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白胤言愣住了。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俊美到极致的男人。他的黑色长发平静地铺在身下，左眼下一颗泪痣格外勾人，浅色的唇瓣微微抿起，双手交叠置于胸前，仿佛正身处一场安宁的美梦，让误入此地的旁人舍不得惊扰。
“系统是吧？来，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
白胤言望向尚在沉睡的男人，语气里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口中的位面男主，是个渣男不说，就连颜值都比不过这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要我和萧睿臣虐恋深情，我还不如和他长相厮守呢。”
系统颤颤巍巍道：【宿主，你难道不觉得棺材里躺着个人很奇怪吗……呃啊啊啊啊啊他动了！他动了！】
白胤言的确不觉得很奇怪。从小到大，她因为言灵见识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眼下系统惊叫连连，她还能平静地望向突然坐起身子的男人：“你好？”
男人睁开眼睛，同白胤言对视。他的眼眸如同望不到底的紫色漩涡，只一眼，便让白胤言觉得有些移不开目光。她微微蹙眉，略向后一步：“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男人并没有回答。
他只是轻轻用双手捧住白胤言沾血的右手，动作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虔诚，他用温热的唇瓣触碰尚未干涸的血迹，自此沾染上了属于白胤言的颜色。
“您好，我的主人。”
他虚虚拢住白胤言的手掌，用她冰凉的指尖，轻触他舒展的眉心：“初次见面，我是司瞑。”
系统疯狂尖叫起来：【他是谁！他是谁！位面资料里没有叫司瞑的角色！】
白胤言深吸一口气，确认道：“你说，我是你的主人？”
司瞑垂眸，看上去好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是的，主人。”
白胤言还想再问一些什么，却听得阵阵敲门声：“大小姐，您现在方便吗？我要进来监督您吃药了。”
沈医生回来了，而司瞑还坐在棺材中。
来不及多想，白胤言猛地扛起一旁的棺材盖子，低声吩咐司瞑：“那好，现在主人给你第一个任务——乖乖躺下，什么声音都不要发出来！”
“咔嚓”一声，沉重的棺材板瞬间扣紧，白胤言迅速摆出无事发生的姿态，回答道：“方便的，进来吧。”
沈医生端着一个小碗进来了：“别的药和服用需知已经交给保镖了，但是这碗特别苦，请您在这里喝完。”
白胤言整张脸皱成一团：“我妈都死这么多年了……你还坚持做这个。我也不是当年怕苦的小孩了。”
沈医生笑笑：“当属下的，分内之事。对了大小姐，您怎么突然想起买棺材？”
白胤言面不改色：“突然想买，就买了。”
她还是担心司瞑被发现，不顾那碗药又烫又苦，皱着眉头一口闷：“我喝完了，我走了。”
几名黑衣保镖扛起沉重的棺材，在白胤言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将其放入悬浮车的后备箱。
白胤言只能安慰自己，既然司瞑是被快递送过来的，那说明他不会被闷死——对了，快递！当时她买棺材的店铺可是十年老店好评如潮，怎么会往棺材里塞人呢？
她在手机购买记录里找来找去，也没找到自己的购买记录：“真奇怪，难不成我……”见鬼了？
【见鬼】这种词语是不能随便说的，不然言灵很有可能会让鬼成为现实。她现在只能暗暗希望保镖开车开快点，尽早把司瞑解放出来。
好不容易回到老宅，白胤言正指挥着保镖们把棺材往自己的房间送，便听得客厅里传来谁人漠然的声音：“你又在做什么。”
白胤言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坐在沙发上慢慢喝茶的男人：“还能做什么，搬运一下我买的东西。”
白旭尧“啪嗒”一声放下茶盏，原本就有些僵持的氛围，如今更是剑拔弩张：“刚刚楚楚找过我了。”
“噢，她找您告状什么了？”
