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块
人群就像捕鱼船上捕上来的鱼一样，差不多样子，差不多大小，看一眼就能激起密集恐惧症来。
但一样的鱼群里总会浑进去一只虾，一只螃蟹之类的，格格不入又引人注目。
老太太蹲在街对面的台子上，看得头晕，感觉眼前的人群变成了流动的颜色，眼花缭乱的。
只大门口有个瘦高清俊的小伙儿格外突出。
突出的还真不是他的个子和相貌，而是他身上那股不正经的二流子气质和身上背着的巨大包裹。
他头往门里一够一够的，应该是在等人。
老太太想。
不是她不想好好找找孙女，而是这么多差不多年纪，又不是穿黑就是穿蓝着绿的小孩看的她眼睛疼。
再说了，自己都蹲到这么显眼的位置了，要是谨妮那丫头没瞧见她可就不怪我这老太婆了。
老太太干脆就一直盯着小伙看，人老了又咋样，还不兴看看帅小伙洗洗眼睛吗？难不成要让她天天对着大儿子那满脸褶子？
没多久，那小伙身边就出现了个高腿长小麦色皮肤的闺女。
咋有点眼熟呢？
没等她想出是谁就瞧见她孙子孙女朝那两人走过去了。
“妮！妮！”她抖抖有些发麻的脚，站起来朝那边大声喊。
谨妮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用手肘拐拐旁边的老弟：“我是不是听错了，咋听见奶的声音了呢？”
林慎看着站在一人高的台子上的老太太，一言难尽地说：“你没看错，奶来接咱们了。”
看了一圈林慎也没找到旁边有什么垫脚的地方，到底老太太是怎么爬上去的啊？！
“你们干啥呢？走这么慢，谨妮，你东西给我，我帮你提。”赵柯看双胞胎半天不过来，等不及了，直接背着包裹走上前。
两人都没理他，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褂子的老太太坐在台子上，然后手肘往后屈，直接“嘭咚”一声跳下来。
“那老太太是真的厉害啊！”他感叹道。
结果就瞧见双胞胎小跑着上去围着老太太。
“奶，你咋站那么高？”
“奶，你跳下来磕着碰着哪了没？”
他挠了挠头，跟严琴一块上去打招呼：“奶奶好。”
“哎，哎，你们好。我家孙媳妇都跟我带话了，走，去家里玩两天。”老太太笑眯眯地摸了摸两人的头，转脸又得意地对双胞胎说：“小看你们奶来不是？我现在山上转个来回都轻轻松松的。”
看老太太确实没有哪里磕了碰了，双胞胎才一左一右地搀上她的手臂：“是是是，奶最厉害了。今天咋想着来接我们了。”
老太太亲昵又埋怨地打了两人的手一下：“多久没回家了？来接下你们还接出错了？”
谨妮夸张地痛呼一声：“哇！好疼，好疼！”
“你就演吧。你都没给介绍你同学呢，这姑娘是不是叫严琴，咱开学时候见过面的。”
“奶奶，你记性真好。”严琴小小吹捧了一下。
“奶奶，我叫赵柯，是谨妮的好朋友。”赵柯一点不认生，马上就自来熟地介绍起自己来。
到了林家，两人简直乐不思蜀了。
城里可没有小河可以摸鱼虾，也没有野果树可以爬，更没有谨妮婶娘做的猪肉面片汤，简直一绝！
到了下午两人要走的时候，都依依不舍的。约好了下次再来玩，林严才把两人送回家。
第二天林严回来的时候，发现村子里都炸了锅了。
“咋了？”他一路上就没见着几个人，回到家了发现就剩他娘和一双弟妹在家守着。
“刘家沟那个刘耀祖没了。”
“没了？咋回事啊？”林严跟这个刘耀祖没见过几面，但是他的大名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刘耀祖回来以后也不上工，就整天混日子。刘家沟的村干部知道这是个浑人，又进去过了，也不敢逼太紧，就当没这么个人了。
可谁知他最近迷上了赌博，天天这个村打打牌，那个村比比大小的，没两天就把兜里的钱败了个干净。
兜里拿不出一分钱后他把主意打到了吴寡妇头上，当天就带着三四个人去了吴寡妇家。
吴寡妇这几个月来受够了他的磋磨，先是把家里仅剩的钱都拿去买酒换肉，给几个人整治了一大桌好吃的。
然后等人醉烂醉瘫了，就把刘耀祖紧紧捆到桌子上，拿她杀鸡的刀一下一下剁。
其中一个男人是被滴落到自己脸上的液体唤醒的。
他下意识地舔舔唇，咸味伴着铁锈味，等他睁眼后就连滚带爬都跑出去。
边跑边发出一种不似人类声音的惊声尖叫，把剩下醉熏熏的几个人惊醒过来。
当其他人睁眼时，他们发出的声音尖刺到划破夜空，村子里传来了各种动静。
有拉开门扉的嘎吱声，有起床穿衣的窸窣声，还有走路的啪踏啪踏声。
在音波中心的吴寡妇只是柔柔地笑着，瞧着桌上的肉块好似瞧见了情郎，眼里满是浓情蜜意。
村里人出屋的时候就看到几个浑身酒味的大男人尿着裤子在路上跑。
拦下他们后，没一个人能说出完整的话，就颠三倒四地说着什么“啊耀祖啊”“没了啊”“鬼啊”
这些意味不明的话听的人一头雾水，村长就带着一伙人往吴寡妇家走。
毕竟和刘耀祖来往最多的也就吴寡妇了。
吴寡妇家亮着灯，门户大开，地上有人爬过的痕迹，估计是谁一不小心跌倒了，又不敢停下，就继续连滚带爬地跑。
屋里传来咚咚咚的剁肉声。
“吴寡妇，大晚上的你闹什么幺蛾子！”村长很是生气。
