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新年还有一个星期,有些心急的商铺已经迫不及待地搞起了新年促销,大厅也多了些许装饰,整个星球已经提前被新年喜庆的氛围笼罩着。
就连大赛方也难得仁慈了一回,把大家召集了过来宣布道:
“为迎接新年的到来,大赛方也准备了相关的活动,具体内容暂时保密,敬请期待。”
“哇,搞得这么神秘,你们说会是什么呢?”参赛者们都聚集到了大厅,你眼尖看见了正想着把走来的雷狮海盗团一行人,主动凑过去向他们搭话。
刚来凹凸大赛看到了雷狮海盗团的你就萌生了想加入他们的想法,但雷狮嫌弃地表示“什么小猫小狗都想往上凑”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你,你也不气馁,甚至越挫越勇,下次继续腼着脸走上前、搭话。时间长了雷狮嘴上依旧嫌弃你,却也默许你继续待在他们身边。
佩利永远是对你最热情的那个,听了你的话立刻接茬,显然也对新年活动好奇得不行:
“是啊,还搞得这么神秘,就不能现在就告诉我们吗!”
“现在宣布的话就不算是惊喜了,还是耐心些,再等等吧。”
卡米尔居然会主动接你的话,你有些受宠若惊,正打算再和他们多聊聊时却被突然搭在肩膀上的手转移了注意力。帕洛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你身旁,笑得一脸和善:“这么喜欢我们的话,一会就和我们一起去森林里狩猎吧,就是森林里魔兽有点多,你应该不会害怕吧?”你哆嗦一下,再也没了聊天的心思,草草告别海盗团一溜烟跑远,生怕雷狮听完真的带上你,你可不想喂魔兽。
卡米尔望着你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从收回目光,顺便不忘瞥一眼帕洛斯,后者摆摆手,一副“与我无关是你自己运气不好”的态度。
回到住处的你还念念不忘新年活动,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和他们一起玩乐的美好场景让你一阵悸动。
天哪,想想就美好。真想一睁眼就能看到惊喜!
......第二天睁眼真被“惊喜”到了。
一觉醒来视觉感觉有些变化,看什么都像被糊上了层乳白色滤镜,有种置身薄雾中的朦胧感。好一会症状也没消退,你决定去大厅的医疗中心看看。
虽然视野雾蒙蒙的但是勉强还能看见东西,很快你到达医疗中心,发现看病的人已经排到了大厅外。
不太对劲,你上前去打探情况,观察了几个人又问过几个人后你大概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活动程序编写错误又双叒叕引发了大赛bug:随机一部分参赛者会随机减弱身体机能,或是身体强度变差,或是免疫系统下降变得易感染,或是像你一样,突然身体某一部位受到无法治疗的损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天垮掉。
医疗机器人艰难地挤出人潮,表示由于大赛bug而引发的一系列症状他们无法治疗,你只好先行离开,边走边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突然听到身后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向你袭来,你竭力向旁边一躲,却因为视觉不敏锐连带着其他感官迟钝了些,反应慢了半拍被那人抓住。
“放开我!”你大叫着,同时狠挠那只手想让他松开,却被对方轻松抓住手腕制住动作。
“喊那么大声干嘛,我耳朵都要聋了!”声音有些耳熟,你眨眨眼,认出来人是谁后停止了挣扎:“佩利?”
“哟,刚一见面就这么活泼啊,”帕洛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转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原本打趣的话在和你对视的一刻硬生生止住:“你的眼睛怎么了?”
你的双眼覆上了一层薄膜,像是刚出生的动物幼崽一样,放在人身上看起来有些惊悚。
“额,这个,一言难尽,总之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自己无法看见眼睛的状况,你揉揉眼睛,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闲聊时大厅中央出现了丹尼尔的投影:
“各位参赛者们,因为程序编写错误,部分参赛者身体受到了很大影响,对于这些参赛者我表示非常抱歉,同时我们保证会尽快解决这次的bug,还请大家在此期间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这个词用的很微妙,受大赛bug影响的人不在少数,许多原本实力不俗的参赛者都受到了大赛bug影响变弱了不少,甚至已经有不怀好意的家伙打上了他们的主意,只要出了这个禁止动武的区域就一定免不了一场战斗,你甚至感觉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打量着你。
帕洛斯一手环胸,另一只手支着下巴思索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今天医疗中心有那么多人。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什么,你看不见了吗!”
佩利大声嚷嚷着,手在你面前挥动着,你拍掉他的爪子回答道:
“看东西也不是特别影响啦,反正现在也没有办法,就凑合着接着过吧,裁判长不是说很快就能把bug修复吗?”
