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并没有挣脱夏莲的手,而是任由夏莲扶着走她出来了柴房,而仇凝早就受不了柴房里的血腥味,说完话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小姐,夫人说,让奴婢今后就跟着您,服侍您。”

    苏竹看着夏莲的笑容,后背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在这丞相府中,谁人不知夏莲是夏桃的亲妹妹,两人曾在苏竹小的时候,就经常捉弄她,更别说现在了,就算夏莲现在敬称她为大小姐,也不过是表面上的,指不定到了背地里她会怎么样待苏竹。

    苏竹强装镇定道:“不用了,夏莲你把我送到拂庆院后,就回仇夫人那里吧,我有秋棠就够了,你还是去照顾仇夫人吧。”说完话后,苏竹便开始使力试图挣脱夏莲的束缚。

    夏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强行挤出了眼泪,露出委屈的表情道:“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小莲啊,小莲什么都没做呐,小姐。”

    此时周围黑灯瞎火的,根本没有几个人,可夏莲还是摆出了这样的姿态来,苏竹的手臂被夏莲用力的死死拽着,苏竹被拽的有些疼,再一次用力试图抽回手来。

    夏莲凑到了苏竹的耳边,低声用笑着的语气对她道:“别挣扎了,夫人说了,您要是今日不留下我,那么明日你就看不见秋棠了。”

    苏竹略带怒意的望向夏莲,只见夏莲得意的笑了笑后,又露出了那副可怜的神情道:“小姐,您怎么这么凶,夏莲知道自己不讨您欢喜,可夏莲答应过夫人一定不计前嫌,好好的照顾您。”苏竹带着怒气,望着眼前那个,嘴角掩饰不住笑意的夏莲。

    苏竹暗自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妥协道:“好,那你就跟着我。”

    等苏竹回到了自己的拂庆院时已经很晚了,秋棠也不见踪影,她疲惫不堪,迫不及待的想要休息,夏莲跟着苏竹身后进了屋,再也不伪装了,她望着满脸疲惫的苏竹,想起仇凝说的给她沐浴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嘲笑着说道:“大小姐啊,您可千万别睡,夫人说了,要给您沐浴才行,您先等着,我去给您准备一下。”

    苏竹早已困得不行,再加上背后的伤又在隐隐发痛着,她直接倒在了塌上,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熟睡中的苏竹,突然被一阵寒意刺激到了。

    一瓢冰凉的水泼在了她的脸上,即使现在是夏天,但也即将入秋,这水还是有些微凉。

    苏竹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满脸诧异的站了起来,望向夏莲道:“你这是做什么?”

    夏莲则笑嘻嘻的拽住了苏竹的衣摆道:“小姐,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去沐浴了,这可是夫人的命令哦。”

    夏莲带着苏竹走到了浴桶边上,指了指浴缸,示意苏竹进去,苏竹带着疑惑的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水温,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夏莲,便被夏莲一把拽进了浴桶里,冰凉的水瞬间让苏竹清醒了过来,同时还刺激了她的伤口。

    苏竹在水中挣扎着,试图从浴桶里边出来,夏莲刚开始按着苏竹的肩,后来慢慢的苏竹的劲越来越大,逐渐有些控制不住了,夏莲冷笑一声像是有准备一般,朝着屋外喊道:“田嬷嬷,快来帮忙,我按不住她了。”

    门外的人急忙推开门,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帮着夏莲一起按住了苏竹色肩膀,将她死死的按在水中,后背的伤泡在冰凉的水中,刺激着苏竹的大脑,她痛苦地挣扎着喊着:“快放开我,放开我!”

    夏莲丝毫没有要停手的准备,而是加大了力度,道:“别挣扎了,没人会帮你的,秋棠也被我们关起来了,况且,我们是好心帮你沐浴啊,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让夫人不舒服了,夫人还那么好心,让我们帮你去去血腥味,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哦,大小姐!”

