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北京遇见陈瑞泽，马佳佳也是颇感意外。
提前三天准备会议内容的资料和稿件，那些陌生的专业术语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但她不愿意放弃这个参加国际会议的机会，本来，她属于教育学部，外国语学院那么多优秀的同声传译专业的学生，按理说，怎么轮也轮不到她来做这个翻译的工作，可院长推荐了她，她既高兴又紧张，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早上起床照着镜子看，眼下好大一片的黑眼圈。
看了看表，才早上六点多，还有时间，粉底液和遮瑕膏薄薄地打了一层，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又问过杜柯：“你看我的脸色很差吗？”
杜柯刚睡醒，目光还有些涣散：“啊？乖乖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马佳佳简直想打他：“脑子还没睡醒！嘴上倒是忘不了油腔滑调的！我跟你说真的呢！”
杜柯这才揉着眼睛从床上起身：“有点黑眼圈，眼睛里还有点红血丝，你到底几点睡的？熬太久了。”
她赶紧举着镜子走到窗前亮处，又拿出粉扑在脸上轻轻扑了两下：“两点多睡的，可是怎么睡都睡不着，眯了一会儿闹铃就响了。”眼睛实在是不舒服，隐形眼镜戴不进去，只好又戴上那副细细的无框眼镜。
杜柯凑过来看她化妆：“好啦，你现在像个白面团子了。”看到马佳佳又拿出一支蜜桃色的唇蜜来涂，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她亮晶晶的嘴唇，忍不住翘着嘴巴去亲她。
马佳佳却一把推开他：“刚涂好呢！别给我弄花了！”
杜柯委委屈屈地演上了：“哦呦，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不让我碰咯，好无情哟你。”
马佳佳又火急火燎地开始往包里装电脑和资料：“你今天不用去实验室吗？我不跟你说了，大会那边要我们早去呢，我现在就得出门了。”
杜柯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刷牙，含糊不清地答道：“今天我休息，不去实验室。”他看着马佳佳脱掉家居服，换上她从来没穿过的真丝内衬，薄得几乎看不出的肉色丝袜，又套上接到大会消息那天两人一起去商场买的月白色薄呢套装，分体式的上下两件，尺码很合适，包臀裙勾勒出她年轻美好的身体线条，踩着只有三厘米的白色小皮鞋，脚踝纤细，他忍不住吹了个口哨：“都市俏佳人啊宝贝！”
马佳佳没工夫跟他臭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亲了亲他的面颊，杜柯搂着她的腰埋在她颈间嗅闻：“祝你今天一切顺利宝贝，还有，今天晚上我想你也穿这身......”
上午的第一场会议在十点钟结束，大脑高速运转了两个小时的马佳佳此刻只觉得如果没有一杯咖啡或浓茶自己的大脑恐怕随时会宕机，会议室隔壁就是休息室，热咖啡的香气一阵阵地飘散开来，咖啡机前排着的队伍也是最长的。
用自带的水杯接了满满一杯黑咖啡，一口喝进去，酸、苦、涩得她连连皱眉，在咖啡机旁装满奶精和方糖的筐子里扒拉了一把，连倒进去三罐奶精和四块方糖，手里的咖啡才总算是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两场会议之间的间隙是半个小时，两天的会议，她只负责今天第一场的翻译，下一场她可以休息，今天下午和明天将作为替补翻译候场，以防担任翻译工作的同学有任何突发情况。
正和一同翻译的女同学边喝咖啡边聊着天，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是一把很熟悉很惊喜的嗓音，会场里人太多，她一开始并不能通过这声音来辨明是谁，直到他冲到自己眼前。
“陈瑞泽？”马佳佳瞪大了眼睛，也感到十分的惊喜，两个从小县城里走出的孩子，一个去了北京，一个去了上海，多年未见的他们，竟然在首都的国际会议中心重逢了，“你怎么在这儿？”
陈瑞泽手里还提着电脑包，没有像别人那样穿正装外套，而是在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冲锋衣外套，牛仔裤、运动鞋，一副有些不伦不类的打扮：“我是跟导师来参加会议的，纯属凑数来的。”
乍一重见，两个人一时都有点找不到话头，还是马佳佳先开了口：“我听我妈说你在上海读研究生呢？看来上海这个地方很适合你，你比高中的时候高了些，也变帅了。”
