次对全怋说，“他是晚上跟我吃一家日料店的客人，估计酒量也差，我不认识他。”
全怋对段以茉的回答是他握紧的两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