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日，往后山的那个小门便已经被锁上了，初霁跳墙过去，门外是一道悬崖，下方的峭壁云遮雾绕，刀削斧凿一般。
初霁丢了一块小石子下去，但过了很久，都没听到回声。
她心里默默道，看来，这悬崖是真的高。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难道那怪物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吗……体力真好。
初霁呆愣半晌，又跳墙回去，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去找藏不住话的张奉臬，打听当年罗门主死的秘辛。
没想到连张奉臬也不十分清楚。
“赵师叔他们言之凿凿，说是魔宗那妖女干的。我当时知道我爹死，整个人都懵了，个把月都没缓过神。哪里还顾得上打听什么细节。”
初霁皱眉，看来，这是笔糊涂账了。不过，赵括之，和门内的几个核心人物肯定知道。
张奉臬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盯着初霁：“我说初霁师妹，你怎么对妖女的事那么感兴趣啊?”
初霁：“这样，才好为门主真正报仇啊。”
张奉臬嘁了一声。
初霁耸肩：看吧，真话总是没人信。
初霁磨蹭了几日，才拖拖拉拉地去找掌事师姑。
没想到掌事师姑正在与一个她没见过的中年人说话。那人身量很高，很挺拔，衣饰简洁华贵，面上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尤其一双眼睛，像鹰隼似的。十分犀利。
他此刻似乎有些生气：“你是在教训我了？”
掌事师姑阴阳怪气道：“我拿敢教训赵‘代门主’，只是十多年前将离门十多个弟子横死的事，‘代门主’还没向门内人交代呢。如今若是门内再出了人命，您可别想着轻轻带过了。”
那中年人面色阴沉：“别阴阳怪气的。我自然有我的计较。倒是你，别以为……有那个人护着，就能为所欲为。”
初霁小心闪在廊柱后。看来这中年人就是将离门如今的当家人，赵括之了。
掌事师姑看起来跟他不太对付。以前她觉得掌事师姑捧高踩低，只对他们这帮外门的尖酸刻薄，看来是冤枉她了，她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啊。
可是，他说的“有那个人护着”，那个人是谁？
掌事师姑夷然不惧道：“我倒没想过谁护着的，我只是提醒你，别想搞那些小花招，如果少主出了什么事……”
赵括之冷笑道：“小花招？你说那怪物？你不会以为，那怪物真的存在吧？我老实告诉你……”
初霁心中一凛，赵括之在撒谎！因为她亲眼见了那怪物！
这时有两位门中人从外院喧哗着走过来，里面的二人同时止住话头。
初霁看掌事师姑今天的气不顺，打算再拖一天，悄悄地屏气准备离开，她蹑手蹑脚地挪了两步，突然察觉到背后一阵似有若无的阴风。
初霁下意识回头，果然，掌事师姑正带着一脸好整以暇的嘲讽看着她。
初霁一阵干笑。
进去之后，那师姑又对着她一顿狂喷，从初霁拖了几天再来找她，不守时，扯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尊师重道上。
初霁当没听见。
最后，等到她终于口干舌燥了，才引入正题。
初霁默默翻了个白眼。
掌事师姑指着背后的一人高、堆得满满的灵力长袍道：“这些，补一下，七日之内补完。”
各门派都有自己给弟子们的信物。比如太始剑宗是剑，金石洞府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器，将离门的信物，便是眼前这些灵力长袍。只不过这些，是属于嫡系的。
