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字据,交了钱,三人就撸起袖子开干了。

    没时间吃晚饭就啃中午剩下的凉馒头,谨妮和林慎先去买明早摆摊的东西,顺带在晚市收一波便宜划算的货。

    林爱国先清理出两间房来。

    等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三个人在招待所汇合了。

    今晚是他们在招待所住的第三天了,明天凌晨他们就去把东西都挪到新租的房子里,然后再去摆摊。

    今天他们买的东西少,打算明天早上就卖完,然后到晚上清理出个能住的地儿。

    “一毛一毛,大家来看一看瞧一瞧,一毛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双胞胎卖力地喊着。

    在把摊子摆好后林爱国就自个儿去租的房子那边了,他嘴笨脸皮薄,都不敢开口喊人,在这边帮不上什么忙。但回到那个杂草丛生的院子里,他又自在起来,该割草割草,该扫地扫地,做他已经做惯了的活计。

    今天不大好卖,因为有人效仿他们摆了个盲盒摊,也是一毛钱抽小纸条,连粘小纸条的木板子都和他们的差不多。

    “学人精!”谨妮怒气冲冲的。

    在路过那个摊子的时候她差点憋不住气要冲上去和人家干一架。

    学他们摆摊儿的是个大婶带着她姑娘,在双胞胎经过时还炫耀似的把招客的声音喊的更加响亮了。

    看着两人得意的眉眼,谨妮更气了。

    但她弟拦住了她:“没有说我们摆摊就不让其他人摆的道理。”

    “可这样的形式是我们第一个想出来的!而且你看到她们的挑衅了吗?太过分了!”

    “我想到会有人来学,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第一家了,我们得想想办法赚一波钱,然后换个其他的生意。”

    谨妮还是气哼哼的,在招揽生意时更卖力了。

    饶是再卖力,有了同样的摊子,她们把东西卖完的时候也快下午三点了。

    明明今天拿的货少,按前两天的生意来说,早上十一点就能卖完。

    好在林爱国提前去收拾屋子了,不然今天得打地铺了。

    “吱呀──”

    大门被推开了。

    林爱国抹了一把汗,看着垂头丧气的妹妹,他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可抬手的时候看见自己手上都是灰尘和汗渍,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吗?”他笨拙的不知道如何安慰,最后吐出了这句话。

    “爱国哥,你不知道我们今天遇上了一个多过分的事……”谨妮委屈到关不住话闸子了,一股脑儿说出来。

    林爱国边干活边认真听她说话,听的时候蹙起眉头来,和她站在统一战线:“学就学了,还冲你们炫耀是个什么意思?”

    谨妮瘪了瘪嘴,那两个学人精最可恨的地方就在这里。

    这种人就像苍蝇一样,你没办法一巴掌拍死她,可她又会一直在你耳边嗡嗡嗡的,让人很抓狂。

    三兄妹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去供销社买东西了,就只去找小摊小贩,以便宜价包圆他们的货,然后最后卖一天。

    他们去找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不少人打算收摊回家了,这时候最好讲价。

    又跑了几个片区,买了不少东西,连谨妮手上都沉沉地坠着几大兜东西。

    回到院子里三兄妹都没力气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睡了。

    他们打扫干净了两间房间,里面除了床以外空空荡荡的,铺上从家里带来的褥子,被子,今晚就这么凑合着过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谨妮还想着今天晚上舒舒服服睡一觉,结果她感觉刚闭上眼睛门就被敲响了。

    “姐!姐!出摊了。”

    她懵懵地看着微弱的晨光从窗户里溜进来。

    不是刚闭上眼睛吗?

    怎么就早上了呢?

    艰难地爬起来洗漱,又背着一大兜东西出发了。

    这次三兄妹没在原来的地方摆摊,而是摆在了那母女俩的旁边。

    “一毛抽一次!一毛五分抽两次!两毛抽三次!多抽多划算啊!”几声吆喝,就把母女俩那边的顾客都招揽过来了。

    “以后大家伙儿要是想来我们小摊了,就在周天过来啊!我们还是这个价!下周天我们还准备了高考复习资料!”

    双胞胎这次打的就是一次性生意的主意,虽然价格降了,但量多了不少,算下来也和前几天赚的差不多。

    既然母女俩要膈应人,就别怪他们来膈应那母女俩了。

    以后每周摆一次,没有把生意拱手让人,又多了根胡萝卜钓着,母女俩的生意肯定会大受影响。

    毕竟人家都降价了,你不降不就没生意做了?

