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萧临雁就把车窗摇了上去，车内一下暖了许多。她偷瞄了一眼施程昱，对方面无表情地开着车，银框眼镜折射着路上的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你等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打个车回去？”施程昱敞了一眼身边的人，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
“也没多久，”萧临雁回道，“再说现在打车回去可贵了，八十多块钱呢，打个车一天白干了。”
“哦，是吗？那你说说，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萧临雁心无数中懊恼像海洋一样在翻滚着，挖了个坑给自己跳，真棒啊...
看着萧临雁咬着唇一脸惆怅的样子，施程昱笑了，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连笑声都没遮掩住。
萧临雁顺势赶紧换了个话题，“老板，你和冯教授关系很好吧？”
“嗯，挺好的。”施程昱回答，“冯叔没跟你说过？”
“额…其实是我学长帮忙找冯教授帮的忙…”萧临雁说，原来她也去面试过几家企业，虽然也有不错的消息，但是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合适，也许她也不知道。
也是偶然和沈贺斯说起乘风被冯教授听到，才意外收获了冯教授的相助。
见施程昱没有说话，萧临雁继续说道：“所以很感谢施总的容纳，让我能有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施程昱回想，冯晋让他帮忙安排工作的时候，确实是说了句，“刚毕业，要多有实力可能没有，但机灵，全当给你冯叔个面子，你先安排个岗位让人学习学习，好好培养。”
“也不是，让你进公司，一是我冯叔开了口，二是你也还可以，”施程昱转而认真地说道， “如果你很差，在我这是待不过三天的。”
萧临雁听完眼睛开始明亮了起来，她看向施程昱。
“在你之前也来过一个女生，那才叫关系户。”施程昱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个梨窝，点缀在他的脸上，显得温柔了许多。
萧临雁没说话，等着他往下说，“上班第一天就把打印机打到发热，把市场部和财务部的数据颠倒...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跟他们家有仇。”施程昱想想就头疼。
“然后呢？”萧临雁问。
“都这样了，你觉得还有什么然后。”
“这样一看，我也不至于这么差吧。”萧临雁得到了慰藉。
红灯起，施程昱停下车，红绿灯上的数字开始跳动，他看向萧临雁，问：“你很差吗？”
萧临雁被问这一下有些慌乱，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明道不清的思绪里反反复复出现前些日子里她最亲爱的妈妈周可琴在视频里那失望的眼神，她扣住指甲，前不久的亮色甲片硬是被她扣了下来。
“我觉得我还好，但别人的看法就不清楚了，像我妈就老觉得我什么事都做不了。”她对周可琴的看法多次反驳却无力佐证，但委屈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在脸上。
“不过，只要老板能认可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的声音拔高了不少，义正严辞般的宣告着她的马屁。
红灯转向绿灯，两旁车道的路上车辆开始前进，施程昱笑了笑，转头看着她，说：“别人觉得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萧临雁愣了一下，点点头以示明白，而后沉默着，眼神低沉，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车窗外的树影在摇曳，随着车子的行驶不断从眼前晃过。
车内的温度逐渐降低，萧临雁双手怀抱在胸前，眼看着就要到学校门口，就听施程昱叹了口气，对着身边沉默了许久的人说道，“只有你愿意相信自己，别人才能相信你。”
“你觉得呢？”
萧临雁转头对视上他的目光，几秒时间，那目光炙热又坚定，像在给她万分的支持。
萧临雁双手垂下，不知不觉中，她似乎觉得温暖了许多，下车后，萧临雁走在回宿舍的校道上，心情愉悦了不少，也许是因为今晚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得到不曾拥有过的鼓励。
施程昱回到外婆家已经是十二点，老人家早已入睡，他轻手轻脚，生怕把家里人吵醒。睡前翻看了下手机，赫然在目的一条信息，“谢谢老板的教导，我会努力的！”
“这个马屁精。”他嘴角微微上扬，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打了一行字，然后点击发送，放下手机便安然入睡，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个好觉了。虽然这次他依然睡的是沙发。