“是吗,小心不要走在路上被什么人偷袭了啊。”
帕洛斯听完你的话装作无意地向周围瞥了一眼,你感觉一直打量着你的视线抖了抖,随即消失了。
“你能不能说话好听点,我还不至于废物到那种程度!”虽然比不上帕洛斯他们,但你也有一定实力,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挥挥手转身离开,因为没看仔细差点撞上别人。
真的没问题吗?帕洛斯和佩利心想。
视力每况愈下,眼睛上的薄雾逐渐变浓,现在的你五米之外雌雄难辨,十米之外人畜不分。
虽然看不清东西了,但是你胆子大啊!
头顶黑白相间,好像还是紫眼睛,没毛病,你喊着雷狮的名字朝着格瑞屁颠屁颠跑过去。
雷狮接到格瑞的通讯时还有一丝惊讶。等见到他身边的你时瞬间黑了脸。
你寸步不离地围在格瑞旁边一口一个雷狮地叫唤着他,格瑞哪见过这场面,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见雷狮来了,面瘫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激动:“快把她领走!”
“你看人都和马赛克一样了,又是怎么认出来眼睛颜色的?”事后帕洛斯对你认错人的经历表示十分好奇。
“玄学,”你指着卡米尔辩解,“你们如果都穿得像卡米尔一样鲜艳,我就不会认错了!”
坐在旁边吃甜品的卡米尔无故被cue,没来及咽下口中的食物被呛得咳嗽起来,引得旁边佩利哈哈大笑。
第二天祖玛像提小鸡一样把你拎到海盗团面前时佩利笑得更大声了。
“她叫着卡米尔的名字就朝我扑过来,在看到雷德又以后嚷嚷着“围巾要跑了”去追雷德。”祖玛面无表情地放开你,控诉着你的种种恶行。
“你们听我解释……”你坐在地上小声地辩解。
卡米尔不想听,卡米尔扶额,卡米尔心里苦,卡米尔不说。
眼睛都已经这样了,你依旧和没事人一样继续过着每天吃饭睡觉找海盗团的生活,哪怕是做事最大胆的雷狮看了都直呼牛逼。
“你就不能老实点吗?”不知道第几次阻止你看见个人就认亲的雷狮咬牙切齿地把你从地上拎起来训斥道。
他是海盗头子,不是什么残疾儿童的家长。这几天天天给你收拾烂摊子,他真的快心累得要一夜白头,变成第二个格瑞了。
你被拎起来的时候点头如小鸡如啄米,然后依旧到处乱晃搞出各种乌龙,在给雷狮添负担的路上一去不复返。要不是看在是你的份上雷狮简直想一锤子抡下去。
帕洛斯悄咪咪给你点了个赞。
终于有一天你完全看不见了,更糟糕的是那时你正在和别人战斗。
是曾经在大厅盯上你的那帮人,之前因为忌惮海盗团而不敢轻举妄动,这次终于找到你落单的机会向你出了手。
你也不是什么善茬,召唤出元力武器正面应战,一时间和对面打得难解难分,愣是没让对方占据一点上风。
忽然你一阵耳鸣头痛,眼前的白雾越来越浓又暗下去,回过神来你连最后一点的视觉也失去了。接下来的战斗就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没几下你身上就挂满了彩,用武器勉强支撑着起身,捂着伤口大口喘息着。
你听见那群人奸笑着向你走近,感受到对面强烈的元力波动,用仅剩的力气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对方向你发起了攻击,你也挥起武器凭感觉迎击——没打着!但对面的攻击也没有落在你身上,两道攻击却发出三种声响——耳边炸响震震雷声,哪怕看不见你也能想象天雷落下时的震撼场面。
“杂碎,我雷狮的人你也敢动!”
