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阿司的选择
被妹妹的第二人格质问了尖锐的问题。
因为无法回答……甚至无法面对这些问题，所以可耻的逃了。
……
阿司消沉的蜷缩在床上。
p将水杯放在床边的板凳上。
看着这样的阿司他也觉得束手无策。
希酱……不，‘他’的那些问题……
太可怕了。
回答不出来的。
换个人来也回答不出来的。
明明阿司如此喜爱希酱，希酱也如此喜爱阿司。
为什么要让他们兄妹之间遭遇这些事情呢？
“如果此刻，你的妈妈想杀了你的妹妹，你会为了救年幼弱小无力反抗的妹妹而杀了妈妈么？”
“你会选择为了妹妹而杀掉妈妈，还是为了妈妈而掩盖犯罪现场？”
“你会为了保护妈妈而对妹妹的死因保持沉默么？”
“你能面对妹妹死不瞑目的眼睛么？”
阿司的脑海中不停的反复响起这些问题。
每想起一次都会令他心跳加快。
他……回答不出来。
他无法回答。
“……我妹妹没有死。”阿司小声的对着自己重复。
“妹妹没有死。”
“没有死不瞑目的眼睛。”
“好好的活着呢。”
因为妹妹没有死，所以自己可以不必回答这些问题。
心里终于能舒服一些了。
“我妹妹没有死。”一边这样的重复着，一边试图让自己睡着。
这是一个梦，只要睡醒就好了。
这样的想着。
阿司躺平后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阿司反身坐起来，拿过手机回复了妈妈的信息。
“今天回家吃饭。”
“阿司~好久不见~真是讨厌，今年过年都没回来陪妈妈过年。”高城女士一打开门就热情的拥抱了阿司。
“妈妈，好久不见。”阿司微微弯腰回应了妈妈。
他脱掉鞋子进入这个住了很多年的房子。
……竟然已经有些陌生了。
房间里出来一个男人，阿司看到对方脸的时候都愣了。
下一秒，他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高城女士：“他？”
“啊啦，阿司不要误会。权酱已经把钱还给我了，他是因为有急事才做出那些事情的，之后也对我好好的解释了。”
“抱歉抱歉啊，当时实在是太着急了。”
高城女士和男人一唱一和。
阿司已经完全不想说什么了，他在桌前坐下来。
对方也跟着大大咧咧的坐下来：“首饰之类的，真是抱歉了，我会好好赚钱把首饰赎回来的。”
“那条项链价值600万，镯子值80万，你可要好好的攒钱啊。”高城女士跟着坐下来。
阿司麻木的抬头：“什么意思？”
“啊，当时钱都用掉了还不够，所以把首饰也给出手了。不过一共只当了一百万而已啊。”
“说了他们不识货，不过不要紧，你攒够一百万再去把首饰给我赎出来。”高城女士有些责怪对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生气了，我会好好工作攒钱的。”对方摸了摸高城女士的脸。
阿司的大脑开始缓慢的运行，当时家里被偷时，妈妈崩溃的话语终于浮现出来：“现金都被偷走了，银行卡和存折也没了，那条项链价值600万！那个镯子值80万啊！”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当年我生完孩子那个男人给了我多少钱么？！一千万！而且从那孩子要来日本开始，每年500万抚养费！截止到被对方发现为止，已经给了整整四千万啊！”
“你的死鬼老爹一离婚就换了号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靠他我早就饿死了！”
当年绑匪要的赎金……不过才三百万。
连妈妈一条项链都买不起。
但是它能买妹妹一条命……
……不，不对，妹妹没死。
对，妹妹没死。
所以，和钱没关系。
阿司晃晃头，把脑袋里妹妹的眼睛晃出去。
“阿司啊，最近工作怎么样了？”高城女士将桌上的外卖盒打开。
“来，尝尝这家店的寿司，他们家店的寿司做的很好吃。多吃一些，你都瘦了。”
阿司顺从的举起筷子夹起一枚寿司。
“工作……很好。”
“这次过年你说有工作要出差不能回来，我一直想问但是打字太麻烦了就忘了。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呢？”
“……什么工作？”阿司木怔怔的将寿司咽下去，也没尝出味道：“……会计？”
“什么？会计？哈哈哈，阿司，你怎么会是会计呢？你一看就不像是会坐办公室的样子啊。”高城女士被逗笑了。
“……是啊，很奇怪吧。”阿司低头又把一枚寿司塞进嘴里。
“会计？好工作啊，你在哪家单位当会计呢？”高城女士的男友，权笑着问。
“对啊，我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上班呢。”高城女士也好奇的发问。
“一家普通的保全公司。”
