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片糕
“小姑姑！小姑姑！”女孩子清脆的声音跟黄鹂鸟似的，听着就甜。
谨妮躲在门后，她打算吓一吓小侄女。
看林欣往屋里跑了，谨妮马上就要跳出来，没成想被老太太一把薅住了后衣领。
老太太得意的脸上好像写满了：我还看不透你，小样儿！
谨妮瘪了气，没精打采地喊小侄女：“欣欣，我在这呢…”
林欣立马踩了个急刹车，匆忙掉头回来。
谨妮蹲下去将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小姑姑，我好想你哦！”
怀里软乎乎的身子和嫩豆腐一样，谨妮都不敢用力，刚刚恶作剧失败的丧气也在这样的怀抱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也好想欣欣！”谨妮蹭了蹭她的鼻尖，“小姑姑给你带好吃的了！”
“真哒？什么还吃的！”小姑娘的眼睛就跟那电灯泡似的，“噌”地亮了。
谨妮从包里拿出来一块云片糕，这是严琴给她的，没舍得吃完，分给了她弟一片，自己吃了一片，剩下一片就拿回来了。
云片糕比鸡蛋糕贵上不少，一年也就吃个一两次。
林欣吃的可香，嘴角满是白色的粉粉。
嘴里鼓鼓囊囊地塞着东西，她又看见了小叔叔，这才想起来自己没能完成小叔叔交给她的任务，书也没送出去。
她急着“唔唔唔”地比划，又怕张开嘴吃的掉出去了，但随便几下比划怎么能让人看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呢。
所以在双胞胎一头雾水的时候老太太给两人贴心翻译了下。
“欣欣今天去知青点，小慎不是给了她一沓资料吗？李佳可能不好意思空手拿，就没接。”
“没事，小叔叔明天去拿给他们就行。”林慎摸摸他的小辫子，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为什么小时候他姐的两个小辫子一点都不可爱，现在小侄女的这两个小辫真的可爱到他心坎里了。
要是谨妮知道自家弟弟在想什么，肯定要呸给他一大口！
欣欣放心了，继续小仓鼠似的嚼着嘴巴里的东西。
一动一动的样子看的谨妮心痒痒的，忍不住上手轻轻戳了一下。
“噗！”
这下可好，本来就没嚼咽完，被谨妮一戳，粉末和糕点渣就喷出来不少。
林欣赶紧把嘴捂上，侧身对着谨妮，把东西嚼完咽下去。
“你这个手闲的！”
“啪！”谨妮手背被老太太打了一下，有点疼，还特别响…
“万一小娃呛到咋办？”老太太继续数落她。
谨妮也知道自己有点不过脑了，可看老太太这么紧张的模样她心里还是酸酸的。
呜呜呜，我再也不是奶奶的小宝贝了吗？
自己宠欣欣是一回事，但老太太要是最宠欣欣又是另一回事了。
老太太一看谨妮这个含冤带恼的小表情就气笑了，戳着她额头说道：“当初在你身上花的心思可比家里任何一个都多，打小就不是个省心的娃！”
这话还真没说错，生双胎多少有点伤到产妇身体，一开始苏敏还真没多少力气领两个小孩。
婶娘和老太太就一直搭着手。
相比起不怎么爱哭闹，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林慎，谨妮可谓是个混世魔王。
看不见人要哭，睡觉前面没哄着要哭，拉了也哭，饿了也哭，醒着的时候不抱着转两圈也哭。
随时有个大人围着她转。
后来，林满仓没了，苏敏伤心过度，也是老太太和婶娘两人带着双胞胎睡的。
欣欣这孩子有点像她小姑姑，但可比她小姑姑乖多了！
谨妮被哄了之后那点害羞劲也上来了，自己都这么大了还和小侄女争宠，难得不好意思起来。
“弟，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知青点。”谨妮不太高明地转移话题。
“行，明天一起去知青点看看。”他还真打算去趟知青点，要是后面要做学习资料的生意的话，可不得找几个靠谱的帮手，不然光靠他和他姐，什么时候才能把一大家子接出去呢？
他让欣欣去给孙凡两口子送资料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交情，另一方面就是他心里早存了这个打算了。
老太太又悄摸摸地左右看了看，跟做贼似的。
“这段时间知青允许回城的消息放出来后，你爱国哥就没定下心思过。”
双胞胎秒懂，他们一瞬间就想到了王云云，李佳姐的好友，王有金王有银的妹妹。说起来，王云云和他们一家的交集真挺多的。
“云云姐怕是不想回城吧。”
“要是我，我才不回来呢。”林慎跟了一句，这时候回来收拾王家的烂摊子吗？哪个大冤种能干出这种事。
“就算爱国心里头知道，可心里还是存着那一两分希望。”
“说不定云云姐早结婚了，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说了，站在爱国哥立场上，他不能把家里人拖下水。可站在云云姐立场上，无论他有再多的顾虑和为难，爱国哥都是放弃了她。要是我，我不会找这样的人！”在这件事上，谁都谈不上对错。可是对于选择伴侣来说，谨妮不会喜欢上一个没有坚定选择自己的人。
