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锣鼓的轰鸣声，这场激斗也拉开了序幕。
有的飞得快的弟子早早就选定了人，拉着他的手又御剑飞上了天。
有的弟子被人挤着，差点摔了下来。
还有弟子直接横刀夺爱，隐忍着运用法术私下大打出手。
洛浮生只是觉得厌恶，她讨厌这样的土匪游戏。
天净山变味了，这话也只敢暗暗地嚼烂放进肚子里。
“长原掌门，你放开我吧。”
第一次被别人叫错名字的长渊不可思议地转过头，一副苦难深重的模样，
“可是这样子的话，你会摔下去的。”
“没事。”百里绎甚至没往他们那里瞟上一眼，“洛浮生摔不死，皮糙肉厚得很。”
“况且摔死了就摔死了，没关系。”
长渊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把仙力收了回来，洛浮生便没了依靠地落了下去，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百里师弟，这是何意？一会让人照顾好她，一会又让人家摔了下去，你就不担心？”
百里绎笑了笑，“不担心。”
长渊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山间的风冷了一些。
纷争的人群没了几分钟便安静了下来，似乎宣告着这一切已经结束。
天净山的练武场上人影了了，只剩下了一个被头发盖住脸的少年。
有的内门弟子两只手都牵了人，有的也只牵了一个，但就是那个孩子，谁都不愿意要他。
长老们也没有喊停的意思，整个练武场安静得可怕。
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她手里拿着一个重重的篮子，腰上别着一根树干。
那个人喘着气跑到了只身一人的少年面前，她比较高，少年要仰着头才能看得见她的脸，于是她蹲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季子陵”
“我叫洛浮生。”
洛浮生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少年藏在身后不愿意被人发现的拳头，他死死捏着拳头，指甲也陷入了肉里。
“季子陵，你的灵根，是什么样子的？”
“仙上，我自幼灵根受损，天生无嗅觉无味觉，让仙上失望了。”
“啊？”
季子陵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妄想从她的语气中找出一丝嘲笑，但是他找不到。
洛浮生一脸不可置信，她仔细端详着少年，撇着嘴又摇了摇头。
“仙上如果觉得我不好，也可以不要……”
“那我给你准备的冰糖葫芦和桂花饼你都尝不出味道了？好可惜。这可是我冒着劳累而死的风险回家取的”
洛浮生把那个篮子的布掀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零食：桂花饼，冰糖葫芦，藕酥，秋葵脆……塞满了整个篮子，洛浮生头上浮起了薄汗，似乎是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导致的。
季子陵不说话，眼底有暗流涌动。
“季子陵，你怕丢人吗？”
季子陵摇了摇头。
“那如果我就这么牵着你走出去，你害怕吗？”
“子陵这半生，未曾害怕过。”
洛浮生仰着头远远看了一眼坐在最高席位的太上长老，挥着手似乎是她最后的告别。
洛浮生站了起来，她把篮子塞到了少年的怀里，自己则使用右手牵着季子陵空闲的手，一步一步地，消失在空旷的练武场上。
“好啊，好啊。”
一片寂静中，太上长老却笑了起来，他乐呵呵地看着浮在空中的天净山弟子，他的声音破穿了长空，连走在路上的洛浮生也听得到。
洛浮生也不管，她也不知道最后这个抢劫般的招生大会是怎么结束的，也不想知道。直到她进屋后过一段时间，门外才传来了杂乱的弟子们的脚步声。
洛浮生刚坐下没多久，却只看到那个只看得到嘴的清瘦少年站着不动，随后他猛得想跪下来，却被洛浮生一把拉住，
“诶诶诶，我可不是你的大恩人，你这么做太见外了。”
虽然招收这个弟子并不是洛浮生的本意，她本来想着是随便买点零食偷偷溜走，但是心中不知为何燃起了对没找到师傅的陌生弟子的愧疚感。
于是她提着篮子飞奔回去，误打误撞的，收了最后一人。
“我本是被遗弃之人，仙上不嫌弃我天资平庸低劣，仍然将我领入仙门。”季子陵抬起头来，乌青的眼睛透过头发盯着洛浮生，她被看得不是很自在，
“子陵无以回报仙上的恩馈，唯有一辈子……”
还没说完，洛浮生便用糖葫芦堵上了他的嘴巴，季子陵愣了神，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只看到洛浮生离开了他身边，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本子，一笔一画写些什么，
“小屁孩一天天的乱说话，你是我选定的，可不是遗弃之人。”她咽了口口水，随后又恋恋不舍地新开了一罐酒，