力量的天平开始向你这边倾斜,你听到落雷的声音,狂犬激战的吼叫,以及帕洛斯召唤暗影使者的声音,这些让你感到无比安心,瞬间卸下所有力气向后倒去,在和地面亲密接触时被一双温暖的手接住,耳边响起一个冷静却温柔的声音。
“是我,已经没事了。”
你紧抓着卡米尔的衣服不肯放手,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睁开眼是一片黑暗,你缓了几秒钟,想起来自己已经完全失明的事实。
或许早已有了心里准备,真正失明的时候心里反而一片平静。
自己应该是躺在床上,没有自己那张柔软但也很舒适,你支起身子想到处探索一下,然后刚挺起来的身体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你的伤口刚包扎好,别乱动。”
你听出来是卡米尔的声音,问自己现在在哪。
“羚角号,大哥腾了个客房给你。”
你愣住了。以前你曾请求雷狮带你去羚角号参观,被他无情地拒绝,没想到有生之年你还能有机会进入羚角号,虽然是在这种情形下。
亏大发了。
你躺在床上养伤的期间其他几人都轮流来看望你。
“这下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有什么想说的吗?”看不见他的脸,但你想帕洛斯一定还是那副轻笑的模样。
“有,你们来看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像葫芦娃一样一个一个送。”
帕洛斯沉默地离开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你一个人,安静得出奇。
刚刚应该把帕洛斯留下来聊聊天的,啊……好无聊……好饿……
就在你饿到大脑报菜名时房间门又被打开,你听到谁走到床边。
“吃饭了。”卡米尔扶着你坐起来后示意你张嘴,你照做,一勺粥被送入口中,大米的清香在嘴里扩散开来。
“唔,好吃,但是我还是想吃宫爆鸡丁。”
“养伤期间,忌食油腻辛辣的食物。”他无情地驳回了你的请求,同时又把一勺粥喂给你。好吧,吃人嘴短,你不再拒绝,乖乖地张嘴接受投喂。每一勺都是他吹温后才喂给你,温度刚刚好。
喂完饭后卡米尔也不再多待,告诉你“晚安,好好休息”后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你已经可以自己支撑起来坐一会,闲不住的你在佩利来看望你时拜托他带领着你四处逛逛,本以为会兴奋答应的佩利却拒绝了你。在你的追问下支支吾吾地解释说雷狮老大嘱咐过,在你伤好前不能下地走路,听起来有有点委屈。
“可恶,被预判了。我好想出去逛逛啊,一直呆在床上都要长毛了——”
你哀嚎着朝着佩利倒去,身上的重量让他灵光一闪,激动地大叫一声把靠在背上的你拽起来,突然失去平衡让你紧紧攀住了他,随即身体被佩利强有力的双手托住——佩利将你背了起来。
“抓紧了,”他边提醒你边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样你不用走路也可以出去了,我真聪明!”
谢谢你,佩利大聪明。
佩利就这样背着你在羚角号里闲逛,同时像收藏家展示自己的藏品一样滔滔不绝地为你介绍羚角号的每一个房间,以及平时他们会在那里做什么。
“我最喜欢去训练室,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和我打架,真是的!”
“一般都是帕洛斯做饭,有时候我和卡米尔会去帮忙,可每次帕洛斯都只把我赶出来,气死我了!”
“我们会在驾驶舱开船,大羚角跳也是在那用的,厉害吧!”
“羚角号好大啊!”你突然感叹道。
“那是当然,甲板更大呢,晚上坐在那吹风特别凉快,晚上还可以看到星星,可漂亮了……”
他滔滔不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哪里不对,急忙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你。你双眼紧闭,趴在他身上像是睡着了,他这才长舒一口气。
你根本没睡着,你想看星星。
最后佩利把你送回了房间。
第三天。
热爱闲逛的人因为身体原因无法随意走动也看不见是什么感觉?
感觉要疯掉了。
曾经五彩斑斓的世界如今却无论怎么努力瞪大眼睛都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视觉的消失让其他感官更加敏感,有人陪伴你的时候还好,当只有你一人时房间变得无比安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被放大无数倍让你感到不安。
这是什么声音?那是什么声音?
发生了什么?在哪里?
往常瞥一眼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却只能凭空想象,而对未知的想象又滋生了你的恐惧。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你慌张地四处张望,却寻不到一点光亮,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的眼睛还能恢复吗,这一切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帕洛斯进来时你大半个身体已经探出床外,他推门的声音吓得你一激灵,你重心不稳从床上翻下来,幸好帕洛斯更快一步接住了你,扶你坐回床上。
“我以为这个时间你还在睡觉,没想到已经醒了。刚才是打算迎接我吗,真是热情到让我吓了一跳呢。”
你没兴致回应他的玩笑话,沉默许久告诉他自己睡不着:
“说起来有点丢人,但如果没有人陪着我就总会在房间里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害怕得睡不着觉。”
“这样啊.......”
帕洛斯扶你躺下,把手搭在你的手上,有帕洛斯的陪伴你不再紧张,隐约有了困意,即将进入梦乡时又被细微的动静惊扰,刚欲醒来帕洛斯便一下一下轻拍你的手背,安慰着告诉你那些困扰着你的声音的由来。
“这间房的楼上是储水室,如果有人用水就会启动。”
“是佩利上楼的脚步声,那家伙动静永远那么大。”
“这你都听见了?卡米尔在操纵动力室的时候会有电流声,别紧张。”
一开始带着打趣的吐槽,之后像是讲故事一样的轻柔声音。他声音原本就富有磁性,刻意放缓后更具有魔力,一点点拍散你的不安,哄你安眠。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他喃喃道:
“这下我们都是黑暗里的人了。”
他的手紧握着你,直到你熟睡也没有松开。
从小家里人便说你脑子缺根弦,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心更大,当初看见雷狮海盗团也不曾流露半点惧色,甚至在被雷狮锤子压着的生死关头还能真心地感叹出声:
“太牛逼了兄弟,你们团还招人吗?”