“啊，难道就是最近很出名的那家sword安全保全公司？不得了啊，那是一家很有上升前景的公司呢。”权给阿司倒了一杯酒。
“是这样么？是一家好公司么？”高城女士有些意外。
“绝对的好公司，现在已经不对外招人，听说福利好的很呢。”
“那阿司岂不是收入可观了？”
“肯定的！”
“太好了！我一直都觉得阿司是最棒的，果然如此！”高城女士舒爽的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
几个人开始吃饭，基本都是高城女士与她的小男友两个人说话，阿司只是闷着头将寿司一口又一口的塞进嘴里。
“其实啊，这次喊阿司回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看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高城女士微微笑着对阿司说。
阿司有些迟钝的抬头。
“我啊，准备和权酱结婚了！”
一片沉默。
“阿司！你怎么不恭喜妈妈？！”高城女士不满的敲敲桌子。
“……结婚？这么突然……？”阿司觉得自己的大脑要从头骨中胀出来了。
“因为啊，权酱说他想要个女儿。”高城女士有些幸福的看向男友。“他在认真的工作攒钱，说是要为了赎回首饰以及给我和女儿一个幸福的家庭而努力呢。”
“所以，我想结婚了。”
高城女士美丽的脸庞因为幸福的加持而越发光彩照人。
“阿司，最晚明年，你就能有一个小妹妹了，开心么？”
“……妹妹？”阿司有几秒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对啊，过几个月我们就准备要孩子了。权酱说他喜欢女孩子，我也喜欢。所以我们都想给你添一个妹妹呢，等她出生的时候，你要常回来看望妹妹哦。要不然小妹妹会不认识你的。”
“……要常常，看望妹妹。”
“对对，你是欧尼酱哦~小孩子很好哄的。如果你每次看望妹妹都带礼物的话，你一定会成为妹妹最喜欢的尼酱的！”
“啊~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个场景了。”
高城女士幸福的靠在男友身上。
“不过，到时候我会改姓，阿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改姓？跟权酱一个姓氏，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嘛~”
“妈妈，我现在已经是欧尼酱了。”阿司放下筷子。
“……”高城女士皱起眉。
“那个……被拐走的妹妹，我已经找回来了……她现在长的很好，妈妈不是也见过么？小孩子很好哄的，你多来看她几次，多带一些礼物，她就会喜欢你了。”阿司眼圈红了：“妈妈，小孩子真的很好哄的，你多来看看她……多给她一些礼物……她就会，她会喜欢你的。”
阿司有些恳求的前倾身体：“妈妈，妹妹心很软的，你多来看看她，求她原谅……”
“你在说什么啊？！”高城女士不愉快的后仰身体：“你在说什么扫兴的事情？”
“你已经生了一个妹妹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记得呢？”阿司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滑下来。
“讨厌死了，我又不是不知道！烦死了，我就是不喜欢她啊！那个疯子。”高城女士彻底没了笑容。
“阿司真是讨厌，为什么要在我开心的时候提起这么扫兴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件首饰都比赎金贵！妹妹的命难道比不上一条项链么？！”
“闭嘴！你懂什么？！真不应该喊你回来！原本想让你一起开心的！结果却被你扫兴！”
“妈妈，妹妹很温柔的，去道歉吧，去请求原谅吧？我们一家人可以一起生活的！”阿司伸手上前想拉住高城女士。
但是高城女士毫不犹豫的把他的手打了下去。
“我说过！我以后都不会再见她！你以为她想见我么？！我们两个以后都不再见才是最好的！”
高城女士已经愤怒了，她站起来指着大门：“阿司，你走吧。等你学会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的时候再回来。”
“……”阿司彻底死心了。
他明白，妈妈一直都记得当年的事情，之前妈妈主动说要跟妹妹见面，恐怕也是因为绑匪落网的事情。
不知道妈妈和妹妹私下说了什么。
妈妈安全了。
……妹妹呢？
她们做了什么交易？
当时妹妹说因为腿麻了而哭泣是真的么？
自己真的是……愚蠢么？
还是潜意识的粉饰太平？
因为不想做选择，所以一直装傻？