第二天一早，阳光刚透进窗户直射进室内，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进客厅，瞧着沙发上的人儿，惊喜地指着他，对着在厨房忙活的阿姨开心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来的呀！”
走过去的步伐瞬时轻快了起来，施程昱听到声音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外婆。”
外婆拍拍他的大腿，乐道：“怎么睡沙发上，来了也不先说一声。”
“我这不是忙嘛，昨天晚上来你都睡到在打呼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打呼了。”俩婆孙逗着嘴，那边阿姨的早餐也端上了餐桌。
老人家养生，常年不食荤，也吃不惯年轻人爱吃的三明治油条等等，杂粮谷粥成了每日家常菜，这顿早餐是实打实的饱腹。
“你这几天啊，就回来吃晚饭，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鱼。”老人家脸上抑制不住的欢喜，看着孙子一口一口喝着粥，满眼都是慈爱。
“外婆，我过两天还得出差，回来再陪你好不好。”老人家的盛情邀约每每被拒绝，都要生气上好几天，施程昱不得不好好哄着。
“就知道工作，也不知道带个姑娘回来，别以为你爸妈不在国内，就没人督促你。”外婆嗔嗔说道。
“我倒也想呀，这不是来找您老人家给我介绍了嘛，我给您布置个任务吧，您不是身边好朋友多嘛，看看谁家有孙女的，给介绍介绍。”
“又没个正经，我给你介绍的还少啊。”老人家轻拍他的手，笑着骂道。
上次她给介绍隔壁院的老孙的孙女，重点大学毕业，乖乖巧巧，又是事业单位上班，平时没事还经常到社区给孤寡老人举办活动，她看着自己的孙子也是一表人才，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佼佼者，也不知怎么就双方看不上，俩人吃过一餐饭，便再没了消息。
施程昱伸手拿了个菜包子，便准备起身要走，看外婆期待又转而失望的眼神，只好安慰她过两天再过来。
萧临雁站在咖啡厅里，抬头看着挂在顶上的餐牌，惆怅不已。
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求助于叶如唯，没一会儿，便有了回复。
“老板一般都喝美式，让你去买咖啡了？”
“是啊…”萧临雁一边回着，一边走向吧台排起队。今天早上醒来一看手机，最新一条信息就是施程昱发来的，“那你加油！明天上班顺带两杯咖啡。”
一看时间，半夜两点，真能熬。
所幸咖啡店就在公司楼下，不至于急匆匆地奔波在路上。
万恶的资本家，就知道压榨无辜平民，萧临雁心中嘀咕，提上两杯咖啡走进了公司。
每天总能见到一两个一大早到公司补觉的，赵敬年就是其中之一，看他盖着眼罩，眼前一片漆黑，怕是到点上班也不知晓。
萧临雁把咖啡送进了施程昱办公室，这位老板也是惜时如金，来得比谁都早。
“施总，你要的咖啡。”她把咖啡放在办公桌上，施程昱撑着脑袋斜过眼来，修长的手指从中拿起一杯，对她挑挑眉头，说道：“那杯你的。”
萧临雁傻眼，在施程昱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拿起另一杯咖啡慢慢走出办公室，几次回头，只看见施程昱悠然自在地喝着咖啡看着电脑，犹犹豫豫中也沒把话吐出口。
回到座位上，静静发着呆，一旁叶如唯捧着水杯路过赵敬年身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上班呢，你怎么还在睡觉。”
赵敬年便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摘下眼罩，果真睡不醒了。
可此时此刻萧临雁纠结的是，她该不该跟老板要回咖啡钱啊......虽然一杯咖啡钱没多少，但这段时间刚好在攒钱租房，一分一毫都不能多花。
萧临雁郁闷地猛喝了一口咖啡，瞬间眉头紧锁，酸苦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喉咙，之前没喝过美式，也不知道有这么难喝。
“什么咖啡啊...早知道要给我的，我肯定不点这一杯。”难以下咽的痛苦表情似乎都在描述着对这杯咖啡的不喜欢。
一直到中午饭点，她才看了下手机，才看到与施程昱的聊天框中有红包待领取，萧意点开，看到红包的金额一时之间未能恍过神来，心里还是不禁感叹，资本家真有钱，这钱可不止买两杯咖啡，转而又恍悟过来，看来她明天还得继续给老板跑腿买咖啡。
果然商人的头脑都是带着满满的算计。
也不知是不是这杯咖啡的助攻，一天忙活下来萧意还是百倍的精神。
“你等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打个车回去？”施程昱敞了一眼身边的人，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
“也没多久，”萧临雁回道，“再说现在打车回去可贵了，八十多块钱呢，打个车一天白干了。”
“哦，是吗？那你说说，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萧临雁心无数中懊恼像海洋一样在翻滚着，挖了个坑给自己跳，真棒啊...