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雷狮也觉得你怕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他自然也没低级到和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家伙斤斤计较,于是嫌弃又好心地放过了你。捡回一条命的你本性不改,从此开始了厚着脸皮缠着雷狮求入团的生活,一缠就缠到了现在。
你自认为你们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相遇全靠缘分,闲时一起聊聊天,相遇了会聚在一起吃顿饭,并肩作战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不能相见时也不会去刻意寻找……能和他们保持这样的关系你已经十分满足了。
所以你没想到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居然会伸出援手,甚至把你带到羚角号上轮流照顾,你因为渴望外出而不得焦躁不安,想来他们一定更不好受。你已经不止一次偷听见佩利在哀嚎好想出去打架,但每次见到你时他从未抱怨过什么。想到这你心里更加愧疚不已,隐隐萌生出了一个念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摸索着墙壁在羚角号内挪动。之前有佩利背着你遛弯,你有意引导他说出了羚角号的结构图,你自认为已经了解了羚角号的脑补构造,并且规划出了出逃路线,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是出口了。
你在羚角号呆了三天,他们也陪你在羚角号呆了三天,如今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
“下次见面请他们吃烤肉感谢吧,就是要破费一笔了。”你小声嘀咕道。
“是吗?”雷狮的声音在你身后响起,把你吓得一激灵。
“雷狮,你怎么在这啊……”你皮笑肉不笑地朝着声源打招呼。
“我倒是想问你,不好好在自己房间待着,来我房间门口干什么?”
……瞎子还是不要自己走路了。
“你想离开这里?”听语气你都能想象得出他眼神危险,似笑非笑注视你的神态。明明无法与他对视,你却依旧感到心虚。你吞了吞口水,艰难开口:
“之前你都嫌弃我是个弱鸡,那现在的我就真的是一个废物,如果不是卡米尔每天喂我,我连饭都吃不了。这样下去我只会拖累……”
“因为意外失明就可以打算寻死了吗,我还真是看错人了。”
“你脑补过头了,谁说我是要去寻死了!”你忍不住打断他,“我只是想离开羚角号回到自己的住处修养,这次绝对不会再认错人给你添麻烦了。”
雷狮没说话,你深吸一口气,接着说:
“雷狮,你们是自由的海盗,你们应该在森林里狩猎冒险。”
而不是在羚角号里守着行动不便的自己。再说当初你不也是因为憧憬那样的海盗团才一直缠着他们吗?
“你搞错了一件事,你可是被我们救下带回羚角号的,那么你走不走也是要由我们决定的,早点打消你无聊的想法。”
“正好我们团里缺个吉祥物,区区一个弱鸡,我们雷狮海盗团还是养的起的。”
“瞎了眼的吉祥物也要吗?”你撇撇嘴。
“要,为什么不要。”明知你看不见,他还是一直在注视着你的眼睛说话。
“仅此一次,如果你下次还有想离开的念头,我不介意把你的腿也打折。”
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让你鼻子一酸,回想起这三天他们为你做过的种种,你心里沉甸甸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你伸手去擦,雷狮比你快一步用指腹揩干你的眼泪,泪眼迷蒙间你睁开眼,看见面前是斑斓的色块,接着色块一点点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朝夕相处的海盗头子,他星空般的紫眸正深情地注视着你,璀璨夺目。
你的视力恢复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你看见了卡米尔,佩利和帕洛斯,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喜悦。佩利先一步嚷嚷出声:
“老大,那些有问题的参赛者都恢复正常了!”
外面下起了雪,落下的不是纯白的雪花,而是不知名的小晶体,散发着柔和斑斓的光芒,映得整个大厅都置于梦幻之中。
裁判长的声音通过广播回荡在星球的每一个角落:
“大赛bug已修复,新年活动已经开启,从现在起到次日零点,所有参赛者都将收到保护,不会被参赛者和赛区怪兽伤害。过去的一年辛苦大家了,请各位在今天好好放松一下,享受新年的到来。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鶸。”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姑娘。”
你笑着回应他们,迎来了自己在雷狮海盗团的第一个新年。
“新年快乐,今后也会一如既往地喜欢大家的!”