“……妈妈，在你去跟妹妹道歉前，我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无法回答……甚至无法面对这些问题，所以可耻的逃了。
……
阿司消沉的蜷缩在床上。
p将水杯放在床边的板凳上。
看着这样的阿司他也觉得束手无策。
希酱……不，‘他’的那些问题……
太可怕了。
回答不出来的。
换个人来也回答不出来的。
明明阿司如此喜爱希酱，希酱也如此喜爱阿司。
为什么要让他们兄妹之间遭遇这些事情呢？
“如果此刻，你的妈妈想杀了你的妹妹，你会为了救年幼弱小无力反抗的妹妹而杀了妈妈么？”
“你会选择为了妹妹而杀掉妈妈，还是为了妈妈而掩盖犯罪现场？”
“你会为了保护妈妈而对妹妹的死因保持沉默么？”
“你能面对妹妹死不瞑目的眼睛么？”
阿司的脑海中不停的反复响起这些问题。
每想起一次都会令他心跳加快。
他……回答不出来。
他无法回答。
“……我妹妹没有死。”阿司小声的对着自己重复。
“妹妹没有死。”
“没有死不瞑目的眼睛。”
“好好的活着呢。”
因为妹妹没有死，所以自己可以不必回答这些问题。
心里终于能舒服一些了。
“我妹妹没有死。”一边这样的重复着，一边试图让自己睡着。
这是一个梦，只要睡醒就好了。
这样的想着。
阿司躺平后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阿司反身坐起来，拿过手机回复了妈妈的信息。
“今天回家吃饭。”
“阿司~好久不见~真是讨厌，今年过年都没回来陪妈妈过年。”高城女士一打开门就热情的拥抱了阿司。
“妈妈，好久不见。”阿司微微弯腰回应了妈妈。
他脱掉鞋子进入这个住了很多年的房子。
……竟然已经有些陌生了。
房间里出来一个男人，阿司看到对方脸的时候都愣了。
下一秒，他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高城女士：“他？”
“啊啦，阿司不要误会。权酱已经把钱还给我了，他是因为有急事才做出那些事情的，之后也对我好好的解释了。”
“抱歉抱歉啊，当时实在是太着急了。”
高城女士和男人一唱一和。
阿司已经完全不想说什么了，他在桌前坐下来。
对方也跟着大大咧咧的坐下来：“首饰之类的，真是抱歉了，我会好好赚钱把首饰赎回来的。”
“那条项链价值600万，镯子值80万，你可要好好的攒钱啊。”高城女士跟着坐下来。
阿司麻木的抬头：“什么意思？”
“啊，当时钱都用掉了还不够，所以把首饰也给出手了。不过一共只当了一百万而已啊。”
“说了他们不识货，不过不要紧，你攒够一百万再去把首饰给我赎出来。”高城女士有些责怪对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生气了，我会好好工作攒钱的。”对方摸了摸高城女士的脸。
阿司的大脑开始缓慢的运行，当时家里被偷时，妈妈崩溃的话语终于浮现出来：“现金都被偷走了，银行卡和存折也没了，那条项链价值600万！那个镯子值80万啊！”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当年我生完孩子那个男人给了我多少钱么？！一千万！而且从那孩子要来日本开始，每年500万抚养费！截止到被对方发现为止，已经给了整整四千万啊！”
“你的死鬼老爹一离婚就换了号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靠他我早就饿死了！”
当年绑匪要的赎金……不过才三百万。
连妈妈一条项链都买不起。
但是它能买妹妹一条命……
……不，不对，妹妹没死。
对，妹妹没死。
所以，和钱没关系。
阿司晃晃头，把脑袋里妹妹的眼睛晃出去。
“阿司啊，最近工作怎么样了？”高城女士将桌上的外卖盒打开。
“来，尝尝这家店的寿司，他们家店的寿司做的很好吃。多吃一些，你都瘦了。”
阿司顺从的举起筷子夹起一枚寿司。
“工作……很好。”
“这次过年你说有工作要出差不能回来，我一直想问但是打字太麻烦了就忘了。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呢？”
“……什么工作？”阿司木怔怔的将寿司咽下去，也没尝出味道：“……会计？”
“什么？会计？哈哈哈，阿司，你怎么会是会计呢？你一看就不像是会坐办公室的样子啊。”高城女士被逗笑了。
“……是啊，很奇怪吧。”阿司低头又把一枚寿司塞进嘴里。
“会计？好工作啊，你在哪家单位当会计呢？”高城女士的男友，权笑着问。
“对啊，我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上班呢。”高城女士也好奇的发问。
“一家普通的保全公司。”
“啊，难道就是最近很出名的那家sword安全保全公司？不得了啊，那是一家很有上升前景的公司呢。”权给阿司倒了一杯酒。