“你这样说自己是遗弃之人，那我岂不是因为飞得不够快只能捡漏的弟子吗？”
“子陵不敢。”
虽说事实本是如此，但是就算是最后一人，也是她一眼相中的人。
“那你就安心呆着，等我给你找人教你，你可不能在我这里浪费一生，我没那个能耐。”
季子陵抬起了头，不巧对上洛浮生的双眼，洛浮生没有嫌弃也没有厌恶，她只是单纯的说了一句话，没有任何意思。
“仙上这是……”
“你先把糖葫芦吃了。”洛浮生摆了摆手，她又开始埋着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没了声音。
“……是。”
季子陵没有吃过糖葫芦，他的记忆里不存在这种红颜色的串水果，他愣住了，不知如何下口。
刚好洛浮生顺手从篮子里拿出一串，边嚼边写着字。
季子陵也装模作样地笨拙地学着，另外一只手小心地接着掉下来的糖衣。
“季子陵。”
被叫到的少年颤抖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偷偷摸摸学习别人被发现，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我入山修行了十几年，只有练气三阶。就是随便从山下拉条狗修行十年，也能练到的程度。”
季子陵抬起头来，明显愣住了，洛浮生继续说：
“当时我没有御剑带你走，是因为我根本不会，并不是我独一无二，我也配不上你的一句仙上。”
“您已经很厉害了，我说真的。”季子陵开了口，他隐秘着的眼睛似乎比以前更加坚定，洛浮生只是感觉这个碾人之路更加艰难漫长，
“你也太不会夸……”
还没说完，屋子的门已经被扣响，在得到女主人的应允之后，门被轻轻拉开，
几个身穿素衣的弟子夺门而入，站在屋内两侧，
“衔尘派第五十六届弟子洛浮生，因目无尊长，私自离开重要场所，招生会上喝酒睡觉，便罚你在衔尘主堂前跪三天三夜忏悔自己过错，面壁净心堂一个月，没收所有财产。”
百里绎手上捧着一卷符书，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他的神色，
“没收弟子的抚养教育权，并以血为书，永不再犯。”
“洛浮生，你可认罪？”
洛浮生一挥衣摆，便缓缓低下了头，她虔诚地跪在地上，没有反抗。
一向玩世不恭的洛浮生，却也有了认错的罕见模样，
“百里绎，我认罪，只是我这个弟子，你必须给我找个靠得住的人去教。”
“大胆！目无尊长，怎敢直呼掌门姓名！你莫不是要被逐出师门才肯罢休！”一旁站着的戒卫兵义愤填膺地向前一步，却被百里绎伸手拦下，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
“可是……”一旁的弟子有些迟疑，百里绎却挥了挥手，没有过多赘述，
“私情和事理，我倒是分得清。”
弟子们也不再多说，他们深知这位天才的恐怖，也不想过多招惹，只是交换了个眼神，便缓缓退下了。
三个人的屋子里，呼吸是唯一的奏鸣曲。
“你是叫……季子陵，对吧。”
百里绎没有管趴在地上的洛浮生，他直奔着那个阴沉地坐着的少年，笑着和他说话。
“嗯…嗯。”季子陵点了点头，但是心思全没在眼前之人身上，他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洛浮生。
“洛浮生，你这个小弟子，我来教。”
“啊？”
洛浮生像受了什么刺激，她磕磕绊绊地爬起来，又磕磕绊绊地搂着比她只矮上一个头的少年，
少年也愣了，只是默默盯着洛浮生的眼睛。
“你不行，你教不了他。”
百里绎看着两人情深似海的样子，只是挑了挑眉，
“除了我，谁还能教？”百里绎盘腿坐在地上，没有一副平时高高在上的掌门样子，他随性地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把洛浮生刚打开的酒提了起来，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
“你前几天故意来密室里偷酒，装迷糊摔在水潭里面，还有今天不等招生结束就走人，甚至妄图以下犯上，沙包大的拳头诶，差点砸在我脸上。”
“你就算再不想见那几个老头，你也不能这么随性……”
果不其然，洛浮生一手掐住了百里绎滔滔不绝的嘴，
“我不要命可以，你也不要命了？”洛浮生恶狠狠地盯着百里绎，她松开了怀抱着季子陵的手，把那瓶已经送入过敌口的酒给夺了回来。
“那你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
百里绎彻底无奈了起来，他私下总有一股随意自在的陌生感，与平时冷淡高深的样子截然不同。
过了不知道多久，洛浮生叹了口气，像是宣示着自己让步一样，摸索出了刚刚的本子，
“这样吧，你教，但是你要按照我写的来教。”说罢，洛浮生把一旁的本子递给了百里绎。
百里绎没有抬眼，只是淡淡说着：
“你和那个时候，真的很像。”
“哈。”洛浮生轻笑了一声，
“你也和那个时候一样。”
洛浮生看着百里绎的双眼，一片宁静的死海也没照进阳光，她皱着眉说道，