彻底陷入黑暗的三天后,你终于重获了光明。
睁开眼的第一束光,是他们给的。
就连大赛方也难得仁慈了一回,把大家召集了过来宣布道:
“为迎接新年的到来,大赛方也准备了相关的活动,具体内容暂时保密,敬请期待。”
“哇,搞得这么神秘,你们说会是什么呢?”参赛者们都聚集到了大厅,你眼尖看见了正想着把走来的雷狮海盗团一行人,主动凑过去向他们搭话。
刚来凹凸大赛看到了雷狮海盗团的你就萌生了想加入他们的想法,但雷狮嫌弃地表示“什么小猫小狗都想往上凑”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你,你也不气馁,甚至越挫越勇,下次继续腼着脸走上前、搭话。时间长了雷狮嘴上依旧嫌弃你,却也默许你继续待在他们身边。
佩利永远是对你最热情的那个,听了你的话立刻接茬,显然也对新年活动好奇得不行:
“是啊,还搞得这么神秘,就不能现在就告诉我们吗!”
“现在宣布的话就不算是惊喜了,还是耐心些,再等等吧。”
卡米尔居然会主动接你的话,你有些受宠若惊,正打算再和他们多聊聊时却被突然搭在肩膀上的手转移了注意力。帕洛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你身旁,笑得一脸和善:“这么喜欢我们的话,一会就和我们一起去森林里狩猎吧,就是森林里魔兽有点多,你应该不会害怕吧?”你哆嗦一下,再也没了聊天的心思,草草告别海盗团一溜烟跑远,生怕雷狮听完真的带上你,你可不想喂魔兽。
卡米尔望着你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从收回目光,顺便不忘瞥一眼帕洛斯,后者摆摆手,一副“与我无关是你自己运气不好”的态度。
回到住处的你还念念不忘新年活动,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和他们一起玩乐的美好场景让你一阵悸动。
天哪,想想就美好。真想一睁眼就能看到惊喜!
......第二天睁眼真被“惊喜”到了。
一觉醒来视觉感觉有些变化,看什么都像被糊上了层乳白色滤镜,有种置身薄雾中的朦胧感。好一会症状也没消退,你决定去大厅的医疗中心看看。
虽然视野雾蒙蒙的但是勉强还能看见东西,很快你到达医疗中心,发现看病的人已经排到了大厅外。
不太对劲,你上前去打探情况,观察了几个人又问过几个人后你大概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活动程序编写错误又双叒叕引发了大赛bug:随机一部分参赛者会随机减弱身体机能,或是身体强度变差,或是免疫系统下降变得易感染,或是像你一样,突然身体某一部位受到无法治疗的损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天垮掉。
医疗机器人艰难地挤出人潮,表示由于大赛bug而引发的一系列症状他们无法治疗,你只好先行离开,边走边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突然听到身后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向你袭来,你竭力向旁边一躲,却因为视觉不敏锐连带着其他感官迟钝了些,反应慢了半拍被那人抓住。
“放开我!”你大叫着,同时狠挠那只手想让他松开,却被对方轻松抓住手腕制住动作。
“喊那么大声干嘛,我耳朵都要聋了!”声音有些耳熟,你眨眨眼,认出来人是谁后停止了挣扎:“佩利?”
“哟,刚一见面就这么活泼啊,”帕洛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转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原本打趣的话在和你对视的一刻硬生生止住:“你的眼睛怎么了?”
你的双眼覆上了一层薄膜,像是刚出生的动物幼崽一样,放在人身上看起来有些惊悚。
“额,这个,一言难尽,总之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自己无法看见眼睛的状况,你揉揉眼睛,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闲聊时大厅中央出现了丹尼尔的投影:
“各位参赛者们,因为程序编写错误,部分参赛者身体受到了很大影响,对于这些参赛者我表示非常抱歉,同时我们保证会尽快解决这次的bug,还请大家在此期间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这个词用的很微妙,受大赛bug影响的人不在少数,许多原本实力不俗的参赛者都受到了大赛bug影响变弱了不少,甚至已经有不怀好意的家伙打上了他们的主意,只要出了这个禁止动武的区域就一定免不了一场战斗,你甚至感觉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打量着你。
帕洛斯一手环胸,另一只手支着下巴思索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今天医疗中心有那么多人。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什么,你看不见了吗!”
佩利大声嚷嚷着,手在你面前挥动着,你拍掉他的爪子回答道:
“看东西也不是特别影响啦,反正现在也没有办法,就凑合着接着过吧,裁判长不是说很快就能把bug修复吗?”
