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霜霜最近心神是越来越不宁了,她三天两头收到同一个号码的勒索短信,说是勒索不防说是直接要钱的,对方不表明自己是谁,只是每次都附带一个银行卡号,让她打钱,要不然就亲自找她,然后曝光她。

    不用说,付霜霜已经猜出来是谁了,只是不选择报警一方面是对方没有出现,另一方面是不想楚生担心,又或者是她内心不想让楚生知道的隐秘。

    “霜霜!”楚生喊了好几遍了,付霜霜一直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最近几天都不太对劲的样子。

    “啊?”付霜霜回神看着楚生,对视的一瞬间又偏过头去,没由来的害怕,仿佛一切东西都藏在她的眼中,会被楚生一眼就看穿一样。

    这太过于反常了,楚生有些担心了,他放下手中的小盆栽,拉过付霜霜坐到沙发上,抬手摸摸她的额头。

    “也不烫啊?”楚生收回手,握着付霜霜的手,却发现她手心有些虚汗,凉凉的。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楚生憋着眉,握紧付霜霜的手,想将她焐热。

    付霜霜微微笑一下,摇头道:“我没事啊。”说着想抽回手。

    楚生握紧不让她抽回去,然后用点力掰开她试图攥紧藏起来的手,给她看,“都是汗!到底怎么了?”

    付霜霜自己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丢进脚边的垃圾桶,全程不怎么看楚生,做完她安慰道:“别担心!真的没事,就是最近快期末了,压力有点大,还睡不太好。”

    楚生提着的心还是没放下,“真的?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吗?”他又打趣说:“又不是第一次考试,这么紧张啊?”

    付霜霜挠了挠楚生的掌心,故意弄得他痒痒的,“这不是一直忙着跟你谈恋爱嘛!都没有心思学习了!”

    楚生听了失笑,学着付霜霜去挠她的掌心,逗的她直躲,“怪我喽?”

    付霜霜点头:“怪你!”

    “好,怪我。”

    说着把付霜霜抱紧怀里,“都是我的错。”

    付霜霜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说:“你就会魅惑我。让我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想不起别的,如果我挂科了就怪你!”

    面对付霜霜的完全不讲理,一股脑的甩锅给自己,也只是笑,“到底是谁魅惑谁呀?嗯?小蛮不讲理!”说完,楚生低头一口咬在付霜霜的鼻尖上。

    “就是你就是你!”

    也不知道是谁每天上床不老实的动来动去,天天要粘着楚生,一会子没抱就哪哪不舒服地哼唧。

    楚生就到处咬,咬的不重,却咬的付霜霜左躲右闪的笑。

    两人在沙发上闹了好一会子,付霜霜笑的气喘不过来,瘫在楚生怀里,完全没有间隙去思考别的,在某一程度上,楚生就是她痛苦时的良药,是她呼吸不过来时的氧气。

    楚生拍拍她的后腰,说:“好了,不闹了,赶紧把那一箱子绿植摆上。”

    前几天付霜霜说阳台看起来有点空,想添点东西装饰一下,就一口气买了一箱子盆栽。

    一说起要干活,付霜霜就想耍赖,她靠在那,半眯着眼睛,将手藏进口袋里,说:“刚刚闹的我好累,我歇一会就来,你先去。”

    楚生对于付霜霜的无赖行为也是无奈,对于她的压榨行为更是只能照做,仍由付霜霜躺着,自己起身说:“您歇着,我来。”

    付霜霜就这样看着楚生撸起袖子搬东西。

    看了一会子,她出声指挥道:“那个大点的仙人掌往旁边摆摆,小的放中间一点。”然后又叮嘱道:“等阳台开窗透气的时候记得往里面搬一搬,不然就冻死了!”

    楚生一边干活一边说:“遵命。”

    付霜霜嘿嘿一笑,指挥着楚生干完活,付霜霜很殷勤地递上了一杯温开水,拿温毛巾给楚生擦手。

    楚生也很享受付霜霜的伺候,擦完手,喝完水,付霜霜又说:“中午吃什么?”

    “想吃什么?”

    “铁锅炖大鹅!”天冷吃这个可得劲了。

    “行,出去吃。”

    付霜霜又不想,“可是外面好冷啊,要是家里有灶台就好了。”

    “……”楚生一时无语,“别想了,不可能。想点正常的。”

    “你说我不正常?!”

    哪个正常人想在小区房子里搭灶台。

    楚生为了避免遭殃,迅速起身,说:“你吃不吃,吃就换衣服带你出去吃。”

    “吃吃吃!”

