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都快骑了三天了。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禾儿饿的不行了。”

    “驾,驾!”高马尾的女子头也不回,摆了摆手。

    “再等等,等到了接天山下面的连地镇上我们两个再好好休息。”

    女人抬头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阳。

    “加快速度禾儿,马上就要到了,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赶到!驾!”

    “小姐,小姐!你等等禾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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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当今的皇太子殿下于儿时同尚未接任逐月将军的宁从星宁将军定下了一桩娃娃亲。”

    说书先生缓缓地喝了口茶。

    “可谁曾想,这宁大人的母亲老宁将军于北齐一战中惨烈战死,宁大人承母遗愿一往北境10年,保我大蜀安宁。皇太子自打订婚过后也再未出现在世人面前。”

    “诸位客官皆知,这守月堂乃是我朝两大教派之一月教的总堂,当今堂主正是逐月将军宁大人本人。不过,诸位可知,当下这圣女究竟是何许人也啊?”

    说书先生闭上眼扇了扇自己手中的白扇子。这扇子的白色同昏暗的客栈格格不入,但却叫人硬挑不出什么毛病。

    底下的客人叽叽喳喳的和同伴交流着自己的想法。说书先生长久听不到正确答案,正打算揭晓谜底时却听到一阵英气的女声响起。

    “这有何难!”

    “哦?女侠知道此事的答案?”

    “这事儿,简单!”女人自己喝了口茶。

    “这守月堂圣女皆由堂主之女担任,宁从星她虽说定了婚约但不是还没完婚,哪里来的孩子,这圣女嘛...”

    她旁边的客人低头思索了几秒后恍然大悟

    “是她自己!”

    “呸,这茶可真够难喝的,禾儿你一会记得去镇上的茶铺买点我之前喝的那种”

    “禾儿知道!小姐你放一百个心!小姐你且等等。”

    “不错!这圣女正是宁从星自己!”

    说书先生见自己的迷被人破了去,便不再继续卖关子,接着往下讲去。

    “宁从星宁将军今年便要同皇太子殿下完婚,某得到消息,她不久就会路过咱们这连地镇。如此一来她不得不耽搁几日咯。”

    “张先生,这是为何啊?”

    “是啊,俺们镇子上也没啥新奇的东西,这宁将军为啥要停留几日?”

    “诸位有所不知!前几日咱们上边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来是这事情,可这和宁将军有甚关系?”

    “诸位诸位,且安静下,待某先喝口茶。”

    说书先生往自己的茶碗里填了口茶,然后猛的把扇子一收!

    “这宁将军在长宁郡边境是屡战屡胜,保我大蜀边关十年太平。这不仅是因为宁将军自己的守月堂功法《噫气揽月录》修炼大成,是当世高手,也因为她手下的七千身着白甲之军,守风军!”

    “守风军十年没吃过败仗,每当身临绝境之时,宁将军总会使出自己的一身本领化险为夷。所以这七千守风军也被北齐人称作七千白煞军,凶名赫赫。”

    “然后呢?”

    说书先生看到刚刚回答出他问题的女子向他询问道。

    “这位女侠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虽然这宁将军是位高手,但她麾下的守风军却不是个个都是名动天下之人。战场上总有受伤之事,但奇就奇在10年来,白甲军竟无一人伤亡。”

    他指了指上面。“这一切都要多亏了咱们头上接天山的医者们!”

    “相传这接天山死生堂医人也杀人,不过自打入世起从未有人见过他们杀人。是此,死生堂以医术扬名天下。而当代堂主高泽芜正是宁将军儿时玩伴!”

    “如此一来,怪不得白甲军从未有人伤亡!原来是高堂主的缘故。对不对先生?”

    “是,也不是。”

    “作何解?”回来的禾儿把新沏好的茶递给女子。

    “高堂主虽免了宁将军死生堂的诊金,不过真正出力的确是死生堂的驻军医者,他们大都常驻军中,为白甲军疗伤治病。因此,这白甲军从未缺少过诊疗之人。”

    说书先生长长一叹。

    “哎!说来也可惜,这白甲军中的死生堂成员,或许是这世上最后一批咯。”

    “是了!昨夜死生堂所有人忽然之间没了踪迹,我听今天下山来的牛二嫂跟我说那地方现在瘆得慌,四季如春也总觉得有阴风吹后脖子似的。”

    “这位客人说的不错,幸好死生堂的医师还有10多位幸存在白甲军中。”

    “只是不知,这是福…”

    说书人忽然前倾环视着

    “还是祸咯。”

    “先生说笑了!只为福,不为祸!”

    女人已然站立起来,这时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将斜靠着桌子的枪尖照得闪闪发光。

    “有我一日在,断然不会让此时发生第二次!而且,接天山上之事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

    说书先生放下手里的茶碗,拱手

    “敢问女侠尊名?”

    “揽月,宁从星!”

    宁从星把枪用脚踢到空中,挽了个枪花后朝前拱了拱手。

    “等我消息,然后你记得给我好好宣传!”

    “禾儿,我们走。”

    赶了三日路的禾儿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堂上的说书人并未太过惊讶地吹了吹手里的热茶,而下面的客人都大眼瞪小眼发不出一点儿声响。

    宁从星立在门内久久没听见禾儿的动静便又喊了一声。

    “宁大人,禾儿姑娘似乎睡着了!”

    宁从星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心想还是让禾儿多睡会才好。

    她背对着回复说书人。

    “待她醒后告知我的去处,让她去寻我,有劳先生了。”

    “不敢,宁大人安心去吧!”

    宁从星提枪出了客栈大门,然后吹了下口哨,马厩里的马飞速地出现在她地面前。

    “辛苦你了,冰魄。”

    宁从星摸了摸冰魄的头,然后策马而去。

    客栈内的禾儿对着一切没有丝毫反应,周围的客人却都不约而同地离远了些。

    说书人在这时节带这把扇子本就奇奇怪怪,而它的白色和他衣服的白仿佛浑然一体。

    “月之从星,则以风雨。宁从星,潇洒走一回?”

    他随即大笑起来。

    客人们已经消化掉刚刚和宁将军一起听书的大事,见说书先生忽地大笑起来新生不解,其中一人问

    “先生为何大笑?”

    “月明星晞,这月又为何从了星呢?不知诸位可知这天下兵器榜?”

    “略知一二。”

    “我朝不是有几件神兵利器接在榜上么?我记得高堂主的别泪剑也在榜。”

    “不错,而这天下兵器榜之首便是宁将军的配枪——”

    宁从星此时刚刚出镇子,只觉天上的月亮愈发明亮。

    说书人拿着惊堂木陡然一拍,把睡梦中的禾儿吓醒了。

    “——素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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