“是这样么？是一家好公司么？”高城女士有些意外。
“绝对的好公司，现在已经不对外招人，听说福利好的很呢。”
“那阿司岂不是收入可观了？”
“肯定的！”
“太好了！我一直都觉得阿司是最棒的，果然如此！”高城女士舒爽的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
几个人开始吃饭，基本都是高城女士与她的小男友两个人说话，阿司只是闷着头将寿司一口又一口的塞进嘴里。
“其实啊，这次喊阿司回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看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高城女士微微笑着对阿司说。
阿司有些迟钝的抬头。
“我啊，准备和权酱结婚了！”
一片沉默。
“阿司！你怎么不恭喜妈妈？！”高城女士不满的敲敲桌子。
“……结婚？这么突然……？”阿司觉得自己的大脑要从头骨中胀出来了。
“因为啊，权酱说他想要个女儿。”高城女士有些幸福的看向男友。“他在认真的工作攒钱，说是要为了赎回首饰以及给我和女儿一个幸福的家庭而努力呢。”
“所以，我想结婚了。”
高城女士美丽的脸庞因为幸福的加持而越发光彩照人。
“阿司，最晚明年，你就能有一个小妹妹了，开心么？”
“……妹妹？”阿司有几秒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对啊，过几个月我们就准备要孩子了。权酱说他喜欢女孩子，我也喜欢。所以我们都想给你添一个妹妹呢，等她出生的时候，你要常回来看望妹妹哦。要不然小妹妹会不认识你的。”
“……要常常，看望妹妹。”
“对对，你是欧尼酱哦~小孩子很好哄的。如果你每次看望妹妹都带礼物的话，你一定会成为妹妹最喜欢的尼酱的！”
“啊~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个场景了。”
高城女士幸福的靠在男友身上。
“不过，到时候我会改姓，阿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改姓？跟权酱一个姓氏，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嘛~”
“妈妈，我现在已经是欧尼酱了。”阿司放下筷子。
“……”高城女士皱起眉。
“那个……被拐走的妹妹，我已经找回来了……她现在长的很好，妈妈不是也见过么？小孩子很好哄的，你多来看她几次，多带一些礼物，她就会喜欢你了。”阿司眼圈红了：“妈妈，小孩子真的很好哄的，你多来看看她……多给她一些礼物……她就会，她会喜欢你的。”
阿司有些恳求的前倾身体：“妈妈，妹妹心很软的，你多来看看她，求她原谅……”
“你在说什么啊？！”高城女士不愉快的后仰身体：“你在说什么扫兴的事情？”
“你已经生了一个妹妹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记得呢？”阿司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滑下来。
“讨厌死了，我又不是不知道！烦死了，我就是不喜欢她啊！那个疯子。”高城女士彻底没了笑容。
“阿司真是讨厌，为什么要在我开心的时候提起这么扫兴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件首饰都比赎金贵！妹妹的命难道比不上一条项链么？！”
“闭嘴！你懂什么？！真不应该喊你回来！原本想让你一起开心的！结果却被你扫兴！”
“妈妈，妹妹很温柔的，去道歉吧，去请求原谅吧？我们一家人可以一起生活的！”阿司伸手上前想拉住高城女士。
但是高城女士毫不犹豫的把他的手打了下去。
“我说过！我以后都不会再见她！你以为她想见我么？！我们两个以后都不再见才是最好的！”
高城女士已经愤怒了，她站起来指着大门：“阿司，你走吧。等你学会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的时候再回来。”
“……”阿司彻底死心了。
他明白，妈妈一直都记得当年的事情，之前妈妈主动说要跟妹妹见面，恐怕也是因为绑匪落网的事情。
不知道妈妈和妹妹私下说了什么。
妈妈安全了。
……妹妹呢？
她们做了什么交易？
当时妹妹说因为腿麻了而哭泣是真的么？
自己真的是……愚蠢么？
还是潜意识的粉饰太平？
因为不想做选择，所以一直装傻？
“……妈妈，在你去跟妹妹道歉前，我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