“哎呦，你了不得了。他们那样的情况本来就难两全，你爱国哥不心狠一点，云云又走不了，两个人都得葬在王家！”站在老太太的角度，这叫有缘无分，是没法子的事。人一辈子又不是只为另一半活着。
“我知道啊，可是再清楚也忍不住伤心。”
僵在门口的林爱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里写满了苦涩和压抑不住的怨愤。
怨他自个没能力，怨他自个太自私，怨他给云云伤上加伤。
老太太正要给谨妮再掰扯掰扯，就看见了门口的大孙子。
她赶紧抹了把脸，重新带上了轻松的神色：“爱国你打柴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了。”
谨妮呐呐往前：“爱国哥…”
林慎扯了她一下，上前一步道：“爱国哥，等会儿我有事和你商量。我想请你帮个忙。”
林爱国勉强打起精神来：“行，急不急，要不你现在和我说，我抓紧时间干。”
“不急不急，爱国哥你先把柴卸下来吃饭吧。”林慎双手抓扶着柴，帮着林爱国卸下来。
老太太暗瞪了谨妮一眼，怪她说话时候也不瞧瞧旁边。
谨妮自知理亏，低下头来盯着脚尖。
双胞胎大了以后，住在一处也不方便，所以林慎就搬去和林爱国一起住了。
“爱国哥，看着现在这个政策，以后怕是慢慢放松了，你要不要做点小生意啥的？”
林爱国手上不停地收拾着床铺，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不准，万一又严了呢？”
当时风声紧的时候他们就冒着风险去黑市，结果人差点没回来。
他要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他头上还有老人要养呢，冒不起这个险。
“但是后头要是不再管这方面了，我觉得咱们可以试一试。要是下明令不管了，那谁也不能把咱们怎么着不是？”
林爱国沉思了一下，要是真的不管了他还真想去做个小生意。
当初买个菌子的利润都把他吓住了，好好干上几年，一辈子不愁了。
林慎也没继续劝了，他今天原本没想着说这话，打算着真正放开之后再商量的。
只是今天那情景，索性扔出个话题转移一下，顺便给爱国哥先透露透露了。
爱国哥这几年来除了闷头干活之外，别的还真没见他有啥兴趣爱好。同龄人都是当爹的了，不是上工就是逗娃，也没啥好聊的。
人要是一直封闭，不怎么和外界打交道，是会出问题的。
做个小生意，多和人交流，他爱国哥才活的起来。有一定的金钱了，人也会自信起来，会有勇气去做自己之前不敢做的事情。
这两年机会太好了，只要勤劳肯干，老天爷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遍地都是黄金，弯下腰就捡的到，以后哪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男人们在夜谈，女人们也在夜谈。
谨妮抱着她娘的腰，像儿时那样埋在她怀里。
“娘，我是不是错的？”
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隔了一层水膜似的。
“你和你奶都没错。”
“可我们两个的看法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并不代表有一方一定是对的，有一方一定是错的。你们只是站在不同人的角度和立场去想去看而已。不是所有的事都有对错，都分对错的。 ”
亲娘的三言两语总是能安慰好她的孩子。
“可是…我感觉爱国哥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以为你弟是吃素的吗？你看着，明早准保你爱国哥不难过了。”
“可是这是我惹的事。”
“那你弟以前惹的事你就在一边甩手看着吗？没有呀。兄弟姐妹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退一步说，就算爱国哥难过，他也不是在生你的气。”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睡觉，明早你奶准得早早喊你起床。”
谨妮闭麦，估计明早鸡打鸣了她奶就要喊她们起床了。
她猜的没错。
“赶紧的，赶紧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老太太极富穿透力的喊叫冲破门窗到达她的耳边。
谨妮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前还是黑漆漆一片。
“哪儿出太阳了，这骗人的老太太。”
咕哝完她又倒下去了。
“林谨妮！我听见你的声音了，赶紧起床！”
谨妮翻了个身，就当没听见。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她想睡觉，她在睡觉，她没听见…
老太太喊了好几声，家里人都陆陆续续爬起来了，就谨妮还在床上赖着。
“奶，要不让我姐睡吧，我和爱国哥上山。”
“太奶奶，让小姑姑睡吧，等她睡醒了陪我玩。”林欣是个早睡早起的好宝宝，天黑就睡，差不多这个点就自动醒，她都养成生物钟了，一点都不觉得困。