但进屋以后，几个大男人也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吐了，没一个人敢进去。
连村长都不说话了，在屋子外面吐的昏天暗地。
“咋办村长？”猎户胆子大，林黑子虽然也吓着了，但是他见多了血，还能勉强保持一分神智。
村长已经说不出话了，带来的乌泱泱一群人已经跑的七零八落了。
但他是村长，总得站出来主持事。
村长心里苦。
村长表示不想当这个破官了。
“赶紧，去县里报警。”他好不容易压住吐意说出这一句话，但他偏头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桌子，又在那边狠狠吐起来。
“不用了。”吴寡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剁肉，手捋着碎发别到耳后，弱柳扶风地走出来。
院子里的人又跑了几个，只剩下两三人还在那里，但也是不自禁地退了几步。
“我自己去，谁和我一块？”
这时候几个大男人鹌鹑似的，一个也不敢摇头更不敢点头。
吴寡妇瞧了一眼，捂着嘴笑起来：“呵呵，你们男人啊就是欺软怕硬的。”
她眼波流转间锁定了村长：“村长，你得去吧？”
吴寡妇走过来的时候带起一身的血腥气，村长又想吐又不能吐，只能干呕一声，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嗯。”
粗犷大嗓门的村长怕是人生第一次发出这样娘们唧唧的声音，又细又轻，不仔细听就化在风里了。
但谁也没有嘲笑的意思，他们已经快吓傻了，村长好歹能回答一两句。
最后村长和林黑子就走在吴寡妇身后，跟着她一步一步往县上走，听着她边走边唱歌。
“哪个道路不转弯
哪个当家没负担
哪个幸福不会笑
哪个落难不心酸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人生八字命生成
只由命来不由人
哪个不想过的好
哪个不想人上人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问天问地问菩萨
为何命运那么差
为何我命如此苦
老天请给我回答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说人生来唱人生
说起人生泪纷纷
人人都说黄莲苦
我比黄莲苦三分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思来想去无奈何
眼泪不停往下落
为何八字那么苦
就像尖刀把心戳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不怪爹来不怪妈
只怪八字生的差
生来不是富贵命
慢慢挣钱来养家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女人就是命苦人
为了别人把娃生
生了娃娃过不好
丢下娃娃又心疼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山歌句句唱人生
唱我这个苦命人
爱情事业都不顺
日子越过越寒心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慢慢走了一路，慢慢唱了一路，等走到派出所门口时，天还蒙蒙亮，这时吴寡妇的嗓子已经沙哑到说不出一句话，就只痴痴地笑。
她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看着天空，脸上呈现出一种少女的神采。
另外两个人瘆得慌，就离远点盯着。等人被押进去了，也说清楚事情了，公安就跟着人一块回村子里了。
等公安到林家村的时候，吴寡妇家外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可没一个人敢进去的，大家都听昨晚进去的人说了。
等把物证收集好拿走后，村里人还聚在一起惊魂未定地说着这事。
双胞胎被拘在家里，大人不让他们去凑这样的热闹，所以把苏敏留下来看守他们。
“听说人都被剁的碎碎的。”没看到噩梦般的场面，谨妮说起这些来，没多少害怕，因为脑子里也想象不出来。
说的人不觉得，听的人却已经在反胃了。
林慎一把捂住他姐的嘴，跟他哥说：“哥，你也别去了，那样的事一想就瘆得慌。”
林严表示十分赞同。
等老太太看完热闹回来，谨妮就像小狗一样围上去转。
“奶，咋样了？”
“还能咋样？小孩子家家别问那么多。”
但一样的鱼群里总会浑进去一只虾，一只螃蟹之类的，格格不入又引人注目。
老太太蹲在街对面的台子上，看得头晕，感觉眼前的人群变成了流动的颜色，眼花缭乱的。
只大门口有个瘦高清俊的小伙儿格外突出。
突出的还真不是他的个子和相貌，而是他身上那股不正经的二流子气质和身上背着的巨大包裹。
他头往门里一够一够的，应该是在等人。
老太太想。
不是她不想好好找找孙女，而是这么多差不多年纪，又不是穿黑就是穿蓝着绿的小孩看的她眼睛疼。