白胤言不紧不慢地数起来：“是她在外面偶遇萧睿臣于是共进晚餐，结果被我撞破？是萧睿臣精神污染严重不得不找我治疗，结果她白楚楚哭红了眼睛？要是还有别的内容，您可以补充。”
白旭尧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胤言反问：“那您是什么意思？还在做我和白楚楚姐妹情深的春秋大梦吗？择日不如撞日，我和您说清楚说明白吧，我想解除和萧睿臣的婚约。”
“不可以。”白旭尧态度坚决，“其他事情都好说，婚约绝不能解除。”
“为什么？您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一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渣男？”
白胤言觉得这有些荒谬过头了：“他萧睿臣到底哪里好，让您这么不管不顾地要维持婚约。”
中年男人望向与自己没有半分相似的少女，无奈叹息：“言言，爸爸已经很老了。爸爸此生没有什么别的愿望，只希望能让你妈走得安详。你和萧睿臣的婚约是她的遗愿，你说，我怎能不完成？”
所以，这就是你要我嫁给一个畜生的理由？
白胤言很想这样反问，但想到她那早逝的母亲，她的唇舌便仿佛被谁人用水泥狠狠封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呛人的香灰味自记忆深处飘来，神婆带着铃铛的粗糙的手，将年幼白胤言的双眼捂住。叨叨的絮语一遍又一遍，直至深入骨髓。
【你欠她的命，也是要你用下半辈子偿还的呀……】
她沉默着，任由钟表滴答滴答地走过。面对她名义上的父亲，白胤言其实很想说些什么。
但她不能说，永远都不能说。
她只是转身，用手势招呼着同样沉默的黑衣保镖，让他们把东西送到自己的房间。
但白胤言看不到的是，在她转身离去的瞬间，坐在沙发上有如雕塑一般的父亲，突然向那口漆黑的棺材行了一礼。
那个动作中包含了许多，也许有一位父亲的不舍，也许有一位善者的愧疚；而这个礼得到了棺材中人的回应，但这番隔空交流，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
白胤言关上房门。
沉默已久的系统得以释放真我：【宿主，你看我和你说什么？你亲爸都这么支持你和萧睿臣的爱情，这还是你母亲的遗愿！你有什么好反对的。】
“闭嘴。”
白胤言掀开棺材板：“他可不是我亲爸。你自诩了解这个位面的一切，连我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都不知道。”
她冷笑一声：“你是个假系统吧？”
【哎哟宿主你少说点吧，本系统要是英年早逝了，就是被你的嘴害的。】
白胤言懒得再搭理系统。她望向棺材中的司瞑，这才发现他一直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似乎全程一动不动，难免有些心疼：“……抱歉，让你等我这么久。”
司瞑抿唇微笑：“没事的，主人，我等您是分内之事。”
这个笑容把白胤言心间的小鹿迷得原地起跳。
她默默地做了下心理准备，再去看司瞑的脸。
——不行，还是好心动。怎么会有这种全身上下都完美契合自己喜好的男人呢？
白胤言再次做好了心理准备，用最优雅的语调，最温柔的声音开口：“你好，司瞑，虽然我不懂你为何要称呼我为主人，但我还是需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白胤言。”
“我知道的。”
他身量高大，点头的动作却很乖巧，让白胤言的心不自觉地缩成一团：“我知道您是我的主人。”
这样对话好像没什么进展，白胤言决定单刀直入：“谁告诉你，我是你的主人的？你又为什么会来到我身边？还有最重要的是——你是鬼吗？”
这三个问题下去，好像把司瞑难住了。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缓缓站起，在跨出棺材后，便向白胤言走来。
然后，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慢慢跪坐在她身前，将冰凉的侧脸贴于白胤言的膝头。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低头便是他无辜且茫然的神情，尚且沾血的唇瓣张张合合，用低哑的嗓音回答她：“您就是我的主人，不需要谁来告知。只要主人在这里，我就一定会赶到主人身旁。至于鬼——”