陈瑞泽只是笑，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似乎是很疏于讲这些寒暄的话语：“你......你也比高中的时候漂亮多了，真的。”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地，又忙说道，“不是说你高中的时候不漂亮的意思，你高中的时候也很漂亮......只是现在更漂亮了。”
马佳佳被这熟悉的木讷逗笑了：“谢谢你的夸奖。”
陈瑞泽也接了一杯咖啡，两个人坐在休息室的高脚椅上聊起了天：“会议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感觉自己困得要命，可我一听见翻译耳机里的声音我就越听越清醒，我觉得好像是你的声音。可我来得晚，位置靠后，根本看不清是不是你，刚才一散会跟老师说话耽误了一会儿，我跑过去问翻译桌那边的人，他们说是你，我就抓紧出来找你了。”
他笑，马佳佳也笑：“太巧了，我也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熟人！翻译得不好，我也没经验，让你见笑了。”
陈瑞泽听见她自谦的话语，连忙说：“没有，翻译得很好，刚才老师还跟我说呢，说这个女孩翻译得很多专业术语都很准确。”
马佳佳当然知道陈瑞泽说的是假话，他老师怎么会注意到她的翻译呢，大家在这种场合主要是在叙旧、交际、拓展人脉，会议内容又有几个人真的认真在听呢？
午休时间，大会提供给所有的参会人员自助式的午餐，马佳佳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想吃的东西，会议中心对面有一家麦当劳，她和杜柯发着消息，抱怨主办方小气，自助餐几乎全是冷食，自己打算去对面的麦当劳吃辣翅和辣堡。
刚准备离开，迎面就看见了陈瑞泽，陈瑞泽看她一副要走的样子，问道：“你吃完了？要走了？”
马佳佳摆了摆手：“没有，这里没有我爱吃的，我打算去对面吃麦当劳呢。”
陈瑞泽没有丝毫的犹豫：“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马佳佳却犹豫了：“啊？参会之前你们不是都交过钱了吗？我听说中午这一餐你们每个人交了一百块呢，我不吃也就不吃了，我属于工作人员，不花钱的，你要是不吃，会不会太亏了点？”
陈瑞泽却已经转身准备往外走：“没关系的，这些开会的花销，到了学期末课题组都会统一报销的。”
午休的两个小时，他们聊了很多，童年的玩伴，在人生的道路上已经走了这样远，她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真好，你学了这个专业，以后肯定大有作为的。”
陈瑞泽淡淡地笑：“还没问你，你就是学的同声传译吗？我很意外你会学这个专业。”
马佳佳啜了一口冰可乐，杜柯不在，她终于有机会可以偷偷喝点冷饮：“不是的，我虽然学的是英语，但是我是师范类，属于教育学部，这次来参加会议，就是老师安排我来见见世面，没别的。”
陈瑞泽颇有些惊讶：“你是师范类？以后要做英语老师？我现在感觉更意外了。”
马佳佳把辣翅上的肉撕下来，撕得一条一条的，慢条斯理地吃：“是吧？我也很意外，杜柯也这么说呢，所以我以后真的不一定当老师的，我也不太喜欢这一行。”
听到杜柯的名字，陈瑞泽眼睛里的光亮暗了几分：“杜柯也在北京吗？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呢？”
马佳佳嚼着辣翅的脆皮，像没注意到陈瑞泽的反应：“对，他在P大，也在读研究生呢，我们一直在一起呢，我算算，今年已经是第六年了，从大学开始我俩就一直在一个城市读大学呢，不过每次都是他的学校太好了我考不上，哈哈。”
陈瑞泽也跟着“哈哈”干笑了两声，没有再接她的话，敏感如马佳佳，自然注意到了陈瑞泽的情绪变化，但是她不愿意细想，也不愿意再和他谈论过多的感情上的事，此刻，吹着空调，喝着冰可乐，实在是惬意，她哪会再用过多的精力再去关心别人感情上的烦恼呢，更别说那个烦恼还可能和自己有关。
这对她来说，几乎是个陷阱，但很可惜，她是一头聪明的小鹿。
根据大会手册上安排的时间，会议在下午五点钟结束，时间才四点半，看着自己这个替补队员实在是没有在场边等待的必要了，再加上他们此刻谈论的什么需求的弧弹性、债券收益、隐成本、预期收益什么的天书一样的内容，跟带队老师说了一声，就收拾好东西去赶地铁了。
到家时还不到五点半，刚好和晚高峰完美地错过，拎了一碗酸奶水果捞，两只烤鸡腿，还有两份便当，开锁进门，却发现屋里的窗帘拉着，杜柯还在睡觉，马佳佳蹑手蹑脚地进了门，脱下鞋子，在门口的穿衣镜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模样，她也觉得自己穿这身精致的职业套装实在是好看。