再说了，自己都蹲到这么显眼的位置了，要是谨妮那丫头没瞧见她可就不怪我这老太婆了。
老太太干脆就一直盯着小伙看，人老了又咋样，还不兴看看帅小伙洗洗眼睛吗？难不成要让她天天对着大儿子那满脸褶子？
没多久，那小伙身边就出现了个高腿长小麦色皮肤的闺女。
咋有点眼熟呢？
没等她想出是谁就瞧见她孙子孙女朝那两人走过去了。
“妮！妮！”她抖抖有些发麻的脚，站起来朝那边大声喊。
谨妮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用手肘拐拐旁边的老弟：“我是不是听错了，咋听见奶的声音了呢？”
林慎看着站在一人高的台子上的老太太，一言难尽地说：“你没看错，奶来接咱们了。”
看了一圈林慎也没找到旁边有什么垫脚的地方，到底老太太是怎么爬上去的啊？！
“你们干啥呢？走这么慢，谨妮，你东西给我，我帮你提。”赵柯看双胞胎半天不过来，等不及了，直接背着包裹走上前。
两人都没理他，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褂子的老太太坐在台子上，然后手肘往后屈，直接“嘭咚”一声跳下来。
“那老太太是真的厉害啊！”他感叹道。
结果就瞧见双胞胎小跑着上去围着老太太。
“奶，你咋站那么高？”
“奶，你跳下来磕着碰着哪了没？”
他挠了挠头，跟严琴一块上去打招呼：“奶奶好。”
“哎，哎，你们好。我家孙媳妇都跟我带话了，走，去家里玩两天。”老太太笑眯眯地摸了摸两人的头，转脸又得意地对双胞胎说：“小看你们奶来不是？我现在山上转个来回都轻轻松松的。”
看老太太确实没有哪里磕了碰了，双胞胎才一左一右地搀上她的手臂：“是是是，奶最厉害了。今天咋想着来接我们了。”
老太太亲昵又埋怨地打了两人的手一下：“多久没回家了？来接下你们还接出错了？”
谨妮夸张地痛呼一声：“哇！好疼，好疼！”
“你就演吧。你都没给介绍你同学呢，这姑娘是不是叫严琴，咱开学时候见过面的。”
“奶奶，你记性真好。”严琴小小吹捧了一下。
“奶奶，我叫赵柯，是谨妮的好朋友。”赵柯一点不认生，马上就自来熟地介绍起自己来。
到了林家，两人简直乐不思蜀了。
城里可没有小河可以摸鱼虾，也没有野果树可以爬，更没有谨妮婶娘做的猪肉面片汤，简直一绝！
到了下午两人要走的时候，都依依不舍的。约好了下次再来玩，林严才把两人送回家。
第二天林严回来的时候，发现村子里都炸了锅了。
“咋了？”他一路上就没见着几个人，回到家了发现就剩他娘和一双弟妹在家守着。
“刘家沟那个刘耀祖没了。”
“没了？咋回事啊？”林严跟这个刘耀祖没见过几面，但是他的大名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刘耀祖回来以后也不上工，就整天混日子。刘家沟的村干部知道这是个浑人，又进去过了，也不敢逼太紧，就当没这么个人了。
可谁知他最近迷上了赌博，天天这个村打打牌，那个村比比大小的，没两天就把兜里的钱败了个干净。
兜里拿不出一分钱后他把主意打到了吴寡妇头上，当天就带着三四个人去了吴寡妇家。
吴寡妇这几个月来受够了他的磋磨，先是把家里仅剩的钱都拿去买酒换肉，给几个人整治了一大桌好吃的。
然后等人醉烂醉瘫了，就把刘耀祖紧紧捆到桌子上，拿她杀鸡的刀一下一下剁。
其中一个男人是被滴落到自己脸上的液体唤醒的。
他下意识地舔舔唇，咸味伴着铁锈味，等他睁眼后就连滚带爬都跑出去。
边跑边发出一种不似人类声音的惊声尖叫，把剩下醉熏熏的几个人惊醒过来。
当其他人睁眼时，他们发出的声音尖刺到划破夜空，村子里传来了各种动静。
有拉开门扉的嘎吱声，有起床穿衣的窸窣声，还有走路的啪踏啪踏声。
在音波中心的吴寡妇只是柔柔地笑着，瞧着桌上的肉块好似瞧见了情郎，眼里满是浓情蜜意。
村里人出屋的时候就看到几个浑身酒味的大男人尿着裤子在路上跑。
拦下他们后，没一个人能说出完整的话，就颠三倒四地说着什么“啊耀祖啊”“没了啊”“鬼啊”
这些意味不明的话听的人一头雾水，村长就带着一伙人往吴寡妇家走。
毕竟和刘耀祖来往最多的也就吴寡妇了。
吴寡妇家亮着灯，门户大开，地上有人爬过的痕迹，估计是谁一不小心跌倒了，又不敢停下，就继续连滚带爬地跑。
屋里传来咚咚咚的剁肉声。
“吴寡妇，大晚上的你闹什么幺蛾子！”村长很是生气。
但进屋以后，几个大男人也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吐了，没一个人敢进去。
连村长都不说话了，在屋子外面吐的昏天暗地。
“咋办村长？”猎户胆子大，林黑子虽然也吓着了，但是他见多了血，还能勉强保持一分神智。
村长已经说不出话了，带来的乌泱泱一群人已经跑的七零八落了。
但他是村长，总得站出来主持事。
村长心里苦。
村长表示不想当这个破官了。
“赶紧，去县里报警。”他好不容易压住吐意说出这一句话，但他偏头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桌子，又在那边狠狠吐起来。
