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七夕,月在云中,悬于苍穹,打量着坐在水榭楼台中的两人。云飞雾走之时,星夜飞驰,变幻无常。
水榭中的男子悠悠唱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女子轻笑一声,男子又说道“若虚一篇道尽宇宙浩渺光阴荏苒。曲折转韵之中,只觉曼妙绮丽之感”。
女子看向男子说道“思齐,你还是如此多愁。你可知值此乱世之中,如你我二人这般饶有兴致观星赏月岂止难得。”
练思齐轻言;“夜里赏月的人到处都有,即是乱世,总有王侯将相之属思念他人。若是另有兰质蕙心的女子,美人披月,餐云品霞,也是美事。可若是夫妻共同观赏,我想他们讨论的不只是月霞罢”,说完似笑非笑起来。
正说话间,风拨开云雾,明月高悬。两人一时痴了。
待到三更天,水榭中有一长台石桌,约有两米长,一米宽。桌上还残有些瓜果小菜,美酒却已经饮尽,练思齐也无心再饮,便叫仆人撤掉瓜果,自与夫人回房休息了。
...
男子名叫练思齐,祖籍淮南。出生时仿若姑射神人,神俊异常。从小又锦衣玉食,及至青年时已有渊渟岳峙沂水春风之貌。
练家曾祖名桑乃是淮南巨富。祖父名斯干,商而富则仕,做到了吴郡富春县丞。父亲名采,天资聪颖,母亲姓齐,思齐两岁时父母尽去,当得知噩耗时思齐还小,尚不懂得至亲生命逝去之痛,故自小就是由祖父带大。但自此少了两张至亲的面孔,小小的孩子也发现了天空忽然变得灰了许多。
练思齐十一岁时天下兵峰四起,时下江西九江,山东莱州,南北皆有叛贼作乱,祖父在富春并不受重用,做个县丞不过是做些书笔吏的工作,大权都在县令手中,又感庙堂之上皆狼狗,家中又是巨富,于是决定辞官远走蜀地眉州避祸。
既然要走,家中田地资产就地变卖,练家巨富之下竟然卖了两月也没处理完全,或也是因为大乱之下乌烟瘴气实在不好快速变现,但时间有限只能半送半卖。
只带走了思齐和两仆与十来个家奴,这两仆人年老的叫罗大东年约四旬,是曾祖练桑行商之时的臂膀,本是蜀地巴郡人士,就是他提出避祸于蜀中眉州。年青的叫罗佻佻,是罗大东的独子,与父为仆不同,练斯干出钱让罗佻佻自小学武,加之罗佻佻也是练斯干看着长大的,算是半仆半子,至今日二十出头已经小有功夫在身,一坐一卧之间自与练家文人不同。
一切准备好后,准备从金陵沿长江逆流而上,但九江叛乱只能从庐江至武昌再入长江。从富春到眉州千里之遥,车马船舟水陆并行,一路辛苦不足道矣。
主仆一行到达眉州后,祖父练斯干在眉州购置产业,购买奴仆。又耗费巨资,建了一个园子,上匾“清园”。只因建在江畔竹林中,幽静玄妙,清雅照人故此得名。
祖父练斯干在聘请眉州当地士子给思齐做老师,老师全名唐兕(sì),有一女名小宛,与思齐同岁,唐小宛兰质蕙心冰雪聪明,不至沉鱼落雁之美,却也清丽可人。
两个孩子第一次见面时,是唐兕正式搬到清园的时候。小宛衣着朴素,仅鞋是新鞋而已,鞋子倒是精巧可爱,一问才知是小宛亲手所做。
思齐又问了些查户口的问题,诸如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去过哪里,读了哪些书?小宛一一回答了,问及去过哪里,答到“曾随父亲去过成都”。又答“读过《诗三百》《相如赋》《白氏长庆集》《剑南诗集》等”。思齐也不知道为何,只是看着这姑娘就十分欢喜,怜爱非常。
思齐想了想也不知道再问什么便说“我叫练思齐,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也要记住我。”唐小宛答“好”。
