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白云桦是谁?

    (四十三)

    菲戈再次睁开的眼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正式苏醒之前,迷糊之间,隐约感受到有人一直紧张地握着自己的手,耳边还是那个好听的男声,告诉自己坚持住,不要睡过去。

    昏迷之间,苏菲在梦里回到了“小龙人”时代。

    在外婆家,诺大的村落之间,白雪皑皑。自己正准备向外公外婆告辞,准备回家,外公还是一如既往,很亲热地从小盒子里面拿出零食给自己吃,他自己多数时光都躺在摇椅上不说话,闭目养神。外婆在厨房的炉灶上忙碌着,菲戈很习惯这样的场景,但是对自己来说,最亲的还是爷爷奶奶。并且爷爷奶奶从小陆陆续续告诉自己,一些妈妈家的往事,所以苏菲对外公外婆总是显得疏离而客气。

    吃完饭,菲戈正准备离开外公外婆的家的时候。不知怎么滴,皑皑白雪中,一只脚接着一只脚非常艰难地前进着。但是还没走几步,即使回家的心情很急迫,菲戈一只脚陷入白雪中怎么都拔不出来。正在焦急地想要开口,寻求身边大人帮助的时候,菲戈的小龙人时代被一阵嘈杂的电话铃吵醒...

    画面一转,来到初二的暑假里,自己正躺在小屋的床上。楼下电话铃声响了有一阵了,接到电话听到,奶奶告诉爷爷,说菲戈外公刚刚过世了...自杀...被发现已经晚了...

    菲戈冷不丁,冒出一身鸡皮疙瘩,刚刚做到的奇怪的梦境。这大夏天的,怎么会梦到外公外婆的村落里面,皑皑白雪天呢?无厘头...

    接着就听见有人喊自己,菲戈心想,是要去外公家奔丧了..

    结果,一睁眼,来到了雪白的县城医院病房。看到了方女士在急切地喊自己,跟梦里一样焦急的声音。

    这次,有点不一样的,明显有深深的内疚和心疼...

    菲戈伸手摸头,是厚厚的纱布包起来的伤口。

    正准备想问点什么,方女士已经倒好了一碗粥,“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先吃点东西再说话!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菲戈虚弱地点了点头,乖乖一口一口吃掉送来的粥和菜,看着方女士的眼圈红一圈又一圈。想说点什么,却又感到一阵后怕,那急促的脚步声,压倒性的力量,都是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社会暴力!

    (四十四)

    后来才知道是路过的学长送自己到医院的。至于白桦,没人见过他,也没人提起过。菲戈一度都以为,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半路上方女士刚到外婆家,就接到班主任的通知,吓得整个人发抖,还是在小舅妈的摩托车护送下才回到菲戈身边。路过那条小路的时候,方女士看到一大滩血迹,就知道菲戈伤得不轻。作为母亲的心情,越发感到沉重和内疚,所以在菲戈醒来的时候,方女士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但是强烈的自尊心又让她无法低头认错。这件事情,方女士没敢告诉菲戈的爷爷奶奶。

    菲戈眼睛左上角眉毛的位置,被缝了八针,医生说还差几毫米就碰到眼球了,非常幸运不至于变成独眼龙。伤口非常深,说明菲戈当时被偷袭,眼睛上面的鹳骨,受力地非常集中。

    稍微恢复一些体力,就有警察敲门进来问话了。

    我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有些关键的问题,你可以直接通过摇头或点头来回复。如果不舒服,随时告诉我们。负责询问的女警察姐姐温柔地告诉菲戈,菲戈使用另外一只没被纱布包住的眼睛,看了看方女士,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四十五)

    等警察离开的时候,已经快过晌午了。

    方女士喂了菲戈几口开水,就去拉开了窗帘。准备带菲戈一起去外面走两圈,菲戈感到很疲惫,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方女士无奈地摇摇头,就帮菲戈掖了掖被角,离开病房打开水去了。

    等方女士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伙子焦急不安地站在门口,在往病房里看。抱着一束鲜花,显然是来探病的。

    方女士上前:“你找谁?”

    小伙子脸上有一层红晕,“阿姨好,您是菲戈的妈妈吗?我是她同学,叫白云桦,之前送她来医院的。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方女士急忙说:“你就是帮我们菲戈送到医院的男同学!真是万分感谢你啊!都是皮外伤,菲戈现在睡着了,可能你进去需要等一会。快进来坐,我给你倒点水喝。”

    “阿姨不需要客气,我就是抽中午时间来看看她。没事我就放心了,这束花麻烦您帮我转交,等菲戈好点我再来找她,一会还要赶回去上课。”小伙子脸更红了。

    “这样啊,下次阿姨请你吃饭。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等菲戈醒了,我帮你转达一下?”方女士客气地回复道。

    “我是她隔壁班上的,叫白云桦。阿姨下次再见,您照顾菲戈也注意休息。”小伙子温和地把鲜花交给方女士,大大方方地告别道。

    (四十六)

    菲戈在梦里又见到了外公,他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沉默地朝菲戈摇了摇手,离开地越来越远...

    挣扎着醒来,方女士正在插鲜花。菲戈刚喊了一声妈咪,方女士就急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关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菲戈回:“头上我没啥感觉,包得太厚了。左肩背上感觉火辣辣的,疼的不行。”

    “那一棒子是从左斜方过去的,多亏了当时你的身子是斜着的。要不然受力点在同一个点,后果不堪设想!你昏迷的时候,妈妈已经帮你抹过膏药了。”方女士说着,顺着菲戈挣扎着想半躺起来的动作,帮她加了一个靠垫。

    “对了,刚才你有个同学来过了。叫白云桦,就是把你救下送医的那位,等你好了一定好好谢谢人家,还送来一束花,有心了。”方女士继续整理花束说道。

    “白云桦是谁?跟白桦啥关系?”菲戈满脸黑线,五味杂陈地想到睡着之前叫自己的温柔男声。“反问道,妈咪,本次警察有提过白桦吗?我一个老同学,当时看他也帮忙追打我的那人了...”

    “没听过,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的吗?名字差一个字。就是你那几年念叨的白桦啊?”方女士疑惑道。

    “是的,我没听过白云桦,也不认识。这几天他要是再来,一定帮我请进来当面认识一下。”菲戈抱怨道。

    “嗯,你该喝药了。医生交代每天要喝三次,这个消炎药,有助你额头和背上的淤肿消掉...”菲戈一把端过水杯,一口气喝下,“妈,我饿了,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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