“让人一看到你，就想狠狠地把你打哭。”
有的飞得快的弟子早早就选定了人，拉着他的手又御剑飞上了天。
有的弟子被人挤着，差点摔了下来。
还有弟子直接横刀夺爱，隐忍着运用法术私下大打出手。
洛浮生只是觉得厌恶，她讨厌这样的土匪游戏。
天净山变味了，这话也只敢暗暗地嚼烂放进肚子里。
“长原掌门，你放开我吧。”
第一次被别人叫错名字的长渊不可思议地转过头，一副苦难深重的模样，
“可是这样子的话，你会摔下去的。”
“没事。”百里绎甚至没往他们那里瞟上一眼，“洛浮生摔不死，皮糙肉厚得很。”
“况且摔死了就摔死了，没关系。”
长渊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把仙力收了回来，洛浮生便没了依靠地落了下去，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百里师弟，这是何意？一会让人照顾好她，一会又让人家摔了下去，你就不担心？”
百里绎笑了笑，“不担心。”
长渊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山间的风冷了一些。
纷争的人群没了几分钟便安静了下来，似乎宣告着这一切已经结束。
天净山的练武场上人影了了，只剩下了一个被头发盖住脸的少年。
有的内门弟子两只手都牵了人，有的也只牵了一个，但就是那个孩子，谁都不愿意要他。
长老们也没有喊停的意思，整个练武场安静得可怕。
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她手里拿着一个重重的篮子，腰上别着一根树干。
那个人喘着气跑到了只身一人的少年面前，她比较高，少年要仰着头才能看得见她的脸，于是她蹲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季子陵”
“我叫洛浮生。”
洛浮生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少年藏在身后不愿意被人发现的拳头，他死死捏着拳头，指甲也陷入了肉里。
“季子陵，你的灵根，是什么样子的？”
“仙上，我自幼灵根受损，天生无嗅觉无味觉，让仙上失望了。”
“啊？”
季子陵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妄想从她的语气中找出一丝嘲笑，但是他找不到。
洛浮生一脸不可置信，她仔细端详着少年，撇着嘴又摇了摇头。
“仙上如果觉得我不好，也可以不要……”
“那我给你准备的冰糖葫芦和桂花饼你都尝不出味道了？好可惜。这可是我冒着劳累而死的风险回家取的”
洛浮生把那个篮子的布掀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零食：桂花饼，冰糖葫芦，藕酥，秋葵脆……塞满了整个篮子，洛浮生头上浮起了薄汗，似乎是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导致的。
季子陵不说话，眼底有暗流涌动。
“季子陵，你怕丢人吗？”
季子陵摇了摇头。
“那如果我就这么牵着你走出去，你害怕吗？”
“子陵这半生，未曾害怕过。”
洛浮生仰着头远远看了一眼坐在最高席位的太上长老，挥着手似乎是她最后的告别。
洛浮生站了起来，她把篮子塞到了少年的怀里，自己则使用右手牵着季子陵空闲的手，一步一步地，消失在空旷的练武场上。
“好啊，好啊。”
一片寂静中，太上长老却笑了起来，他乐呵呵地看着浮在空中的天净山弟子，他的声音破穿了长空，连走在路上的洛浮生也听得到。
洛浮生也不管，她也不知道最后这个抢劫般的招生大会是怎么结束的，也不想知道。直到她进屋后过一段时间，门外才传来了杂乱的弟子们的脚步声。
洛浮生刚坐下没多久，却只看到那个只看得到嘴的清瘦少年站着不动，随后他猛得想跪下来，却被洛浮生一把拉住，
“诶诶诶，我可不是你的大恩人，你这么做太见外了。”
虽然招收这个弟子并不是洛浮生的本意，她本来想着是随便买点零食偷偷溜走，但是心中不知为何燃起了对没找到师傅的陌生弟子的愧疚感。
于是她提着篮子飞奔回去，误打误撞的，收了最后一人。
“我本是被遗弃之人，仙上不嫌弃我天资平庸低劣，仍然将我领入仙门。”季子陵抬起头来，乌青的眼睛透过头发盯着洛浮生，她被看得不是很自在，
“子陵无以回报仙上的恩馈，唯有一辈子……”
还没说完，洛浮生便用糖葫芦堵上了他的嘴巴，季子陵愣了神，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只看到洛浮生离开了他身边，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本子，一笔一画写些什么，
“小屁孩一天天的乱说话，你是我选定的，可不是遗弃之人。”她咽了口口水，随后又恋恋不舍地新开了一罐酒，
“你这样说自己是遗弃之人，那我岂不是因为飞得不够快只能捡漏的弟子吗？”
“子陵不敢。”