看着萧临雁咬着唇一脸惆怅的样子，施程昱笑了，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连笑声都没遮掩住。
萧临雁顺势赶紧换了个话题，“老板，你和冯教授关系很好吧？”
“嗯，挺好的。”施程昱回答，“冯叔没跟你说过？”
“额…其实是我学长帮忙找冯教授帮的忙…”萧临雁说，原来她也去面试过几家企业，虽然也有不错的消息，但是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合适，也许她也不知道。
也是偶然和沈贺斯说起乘风被冯教授听到，才意外收获了冯教授的相助。
见施程昱没有说话，萧临雁继续说道：“所以很感谢施总的容纳，让我能有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施程昱回想，冯晋让他帮忙安排工作的时候，确实是说了句，“刚毕业，要多有实力可能没有，但机灵，全当给你冯叔个面子，你先安排个岗位让人学习学习，好好培养。”
“也不是，让你进公司，一是我冯叔开了口，二是你也还可以，”施程昱转而认真地说道， “如果你很差，在我这是待不过三天的。”
萧临雁听完眼睛开始明亮了起来，她看向施程昱。
“在你之前也来过一个女生，那才叫关系户。”施程昱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个梨窝，点缀在他的脸上，显得温柔了许多。
萧临雁没说话，等着他往下说，“上班第一天就把打印机打到发热，把市场部和财务部的数据颠倒...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跟他们家有仇。”施程昱想想就头疼。
“然后呢？”萧临雁问。
“都这样了，你觉得还有什么然后。”
“这样一看，我也不至于这么差吧。”萧临雁得到了慰藉。
红灯起，施程昱停下车，红绿灯上的数字开始跳动，他看向萧临雁，问：“你很差吗？”
萧临雁被问这一下有些慌乱，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明道不清的思绪里反反复复出现前些日子里她最亲爱的妈妈周可琴在视频里那失望的眼神，她扣住指甲，前不久的亮色甲片硬是被她扣了下来。
“我觉得我还好，但别人的看法就不清楚了，像我妈就老觉得我什么事都做不了。”她对周可琴的看法多次反驳却无力佐证，但委屈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在脸上。
“不过，只要老板能认可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的声音拔高了不少，义正严辞般的宣告着她的马屁。
红灯转向绿灯，两旁车道的路上车辆开始前进，施程昱笑了笑，转头看着她，说：“别人觉得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萧临雁愣了一下，点点头以示明白，而后沉默着，眼神低沉，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车窗外的树影在摇曳，随着车子的行驶不断从眼前晃过。
车内的温度逐渐降低，萧临雁双手怀抱在胸前，眼看着就要到学校门口，就听施程昱叹了口气，对着身边沉默了许久的人说道，“只有你愿意相信自己，别人才能相信你。”
“你觉得呢？”
萧临雁转头对视上他的目光，几秒时间，那目光炙热又坚定，像在给她万分的支持。
萧临雁双手垂下，不知不觉中，她似乎觉得温暖了许多，下车后，萧临雁走在回宿舍的校道上，心情愉悦了不少，也许是因为今晚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得到不曾拥有过的鼓励。
施程昱回到外婆家已经是十二点，老人家早已入睡，他轻手轻脚，生怕把家里人吵醒。睡前翻看了下手机，赫然在目的一条信息，“谢谢老板的教导，我会努力的！”
“这个马屁精。”他嘴角微微上扬，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打了一行字，然后点击发送，放下手机便安然入睡，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个好觉了。虽然这次他依然睡的是沙发。
第二天一早，阳光刚透进窗户直射进室内，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进客厅，瞧着沙发上的人儿，惊喜地指着他，对着在厨房忙活的阿姨开心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来的呀！”