    苏竹渐渐心灰意冷,她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根本无法做出抵抗,只能任由着,苏竹和田嬷嬷将她按在水中。

    背后的伤口因为之前的挣扎也有些裂开了,在加上,长时间泡着冷水的缘故,痛的苏竹紧咬着牙关,脸上苍白,她感觉到背上的疼痛已经有些逐渐的麻木了,由于长时间的紧张让她有些虚脱了,她终于还是晕倒了浴桶里。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亮了,苏竹根本不记得在她晕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一觉醒来,自己正躺在塌上,还盖着布衾。

    苏竹挣扎的翻身,想要坐起来,却不料“咚”的一声,她翻到了地上,门外的秋棠听到动静,放下了手中的活,着急的跑了进来,却见苏竹正趴在地上,脸色依旧苍白无力。

    秋棠赶忙将趴在地上的苏竹扶起,扶到了塌上,一向爱笑的秋棠此时眼眶湿润着,哽咽着道:“小姐,是奴婢不好,昨夜未能守在您身边,害得您有收了那么大的哭。”

    苏竹试图安慰秋棠,想要开口,可是发出了一阵极为难听的声音,同时伴随着苏竹的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小姐,您没事吧,都是秋棠的错,昨夜秋棠回来时,就见您盖着湿的布衾,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您还不过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说到这儿,秋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大声哭泣着,苏竹虽然只有十岁,可她从小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她宁愿小心翼翼的生活着,不愿与他人纠纷,更不愿得到仇凝的关注。

    这边的苏竹望着着自责的秋棠,不由得一阵心疼,她费力的伸出手握住了秋棠的手,另一边的楠玖则端坐在一座亭子里,正是苏竹先前所待过的。

    楠玖端坐着,面前坐着一个年龄似乎同他差不多的男孩,身着一身华贵的单色袍子,他的身上无不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楠玖依旧身着一身白衣,他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茶,然后又将茶盏放下了,他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眼前的正是当今太子殿下名唤慕祁,是当今皇帝的嫡长子,当初,慕槿言即位后,不仅下旨将楠玖接回,还下旨将自己的嫡长子慕祁封为了太子,其母也加封为皇后,位居后宫之首。

    慕祁似乎有些害怕楠玖,他低着头,回想着出宫前,皇后交代他说的话,过了一阵,慕祁才开口道:“九皇叔,母后说您的生辰就快要到了,母后想着这是您第一次在京城过生辰,便想着为您隆重的办一场。”

    楠玖淡淡一笑道:“好啊,正好我也从未体会过生辰的快乐,地点要不就定在九王府吧,也不用去皇宫,太打扰皇兄了。”

    原本慕祁还在苦恼着,不知该如何劝说楠玖,将生辰宴的地点就定在王府中,却没想到楠玖竟然自己就提议了,慕祁瞬间面露喜色道:“好,皇叔,侄儿这就去同母后禀报,晚些时辰再派人来您府上汇报。”

    楠玖点头,对着慕祁微微一笑道:“那好,那就恭候太子殿下您的消息了。”

    慕祁难掩脸上的喜色,起身一连道了几声:“好,好,好。”

    “皇叔,侄儿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慕祁走后,一个身影闪现到了楠玖的面前,半跪在楠玖的面前,此人正是言七。

    言七看向慕祁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道:“殿下,您明知太子和皇后是有目的的,故意将生辰宴办在九王府的,您这一答应,不是正好入了他们的圈套吗?”

    “他们为了这个圈套可是煞费了苦心了,本王要是不答应,可不是白白然他们费力了,正好,本王也想看看他们能想出什么新花样来。”

    言七深知面前这个自称本王的男孩,也不过才十四岁,本该是最快乐的年纪,却因儿时的经历,不得不快速长大,言七现在都有些猜不透眼前这个男孩的心思了。

    “对了,言七,我让你找的人,你找到没有?”

    “属下找遍了整个王府,也未曾寻到这个叫阿庆的丫环。”

    “难道那日是我听错了,她不叫阿庆?言七你再去找找有没有叫阿清之类的丫环。”

    “好。”言七说完便退下了,只留下楠玖一人静静的坐在亭子里,思考着。

    苏竹试图安慰着秋棠,可因为发烧的原因,她现在无法开口说话,浑身又使不上劲来,只得拼命的摇着头,用手轻轻的拍着秋棠的手背。

    秋棠不忍心自己小姐伤的怎么重还要安慰自己,便擦拭干了眼泪,收回了情绪,又重新用笑脸面对苏竹道:“小姐,您后背的伤,奴婢在您昏迷时,给您处理过一次,只是我们没有玉清膏,您身后的伤怕是要留疤了。”

    苏竹并不太在意自己身上有没有疤痕,其实她的膝盖上已经有好几条了,多一条少一条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这些。

    就在秋棠关上门,打算再为苏竹上一次药时,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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