他们外门弟子并没有。
灵力长袍上是罗舒放和慕流光张罗着为弟子们炼制的。
炼制灵力长袍，需要将一些灵植丹药研磨，调制成特殊的“墨”，之后在长袍上绘成特殊的符箓。这些符箓，一般都具有防护、驱魔属性，能庇护弟子们。
不过，可能是因为时日太久，那些符箓上的颜料都已经褪色。
初霁露出诚恳的笑容，摊手：“师姑，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会啊！”
她可是一个成日除了劈柴就是劈柴的小废柴，哪里干得了这种活，这可是符箓师才会的。
在整个修真界，符箓师都是十分罕有的，顶级的符箓师，那更是各大势力的座上宾，所以，当年罗门主做的这批灵力长袍，真的是大手笔。
灵力长袍之所以珍贵，不止是因为符箓难求，这批灵力长袍的材质，也很特别。它是一种类似符箓纸的、可以贯通灵力的特殊布料，也不知罗门主从哪里找来的。
掌事师姑面无表情：“不是让你补符箓，是让你缝补，把上面破的地方，补上。只要你的手不是摆设，就能干。去吧。”
初霁摇摇晃晃地抱着一大摞衣服出门，一路摇摇晃晃的。
想她堂堂魔宗尊主，哪干过这种活，这个天杀的老虔婆！
猝不及防间，初霁撞到前方一个不明物体上，那些灵力长袍哗啦啦撒了一地。初霁不用回头，就已经看得到掌事师姑的眼神如刀片般飞来了。
初霁面色不善地盯着面前的人。
那人面露歉意，声音和煦：“抱歉。”
他只是轻轻伸手一捞，那些灵力长袍便如被绳子拽着一般，飞向他臂膀上，摞成一摞，被他极为轻松地托着。
这一手炫技，不需要太多灵力，只是需要相当强的控制灵力的技巧。
以前的初霁可能只是不屑地看一眼，怒骂：呵，装什么逼呢。
现在的初霁心中只能默默流泪：妈的好羡慕。想当年她也可以这样！！！
掌事师姑阴着脸走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些灵力长袍有多珍贵？你……”
初霁还未说话，那人却抢先道：“是我不小心撞到师妹的。
阴风一脸吃苍蝇的表情，让初霁对这人更多了几分好感。
只听那人又道：“师姑，我师父是不是来过？”
阴风依然没什么好脸色：“走了。”
那人礼貌行礼道：“多谢师姑。”转而看了看手中的长袍，又看向初霁，问：“这些……用不用我帮你送回去？”
初霁顿时换了一副面孔，点头如捣蒜。
需要需要需要！太需要了。
她狗腿地殷勤道：“多谢师兄。不知道师兄叫什么？”
“我姓江。江照璧。”
他微微一笑，俊秀的脸上登时神采飞扬，像晚上江面上粼粼波光，又透着股玉璧般的温润来。江照璧，这位江师兄当真衬得起这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让初霁有种没来由的熟悉和亲切。
江照璧将初霁送到清漪房中，冲二人礼貌地点头后离开，但清漪仿佛没看到似地，臭着一张脸。
江照璧走之后，初霁好奇地问：“你是不是跟他有过节啊？”
清漪板着脸：“没有。但是我劝你，不要和他有丝毫关系。”
初霁好奇道：“为什么？”
清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晦气。”
看着那如山高的灵力长袍，初霁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清漪已经收拾出了一个房间：“这间是你的。”
初霁想了想，问：“清漪，你在门中……有没有见到过那个怪物？”
清漪：“怪物？什么样的？”
初霁又再次向清漪描述了一遍。
清漪摇头：“只是听说过传闻，没见过。”
初霁只觉得一股悚然的凉意。
清漪疑惑：“你确定你真见到了？”
初霁：“我十分确定。我连它嘴角流的哈喇子都看清楚了。”
清漪眉宇间仍有疑虑：“哦。”
初霁：“不是还有些弟子死在那怪物手中吗？”
