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魔的宿舍是双人一间,由于茨格蕾属于稀有系的学生,所以茨格蕾一个人就被分配到了一栋阁楼里,直到茨格蕾推门而入之前都以为自己直到毕业都不会有室友的。

    茨格蕾是学生会的成员,处理完新生入校的事之后,已是疲惫至极,而且肚子空空,只想赶紧回去做饭,学校当然也有食堂,但是茨格蕾并不想在食堂遇见认识的人。

    可能就是社交疲惫感吧……

    茨格蕾从学生会那处理完新生入校的事情,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了门,那一霎那,一股冷风猛烈的袭来,腰间的玉佩也随之泛出红光。

    紧接着,是冰柱与大理石地面撞击的声响,是魔力快要爆发的兹兹声,茨格蕾放下了挡风的手,抬眼看着屋内拔地四起的冰柱,以及自己喉咙前被切断的冰柱,也看见了站在窗前,周身萦绕着幽兰色火焰的少女。

    她的身姿掩盖住了大部分的月光,但那抹随风肆意飘起的银色,却比月亮夺目,尤其是即便空中弥漫的雾气使她的神色模糊,但那摄人心魄的幽兰,就如同那差点刺进自己喉咙的冰柱一样印在了茨格蕾的眼里。

    清澈宛如清泉般好听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你是谁?”

    茨格蕾看着少女身上那套象征着圣殿的衣服,则是答非所问,皱眉问道:“你是圣殿的人?”

    少女良久都没有回答,最后回道:“是我在问你,女士。”

    茨格蕾忽然笑了,双手背在身后,温和的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可不像普通交谈,更像审问,但是…”茨格蕾眼中笑意加深,语气也越发的轻柔,“我不是您的犯人,这里也不是审讯室。”

    少女闻言,不冷不淡的回道;“你后面的鬼契可不是那么友好。”

    茨格蕾身旁飘着一个魂体,那个魂体是茨格蕾的鬼契——兰素,方才为了保护自己主动从玉佩中出来了,茨格蕾抬起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收回了鬼契。

    紧接着满地的冰霜也消失了,只是房间里的雾气一时半会散不出去,茨格蕾并不喜欢潮湿的天气,那让她浑身难受。

    但是她面色不改的走进房间,看见了堆在自己对门的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问道:“这些是你的吗?”

    少女点了下头以表回答。

    “你是新生?”茨格蕾在沙发上坐下,她真的很累,累到站不住了。

    少女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等着她的下文。

    “你的室友。认识一下吧,我叫茨格蕾,你叫什么?”茨格蕾伸出手,对方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说道:“埃斯诺。”

    无礼。茨格蕾面色不改的垂下手,在心里下了结论。

    茨格蕾拿了一块茶几上的莓妃果,在手中端详着,这是她上午回来收拾宿舍的时候布置的,她又放下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可是她早起排了好几个小时才买到的,这种果子十分矫情,太冷不行,太热也不行,十分容易腐烂变质,自己一个没吃,就全坏了。

    茨格蕾并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就像现在,面对圣殿的人,她本应不计较,但是许是疲惫了一天,理智崩了弦,不然怎么会踏着地上遗留的碎冰,一步又一步,无视那潜在却蓄意攀升的危险,就这样站在了那片幽兰色面前。

    “埃斯诺,你刚才的招数可是想要我的命呢。”

    埃斯诺垂下眼帘,望着少女似笑没笑的眉眼,竟凭空生出一股烦躁之意。

    茨格蕾见对方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等着回答。

    “你在生气对吗?”

    茨格蕾微微一愣,没搭话。

    “如果我做错了,如果你需要,那我道歉。”

    本应该是会让人更气愤的话语,但是当茨格蕾看到对方干净透亮的双眸时,她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嘲弄与歉意,有的只有能灼烧她的纯粹。

    就好像,她并不知道一见人就出杀招,并不管对方死活,这般草菅人命是不对的。

    这多可笑啊…

    怎么会有人毫无情绪呢…

    伪善之人会故作歉意赔罪,嗜恶之人会不屑嘲弄,但她,都没有。

    茨格蕾错愕的退后了半步,对方却微微俯身,距离瞬间拉近,幽兰的清香如同自己促不起房跌进的幽兰色的海洋一般,突兀又惊艳。

    埃斯诺直视着茨格蕾,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为我对你无理的行为道歉,也为弄坏了你那盒梅妃果道歉,至于为什么会对你出手,你闻到了吗,血腥气。”

    “……你受伤了?”

    埃斯诺眸色渐深,很明显这不是茨格蕾能触碰的话题,而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后退几步,说了句我去睡觉了,从厨房拿出一包面包,便径直走向房间。

    忙碌又离奇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次日

    茨格蕾一打开门,就看到昨晚的那些行李依旧堆在原处,让本来就没多少空地的客厅更加的拥挤。茨格蕾今天起的比平常晚了一点,日头已经高照,她选择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给自己做一个芝士牛杂花千层排,也就是加上芝士和牛杂花酱的三层鸡排,再熬一锅浓玉米汤。

    茨格蕾打开冰箱门时却愣住了,就在此时大门被卡擦一声打开,茨格蕾往声源处一看,就迎上了埃斯诺冷淡的眼神,想到此刻新生应该下课了。

    茨格蕾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又或许是那安然放在冰箱里的莓妃果触动了什么,向来不喜欢麻烦的她说了一句。

    “吃饭了吗?”

    埃斯诺摇摇头,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放在鞋柜上方的衣架上,皱了皱眉。

    “那一起吃吗?”

    “…..好。”

    茨格蕾拿了俩份食材,又朝外面喊了一句,“你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经过一顿忙碌,最后一道菜也完成了。埃斯诺走进厨房,不由分说的帮茨格蕾端菜。

    俩个人无言的对坐着吃饭,只能听到刀叉相碰的声音。

    “你做的很好吃。”

    茨格蕾握住刀叉的手一顿,又随机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快要吃完时,茨格蕾想起了什么,说到:“明天我要去库伦一趟,大概要走一个半月,在这期间,不要去二楼的第三个房间,还有…”

    “那里面有禁术的气息。”埃斯诺顿了顿,尝了一口浓玉米汤后,为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又说道,“我不会去,禁术也好,黑魔法也好,对我都无所谓。”

    茨格蕾盈盈一笑,眼中的寒意淡去了些许,继续说道:“这个房子的备用钥匙在门外的地毯下。”

    埃斯诺点了点头,那碗浓玉米汤就再没动过。

    “你的行李不收拾的话,也最好挪到自己的房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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