虽说事实本是如此，但是就算是最后一人，也是她一眼相中的人。
“那你就安心呆着，等我给你找人教你，你可不能在我这里浪费一生，我没那个能耐。”
季子陵抬起了头，不巧对上洛浮生的双眼，洛浮生没有嫌弃也没有厌恶，她只是单纯的说了一句话，没有任何意思。
“仙上这是……”
“你先把糖葫芦吃了。”洛浮生摆了摆手，她又开始埋着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没了声音。
“……是。”
季子陵没有吃过糖葫芦，他的记忆里不存在这种红颜色的串水果，他愣住了，不知如何下口。
刚好洛浮生顺手从篮子里拿出一串，边嚼边写着字。
季子陵也装模作样地笨拙地学着，另外一只手小心地接着掉下来的糖衣。
“季子陵。”
被叫到的少年颤抖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偷偷摸摸学习别人被发现，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我入山修行了十几年，只有练气三阶。就是随便从山下拉条狗修行十年，也能练到的程度。”
季子陵抬起头来，明显愣住了，洛浮生继续说：
“当时我没有御剑带你走，是因为我根本不会，并不是我独一无二，我也配不上你的一句仙上。”
“您已经很厉害了，我说真的。”季子陵开了口，他隐秘着的眼睛似乎比以前更加坚定，洛浮生只是感觉这个碾人之路更加艰难漫长，
“你也太不会夸……”
还没说完，屋子的门已经被扣响，在得到女主人的应允之后，门被轻轻拉开，
几个身穿素衣的弟子夺门而入，站在屋内两侧，
“衔尘派第五十六届弟子洛浮生，因目无尊长，私自离开重要场所，招生会上喝酒睡觉，便罚你在衔尘主堂前跪三天三夜忏悔自己过错，面壁净心堂一个月，没收所有财产。”
百里绎手上捧着一卷符书，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他的神色，
“没收弟子的抚养教育权，并以血为书，永不再犯。”
“洛浮生，你可认罪？”
洛浮生一挥衣摆，便缓缓低下了头，她虔诚地跪在地上，没有反抗。
一向玩世不恭的洛浮生，却也有了认错的罕见模样，
“百里绎，我认罪，只是我这个弟子，你必须给我找个靠得住的人去教。”
“大胆！目无尊长，怎敢直呼掌门姓名！你莫不是要被逐出师门才肯罢休！”一旁站着的戒卫兵义愤填膺地向前一步，却被百里绎伸手拦下，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
“可是……”一旁的弟子有些迟疑，百里绎却挥了挥手，没有过多赘述，
“私情和事理，我倒是分得清。”
弟子们也不再多说，他们深知这位天才的恐怖，也不想过多招惹，只是交换了个眼神，便缓缓退下了。
三个人的屋子里，呼吸是唯一的奏鸣曲。
“你是叫……季子陵，对吧。”
百里绎没有管趴在地上的洛浮生，他直奔着那个阴沉地坐着的少年，笑着和他说话。
“嗯…嗯。”季子陵点了点头，但是心思全没在眼前之人身上，他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洛浮生。
“洛浮生，你这个小弟子，我来教。”
“啊？”
洛浮生像受了什么刺激，她磕磕绊绊地爬起来，又磕磕绊绊地搂着比她只矮上一个头的少年，
少年也愣了，只是默默盯着洛浮生的眼睛。
“你不行，你教不了他。”
百里绎看着两人情深似海的样子，只是挑了挑眉，
“除了我，谁还能教？”百里绎盘腿坐在地上，没有一副平时高高在上的掌门样子，他随性地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把洛浮生刚打开的酒提了起来，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
“你前几天故意来密室里偷酒，装迷糊摔在水潭里面，还有今天不等招生结束就走人，甚至妄图以下犯上，沙包大的拳头诶，差点砸在我脸上。”
“你就算再不想见那几个老头，你也不能这么随性……”
果不其然，洛浮生一手掐住了百里绎滔滔不绝的嘴，
“我不要命可以，你也不要命了？”洛浮生恶狠狠地盯着百里绎，她松开了怀抱着季子陵的手，把那瓶已经送入过敌口的酒给夺了回来。
“那你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
百里绎彻底无奈了起来，他私下总有一股随意自在的陌生感，与平时冷淡高深的样子截然不同。
过了不知道多久，洛浮生叹了口气，像是宣示着自己让步一样，摸索出了刚刚的本子，
“这样吧，你教，但是你要按照我写的来教。”说罢，洛浮生把一旁的本子递给了百里绎。
百里绎没有抬眼，只是淡淡说着：
“你和那个时候，真的很像。”
“哈。”洛浮生轻笑了一声，
“你也和那个时候一样。”
洛浮生看着百里绎的双眼，一片宁静的死海也没照进阳光，她皱着眉说道，
“让人一看到你，就想狠狠地把你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