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和卢茵此行的任务是汇报A大队队员本年度体检的详细情况,同时和一些需要特别关注的队员进行一对一谈话,开复诊单,除此之外便是自由问诊。自从上次许三多的事后,A大队不仅关注队员的身体健康,心理方面也成了重点关注对象,顾惜和卢茵的分工便是如此,顾惜“主外”,卢茵“主内”。

    休整一晚之后两人便开始工作,按照计划:

    第一天,上午向铁路大队长及各位中队长汇报队员体检总体情况,下午对各位队长分别开展生理和心理健康知识培训。

    第二天,根据梳理名单和队员进行一对一谈话,根据情况开具复查单,同时了解并记录队员们的健康问题与需求。

    第三天,上午向领导汇报两天工作的内容,下午离开基地。

    A大队给她们俩分别安排了不同的办公室,白天两人各司其职完成工作任务,晚上7点到9点则是在办公室值班,虽然称不上忙碌,但每晚都会有一些队员来找她们。因为队里本身有医护小组,顾惜相对比卢茵来说会轻松一些,来的队员多是看旧伤恢复情况的,或是带着体检报告来咨询,接诊完后顾惜便会开始整理白天工作的资料,明天上午就要做最终汇报汇报,她要把所有资料做最后的确认。

    “扣扣扣。”门没关,来人还是有礼貌的扣了扣门。

    顾惜请他进来,依然低头写着报告。

    “在忙呢。”

    她闻声抬头见来人是吴哲,便继续低头写东西:“茵茵在隔壁,估摸着还没结束呢你得等会儿。”

    吴哲脱口而出:“我不找她。”接着却欲言又止。

    顾惜眉梢轻佻,她看了他一眼,停笔向后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吴哲:“那是……受伤了?”

    “没有。”他张望着四周,貌似这个办公室对他来说多新鲜似的。

    “来开复查单?”

    “不是……”

    顾惜神经一紧:“不会是你们中队长喊你来的吧?”

    吴哲摆手否认:“当然不是!”

    心怀鬼胎……

    顾惜没兴趣继续往下猜,她眉头微锁:“吴哲……”他要是再不说,她接下来就只有一个字送给他。

    吴哲见她逐渐没耐心,犹豫了下后还是坐到了顾惜面前。

    “我就是想问问,我是不是哪里得罪卢茵了?”

    “嗯?”他的问题把顾惜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顾惜眨巴眨巴眼睛,回想着最近卢茵和自己的所有聊天,并没有找到蛛丝马迹:“你为什么这么说?”

    吴哲叹了口气:“你们到的那天下午,晚饭的时候我在食堂碰到她和她打招呼,我问她路上累不累,她居然就……只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还好’,就一下,然后就不理我了,这和她以往的反应差别也太大了!所以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惹她生气了?”

    顾惜本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告诉他原因,可转念想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干涉太多比较好,本身就不是多大的事,但是如果缺乏沟通可能就会累积成问题,这必须要吴哲自己去处理,外人代劳反而不妥。她松了松眉头,看着他:“茵茵没有和我提过所以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可以直接问问她。”

    “直接问?”

    “对呀,坦率真诚地和她沟通,告诉她你的心意,让她知道你很担心和紧张她。”

    吴哲有些惊讶于她会这么说,虽然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可是……顾惜仿佛不是这样做的。

    隔壁响起开门声,顾惜拿起桌子上的一包牛奶威化递给他:“她肯定饿了。”

    吴哲拿起问:“那你呢?”

    顾惜终究没忍住扔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一顿宵夜不吃饿不死!”

    吴哲苦笑着点点头道了声谢。

    “哦对了。”他走到门边时忽然回头:“队长今天中午出任务了,不知道哪天能回来。”说完便出了门。

    顾惜垂眸,伴随着一声苦笑摇了摇头,算了,习惯了。

    回到住的地方,卢茵肉眼可见的心情大好在房间里以收拾的名义各种上蹿下跳,顾惜背靠阳台边上,手里水杯中的水早已喝完,她刚刚洗完澡,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肩后。天气不热,夜风甚至有些微凉,但不知怎的她就是躁得很。山里的月光倾泻而下如轻罗幔帐,在月下吹吹凉风,想起一些往事,心里的温度似乎也降了降。

    “小惜你来一下。”卢茵把顾惜从阳台喊进来:“把衣服tuo了。”

    “干嘛?”顾惜把杯子放回原位,然后走到卢茵面前脱掉T恤。

    “转过去,坐下。”顾惜照做,卢茵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瓶药油,擦在顾惜青紫的背上。

    “疼!”顾惜不自觉地往前收了收身:“又不是什么大伤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对不起了。”卢茵按住准备起身的她:“我惯着你,有人可不惯着,这是命令我得执行。”

    “什么命令?谁下给你的?”