他歪头，成熟的面庞上是呆萌得让白胤言内心疯狂尖叫的表情：“鬼是什么？”
白胤言死死按住心间狂跳的小鹿。她现在发现了，司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似乎有一些不全面。她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但司瞑只知道三件事：
一、白胤言是他的主人；二、他需要紧跟主人的步伐，随时陪伴在主人身边；三、主人永远是对的。
望着如同一只慵懒的大猫般，趴在她的膝头打呼噜的男人，白胤言心口却不知为何，微微泛起了酸。这好像是她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像司瞑这样，无比坚定地相信她的存在。
何其可悲。
系统没眼色地叫嚣起来：【宿主，你还管这个没名没姓的炮灰做什么？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去走主线剧情才对啊！】
白胤言冷笑一声：“别叫他没名没姓的炮灰。他有名字，他叫司瞑。把你的态度端正点，不端正我现在就跟你爆了。一年寿命，挥霍起来应该很快吧？”
系统顿时老实了：【但是，宿主，按照位面需求，你现在该去走剧情了。这个剧情很简单的，我保证！】
白胤言略一沉吟：“那把剧情发给我看看。”
系统顿时欢呼起来，忙不迭把资料传递给白胤言。白胤言粗略浏览完，心头的怒火更甚：“……这就是你说的很简单的剧情？”
系统装无辜：【就是骂个人、让她知难而退别和你抢男人的事情嘛，这还不简单。】
天地良心，她一开始问系统剧情内容，只是想了解一下系统眼中的位面剧情有多离谱。但是离谱到这种程度，已经有些让白胤言叹为观止了。
她正想拒绝系统，小指却被司瞑勾住，轻轻地、轻轻地拉了拉。
男人用漂亮的紫色眼睛望向白胤言：“主人，我想和您一起出门。”
——出门？
白胤言回想了一下系统发的剧情，又看看面前的司瞑，很爽快地答应了：“好，我们出门。”
她拿起光脑，拨号给林秘书：“帮我约一下金峰时代的封绮菱小姐，我希望半个小时后，能和她一起共进晚餐。”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俊美到极致的男人。他的黑色长发平静地铺在身下，左眼下一颗泪痣格外勾人，浅色的唇瓣微微抿起，双手交叠置于胸前，仿佛正身处一场安宁的美梦，让误入此地的旁人舍不得惊扰。
“系统是吧？来，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
白胤言望向尚在沉睡的男人，语气里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口中的位面男主，是个渣男不说，就连颜值都比不过这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要我和萧睿臣虐恋深情，我还不如和他长相厮守呢。”
系统颤颤巍巍道：【宿主，你难道不觉得棺材里躺着个人很奇怪吗……呃啊啊啊啊啊他动了！他动了！】
白胤言的确不觉得很奇怪。从小到大，她因为言灵见识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眼下系统惊叫连连，她还能平静地望向突然坐起身子的男人：“你好？”
男人睁开眼睛，同白胤言对视。他的眼眸如同望不到底的紫色漩涡，只一眼，便让白胤言觉得有些移不开目光。她微微蹙眉，略向后一步：“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男人并没有回答。
他只是轻轻用双手捧住白胤言沾血的右手，动作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虔诚，他用温热的唇瓣触碰尚未干涸的血迹，自此沾染上了属于白胤言的颜色。
“您好，我的主人。”
他虚虚拢住白胤言的手掌，用她冰凉的指尖，轻触他舒展的眉心：“初次见面，我是司瞑。”
系统疯狂尖叫起来：【他是谁！他是谁！位面资料里没有叫司瞑的角色！】
白胤言深吸一口气，确认道：“你说，我是你的主人？”
司瞑垂眸，看上去好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是的，主人。”