谨妮躲在门后，她打算吓一吓小侄女。
看林欣往屋里跑了，谨妮马上就要跳出来，没成想被老太太一把薅住了后衣领。
老太太得意的脸上好像写满了：我还看不透你，小样儿！
谨妮瘪了气，没精打采地喊小侄女：“欣欣，我在这呢…”
林欣立马踩了个急刹车，匆忙掉头回来。
谨妮蹲下去将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小姑姑，我好想你哦！”
怀里软乎乎的身子和嫩豆腐一样，谨妮都不敢用力，刚刚恶作剧失败的丧气也在这样的怀抱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也好想欣欣！”谨妮蹭了蹭她的鼻尖，“小姑姑给你带好吃的了！”
“真哒？什么还吃的！”小姑娘的眼睛就跟那电灯泡似的，“噌”地亮了。
谨妮从包里拿出来一块云片糕，这是严琴给她的，没舍得吃完，分给了她弟一片，自己吃了一片，剩下一片就拿回来了。
云片糕比鸡蛋糕贵上不少，一年也就吃个一两次。
林欣吃的可香，嘴角满是白色的粉粉。
嘴里鼓鼓囊囊地塞着东西，她又看见了小叔叔，这才想起来自己没能完成小叔叔交给她的任务，书也没送出去。
她急着“唔唔唔”地比划，又怕张开嘴吃的掉出去了，但随便几下比划怎么能让人看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呢。
所以在双胞胎一头雾水的时候老太太给两人贴心翻译了下。
“欣欣今天去知青点，小慎不是给了她一沓资料吗？李佳可能不好意思空手拿，就没接。”
“没事，小叔叔明天去拿给他们就行。”林慎摸摸他的小辫子，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为什么小时候他姐的两个小辫子一点都不可爱，现在小侄女的这两个小辫真的可爱到他心坎里了。
要是谨妮知道自家弟弟在想什么，肯定要呸给他一大口！
欣欣放心了，继续小仓鼠似的嚼着嘴巴里的东西。
一动一动的样子看的谨妮心痒痒的，忍不住上手轻轻戳了一下。
“噗！”
这下可好，本来就没嚼咽完，被谨妮一戳，粉末和糕点渣就喷出来不少。
林欣赶紧把嘴捂上，侧身对着谨妮，把东西嚼完咽下去。
“你这个手闲的！”
“啪！”谨妮手背被老太太打了一下，有点疼，还特别响…
“万一小娃呛到咋办？”老太太继续数落她。
谨妮也知道自己有点不过脑了，可看老太太这么紧张的模样她心里还是酸酸的。
呜呜呜，我再也不是奶奶的小宝贝了吗？
自己宠欣欣是一回事，但老太太要是最宠欣欣又是另一回事了。
老太太一看谨妮这个含冤带恼的小表情就气笑了，戳着她额头说道：“当初在你身上花的心思可比家里任何一个都多，打小就不是个省心的娃！”
这话还真没说错，生双胎多少有点伤到产妇身体，一开始苏敏还真没多少力气领两个小孩。
婶娘和老太太就一直搭着手。
相比起不怎么爱哭闹，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林慎，谨妮可谓是个混世魔王。
看不见人要哭，睡觉前面没哄着要哭，拉了也哭，饿了也哭，醒着的时候不抱着转两圈也哭。
随时有个大人围着她转。
后来，林满仓没了，苏敏伤心过度，也是老太太和婶娘两人带着双胞胎睡的。
欣欣这孩子有点像她小姑姑，但可比她小姑姑乖多了！
谨妮被哄了之后那点害羞劲也上来了，自己都这么大了还和小侄女争宠，难得不好意思起来。
“弟，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知青点。”谨妮不太高明地转移话题。
“行，明天一起去知青点看看。”他还真打算去趟知青点，要是后面要做学习资料的生意的话，可不得找几个靠谱的帮手，不然光靠他和他姐，什么时候才能把一大家子接出去呢？
他让欣欣去给孙凡两口子送资料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交情，另一方面就是他心里早存了这个打算了。
老太太又悄摸摸地左右看了看，跟做贼似的。
“这段时间知青允许回城的消息放出来后，你爱国哥就没定下心思过。”
双胞胎秒懂，他们一瞬间就想到了王云云，李佳姐的好友，王有金王有银的妹妹。说起来，王云云和他们一家的交集真挺多的。
“云云姐怕是不想回城吧。”
“要是我，我才不回来呢。”林慎跟了一句，这时候回来收拾王家的烂摊子吗？哪个大冤种能干出这种事。
“就算爱国心里头知道，可心里还是存着那一两分希望。”
“说不定云云姐早结婚了，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说了，站在爱国哥立场上，他不能把家里人拖下水。可站在云云姐立场上，无论他有再多的顾虑和为难，爱国哥都是放弃了她。要是我，我不会找这样的人！”在这件事上，谁都谈不上对错。可是对于选择伴侣来说，谨妮不会喜欢上一个没有坚定选择自己的人。
“哎呦，你了不得了。他们那样的情况本来就难两全，你爱国哥不心狠一点，云云又走不了，两个人都得葬在王家！”站在老太太的角度，这叫有缘无分，是没法子的事。人一辈子又不是只为另一半活着。