“不用了。”吴寡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剁肉，手捋着碎发别到耳后，弱柳扶风地走出来。
院子里的人又跑了几个，只剩下两三人还在那里，但也是不自禁地退了几步。
“我自己去，谁和我一块？”
这时候几个大男人鹌鹑似的，一个也不敢摇头更不敢点头。
吴寡妇瞧了一眼，捂着嘴笑起来：“呵呵，你们男人啊就是欺软怕硬的。”
她眼波流转间锁定了村长：“村长，你得去吧？”
吴寡妇走过来的时候带起一身的血腥气，村长又想吐又不能吐，只能干呕一声，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嗯。”
粗犷大嗓门的村长怕是人生第一次发出这样娘们唧唧的声音，又细又轻，不仔细听就化在风里了。
但谁也没有嘲笑的意思，他们已经快吓傻了，村长好歹能回答一两句。
最后村长和林黑子就走在吴寡妇身后，跟着她一步一步往县上走，听着她边走边唱歌。
“哪个道路不转弯
哪个当家没负担
哪个幸福不会笑
哪个落难不心酸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人生八字命生成
只由命来不由人
哪个不想过的好
哪个不想人上人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问天问地问菩萨
为何命运那么差
为何我命如此苦
老天请给我回答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说人生来唱人生
说起人生泪纷纷
人人都说黄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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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思来想去无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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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不怪爹来不怪妈
只怪八字生的差
生来不是富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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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女人就是命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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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娃娃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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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山歌句句唱人生
唱我这个苦命人
爱情事业都不顺
日子越过越寒心
家人朋友听我讲啊
天上风雨多林中鸟归窝
只有哪个赶路人
不怕路坎坷。”
慢慢走了一路，慢慢唱了一路，等走到派出所门口时，天还蒙蒙亮，这时吴寡妇的嗓子已经沙哑到说不出一句话，就只痴痴地笑。
她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看着天空，脸上呈现出一种少女的神采。
另外两个人瘆得慌，就离远点盯着。等人被押进去了，也说清楚事情了，公安就跟着人一块回村子里了。
等公安到林家村的时候，吴寡妇家外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可没一个人敢进去的，大家都听昨晚进去的人说了。
等把物证收集好拿走后，村里人还聚在一起惊魂未定地说着这事。
双胞胎被拘在家里，大人不让他们去凑这样的热闹，所以把苏敏留下来看守他们。
“听说人都被剁的碎碎的。”没看到噩梦般的场面，谨妮说起这些来，没多少害怕，因为脑子里也想象不出来。
说的人不觉得，听的人却已经在反胃了。
林慎一把捂住他姐的嘴，跟他哥说：“哥，你也别去了，那样的事一想就瘆得慌。”
林严表示十分赞同。
等老太太看完热闹回来，谨妮就像小狗一样围上去转。
“奶，咋样了？”
“还能咋样？小孩子家家别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