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I

    夕阳下的一切都太美妙了,不是吗?

    冯垣润想着,那双眼睛也沉思着。

    第二天是星期五,天色明媚,阳光照在这所朝气蓬勃的学校;走在学校的人们都如这一轮艳阳一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爱华中学洋溢着学生们的欢笑声。

    此时此刻,冯垣润却望着万里晴空,似乎在想些什么。人问其“想啥来”,他只是神秘兮兮地说:“老夫昨晚夜观天象,今日必天降暴雨。“

    很多人都不以为然,他叹了口气,“不听垣润言,吃亏在眼前。”默默地翻着书包找到自己的纯苏杭丝绸绫罗伞。

    下午,好好的天上忽然飞来一片乌云,随着一道光把黑云劈开,瓢泼大雨伴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以摧枯拉朽之势降落人间,把大地淋成了“落汤鸡”。

    所有人都惊叹,纷纷问其故,答日:“中央台的天气预报岂是你们闹着玩的!”

    好一个“夜观天象”!

    不过他只观对了一半,如果观对了另一半,他一定打死都不出学校半步。为什么?请继续——

    下午放学,所有人都顶着衣服往家里跑,他撑着伞,漫步在雨中,此时此刻,他像个皇帝一样,俯视天下没带伞的苍生,果然是“不听垣润言,吃亏在眼前”。

    他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贾雨阳,她似乎显得很忧愁的样子,不停地翻着书包,时不时地望望天空,倾盆大雨把她的秀发淋得透湿,贴在脸上,她就站在这场大雨中,显得特别无助。

    他和贾雨阳毕竟是发小,从小一块长大的。几乎是互相见证了对方的成长过程。

    冯垣润走过去,为她撑上了伞。

    贾雨阳只觉得自己头上的雨停了,回首一看是冯垣润,愣了一秒后,笑得云淡风轻,“你来了?谢谢你啊。……”

    “哪里哪里,该做的。”

    他又想到了什么,“唉,我顺道把你送回去吧?”

    想着两家离得很近,贾雨阳也就答应了。

    走在路上,两人无言,偶尔的对视也只是看一眼赶快把目光转移。

    “叮铃叮铃.”冯垣润的肾6普拉斯( iPhone 6 Plus)响起,是他妈妈打来的。

    冯垣润接起。

    贾雨阳也不知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只看见冯垣润的眉头渐渐皱起,形成了一个锋利的倒“8”,他点点头,又似乎问了些什么,便把电话挂了。

    此时的冯垣润内心十分混乱。他妈妈在电话里说,今天他父母都上夜班,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今天临上学时忘了拿家里的钥匙,等发现时已经是上午第一节课了。

    他本来等着他父母回来给他开门。这一下只能请大国开锁工匠了。

    如今,自己回不了家,家里又没人,更糟糕的是,自己中午没吃饱,此时此刻肚子正竭尽全力向他的主人抗议。

    贾雨阳知道了这一切,十分着急,“那你这下怎么办了?”

    怎么办,在爱华中学打地铺呗。他心里想着。

    “对了,”贾雨阳想到了什么,“要不这样,……“

    “什么???”听过方案的冯垣润大惊,双眼睁得圆鼓鼓的,“这这这……这怎么好……”

    这也难怪,贾雨阳的主意是:让冯垣润委屈委屈,今天晚上就睡到她家,反正她父母今天晚上都在厂里加班,她正愁今天晚上家里没人帮她解答在作业上的疑难问题(这理由,打死我也不信)。

    能说出来这“馊”主意,换谁谁也急。

    “这有什么不好的?咱两个人又不是外人,这么熟络;再说了,不这么办,你怎么办?露宿街头吗?”