走过去的步伐瞬时轻快了起来，施程昱听到声音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外婆。”
外婆拍拍他的大腿，乐道：“怎么睡沙发上，来了也不先说一声。”
“我这不是忙嘛，昨天晚上来你都睡到在打呼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打呼了。”俩婆孙逗着嘴，那边阿姨的早餐也端上了餐桌。
老人家养生，常年不食荤，也吃不惯年轻人爱吃的三明治油条等等，杂粮谷粥成了每日家常菜，这顿早餐是实打实的饱腹。
“你这几天啊，就回来吃晚饭，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鱼。”老人家脸上抑制不住的欢喜，看着孙子一口一口喝着粥，满眼都是慈爱。
“外婆，我过两天还得出差，回来再陪你好不好。”老人家的盛情邀约每每被拒绝，都要生气上好几天，施程昱不得不好好哄着。
“就知道工作，也不知道带个姑娘回来，别以为你爸妈不在国内，就没人督促你。”外婆嗔嗔说道。
“我倒也想呀，这不是来找您老人家给我介绍了嘛，我给您布置个任务吧，您不是身边好朋友多嘛，看看谁家有孙女的，给介绍介绍。”
“又没个正经，我给你介绍的还少啊。”老人家轻拍他的手，笑着骂道。
上次她给介绍隔壁院的老孙的孙女，重点大学毕业，乖乖巧巧，又是事业单位上班，平时没事还经常到社区给孤寡老人举办活动，她看着自己的孙子也是一表人才，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佼佼者，也不知怎么就双方看不上，俩人吃过一餐饭，便再没了消息。
施程昱伸手拿了个菜包子，便准备起身要走，看外婆期待又转而失望的眼神，只好安慰她过两天再过来。
萧临雁站在咖啡厅里，抬头看着挂在顶上的餐牌，惆怅不已。
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求助于叶如唯，没一会儿，便有了回复。
“老板一般都喝美式，让你去买咖啡了？”
“是啊…”萧临雁一边回着，一边走向吧台排起队。今天早上醒来一看手机，最新一条信息就是施程昱发来的，“那你加油！明天上班顺带两杯咖啡。”
一看时间，半夜两点，真能熬。
所幸咖啡店就在公司楼下，不至于急匆匆地奔波在路上。
万恶的资本家，就知道压榨无辜平民，萧临雁心中嘀咕，提上两杯咖啡走进了公司。
每天总能见到一两个一大早到公司补觉的，赵敬年就是其中之一，看他盖着眼罩，眼前一片漆黑，怕是到点上班也不知晓。
萧临雁把咖啡送进了施程昱办公室，这位老板也是惜时如金，来得比谁都早。
“施总，你要的咖啡。”她把咖啡放在办公桌上，施程昱撑着脑袋斜过眼来，修长的手指从中拿起一杯，对她挑挑眉头，说道：“那杯你的。”
萧临雁傻眼，在施程昱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拿起另一杯咖啡慢慢走出办公室，几次回头，只看见施程昱悠然自在地喝着咖啡看着电脑，犹犹豫豫中也沒把话吐出口。
回到座位上，静静发着呆，一旁叶如唯捧着水杯路过赵敬年身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上班呢，你怎么还在睡觉。”
赵敬年便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摘下眼罩，果真睡不醒了。
可此时此刻萧临雁纠结的是，她该不该跟老板要回咖啡钱啊......虽然一杯咖啡钱没多少，但这段时间刚好在攒钱租房，一分一毫都不能多花。
萧临雁郁闷地猛喝了一口咖啡，瞬间眉头紧锁，酸苦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喉咙，之前没喝过美式，也不知道有这么难喝。
“什么咖啡啊...早知道要给我的，我肯定不点这一杯。”难以下咽的痛苦表情似乎都在描述着对这杯咖啡的不喜欢。
一直到中午饭点，她才看了下手机，才看到与施程昱的聊天框中有红包待领取，萧意点开，看到红包的金额一时之间未能恍过神来，心里还是不禁感叹，资本家真有钱，这钱可不止买两杯咖啡，转而又恍悟过来，看来她明天还得继续给老板跑腿买咖啡。
果然商人的头脑都是带着满满的算计。
也不知是不是这杯咖啡的助攻，一天忙活下来萧意还是百倍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