“是吗,小心不要走在路上被什么人偷袭了啊。”
帕洛斯听完你的话装作无意地向周围瞥了一眼,你感觉一直打量着你的视线抖了抖,随即消失了。
“你能不能说话好听点,我还不至于废物到那种程度!”虽然比不上帕洛斯他们,但你也有一定实力,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挥挥手转身离开,因为没看仔细差点撞上别人。
真的没问题吗?帕洛斯和佩利心想。
视力每况愈下,眼睛上的薄雾逐渐变浓,现在的你五米之外雌雄难辨,十米之外人畜不分。
虽然看不清东西了,但是你胆子大啊!
头顶黑白相间,好像还是紫眼睛,没毛病,你喊着雷狮的名字朝着格瑞屁颠屁颠跑过去。
雷狮接到格瑞的通讯时还有一丝惊讶。等见到他身边的你时瞬间黑了脸。
你寸步不离地围在格瑞旁边一口一个雷狮地叫唤着他,格瑞哪见过这场面,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见雷狮来了,面瘫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激动:“快把她领走!”
“你看人都和马赛克一样了,又是怎么认出来眼睛颜色的?”事后帕洛斯对你认错人的经历表示十分好奇。
“玄学,”你指着卡米尔辩解,“你们如果都穿得像卡米尔一样鲜艳,我就不会认错了!”
坐在旁边吃甜品的卡米尔无故被cue,没来及咽下口中的食物被呛得咳嗽起来,引得旁边佩利哈哈大笑。
第二天祖玛像提小鸡一样把你拎到海盗团面前时佩利笑得更大声了。
“她叫着卡米尔的名字就朝我扑过来,在看到雷德又以后嚷嚷着“围巾要跑了”去追雷德。”祖玛面无表情地放开你,控诉着你的种种恶行。
“你们听我解释……”你坐在地上小声地辩解。
卡米尔不想听,卡米尔扶额,卡米尔心里苦,卡米尔不说。
眼睛都已经这样了,你依旧和没事人一样继续过着每天吃饭睡觉找海盗团的生活,哪怕是做事最大胆的雷狮看了都直呼牛逼。
“你就不能老实点吗?”不知道第几次阻止你看见个人就认亲的雷狮咬牙切齿地把你从地上拎起来训斥道。
他是海盗头子,不是什么残疾儿童的家长。这几天天天给你收拾烂摊子,他真的快心累得要一夜白头,变成第二个格瑞了。
你被拎起来的时候点头如小鸡如啄米,然后依旧到处乱晃搞出各种乌龙,在给雷狮添负担的路上一去不复返。要不是看在是你的份上雷狮简直想一锤子抡下去。
帕洛斯悄咪咪给你点了个赞。
终于有一天你完全看不见了,更糟糕的是那时你正在和别人战斗。
是曾经在大厅盯上你的那帮人,之前因为忌惮海盗团而不敢轻举妄动,这次终于找到你落单的机会向你出了手。
你也不是什么善茬,召唤出元力武器正面应战,一时间和对面打得难解难分,愣是没让对方占据一点上风。
忽然你一阵耳鸣头痛,眼前的白雾越来越浓又暗下去,回过神来你连最后一点的视觉也失去了。接下来的战斗就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没几下你身上就挂满了彩,用武器勉强支撑着起身,捂着伤口大口喘息着。
你听见那群人奸笑着向你走近,感受到对面强烈的元力波动,用仅剩的力气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对方向你发起了攻击,你也挥起武器凭感觉迎击——没打着!但对面的攻击也没有落在你身上,两道攻击却发出三种声响——耳边炸响震震雷声,哪怕看不见你也能想象天雷落下时的震撼场面。
“杂碎,我雷狮的人你也敢动!”