    在贾雨阳的盛情邀请以及软磨硬泡再加上一点娇痴技术的轰炸下,冯垣润把回学校打地铺的想法咽到肚子里,随贾雨阳一起走了。

    在贾雨阳的指引下,冯垣润来到了她的家。尽管小时候他常来,但这次还是让他暗暗吃惊: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这个家已然变得十分温馨,十分具有淑女气质。

    贾雨阳去厨房烧饭,冯垣润就在屋中踱步。

    看着厨房里贾雨阳忙碌的身影,冯垣润思绪万千。眼前的这个贾雨阳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小时候和他一起疯跑的“疯丫头”、“假小子”,已经完成了“女神”的蜕变,原来成长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

    “开饭咯!”还在他沉思时,贾雨阳已经把晚饭烧好了。菜很简单,手艺一般,但是冯垣润吃起来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总觉得是曾经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吃过了饭,他们就开始写作业,互相学习。冯垣润毕竟是“一介学霸”,贾雨阳一直在问他问题,他也是有问必答,小小的书房里不时传出低语声:“这道题应该这样做,……”

    到了睡觉的时间,但最麻烦的事来了。

    她家只有一张床。

    得于面子,冯垣润提出要睡沙发,却遭到了贾雨阳的坚決反对,“这是我家,又不是别人家,你睡沙发多不好了!再说了,沙发上也不如床上舒服。”

    感觉再说下去她就要翻脸,无奈的垣润只好同意和她共睡一床。

    (当时冯垣润真后悔自己为什么在“夜观天象”时不算得准一点,算到今天的“桃花劫”,也好给自己备一床被褥。)

    晚上冯垣润洗漱完毕之后,便钻到被子里,想睡却又睡不着,脑子里充斥着氢氧化铁和氢氧化铜混在硫酸里的胶质。他甩甩头,以便让自己清醒清醒。

    正这时,卧房的门被推开了,贾雨阳裹着浴巾走了进来。

    接着,她缓缓地解开了浴巾,缓缓地擦拭身上的水珠。

    不得不说贾雨阳真的很美,不仅心灵美,外貌更美。对贾雨阳的描述前文确是有,但这里又是一种全新的感受:身上不着一丝,更显出女性特有的曲线是多么的美妙,再配上带有一丝魅惑笑容的面孔,宛若天仙一般,没有任何雕饰,返璞归真。(原谅我没有在这里进行细节描写)

    冯垣润不敢看,默默地把头埋到了被子里。

    贾雨阳此时也钻到了被子里,吓了冯垣润一大跳。他在家习惯了只穿裤衩子睡觉,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如同置身火炉一般不自在。想去把秋衣穿上又怕身旁的人反感,只好作罢。

    “晚安哦。”

    “晚安。”

    “啪”,床头灯被关掉了。

    这一夜实在是奇妙的一夜。

    贾雨阳一会就睡熟了,而冯垣润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旁边妹子细匀的呼吸声,他的心里如同住进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真如百爪挠心般纠结。

    思虑再三,冯垣润还是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卧房,来到客厅沙发上,轻轻地整理一下,便躺下了。

    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不ー会也睡熟了。

    PART II

    贾雨阳的父母那天晚上的确是加班,贾雨阳没有说错。

    但贾雨阳忘记了一件事情——加班也有回家的时候。

    今天工厂里有一批急活需要加工,因此,包括贾父在内的很多管理人员被留了下来。

    熬到了夜里一点,活计终于干完了,贾父松了一口气,收抬好自己的东西,不顾外面风横雨斜以及其他同事留居办公室的邀请,毅然赶回了家。

    坐在出租车内,贾父望着窗外的雨,心就一直没放下来过。家里还有自己的女儿,孩子她妈今夜回不了家,家里也没个人照顾她,她又没拿伞,估计淋了一路的雨,有没有感冒?唉,如果没有那批急活,或许我还能在家好好照顾她。……

    一路上,内心的忐忑伴着自己归家的路,都撒在了雨夜里。

    到家了,轻轻地打开了门,屋里十分黑暗,估计自己的女儿已经睡熟了。贾父松了ー口气,轻轻地来到沙发旁。

    没错,他意外地发现了沙发上还有一个人躺着,几乎赤身裸体,看得出来此人睡得很熟。

    会是谁呢?

    他默默地打开了客厅的灯。

    一个男生只穿了一条裤权,在沙发上横躺着。

    或许是灯光的刺激,那男生转了下身,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立在沙发前,怒发冲冠,剑眉倒竖,吓得连滚带爬,只恨父母少生两条腿,狼狈地躲在了沙发背后。

    贾父气不打一出来,“你特么谁啊,敢来我家放肆?出来!手抱头蹲出来!”