床上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来，杜柯醒了，他用手撑着头，看马佳佳在镜子前臭美：“哟，回来了？我的都市俏佳人？”
马佳佳开始解上衣的扣子：“对，回来了，忙一天了，好累。”
杜柯掀开被子，拍了拍床铺，“砰砰”地响了两声：“累了？累了就快到床上来，快到我怀里来。”
马佳佳脱掉上衣挂在衣架上：“我不去，你没安好心。”
见她不为所动，杜柯起身下了床，站在穿衣镜前，从背后抱住马佳佳，握住她准备脱掉裙子和丝袜的手：“哎？不是告诉你别脱吗？”
马佳佳恼得很：“你别给我弄脏弄皱了，明天还要穿一天呢！”
真丝肩带松松地垂下来，杜柯的手又不老实起来：“保证不给你弄脏，保证不给你弄皱，要实在是没办法，我给你洗。”
吻落在耳垂，马佳佳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嘴上抱怨的话语也变得柔软：“你惯会吹牛呢，这衣服要手洗的......”
正渐入佳境，马佳佳突然想起来：“我今天遇到陈瑞泽了呢。”
杜柯从后面顶住她，专心致志地，半晌才在她的喘息声里问道：“陈瑞泽是谁？”
马佳佳回手拧了他一把：“陈瑞泽！你们俩高二高三都在一个班！他都记得你，你不记得他？”
杜柯把她抱起扔在床上：“好像有些印象，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跟我说这些？”
“刺啦”一声，马佳佳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撕裂的丝袜：“你......你......你搞什么啊我明天穿什么啊？”
杜柯压上来：“晚上咱们出去买，给你买新的，给你买十条，我保证。”
马佳佳抗议的声音淹没在翻起的被褥里：“你......”
提前三天准备会议内容的资料和稿件，那些陌生的专业术语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但她不愿意放弃这个参加国际会议的机会，本来，她属于教育学部，外国语学院那么多优秀的同声传译专业的学生，按理说，怎么轮也轮不到她来做这个翻译的工作，可院长推荐了她，她既高兴又紧张，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早上起床照着镜子看，眼下好大一片的黑眼圈。
看了看表，才早上六点多，还有时间，粉底液和遮瑕膏薄薄地打了一层，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又问过杜柯：“你看我的脸色很差吗？”
杜柯刚睡醒，目光还有些涣散：“啊？乖乖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马佳佳简直想打他：“脑子还没睡醒！嘴上倒是忘不了油腔滑调的！我跟你说真的呢！”
杜柯这才揉着眼睛从床上起身：“有点黑眼圈，眼睛里还有点红血丝，你到底几点睡的？熬太久了。”
她赶紧举着镜子走到窗前亮处，又拿出粉扑在脸上轻轻扑了两下：“两点多睡的，可是怎么睡都睡不着，眯了一会儿闹铃就响了。”眼睛实在是不舒服，隐形眼镜戴不进去，只好又戴上那副细细的无框眼镜。
杜柯凑过来看她化妆：“好啦，你现在像个白面团子了。”看到马佳佳又拿出一支蜜桃色的唇蜜来涂，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她亮晶晶的嘴唇，忍不住翘着嘴巴去亲她。
马佳佳却一把推开他：“刚涂好呢！别给我弄花了！”
杜柯委委屈屈地演上了：“哦呦，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不让我碰咯，好无情哟你。”
马佳佳又火急火燎地开始往包里装电脑和资料：“你今天不用去实验室吗？我不跟你说了，大会那边要我们早去呢，我现在就得出门了。”
杜柯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刷牙，含糊不清地答道：“今天我休息，不去实验室。”他看着马佳佳脱掉家居服，换上她从来没穿过的真丝内衬，薄得几乎看不出的肉色丝袜，又套上接到大会消息那天两人一起去商场买的月白色薄呢套装，分体式的上下两件，尺码很合适，包臀裙勾勒出她年轻美好的身体线条，踩着只有三厘米的白色小皮鞋，脚踝纤细，他忍不住吹了个口哨：“都市俏佳人啊宝贝！”
马佳佳没工夫跟他臭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亲了亲他的面颊，杜柯搂着她的腰埋在她颈间嗅闻：“祝你今天一切顺利宝贝，还有，今天晚上我想你也穿这身......”