清漪道：“还有传闻说，是他们炼了邪术，出现了幻觉。毕竟除了谣言，和那些死去的弟子，没人真的见过怪物。”
初霁心不在焉地点头。
清漪又补了句：“确切地说，见过那怪物的人都死了。”
初霁：“……”
清漪觉得自己说得有语病，安慰她：“没事没事，已经十多年没死过人了。”
初霁无语地看着她，你怎么那么会安慰人呢？
初霁又想起来一件事：“哎，你记不记得那天带我去住处的师兄弟……师姐妹长什么样？是男是女？”
清漪也记不清了：“男的吧。”
初霁燃起希望：“真的真的？你快想想长什么样？你还认不认得出来。”
清漪又不确定了：“应……应该是吧。毕竟咱们将离门男的多。概率上来说，也是个男的。不过认肯定是认不出来了。”
这句倒是很肯定。
初霁又想到赵括之的那句话，心中又糊涂起来，赵括之到底是在撒谎，还是真的另有隐情？
但赵括之的神情分明不似在作伪。而且清漪的话，证明，门内大部分人更相信那只是个传闻。
可她明明亲眼见到了那个怪物。
如此说来，如果赵括之不相信有怪物，那想害她的人应该不是赵括之。
不是仇杀，对方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那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她正是被选中，喂给那怪物的食物！
反正她没有背景，又是初来将离门，纵然死了，也不会有什么人关注。
那些邪术、幻觉之类的传闻，是幕后那人，为了掩饰怪物存在而放出来的。
初霁心中一冷。
看初霁又在发呆，清漪摇头，起身，去抱那摞灵力长袍。
初霁：“哎哎哎，别动，那是阴风……罚我的。”
清漪：“你一个人补到门主的忌辰结束也补不完。张师兄，被阴风罚刷夜壶、清理马厩，哪次也没拉下来我们这群师兄弟姐妹，那我们，自然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清漪丢给了初霁一个眼色，初霁顿时心领神会，精神地一跃而起：“得令！”
两人往清修室去，初霁突然想起来清漪的话：“忌辰？什么忌辰？”
清漪边走边道：“门主……罗门主的忌辰。今年是二十周年整，会有许多玄门巨擘来祭奠。”
将离门不算玄门大派，但却在玄门魔宗都大名鼎鼎。
一么，自然是因为开山立派的罗舒放、慕流光夫妻了。
这两人细算起来，跟初霁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初霁刚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竟然来到了将离门，愣了愣，心中也有几分五味陈杂的感觉。
想不到冥冥之中，她竟来到了慕流光创立的地方。
初霁丢了一块小石子下去，但过了很久，都没听到回声。
她心里默默道，看来，这悬崖是真的高。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难道那怪物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吗……体力真好。
初霁呆愣半晌，又跳墙回去，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去找藏不住话的张奉臬，打听当年罗门主死的秘辛。
没想到连张奉臬也不十分清楚。
“赵师叔他们言之凿凿，说是魔宗那妖女干的。我当时知道我爹死，整个人都懵了，个把月都没缓过神。哪里还顾得上打听什么细节。”
初霁皱眉，看来，这是笔糊涂账了。不过，赵括之，和门内的几个核心人物肯定知道。
张奉臬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盯着初霁：“我说初霁师妹，你怎么对妖女的事那么感兴趣啊?”