    周末又很快过去了,付霜霜越是临近期末,就越忙,楚生现在是一天到晚可能都收不到付霜霜一条消息一个电话,自己发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很少有回应,打电话过去,那边都在忙,只得匆匆挂了,也不敢打扰她。

    现在还三天两头地住校了,留楚生一个人独守空房。

    这天付霜霜又是住校,楚生晚上一直有点睡不着,他躺在付霜霜的床上,看着旁边空了的另一半,真的很不适应,还有点不太好的感觉,顿时就有点恍惚了。

    楚生不免自嘲,感觉自己像个深闺怨妇一样,日日盼郎归,却等不到郎归,只得抱紧深夜中的自己,更甚那“郎”却丝毫不惦记自己,一点消息也没有。

    胡乱想了一会子,楚生独自睡了。

    付霜霜躺在宿舍床上却还没有睡,她抱着手机,看着手机灯光一点点暗下去,又给它点亮,此时她太想楚生了,冬天一个人睡真的太冷了。

    白天付庆丰的出现让她太过于意外,一个消失了四年的男人突然出现,打得付霜霜猝不及防。

    付庆丰来者不善,在校门口直接拦住了付霜霜,那时付霜霜已经打算回家,听到有人叫她当时就停住脚步,看到付庆丰的那一刻,感觉全身血液凝固了,神识也全不在了,唯一记起的就是在法庭上,付庆丰对着小小的她进行辱骂,说她赔钱货,丧门星,克他,坚决不要她,大声喊着让法官把她判给她那个下作的妈。当时她只能抖着肩膀低着头,还不敢哭出声。

    起初付庆丰还装模作样拉着付霜霜的手,不过四年不见,付庆丰更老了,手上脸上已经有明显得老年斑,还有深如沟壑的皱纹,他冲付霜霜笑时,那沟壑就像要淹没她,付庆丰消瘦枯槁的手抓住付霜霜的时候,她觉得是恶魔的爪子,捏着她,钳住她,她逃脱不得。

    付庆丰咧着嘴笑,露出一口黄牙,说:“霜霜呀,好久不见,想爸爸没有?”

    见付霜霜愣在那不理他,他又继续说:“哎呀,霜霜都长这么大了!”

    不知情的人见到这一幕还真的可能以为是一个忍辱负重的苦命父亲许久未见到自己的女儿。

    付霜霜好久才死命挣扎着狠狠抽回自己的手,终于夺回了自己的声音,她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付庆丰还维持着表面的温情,“哎呀!女儿出息了,当老子的来看看不应该吗?!”

    付霜霜想逃,付庆丰对于付霜霜来说像突然又找上门来的病毒,可能很难甩掉。

    “不需要!”说完她就想跑。

    付庆丰一把拽住她,拽的付霜霜好疼,见她这样排斥自己,付庆丰干脆也不装了,“别忘记了你还姓付,你是老子生的,还是老子养的,该报答报答了吧!”

    不等付霜霜说话,付庆丰又讥笑了一下,“要不是你哥认出了你,还不知道你现在混的这么好,现在该把钱还给老子了吧!”

    付霜霜挣扎起来,她害怕,“我不欠你钱,放开我!”

    付庆丰到底年纪大,付霜霜一挣扎起来就有些抓不住她,顿时也没了耐心,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个赔钱的玩意,原本不想来找你的,你不识抬举,艹!”

    付霜霜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一时脑瓜子嗡嗡的,付庆丰这一巴掌是没有分寸的。

    这一下也引起了骚动了,大学门口人来人往,门口保安一看情况不对,立马跑了出来,指着付庆丰大喊:“诶!干什么的?!”

    付庆丰一看不好,指着付霜霜骂了一声就跑了。

    保安看抓不到人,又把付霜霜扶了起来,这小姑娘保安是有印象的。

    “没事吧?这什么人啊?赶紧报警吧!”保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看起来付庆丰就不像好人,他劝道。

    付霜霜的衣服上沾了泥,她摇摇头,想将衣服上的泥蹭掉,但是蹭不掉留下的脏印记。

    “我没事,我自己会报警的。”

    说完就自己往宿舍走去,一路上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已经没有知觉了,肯定肿了,风一吹有些刺骨。

    回到宿舍一看,整个人特别狼狈,她现在非常想楚生,但是又不想楚生担心,就告诉楚生自己今晚不回来了,让他不要来接了。

    刘馨回来的时候,付霜霜已经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了。

    夜深,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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