“我知道啊，可是再清楚也忍不住伤心。”
僵在门口的林爱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里写满了苦涩和压抑不住的怨愤。
怨他自个没能力，怨他自个太自私，怨他给云云伤上加伤。
老太太正要给谨妮再掰扯掰扯，就看见了门口的大孙子。
她赶紧抹了把脸，重新带上了轻松的神色：“爱国你打柴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了。”
谨妮呐呐往前：“爱国哥…”
林慎扯了她一下，上前一步道：“爱国哥，等会儿我有事和你商量。我想请你帮个忙。”
林爱国勉强打起精神来：“行，急不急，要不你现在和我说，我抓紧时间干。”
“不急不急，爱国哥你先把柴卸下来吃饭吧。”林慎双手抓扶着柴，帮着林爱国卸下来。
老太太暗瞪了谨妮一眼，怪她说话时候也不瞧瞧旁边。
谨妮自知理亏，低下头来盯着脚尖。
双胞胎大了以后，住在一处也不方便，所以林慎就搬去和林爱国一起住了。
“爱国哥，看着现在这个政策，以后怕是慢慢放松了，你要不要做点小生意啥的？”
林爱国手上不停地收拾着床铺，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不准，万一又严了呢？”
当时风声紧的时候他们就冒着风险去黑市，结果人差点没回来。
他要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他头上还有老人要养呢，冒不起这个险。
“但是后头要是不再管这方面了，我觉得咱们可以试一试。要是下明令不管了，那谁也不能把咱们怎么着不是？”
林爱国沉思了一下，要是真的不管了他还真想去做个小生意。
当初买个菌子的利润都把他吓住了，好好干上几年，一辈子不愁了。
林慎也没继续劝了，他今天原本没想着说这话，打算着真正放开之后再商量的。
只是今天那情景，索性扔出个话题转移一下，顺便给爱国哥先透露透露了。
爱国哥这几年来除了闷头干活之外，别的还真没见他有啥兴趣爱好。同龄人都是当爹的了，不是上工就是逗娃，也没啥好聊的。
人要是一直封闭，不怎么和外界打交道，是会出问题的。
做个小生意，多和人交流，他爱国哥才活的起来。有一定的金钱了，人也会自信起来，会有勇气去做自己之前不敢做的事情。
这两年机会太好了，只要勤劳肯干，老天爷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遍地都是黄金，弯下腰就捡的到，以后哪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男人们在夜谈，女人们也在夜谈。
谨妮抱着她娘的腰，像儿时那样埋在她怀里。
“娘，我是不是错的？”
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隔了一层水膜似的。
“你和你奶都没错。”
“可我们两个的看法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并不代表有一方一定是对的，有一方一定是错的。你们只是站在不同人的角度和立场去想去看而已。不是所有的事都有对错，都分对错的。 ”
亲娘的三言两语总是能安慰好她的孩子。
“可是…我感觉爱国哥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以为你弟是吃素的吗？你看着，明早准保你爱国哥不难过了。”
“可是这是我惹的事。”
“那你弟以前惹的事你就在一边甩手看着吗？没有呀。兄弟姐妹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退一步说，就算爱国哥难过，他也不是在生你的气。”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睡觉，明早你奶准得早早喊你起床。”
谨妮闭麦，估计明早鸡打鸣了她奶就要喊她们起床了。
她猜的没错。
“赶紧的，赶紧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老太太极富穿透力的喊叫冲破门窗到达她的耳边。
谨妮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前还是黑漆漆一片。
“哪儿出太阳了，这骗人的老太太。”
咕哝完她又倒下去了。
“林谨妮！我听见你的声音了，赶紧起床！”
谨妮翻了个身，就当没听见。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她想睡觉，她在睡觉，她没听见…
老太太喊了好几声，家里人都陆陆续续爬起来了，就谨妮还在床上赖着。
“奶，要不让我姐睡吧，我和爱国哥上山。”
“太奶奶，让小姑姑睡吧，等她睡醒了陪我玩。”林欣是个早睡早起的好宝宝，天黑就睡，差不多这个点就自动醒，她都养成生物钟了，一点都不觉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