白胤言还想再问一些什么，却听得阵阵敲门声：“大小姐，您现在方便吗？我要进来监督您吃药了。”
沈医生回来了，而司瞑还坐在棺材中。
来不及多想，白胤言猛地扛起一旁的棺材盖子，低声吩咐司瞑：“那好，现在主人给你第一个任务——乖乖躺下，什么声音都不要发出来！”
“咔嚓”一声，沉重的棺材板瞬间扣紧，白胤言迅速摆出无事发生的姿态，回答道：“方便的，进来吧。”
沈医生端着一个小碗进来了：“别的药和服用需知已经交给保镖了，但是这碗特别苦，请您在这里喝完。”
白胤言整张脸皱成一团：“我妈都死这么多年了……你还坚持做这个。我也不是当年怕苦的小孩了。”
沈医生笑笑：“当属下的，分内之事。对了大小姐，您怎么突然想起买棺材？”
白胤言面不改色：“突然想买，就买了。”
她还是担心司瞑被发现，不顾那碗药又烫又苦，皱着眉头一口闷：“我喝完了，我走了。”
几名黑衣保镖扛起沉重的棺材，在白胤言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将其放入悬浮车的后备箱。
白胤言只能安慰自己，既然司瞑是被快递送过来的，那说明他不会被闷死——对了，快递！当时她买棺材的店铺可是十年老店好评如潮，怎么会往棺材里塞人呢？
她在手机购买记录里找来找去，也没找到自己的购买记录：“真奇怪，难不成我……”见鬼了？
【见鬼】这种词语是不能随便说的，不然言灵很有可能会让鬼成为现实。她现在只能暗暗希望保镖开车开快点，尽早把司瞑解放出来。
好不容易回到老宅，白胤言正指挥着保镖们把棺材往自己的房间送，便听得客厅里传来谁人漠然的声音：“你又在做什么。”
白胤言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坐在沙发上慢慢喝茶的男人：“还能做什么，搬运一下我买的东西。”
白旭尧“啪嗒”一声放下茶盏，原本就有些僵持的氛围，如今更是剑拔弩张：“刚刚楚楚找过我了。”
“噢，她找您告状什么了？”
白胤言不紧不慢地数起来：“是她在外面偶遇萧睿臣于是共进晚餐，结果被我撞破？是萧睿臣精神污染严重不得不找我治疗，结果她白楚楚哭红了眼睛？要是还有别的内容，您可以补充。”
白旭尧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胤言反问：“那您是什么意思？还在做我和白楚楚姐妹情深的春秋大梦吗？择日不如撞日，我和您说清楚说明白吧，我想解除和萧睿臣的婚约。”
“不可以。”白旭尧态度坚决，“其他事情都好说，婚约绝不能解除。”
“为什么？您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一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渣男？”
白胤言觉得这有些荒谬过头了：“他萧睿臣到底哪里好，让您这么不管不顾地要维持婚约。”
中年男人望向与自己没有半分相似的少女，无奈叹息：“言言，爸爸已经很老了。爸爸此生没有什么别的愿望，只希望能让你妈走得安详。你和萧睿臣的婚约是她的遗愿，你说，我怎能不完成？”
所以，这就是你要我嫁给一个畜生的理由？
白胤言很想这样反问，但想到她那早逝的母亲，她的唇舌便仿佛被谁人用水泥狠狠封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呛人的香灰味自记忆深处飘来，神婆带着铃铛的粗糙的手，将年幼白胤言的双眼捂住。叨叨的絮语一遍又一遍，直至深入骨髓。
【你欠她的命，也是要你用下半辈子偿还的呀……】
她沉默着，任由钟表滴答滴答地走过。面对她名义上的父亲，白胤言其实很想说些什么。
但她不能说，永远都不能说。
她只是转身，用手势招呼着同样沉默的黑衣保镖，让他们把东西送到自己的房间。
但白胤言看不到的是，在她转身离去的瞬间，坐在沙发上有如雕塑一般的父亲，突然向那口漆黑的棺材行了一礼。
那个动作中包含了许多，也许有一位父亲的不舍，也许有一位善者的愧疚；而这个礼得到了棺材中人的回应，但这番隔空交流，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
白胤言关上房门。
沉默已久的系统得以释放真我：【宿主，你看我和你说什么？你亲爸都这么支持你和萧睿臣的爱情，这还是你母亲的遗愿！你有什么好反对的。】