上午的第一场会议在十点钟结束，大脑高速运转了两个小时的马佳佳此刻只觉得如果没有一杯咖啡或浓茶自己的大脑恐怕随时会宕机，会议室隔壁就是休息室，热咖啡的香气一阵阵地飘散开来，咖啡机前排着的队伍也是最长的。
用自带的水杯接了满满一杯黑咖啡，一口喝进去，酸、苦、涩得她连连皱眉，在咖啡机旁装满奶精和方糖的筐子里扒拉了一把，连倒进去三罐奶精和四块方糖，手里的咖啡才总算是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两场会议之间的间隙是半个小时，两天的会议，她只负责今天第一场的翻译，下一场她可以休息，今天下午和明天将作为替补翻译候场，以防担任翻译工作的同学有任何突发情况。
正和一同翻译的女同学边喝咖啡边聊着天，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是一把很熟悉很惊喜的嗓音，会场里人太多，她一开始并不能通过这声音来辨明是谁，直到他冲到自己眼前。
“陈瑞泽？”马佳佳瞪大了眼睛，也感到十分的惊喜，两个从小县城里走出的孩子，一个去了北京，一个去了上海，多年未见的他们，竟然在首都的国际会议中心重逢了，“你怎么在这儿？”
陈瑞泽手里还提着电脑包，没有像别人那样穿正装外套，而是在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冲锋衣外套，牛仔裤、运动鞋，一副有些不伦不类的打扮：“我是跟导师来参加会议的，纯属凑数来的。”
乍一重见，两个人一时都有点找不到话头，还是马佳佳先开了口：“我听我妈说你在上海读研究生呢？看来上海这个地方很适合你，你比高中的时候高了些，也变帅了。”
陈瑞泽只是笑，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似乎是很疏于讲这些寒暄的话语：“你......你也比高中的时候漂亮多了，真的。”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地，又忙说道，“不是说你高中的时候不漂亮的意思，你高中的时候也很漂亮......只是现在更漂亮了。”
马佳佳被这熟悉的木讷逗笑了：“谢谢你的夸奖。”
陈瑞泽也接了一杯咖啡，两个人坐在休息室的高脚椅上聊起了天：“会议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感觉自己困得要命，可我一听见翻译耳机里的声音我就越听越清醒，我觉得好像是你的声音。可我来得晚，位置靠后，根本看不清是不是你，刚才一散会跟老师说话耽误了一会儿，我跑过去问翻译桌那边的人，他们说是你，我就抓紧出来找你了。”
他笑，马佳佳也笑：“太巧了，我也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熟人！翻译得不好，我也没经验，让你见笑了。”
陈瑞泽听见她自谦的话语，连忙说：“没有，翻译得很好，刚才老师还跟我说呢，说这个女孩翻译得很多专业术语都很准确。”
马佳佳当然知道陈瑞泽说的是假话，他老师怎么会注意到她的翻译呢，大家在这种场合主要是在叙旧、交际、拓展人脉，会议内容又有几个人真的认真在听呢？
午休时间，大会提供给所有的参会人员自助式的午餐，马佳佳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想吃的东西，会议中心对面有一家麦当劳，她和杜柯发着消息，抱怨主办方小气，自助餐几乎全是冷食，自己打算去对面的麦当劳吃辣翅和辣堡。
刚准备离开，迎面就看见了陈瑞泽，陈瑞泽看她一副要走的样子，问道：“你吃完了？要走了？”
马佳佳摆了摆手：“没有，这里没有我爱吃的，我打算去对面吃麦当劳呢。”
陈瑞泽没有丝毫的犹豫：“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马佳佳却犹豫了：“啊？参会之前你们不是都交过钱了吗？我听说中午这一餐你们每个人交了一百块呢，我不吃也就不吃了，我属于工作人员，不花钱的，你要是不吃，会不会太亏了点？”
陈瑞泽却已经转身准备往外走：“没关系的，这些开会的花销，到了学期末课题组都会统一报销的。”