初霁：“这样，才好为门主真正报仇啊。”
张奉臬嘁了一声。
初霁耸肩：看吧，真话总是没人信。
初霁磨蹭了几日，才拖拖拉拉地去找掌事师姑。
没想到掌事师姑正在与一个她没见过的中年人说话。那人身量很高，很挺拔，衣饰简洁华贵，面上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尤其一双眼睛，像鹰隼似的。十分犀利。
他此刻似乎有些生气：“你是在教训我了？”
掌事师姑阴阳怪气道：“我拿敢教训赵‘代门主’，只是十多年前将离门十多个弟子横死的事，‘代门主’还没向门内人交代呢。如今若是门内再出了人命，您可别想着轻轻带过了。”
那中年人面色阴沉：“别阴阳怪气的。我自然有我的计较。倒是你，别以为……有那个人护着，就能为所欲为。”
初霁小心闪在廊柱后。看来这中年人就是将离门如今的当家人，赵括之了。
掌事师姑看起来跟他不太对付。以前她觉得掌事师姑捧高踩低，只对他们这帮外门的尖酸刻薄，看来是冤枉她了，她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啊。
可是，他说的“有那个人护着”，那个人是谁？
掌事师姑夷然不惧道：“我倒没想过谁护着的，我只是提醒你，别想搞那些小花招，如果少主出了什么事……”
赵括之冷笑道：“小花招？你说那怪物？你不会以为，那怪物真的存在吧？我老实告诉你……”
初霁心中一凛，赵括之在撒谎！因为她亲眼见了那怪物！
这时有两位门中人从外院喧哗着走过来，里面的二人同时止住话头。
初霁看掌事师姑今天的气不顺，打算再拖一天，悄悄地屏气准备离开，她蹑手蹑脚地挪了两步，突然察觉到背后一阵似有若无的阴风。
初霁下意识回头，果然，掌事师姑正带着一脸好整以暇的嘲讽看着她。
初霁一阵干笑。
进去之后，那师姑又对着她一顿狂喷，从初霁拖了几天再来找她，不守时，扯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尊师重道上。
初霁当没听见。
最后，等到她终于口干舌燥了，才引入正题。
初霁默默翻了个白眼。
掌事师姑指着背后的一人高、堆得满满的灵力长袍道：“这些，补一下，七日之内补完。”
各门派都有自己给弟子们的信物。比如太始剑宗是剑，金石洞府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器，将离门的信物，便是眼前这些灵力长袍。只不过这些，是属于嫡系的。
他们外门弟子并没有。
灵力长袍上是罗舒放和慕流光张罗着为弟子们炼制的。
炼制灵力长袍，需要将一些灵植丹药研磨，调制成特殊的“墨”，之后在长袍上绘成特殊的符箓。这些符箓，一般都具有防护、驱魔属性，能庇护弟子们。
不过，可能是因为时日太久，那些符箓上的颜料都已经褪色。
初霁露出诚恳的笑容，摊手：“师姑，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会啊！”
她可是一个成日除了劈柴就是劈柴的小废柴，哪里干得了这种活，这可是符箓师才会的。
在整个修真界，符箓师都是十分罕有的，顶级的符箓师，那更是各大势力的座上宾，所以，当年罗门主做的这批灵力长袍，真的是大手笔。
灵力长袍之所以珍贵，不止是因为符箓难求，这批灵力长袍的材质，也很特别。它是一种类似符箓纸的、可以贯通灵力的特殊布料，也不知罗门主从哪里找来的。
掌事师姑面无表情：“不是让你补符箓，是让你缝补，把上面破的地方，补上。只要你的手不是摆设，就能干。去吧。”
初霁摇摇晃晃地抱着一大摞衣服出门，一路摇摇晃晃的。
想她堂堂魔宗尊主，哪干过这种活，这个天杀的老虔婆！
猝不及防间，初霁撞到前方一个不明物体上，那些灵力长袍哗啦啦撒了一地。初霁不用回头，就已经看得到掌事师姑的眼神如刀片般飞来了。
初霁面色不善地盯着面前的人。
那人面露歉意，声音和煦：“抱歉。”
他只是轻轻伸手一捞，那些灵力长袍便如被绳子拽着一般，飞向他臂膀上，摞成一摞，被他极为轻松地托着。
这一手炫技，不需要太多灵力，只是需要相当强的控制灵力的技巧。
以前的初霁可能只是不屑地看一眼，怒骂：呵，装什么逼呢。
现在的初霁心中只能默默流泪：妈的好羡慕。想当年她也可以这样！！！
掌事师姑阴着脸走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些灵力长袍有多珍贵？你……”
初霁还未说话，那人却抢先道：“是我不小心撞到师妹的。
阴风一脸吃苍蝇的表情，让初霁对这人更多了几分好感。