    “吴哲转达的命令,必须给你上药。”卢茵一边擦药一边说:“真不知道那位怎么想的,不但不阻止还纵着你乱来,我要是像你这样吴哲怕是要被吓死好几回。”

    “你们没事啦?”顾惜不再动弹。

    “本来就没事。”她拍了一下顾惜的背轻嗤:“还不是因为你。”

    “哎哟!”顾惜吃疼的叫了一声,转而忍不住笑着说:“是是是,是我的不对,下次不会了哈。”

    “就你,呵呵,难说。”

    在A大队的最后一晚,两人在一片浓浓药味的房间里聊到深夜才睡去。

    距离上一次见到袁朗已过去了2个月,在离开A大队回到医院后不久顾惜就轮值到了急诊,急诊的节奏很快,几乎无时无刻都是忙得天昏地暗的,有时甚至顾不上吃饭,但顾惜永远在尽最大的努力抢救每一位病人。在结束轮值的那个周末,顾惜把卢茵约到家里吃饭,两人就住上下楼,顾惜喜欢做菜,卢茵是捧场王,两人完美契合。她最近尤其喜欢做西餐,卢茵为此还特意从家里带了两瓶白葡萄酒。

    顾惜将准备好的菜品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她说今天就坐在地毯上吃,这样随意些,卢茵也喜欢这样,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小酌畅聊,这顿饭不知不觉从下午6点半吃到了晚上9点。

    “你手艺这么好,你家那位还真是有福气。”卢茵插起沙拉里的一只虾送进嘴里。

    顾惜手肘撑在茶几上,用手掌托着有些晕眩的头说:“想学吗?”

    卢茵摇摇头:“太麻烦,我来蹭吃就行。”说完笑得傻乎乎的,顾惜也跟着笑了。

    “时间差不多了,收摊了。”

    “好。”

    两人的老规矩,顾惜做前面,收桌洗碗是卢茵的活儿。卢茵收拾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弄得干干净净的。

    顾惜举着剩余的酒对卢茵说:“把这喝完?”

    卢茵问:“你还没够啊?”

    “就这么点儿了,喝完呗。”

    “什么这么点,还有三分之二呢。”

    顾惜瘪瘪嘴说:“好吧,那……下次吧。”

    卢茵点点头:“我先上楼洗澡了,你别喝了哈。”

    “快去吧你。”

    顾惜把卢茵送出门,回身的同时关掉了屋内所有的灯。

    刚刚那瓶酒还放在茶几上,顾惜坐回地毯背靠沙发,借着窗外的光亮打开瓶口的木塞往杯子里倒了半杯。

    她看着静置的液体楞楞出了好一会儿神,忽然眉头紧锁叹了口气,略微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卢茵刚才只是无意中浅显的提了一句“你家那位”,这会儿怎么像开了泄洪的阀门一样完全不受控的疯狂想他。晃动着杯子里的酒,心里越来越躁动,顾惜起身从卧室的衣柜里拿了一件黑色衬衣后走进卫生间打开了淋浴。

    她把水温调得偏低,只是草草打了一遍洗发露和沐浴露然后冲洗干净,头发上和身上的水也没擦干就直接套上了那件明显大的不合身的衬衣。

    顾惜回到客厅准备去拿刚刚那半杯酒,却发现酒杯居然不见了,她环顾了一下昏暗的四周并没有看到杯子,神经瞬间警觉起来,她准备去开灯,却忽然被一双结实的臂膀从背后环住了脖颈。

    顾惜条件反射地快速灵巧挣脱,转身便是一套连招,对方轻松抵挡并且抓住空隙控制住她的双手别到她后腰,顾惜挣脱不得,反而被对方压身退到了餐桌边。

    “临场应变,你学习成果不行啊。”袁朗低沉的声音在一片昏暗中像极了夜晚捕到猎物的狼。

    还记仇呢,顾惜无声轻笑一瞬:“那说明你教得不够啊。”

    她想起身,男人却没有放开她的打算,他轻轻向前倾,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却没有接触肌肤:“这个味道……”他回身低头一看,面前被自己禁锢着的人身上宽大的衣服被水渍黏在皮肤上,锁骨边的湿发丝丝缕缕,袁朗嘴角上扬:“穿我的衣服用我的沐浴露,不怀好意啊,你想干什么?”

    他靠得那么近,几乎全贴在她身上,顾惜迎着他挑衅:“不怀好意的人好像不是我吧,有个人无声无息地闯进家里……”她凑到耳边轻语:“你想干什么。”

    喝过酒的顾惜简直就是一只妖孽,魅惑的声线萦绕在袁朗耳旁,略带酒气的温热气息轻轻铺在颈边,无一样不是在挑动他的神经和底线,他调整了下快要混乱的呼吸,顾惜却在此时用鼻尖轻轻划着他的下颌:“袁先生,你的呼吸好像乱了。”

    他往后撤了撤身,顾惜抬头眼神迷离却深情,嘴角的轻笑张显着她的胜利,这一幕彻底激起了袁朗的占有欲。他放开她的手,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头,直接吞下了那个要他命的笑,多日不见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不再掩饰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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