午休的两个小时，他们聊了很多，童年的玩伴，在人生的道路上已经走了这样远，她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真好，你学了这个专业，以后肯定大有作为的。”
陈瑞泽淡淡地笑：“还没问你，你就是学的同声传译吗？我很意外你会学这个专业。”
马佳佳啜了一口冰可乐，杜柯不在，她终于有机会可以偷偷喝点冷饮：“不是的，我虽然学的是英语，但是我是师范类，属于教育学部，这次来参加会议，就是老师安排我来见见世面，没别的。”
陈瑞泽颇有些惊讶：“你是师范类？以后要做英语老师？我现在感觉更意外了。”
马佳佳把辣翅上的肉撕下来，撕得一条一条的，慢条斯理地吃：“是吧？我也很意外，杜柯也这么说呢，所以我以后真的不一定当老师的，我也不太喜欢这一行。”
听到杜柯的名字，陈瑞泽眼睛里的光亮暗了几分：“杜柯也在北京吗？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呢？”
马佳佳嚼着辣翅的脆皮，像没注意到陈瑞泽的反应：“对，他在P大，也在读研究生呢，我们一直在一起呢，我算算，今年已经是第六年了，从大学开始我俩就一直在一个城市读大学呢，不过每次都是他的学校太好了我考不上，哈哈。”
陈瑞泽也跟着“哈哈”干笑了两声，没有再接她的话，敏感如马佳佳，自然注意到了陈瑞泽的情绪变化，但是她不愿意细想，也不愿意再和他谈论过多的感情上的事，此刻，吹着空调，喝着冰可乐，实在是惬意，她哪会再用过多的精力再去关心别人感情上的烦恼呢，更别说那个烦恼还可能和自己有关。
这对她来说，几乎是个陷阱，但很可惜，她是一头聪明的小鹿。
根据大会手册上安排的时间，会议在下午五点钟结束，时间才四点半，看着自己这个替补队员实在是没有在场边等待的必要了，再加上他们此刻谈论的什么需求的弧弹性、债券收益、隐成本、预期收益什么的天书一样的内容，跟带队老师说了一声，就收拾好东西去赶地铁了。
到家时还不到五点半，刚好和晚高峰完美地错过，拎了一碗酸奶水果捞，两只烤鸡腿，还有两份便当，开锁进门，却发现屋里的窗帘拉着，杜柯还在睡觉，马佳佳蹑手蹑脚地进了门，脱下鞋子，在门口的穿衣镜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模样，她也觉得自己穿这身精致的职业套装实在是好看。
床上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来，杜柯醒了，他用手撑着头，看马佳佳在镜子前臭美：“哟，回来了？我的都市俏佳人？”
马佳佳开始解上衣的扣子：“对，回来了，忙一天了，好累。”
杜柯掀开被子，拍了拍床铺，“砰砰”地响了两声：“累了？累了就快到床上来，快到我怀里来。”
马佳佳脱掉上衣挂在衣架上：“我不去，你没安好心。”
见她不为所动，杜柯起身下了床，站在穿衣镜前，从背后抱住马佳佳，握住她准备脱掉裙子和丝袜的手：“哎？不是告诉你别脱吗？”
马佳佳恼得很：“你别给我弄脏弄皱了，明天还要穿一天呢！”
真丝肩带松松地垂下来，杜柯的手又不老实起来：“保证不给你弄脏，保证不给你弄皱，要实在是没办法，我给你洗。”
吻落在耳垂，马佳佳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嘴上抱怨的话语也变得柔软：“你惯会吹牛呢，这衣服要手洗的......”
正渐入佳境，马佳佳突然想起来：“我今天遇到陈瑞泽了呢。”
杜柯从后面顶住她，专心致志地，半晌才在她的喘息声里问道：“陈瑞泽是谁？”
马佳佳回手拧了他一把：“陈瑞泽！你们俩高二高三都在一个班！他都记得你，你不记得他？”
杜柯把她抱起扔在床上：“好像有些印象，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跟我说这些？”
“刺啦”一声，马佳佳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撕裂的丝袜：“你......你......你搞什么啊我明天穿什么啊？”
杜柯压上来：“晚上咱们出去买，给你买新的，给你买十条，我保证。”
马佳佳抗议的声音淹没在翻起的被褥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