只听那人又道：“师姑，我师父是不是来过？”
阴风依然没什么好脸色：“走了。”
那人礼貌行礼道：“多谢师姑。”转而看了看手中的长袍，又看向初霁，问：“这些……用不用我帮你送回去？”
初霁顿时换了一副面孔，点头如捣蒜。
需要需要需要！太需要了。
她狗腿地殷勤道：“多谢师兄。不知道师兄叫什么？”
“我姓江。江照璧。”
他微微一笑，俊秀的脸上登时神采飞扬，像晚上江面上粼粼波光，又透着股玉璧般的温润来。江照璧，这位江师兄当真衬得起这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让初霁有种没来由的熟悉和亲切。
江照璧将初霁送到清漪房中，冲二人礼貌地点头后离开，但清漪仿佛没看到似地，臭着一张脸。
江照璧走之后，初霁好奇地问：“你是不是跟他有过节啊？”
清漪板着脸：“没有。但是我劝你，不要和他有丝毫关系。”
初霁好奇道：“为什么？”
清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晦气。”
看着那如山高的灵力长袍，初霁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清漪已经收拾出了一个房间：“这间是你的。”
初霁想了想，问：“清漪，你在门中……有没有见到过那个怪物？”
清漪：“怪物？什么样的？”
初霁又再次向清漪描述了一遍。
清漪摇头：“只是听说过传闻，没见过。”
初霁只觉得一股悚然的凉意。
清漪疑惑：“你确定你真见到了？”
初霁：“我十分确定。我连它嘴角流的哈喇子都看清楚了。”
清漪眉宇间仍有疑虑：“哦。”
初霁：“不是还有些弟子死在那怪物手中吗？”
清漪道：“还有传闻说，是他们炼了邪术，出现了幻觉。毕竟除了谣言，和那些死去的弟子，没人真的见过怪物。”
初霁心不在焉地点头。
清漪又补了句：“确切地说，见过那怪物的人都死了。”
初霁：“……”
清漪觉得自己说得有语病，安慰她：“没事没事，已经十多年没死过人了。”
初霁无语地看着她，你怎么那么会安慰人呢？
初霁又想起来一件事：“哎，你记不记得那天带我去住处的师兄弟……师姐妹长什么样？是男是女？”
清漪也记不清了：“男的吧。”
初霁燃起希望：“真的真的？你快想想长什么样？你还认不认得出来。”
清漪又不确定了：“应……应该是吧。毕竟咱们将离门男的多。概率上来说，也是个男的。不过认肯定是认不出来了。”
这句倒是很肯定。
初霁又想到赵括之的那句话，心中又糊涂起来，赵括之到底是在撒谎，还是真的另有隐情？
但赵括之的神情分明不似在作伪。而且清漪的话，证明，门内大部分人更相信那只是个传闻。
可她明明亲眼见到了那个怪物。
如此说来，如果赵括之不相信有怪物，那想害她的人应该不是赵括之。
不是仇杀，对方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那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她正是被选中，喂给那怪物的食物！
反正她没有背景，又是初来将离门，纵然死了，也不会有什么人关注。
那些邪术、幻觉之类的传闻，是幕后那人，为了掩饰怪物存在而放出来的。
初霁心中一冷。
看初霁又在发呆，清漪摇头，起身，去抱那摞灵力长袍。
初霁：“哎哎哎，别动，那是阴风……罚我的。”
清漪：“你一个人补到门主的忌辰结束也补不完。张师兄，被阴风罚刷夜壶、清理马厩，哪次也没拉下来我们这群师兄弟姐妹，那我们，自然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清漪丢给了初霁一个眼色，初霁顿时心领神会，精神地一跃而起：“得令！”
两人往清修室去，初霁突然想起来清漪的话：“忌辰？什么忌辰？”
清漪边走边道：“门主……罗门主的忌辰。今年是二十周年整，会有许多玄门巨擘来祭奠。”
将离门不算玄门大派，但却在玄门魔宗都大名鼎鼎。
一么，自然是因为开山立派的罗舒放、慕流光夫妻了。
这两人细算起来，跟初霁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初霁刚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竟然来到了将离门，愣了愣，心中也有几分五味陈杂的感觉。
想不到冥冥之中，她竟来到了慕流光创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