水榭中的男子悠悠唱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女子轻笑一声,男子又说道“若虚一篇道尽宇宙浩渺光阴荏苒。曲折转韵之中,只觉曼妙绮丽之感”。
女子看向男子说道“思齐,你还是如此多愁。你可知值此乱世之中,如你我二人这般饶有兴致观星赏月岂止难得。”
练思齐轻言;“夜里赏月的人到处都有,即是乱世,总有王侯将相之属思念他人。若是另有兰质蕙心的女子,美人披月,餐云品霞,也是美事。可若是夫妻共同观赏,我想他们讨论的不只是月霞罢”,说完似笑非笑起来。
正说话间,风拨开云雾,明月高悬。两人一时痴了。
待到三更天,水榭中有一长台石桌,约有两米长,一米宽。桌上还残有些瓜果小菜,美酒却已经饮尽,练思齐也无心再饮,便叫仆人撤掉瓜果,自与夫人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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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名叫练思齐,祖籍淮南。出生时仿若姑射神人,神俊异常。从小又锦衣玉食,及至青年时已有渊渟岳峙沂水春风之貌。
练家曾祖名桑乃是淮南巨富。祖父名斯干,商而富则仕,做到了吴郡富春县丞。父亲名采,天资聪颖,母亲姓齐,思齐两岁时父母尽去,当得知噩耗时思齐还小,尚不懂得至亲生命逝去之痛,故自小就是由祖父带大。但自此少了两张至亲的面孔,小小的孩子也发现了天空忽然变得灰了许多。
练思齐十一岁时天下兵峰四起,时下江西九江,山东莱州,南北皆有叛贼作乱,祖父在富春并不受重用,做个县丞不过是做些书笔吏的工作,大权都在县令手中,又感庙堂之上皆狼狗,家中又是巨富,于是决定辞官远走蜀地眉州避祸。
既然要走,家中田地资产就地变卖,练家巨富之下竟然卖了两月也没处理完全,或也是因为大乱之下乌烟瘴气实在不好快速变现,但时间有限只能半送半卖。
只带走了思齐和两仆与十来个家奴,这两仆人年老的叫罗大东年约四旬,是曾祖练桑行商之时的臂膀,本是蜀地巴郡人士,就是他提出避祸于蜀中眉州。年青的叫罗佻佻,是罗大东的独子,与父为仆不同,练斯干出钱让罗佻佻自小学武,加之罗佻佻也是练斯干看着长大的,算是半仆半子,至今日二十出头已经小有功夫在身,一坐一卧之间自与练家文人不同。
一切准备好后,准备从金陵沿长江逆流而上,但九江叛乱只能从庐江至武昌再入长江。从富春到眉州千里之遥,车马船舟水陆并行,一路辛苦不足道矣。
主仆一行到达眉州后,祖父练斯干在眉州购置产业,购买奴仆。又耗费巨资,建了一个园子,上匾“清园”。只因建在江畔竹林中,幽静玄妙,清雅照人故此得名。
祖父练斯干在聘请眉州当地士子给思齐做老师,老师全名唐兕(sì),有一女名小宛,与思齐同岁,唐小宛兰质蕙心冰雪聪明,不至沉鱼落雁之美,却也清丽可人。
两个孩子第一次见面时,是唐兕正式搬到清园的时候。小宛衣着朴素,仅鞋是新鞋而已,鞋子倒是精巧可爱,一问才知是小宛亲手所做。
思齐又问了些查户口的问题,诸如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去过哪里,读了哪些书?小宛一一回答了,问及去过哪里,答到“曾随父亲去过成都”。又答“读过《诗三百》《相如赋》《白氏长庆集》《剑南诗集》等”。思齐也不知道为何,只是看着这姑娘就十分欢喜,怜爱非常。
思齐想了想也不知道再问什么便说“我叫练思齐,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也要记住我。”唐小宛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