    更何况两家摆的东西都差不多,这学人精也是学的够彻底的。

    不过好处就是这么摆一道,对母女俩的影响更大了。要是东西不一样,顾客群体不同,那影响肯定会更小一些。

    一个多小时后,那母女俩没办法了,冲他们狠狠甩了几个白眼,也跟着降价了,不然没生意做了。

    虽然今天没比之前多赚,又摆摊摆到了下午四点多才把东西卖完,可嗓子都哑了的三人的心情都非常好。

    看着隔壁母女俩的黑脸,三个人的心情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隔壁刺激的,今天连林爱国都吆喝起来了,一开始还放不大开,声音蚊子屁似的听都听不着,后头越喊声音越大。

    虽然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可也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进步了。

    回来房子里清点着钱,林爱国突然叹了一口气。

    “小慎,咱不做这个生意了还能做啥呢?”

    昨晚林慎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接连否决了好几种想法,最后决定卖水果。

    南都省水果多,八九月份也算水果的旺季,好多人在饥荒的时候就靠着这些果树过活的。现在大片的果树少,可家家户户都难免种了几棵。

    他的打算就是一人摆摊,两人去挨家挨户收水果,水果一家子吃不完,还能卖钱,大家伙儿都乐意这样的好事。

    要是水果不好卖了,就趁它蔫之前把水果用糖煮了,熬成水果罐头卖。

    这年头,走亲访友的都爱拿水果罐头,实惠有面儿。

    还能做个衍生品,水果糖葫芦,也受小孩子喜欢。

    “成!等你熬成罐头了我还能帮你尝尝味!”谨妮的算盘谁听不出来。

    “但这罐头瓶子咱没有啊?”还没高兴完呢,谨妮就想起来这最关键的问题。

    “我们买个带盖的大桶来,直接按价钱打给他们。而且大家家里的罐头瓶都舍不得扔,洗洗又能用,拿个罐头瓶子来装也是好的,就算不能送人了也可以自家吃。”

    “成,那明早没水果卖,我们仨就一块去收水果。”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专门往树多的巷子里钻,还真让他们找着几家愿意卖水果的。

    有户人家的小院里有棵尖嘴毛桃,一树就占了半壁江山。虽然院子小,但也能瞧出这树长的多么繁茂了。

    绿油油的树叶子里藏着密密麻麻的毛桃,粉红中带点绿,一看就知道熟的正好。

    树底下还有些刚掉下来的,主人家捡了几颗洗干净让他们尝了一口,一口咬下去嘎嘣脆,甜中带点微酸,滋味十足。

    因为是长期生意,又是自家种的,最主要三兄妹承诺了上门自摘自取,两边最后商量了一斤一毛一分的价格。

    除了这户人家,还有一家是屋后种了半边李。

    李子树有三四棵,也是结的茂盛。

    半边李大多两边颜色不一样,红青相间,中间晕染的带点粉,扯下一颗来,李子表面还带着白霜。

    三兄妹都尝了尝,李子的酸甜味很浓郁。

    这次的院子是两家人在住,每家都想把这个钱放进自己兜里。

    看他们扯皮,林慎觉着以后事儿还多着呢,所以就算可惜,还是放弃了。

    但三人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又被招呼回去了,说是两家人达成一致了,按五五分成。

    有了这个小插曲,再讲价就容易多了,毕竟这两家人就怕他们不要了,失去了这个额外的进项。

    最后价格敲定了一斤一毛两分。

    跑了这两家,他们就先去摘了水果卖了。

    两大筐毛桃和半边李,一肩挑一筐,而两个小的就左一袋右一袋的。

    在学校门口摆好摊了,林慎守摊,林爱国和谨妮两兄妹又跑去找货源了。

    因为让谨妮一人守摊兄弟俩都不放心,但要让双胞胎一块儿守摊,又担心林爱国不会讲价被人坑。

    “新鲜毛桃,三毛五一斤!甜甜脆脆的半边李,三毛五一斤!”

    比起供销社来说,这个价不算高,再一瞧,新鲜的很。

    “今早刚从树上摘的,自家种的,新鲜可口!”

    大家都习惯了有钱有票花不出去,不管什么东西,有就要抢,现在这些水果价格便宜又不要票,所以摊子边不多会儿就围满了人。

    “迟了一步好的就都被挑走了,早买早好啊!”林慎又加了一把火。

    这下立马就被热情似火的大妈大爷们围住了。

    要是人买五斤以上的,林慎总会送两个另外种类的让人尝尝味儿,这又吸引了一批不咋差钱的人再买两斤。

    等林爱国和谨妮挑着两筐火把梨过来的时候,摊子上的水果已经下去一小半了。

    火把梨身小肚大,尾部带着微红,也是酸甜口的。

    “多少钱收的?”林慎在他姐耳边问。

    “每斤一毛一分。”谨妮小声回答。

    “哎,小伙子,你们这梨咋卖啊?”一个大爷看上了这火把梨,他家里媳妇女儿都爱香梨,可他就好火把梨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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