“闭嘴。”
白胤言掀开棺材板：“他可不是我亲爸。你自诩了解这个位面的一切，连我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都不知道。”
她冷笑一声：“你是个假系统吧？”
【哎哟宿主你少说点吧，本系统要是英年早逝了，就是被你的嘴害的。】
白胤言懒得再搭理系统。她望向棺材中的司瞑，这才发现他一直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似乎全程一动不动，难免有些心疼：“……抱歉，让你等我这么久。”
司瞑抿唇微笑：“没事的，主人，我等您是分内之事。”
这个笑容把白胤言心间的小鹿迷得原地起跳。
她默默地做了下心理准备，再去看司瞑的脸。
——不行，还是好心动。怎么会有这种全身上下都完美契合自己喜好的男人呢？
白胤言再次做好了心理准备，用最优雅的语调，最温柔的声音开口：“你好，司瞑，虽然我不懂你为何要称呼我为主人，但我还是需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白胤言。”
“我知道的。”
他身量高大，点头的动作却很乖巧，让白胤言的心不自觉地缩成一团：“我知道您是我的主人。”
这样对话好像没什么进展，白胤言决定单刀直入：“谁告诉你，我是你的主人的？你又为什么会来到我身边？还有最重要的是——你是鬼吗？”
这三个问题下去，好像把司瞑难住了。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缓缓站起，在跨出棺材后，便向白胤言走来。
然后，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慢慢跪坐在她身前，将冰凉的侧脸贴于白胤言的膝头。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低头便是他无辜且茫然的神情，尚且沾血的唇瓣张张合合，用低哑的嗓音回答她：“您就是我的主人，不需要谁来告知。只要主人在这里，我就一定会赶到主人身旁。至于鬼——”
他歪头，成熟的面庞上是呆萌得让白胤言内心疯狂尖叫的表情：“鬼是什么？”
白胤言死死按住心间狂跳的小鹿。她现在发现了，司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似乎有一些不全面。她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但司瞑只知道三件事：
一、白胤言是他的主人；二、他需要紧跟主人的步伐，随时陪伴在主人身边；三、主人永远是对的。
望着如同一只慵懒的大猫般，趴在她的膝头打呼噜的男人，白胤言心口却不知为何，微微泛起了酸。这好像是她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像司瞑这样，无比坚定地相信她的存在。
何其可悲。
系统没眼色地叫嚣起来：【宿主，你还管这个没名没姓的炮灰做什么？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去走主线剧情才对啊！】
白胤言冷笑一声：“别叫他没名没姓的炮灰。他有名字，他叫司瞑。把你的态度端正点，不端正我现在就跟你爆了。一年寿命，挥霍起来应该很快吧？”
系统顿时老实了：【但是，宿主，按照位面需求，你现在该去走剧情了。这个剧情很简单的，我保证！】
白胤言略一沉吟：“那把剧情发给我看看。”
系统顿时欢呼起来，忙不迭把资料传递给白胤言。白胤言粗略浏览完，心头的怒火更甚：“……这就是你说的很简单的剧情？”
系统装无辜：【就是骂个人、让她知难而退别和你抢男人的事情嘛，这还不简单。】
天地良心，她一开始问系统剧情内容，只是想了解一下系统眼中的位面剧情有多离谱。但是离谱到这种程度，已经有些让白胤言叹为观止了。
她正想拒绝系统，小指却被司瞑勾住，轻轻地、轻轻地拉了拉。
男人用漂亮的紫色眼睛望向白胤言：“主人，我想和您一起出门。”
——出门？
白胤言回想了一下系统发的剧情，又看看面前的司瞑，很爽快地答应了：“好，我们出门。”
她拿起光脑，拨号给林秘书：“帮我约一下金峰时代的封绮菱小姐，我希望半个小时后，能和她一起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