    贾父追着男生跑,那男生就围着沙发乱转,场景激动人心,四邻八舍纷纷开灯去查看What is going on。

    “干什么这是……?”贾雨阳操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门,看到眼前的场景,她吓得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当是时:贾父追男声,口中骂声,男生求饶声,贾雨阳尖叫声,屋中物件磕碰声,一齐湊发,众“闹”必备。诸位邻居无一不议论纷纷,更有更衣换鞋,打算一探究竟(很热闹,不是吗)。

    贾父听到女儿的尖叫声,几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把女儿搂住,“女儿啊,你没事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爸爸,你刚刚干什么呢,这么大折腾小倒腾的?”

    此时,冯垣润从藏身之处走出。

    贾父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怒气冲冲地转头,“小子,大半夜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两人的目光一下子对上,贾父惊了,“冯垣润?怎么是你?”他又转头望向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垣润一看是贾叔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贾雨阳稍稍平复了心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想到平时冯垣润人不错,和自己又很熟络,而且这确实是特殊情况(不过,最主要的是冯垣润关键时刻睡沙发的决定,救了一命啊),贾父也没再多想,“没事没事,刚才把我吓得像什么似的。”

    此时众邻居“路人甲”、“酱油乙”、“王二麻子”等人赶到,七嘴八舌地询问情況。贾父招了招手,“没事没事,闹剧而已。”众邻居离去。

    经了这一吓,冯垣润彻底睡不着觉了,只好靠数羊熬到了天明。

    第二天是星期六,冯垣润匆匆忙忙收抬好东西,和贾父与贾雨阳道别,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那温馨的家。

    到家之后,他瘫在了床上,回味着昨夜的噩梦。

    果然,“ East or west, home is the best.\"(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

    体息了一下,他顺手拿起手机,打开□□,一大波未读消息叮叮咚咚地涌了进来,其中还有一条好友添加通知。

    加了好友,对方发过来一个短消息,“我是陆嘉欣,这是我的新号。”

    他想起来自己好长时间没看到陆嘉欣更新□□动态了,原来换号了。

    他没有理睬这条自动回复,而是随手打开了对方的□□空间。

    没错,他也看到了那张和男友大大的合照。

    照片还是那张照片,人还是那两个人,可是手里拿的东西……

    两把扇子。

    冯垣润细细想着,突然顿悟,原来是这样。

    他明白了什么呢?

    PART III

    他马上与陆嘉欣取得了联系。开门见山地问:“请问这张照片上的男的是谁?”

    很快,对方回复,“那是我的前男友。”

    听到这,李仁渊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便想尽了办法,终于让陆嘉欣说出了实情。

    原来,这位前男友是她上暑假班时认识的。他们当时互相喜欢,到开学时,已经坠入情网的他们迫不及待地发布了告白说说。

    之后,他们几乎每次上辅导班时都黏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也是,男方温柔体贴,女方文静可爱,再加上互相吸引,不喜欢就没天理了。

    但是,两个月的感情能让双方熟悉多少?只不过颜值和说话习惯而已。渐渐深入了解以后,双方在很多方面都有了分歧,他们突然觉得,对方很不适合自己。

    本着“好合好散”的原则,他们毅然分手。但是为了铭记这刻骨铭心的历史,他们才照了这最后一张合照。手执两把折扇。寓意为“他们散了”。

    扇子意味着“散”。这也是冯垣润能够顺利猜透照片含义的原因。

    “悲情啊!”她在聊天时说。

    冯垣润默默思索着,看来两个人相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一见钟情只会造成提前分手。现在两个人都过得电闪雷鸣的(“闪婚”就是这么来的)。不知道仁渊兄会作何感想,……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发消息,“你觉得李仁渊这个人怎么样?”

    很快,对方回复:“憨。”

    冯垣润“噗嗤”一声笑了,忙问她:“他哪里憨?“

    “哪儿都憨!”对方回答。随后对方下线。只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吃吃地笑着。

    他立刻猜出了她和李仁渊的心。

    其实李仁渊的确是放不下这段感情,这也是他在歌咏比赛上落泪的原因。

    而陆嘉欣口是心非,看似是说李仁渊“憨”,其实这正是宠溺的表现。

    若有所思之时,李仁渊给他来消息了,“在吗?我想聊聊。”

    机会来了!冯垣润回应了他。

    他们开始了近两个小时的聊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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