力量的天平开始向你这边倾斜,你听到落雷的声音,狂犬激战的吼叫,以及帕洛斯召唤暗影使者的声音,这些让你感到无比安心,瞬间卸下所有力气向后倒去,在和地面亲密接触时被一双温暖的手接住,耳边响起一个冷静却温柔的声音。
“是我,已经没事了。”
你紧抓着卡米尔的衣服不肯放手,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睁开眼是一片黑暗,你缓了几秒钟,想起来自己已经完全失明的事实。
或许早已有了心里准备,真正失明的时候心里反而一片平静。
自己应该是躺在床上,没有自己那张柔软但也很舒适,你支起身子想到处探索一下,然后刚挺起来的身体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你的伤口刚包扎好,别乱动。”
你听出来是卡米尔的声音,问自己现在在哪。
“羚角号,大哥腾了个客房给你。”
你愣住了。以前你曾请求雷狮带你去羚角号参观,被他无情地拒绝,没想到有生之年你还能有机会进入羚角号,虽然是在这种情形下。
亏大发了。
你躺在床上养伤的期间其他几人都轮流来看望你。
“这下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有什么想说的吗?”看不见他的脸,但你想帕洛斯一定还是那副轻笑的模样。
“有,你们来看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像葫芦娃一样一个一个送。”
帕洛斯沉默地离开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你一个人,安静得出奇。
刚刚应该把帕洛斯留下来聊聊天的,啊……好无聊……好饿……
就在你饿到大脑报菜名时房间门又被打开,你听到谁走到床边。
“吃饭了。”卡米尔扶着你坐起来后示意你张嘴,你照做,一勺粥被送入口中,大米的清香在嘴里扩散开来。
“唔,好吃,但是我还是想吃宫爆鸡丁。”
“养伤期间,忌食油腻辛辣的食物。”他无情地驳回了你的请求,同时又把一勺粥喂给你。好吧,吃人嘴短,你不再拒绝,乖乖地张嘴接受投喂。每一勺都是他吹温后才喂给你,温度刚刚好。
喂完饭后卡米尔也不再多待,告诉你“晚安,好好休息”后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你已经可以自己支撑起来坐一会,闲不住的你在佩利来看望你时拜托他带领着你四处逛逛,本以为会兴奋答应的佩利却拒绝了你。在你的追问下支支吾吾地解释说雷狮老大嘱咐过,在你伤好前不能下地走路,听起来有有点委屈。
“可恶,被预判了。我好想出去逛逛啊,一直呆在床上都要长毛了——”
你哀嚎着朝着佩利倒去,身上的重量让他灵光一闪,激动地大叫一声把靠在背上的你拽起来,突然失去平衡让你紧紧攀住了他,随即身体被佩利强有力的双手托住——佩利将你背了起来。
“抓紧了,”他边提醒你边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样你不用走路也可以出去了,我真聪明!”
谢谢你,佩利大聪明。
佩利就这样背着你在羚角号里闲逛,同时像收藏家展示自己的藏品一样滔滔不绝地为你介绍羚角号的每一个房间,以及平时他们会在那里做什么。
“我最喜欢去训练室,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和我打架,真是的!”
“一般都是帕洛斯做饭,有时候我和卡米尔会去帮忙,可每次帕洛斯都只把我赶出来,气死我了!”
“我们会在驾驶舱开船,大羚角跳也是在那用的,厉害吧!”
“羚角号好大啊!”你突然感叹道。
“那是当然,甲板更大呢,晚上坐在那吹风特别凉快,晚上还可以看到星星,可漂亮了……”
他滔滔不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哪里不对,急忙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你。你双眼紧闭,趴在他身上像是睡着了,他这才长舒一口气。
你根本没睡着,你想看星星。
最后佩利把你送回了房间。
第三天。
热爱闲逛的人因为身体原因无法随意走动也看不见是什么感觉?
感觉要疯掉了。
曾经五彩斑斓的世界如今却无论怎么努力瞪大眼睛都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视觉的消失让其他感官更加敏感,有人陪伴你的时候还好,当只有你一人时房间变得无比安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被放大无数倍让你感到不安。
这是什么声音?那是什么声音?
发生了什么?在哪里?
往常瞥一眼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却只能凭空想象,而对未知的想象又滋生了你的恐惧。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你慌张地四处张望,却寻不到一点光亮,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的眼睛还能恢复吗,这一切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帕洛斯进来时你大半个身体已经探出床外,他推门的声音吓得你一激灵,你重心不稳从床上翻下来,幸好帕洛斯更快一步接住了你,扶你坐回床上。
“我以为这个时间你还在睡觉,没想到已经醒了。刚才是打算迎接我吗,真是热情到让我吓了一跳呢。”
你没兴致回应他的玩笑话,沉默许久告诉他自己睡不着:
“说起来有点丢人,但如果没有人陪着我就总会在房间里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害怕得睡不着觉。”
“这样啊.......”
帕洛斯扶你躺下,把手搭在你的手上,有帕洛斯的陪伴你不再紧张,隐约有了困意,即将进入梦乡时又被细微的动静惊扰,刚欲醒来帕洛斯便一下一下轻拍你的手背,安慰着告诉你那些困扰着你的声音的由来。
“这间房的楼上是储水室,如果有人用水就会启动。”
“是佩利上楼的脚步声,那家伙动静永远那么大。”
“这你都听见了?卡米尔在操纵动力室的时候会有电流声,别紧张。”
一开始带着打趣的吐槽,之后像是讲故事一样的轻柔声音。他声音原本就富有磁性,刻意放缓后更具有魔力,一点点拍散你的不安,哄你安眠。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他喃喃道:
“这下我们都是黑暗里的人了。”
他的手紧握着你,直到你熟睡也没有松开。
从小家里人便说你脑子缺根弦,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心更大,当初看见雷狮海盗团也不曾流露半点惧色,甚至在被雷狮锤子压着的生死关头还能真心地感叹出声:
“太牛逼了兄弟,你们团还招人吗?”
