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我太了解你了,你其实很内向,不善于表达,在感情里你都是被推着走,永远是处于被动的。我希望这次你能够亡羊补牢,赶快去把公主找回来。”小希说道:“现在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吗?”

    殷山禾摇摇头:“不知道。原来以为她会回家的,刚刚去看了,并没有回去。”

    “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打了,关机了。”殷山禾拿出手机,又拨通了常宁的电话。电话那边很快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那你知道她其他一些朋友的电话或者住处之类的可以联系上的吗?”小希问道,马上她又说道:“我猜,你不知道吧?”

    殷山禾只能报以苦笑。

    小希只能叹气:“唉,你呀!现在没办法了,只能等一等了,看人家气消了会不会理你,如果不理你,你就糟了!”

    送小希回到了住处,殷山禾打量着小小的公寓:“这里也太小了吧?我还有房子空着,你搬过去住吧?”

    小希笑着摇头:“这里小吗?我觉得一个人住刚刚好啊,不会太空旷,给我一种包容感。而且,你的房子是你的房子,莫名其妙给我住,算什么事啊?这里再小,也是我自己买的,住的心安理得!”

    殷山禾也笑了:“好吧,我的女神,你喜欢就好。那你早点睡,我走了。”

    小希在他身后招手:“还去找公主吗?”

    殷山禾回头:“找啊,不找丢了怎么办?”

    说要去找人,殷山禾转了一圈,发现根本无从找起:电话关机,微信不回,家也不回,没有其他联络方式,能怎么办?

    只能无奈地先回家。

    回到家,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黑暗。

    他将家里所有的灯打开,客厅的,厨房的,书房的,卧室的,每打开一处的灯,他都仿佛看见了常宁的身影:客厅里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里忙碌着做饭,书房里边看书边陪他办公,卧室里与他相拥而眠……

    常宁喜欢盖个小毯子坐沙发上,他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毯子,浓浓的属于常宁的气息扑面而来,不是俗气的香水味,不是呛鼻的化妆品味,是属于她的独特的天然的香味,很有点清晨万物俱醒,心旷神怡的香味。

    茶几上还有她没看完的书,还有她吃了一半的零食。殷山禾打开包装,尝了一口,满口的清甜,就像常宁给他的感觉,甜甜的,让人上瘾。

    殷山禾此时才惊觉,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常宁上了瘾,并且深入骨髓。

    而他,却……

    宁宁,你到底在哪里?有什么话,你回来我们当面再说好吗?

    殷山禾在心底呼唤常宁的时候,常宁正坐在地上,望着窗户里新升上来的明月出神。

    现在,大概已经半夜了吧,不知道阿禾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大概,不会知道的吧。他的眼里只有工作,他的心里只有事业。

    当初他与她结婚,就是爸爸用金湾企业跟他交换的,后来他再和她重新开始,也是因为知道了爸爸的身份,可以帮助他坐上董事长的职位。

    她呢,从来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常宁低低哼唱起王菲的《棋子》,多贴切,是不是?

    肚子渐渐扭曲疼痛起来。

    常宁捂住肚子,一阵恶心干呕。

    “宁宁!”睡梦中的殷山禾猛地惊醒,下意识往身边摸,却摸到冰冷的枕头。

    他恍然惊觉,常宁不在。

    想起刚刚做的恶梦,他心悸犹存。梦中的常宁,孤独地躺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一遍一遍地唱着一首歌:“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他抱着头,心痛不已。宁宁,你在怪我,是吗?

    早上,财务部的小张被电话声吵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闹钟。四点还差十分!

    她极度不爽地接起电话:“一点公德心都没有,这么早让不让人睡觉啊?知道姑奶奶昨晚熬到几点吗?”

    “对不起打扰你了,小张吗?我是殷山禾。”

    小张睡意全消:殷董事长!董事长竟然给她这个小喽喽打电话?天啊,不过是财报还没有发过去而已,不需要董事长亲自来催吧?

    她急忙起床,冲向电脑:“董事长麻烦再等一等,公司的财报我马上发过来……”小张急急忙忙地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穿衣服一边还敲电脑。

    心里还分点神哀嚎:社畜啊!

    “与财报无关,不是公事,是有点私事想请问你。”殷山禾的声音隐隐带着小心翼翼:“你平常跟常总监走得比较近,你知道她一般喜欢去哪里吗?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

    “啊?”小张一下子有点转不过来弯,怎么是问常总监的?

    “小张,在吗?”许久没有听见声音的殷山禾不安地催了一句。

    “哦哦哦,我在!”小张急忙回答,同时绞尽脑汁回忆她和常总监曾经的对话:“殷董,平常常总监并没有跟我提过什么好朋友之类的,不过她好像提过特别喜欢西王海的冬景,冬天湖面结冰,她特别想去滑滑冰。”

    “西王海?好的,谢谢你了!打扰你了,你继续睡吧!”殷山禾急急切断了电话。

    他立刻搜索了一下地图。西王海,距离300多公里,现在开车过去,三个多小时就能到。

    他掉转车头,往高速路口飞驰而去。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殷山禾靠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连飙六七个小时的车,再加上在西王海不停地寻找,他今天的体力已经耗到了极限。

    只是,空手而归,常宁仍旧音讯全无。

    常宁,你究竟去了哪里?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殷山禾看见门口站了个保安。

    “请问,您是这户的业主吗?”

    “是的,怎么了?”

    保安递上一个包:“这是您遗失在楼梯间的包。给您打过很多次电话都是关机,不得己才在这里等您。”

    殷山禾一眼认出那是常宁的包。

    他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几件换洗衣物,一点现金,还有一些日常水电缴费单据。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常宁为什么会将包扔了?看她包里的东西,她根本没有做远程出门的准备,换言之,她就是准备回阮厨房住的,那为什么会没有回去呢?

    他问保安:“楼梯间有监控吗?”

    保安点点头:“有的。”

    “带我去看看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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