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雷狮也觉得你怕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他自然也没低级到和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家伙斤斤计较,于是嫌弃又好心地放过了你。捡回一条命的你本性不改,从此开始了厚着脸皮缠着雷狮求入团的生活,一缠就缠到了现在。
你自认为你们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相遇全靠缘分,闲时一起聊聊天,相遇了会聚在一起吃顿饭,并肩作战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不能相见时也不会去刻意寻找……能和他们保持这样的关系你已经十分满足了。
所以你没想到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居然会伸出援手,甚至把你带到羚角号上轮流照顾,你因为渴望外出而不得焦躁不安,想来他们一定更不好受。你已经不止一次偷听见佩利在哀嚎好想出去打架,但每次见到你时他从未抱怨过什么。想到这你心里更加愧疚不已,隐隐萌生出了一个念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摸索着墙壁在羚角号内挪动。之前有佩利背着你遛弯,你有意引导他说出了羚角号的结构图,你自认为已经了解了羚角号的脑补构造,并且规划出了出逃路线,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是出口了。
你在羚角号呆了三天,他们也陪你在羚角号呆了三天,如今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
“下次见面请他们吃烤肉感谢吧,就是要破费一笔了。”你小声嘀咕道。
“是吗?”雷狮的声音在你身后响起,把你吓得一激灵。
“雷狮,你怎么在这啊……”你皮笑肉不笑地朝着声源打招呼。
“我倒是想问你,不好好在自己房间待着,来我房间门口干什么?”
……瞎子还是不要自己走路了。
“你想离开这里?”听语气你都能想象得出他眼神危险,似笑非笑注视你的神态。明明无法与他对视,你却依旧感到心虚。你吞了吞口水,艰难开口:
“之前你都嫌弃我是个弱鸡,那现在的我就真的是一个废物,如果不是卡米尔每天喂我,我连饭都吃不了。这样下去我只会拖累……”
“因为意外失明就可以打算寻死了吗,我还真是看错人了。”
“你脑补过头了,谁说我是要去寻死了!”你忍不住打断他,“我只是想离开羚角号回到自己的住处修养,这次绝对不会再认错人给你添麻烦了。”
雷狮没说话,你深吸一口气,接着说:
“雷狮,你们是自由的海盗,你们应该在森林里狩猎冒险。”
而不是在羚角号里守着行动不便的自己。再说当初你不也是因为憧憬那样的海盗团才一直缠着他们吗?
“你搞错了一件事,你可是被我们救下带回羚角号的,那么你走不走也是要由我们决定的,早点打消你无聊的想法。”
“正好我们团里缺个吉祥物,区区一个弱鸡,我们雷狮海盗团还是养的起的。”
“瞎了眼的吉祥物也要吗?”你撇撇嘴。
“要,为什么不要。”明知你看不见,他还是一直在注视着你的眼睛说话。
“仅此一次,如果你下次还有想离开的念头,我不介意把你的腿也打折。”
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让你鼻子一酸,回想起这三天他们为你做过的种种,你心里沉甸甸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你伸手去擦,雷狮比你快一步用指腹揩干你的眼泪,泪眼迷蒙间你睁开眼,看见面前是斑斓的色块,接着色块一点点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朝夕相处的海盗头子,他星空般的紫眸正深情地注视着你,璀璨夺目。
你的视力恢复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你看见了卡米尔,佩利和帕洛斯,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喜悦。佩利先一步嚷嚷出声:
“老大,那些有问题的参赛者都恢复正常了!”
外面下起了雪,落下的不是纯白的雪花,而是不知名的小晶体,散发着柔和斑斓的光芒,映得整个大厅都置于梦幻之中。
裁判长的声音通过广播回荡在星球的每一个角落:
“大赛bug已修复,新年活动已经开启,从现在起到次日零点,所有参赛者都将收到保护,不会被参赛者和赛区怪兽伤害。过去的一年辛苦大家了,请各位在今天好好放松一下,享受新年的到来。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鶸。”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姑娘。”
你笑着回应他们,迎来了自己在雷狮海盗团的第一个新年。
“新年快乐,今后也会一如既往地喜欢大家的!”
彻底陷入黑暗的三天后,你终于重获了光明。
睁开眼的第一束光,是他们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