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看苏源欲言又止的样子，宋笙笙偏了偏头，笑问：“怎么啦？”
正好远处有一对小情侣在双人单板滑雪，苏源看着那个方向朝那边抬了下巴，宋笙笙顺着看过去，福至心灵。
她就说好端端的提什么笨蛋美人人设。
“哎呀——”苏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着宋笙笙在他面前演技“炸裂”地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他吓得赶紧去接，不过还是捞空了，膝盖直挺挺跪在雪地里，又把宋笙笙吓了一跳。还好都有护具，不疼。
“没摔疼吧？”苏源率先站起来把宋笙笙从雪地里拉起来，手伸到她背后去帮她拍雪。
宋笙笙眨巴着大眼睛乖乖摇头，“不疼。”
“我也想那样滑。”她指了指刚刚在双人单板滑雪的小情侣的方向，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
苏源能在坡道上拉风地滑出“S”路线——落叶飘，而她只能呆呆地滑下去，全程都在控制重心，一点也不潇洒。
苏源从自己的滑雪板上下来踩上宋笙笙的，宋笙笙立马让位并伸出胳膊去搂住他脖子。大概是激动又有点紧张，宋笙笙搂得紧。
苏源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轻轻拍了拍宋笙笙的胳膊，咳嗽两声示意她放松，“笙笙，放松点，我有点喘不过气。”
“噢——”刚刚放松，苏源就坏笑一声，搂住她的腰往下滑，突然到宋笙笙连尖叫都忘记。他速度快，风呼啦啦往脸上招呼，宋笙笙这下胆子小了，把脸埋在他怀里，死死搂住苏源，“你慢一点呀！”
平稳抵达坡底后，宋笙笙才把脸抬起来，刚刚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好刺激！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源。苏源笑出一个小括号，让宋笙笙从板上下来，他拉着她的手去排缆车回到上面，“走吧，再来一次。”
两人滑了一下午到饭点才从滑雪场出来，懒得回家煮饭就在外面吃了一顿羊肉火锅。
在自己家楼下等电梯的时候，纠结了一天脑子都快进入混沌状态的宋笙笙终于忍不住说：“今天我参加的那个课题讨论……”
她抬着脑袋看苏源，眼神有点飘忽甚至恐慌。
“嗯？”苏源偏头视线放低跟她对视，语气温柔，“终于愿意跟我说啦？”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宋笙笙鼓了鼓腮帮撒娇，她底气不足地小小声说：“转世之后还是同一个人吗？”
苏源看到她眼里的忐忑、不自信又闪着希翼的光泽，他的答案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苏源牵着她进电梯，并没有着急回答，他在组织语言。伸手按下回家的楼层，他感觉到宋笙笙着急想听到答案而轻轻扯他衣摆。
“对我来说是。”苏源用力握了握牵着的宋笙笙的手让她安心，“无论是苏源还是傅云景亦或是第三世时带你仗剑天涯的侠客，他们都对宋笙笙一见钟情。”
只要遇见，都对你一见钟情，无一例外。
我对你一见钟情，无一例外。
只要是我就一定会爱上宋笙笙的。
“他们说什么了？”苏源倒是好奇，当初他自己怀疑自己的时候，宋笙笙的态度可谓坚决。
宋笙笙细细回忆了辩论会上的内容，讲给苏源听。
“你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苏源微微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同宋笙笙对视，眼里有探究的意味，“你现在也觉得如果我没有傅云景的记忆，你的出现就是在绑架我，是吗？是你的贸然出现改变了我的命运轨迹破坏了我的生活，而你也背叛了傅云景，对不对？”
宋笙笙听他这么一说，鼻头一酸，眼底立即浮起一片水雾，她绷不住地眨了下眼，落下一行清泪，嘴巴张了又合，一句话也说不出。苏源说的，都是她今天一直在想的。在这场辩论中，她这漫长岁月里的等待好像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一直都在等傅云景啊，可谓执迷不悟，而突然有个人告诉她，你等的那个人不是他。她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可她竟然无法反驳。
宋笙笙哭得伤心，眼周的肌肤敏感被泪水刺红了一片，苏源看得心疼，他伸手给人囫囵地擦了擦眼泪，把人带回屋里，在家门口哭这么委屈叫什么事儿啊，他懊恼，早知道不问了。
宋笙笙坐在沙发上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苏源蹲在她面前一边抽纸给她擦眼泪，一边想办法哄她，“你仔细想想，你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肯定？”
“我看到你，就是你了啊。”宋笙笙吸吸鼻子，抽噎着说。
“那你还纠结什么？”苏源失笑，伸手捏了捏宋笙笙的脸，说她傻。
“人是人，灵魂是灵魂，人不过是外壳，灵魂才是核心不是？他们说的外貌、经历、思想，都是外在的东西啊。你今生也是从婴孩长大，生长坏境同你千年前截然不同，宋笙笙你觉得你不是自己了吗？你认为我是傅云景，是因为你知道，这个壳子里住的是属于傅云景的灵魂，不是吗？”苏源起身抱住她，摸摸她的发顶，“你们判断的维度不一样，凡人看不见魂，所以依靠外在和记忆判断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无论我是住在苏源的壳子里还是住在李源王源的壳子里，都是你亲手牵我上的奈何桥不是？”
叫傅云景的灵魂，至始至终，只这一个。
前世因后世果，倘若转世之后不再是同一个人，那何来的因又如何得果？缘何起又何灭？不涉因果又何来前世今生的纠缠？
若非一人这般论断推算，如今的宋笙笙便不会遇见苏源，哪怕遇见，不过擦肩路人而已。
被苏源点醒的宋笙笙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嘤嘤嘤，“我好笨！”
苏源晚上还有一节台词课要上，他只是送宋笙笙回家，看着人乖乖拿出英语四级模拟卷摊开在桌上才转动门锁准备出门。一只脚踏出房门，他还是不放心回过头来看，宋笙笙从悲伤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正拿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他跟老父亲一样教育人，“马上考试了，你好好做套模拟好不好？别下半年毕业，四级还没过，被你学生戳脊梁骨。”
“我上次模拟已经过线了！”宋笙笙理直气壮，“有个热血动漫的导演问我，你最近有没有空去试个音，他们觉得你的声音和形象跟他们的男主角非常配。”
“你觉得合适就接。”苏源点点头说，“我先走了。”
苏源正要关门，宋笙笙喊住他，“我想吃满记的草莓梦幻雪双皮奶！”
“行。”苏源笑得宠溺，但他要宋笙笙保证在自己回来以前完成四级真题试卷一份。
上台词课的地方在公司附近，距离满记开车也不过十多分钟的距离。
“你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囫囵。”上台词课的老师在结束时这样对苏源说，“其他方面都很棒。”
“我会继续练习的。”苏源认真地记下老师的话，点点头跟老师道别。
上完课的好学生扭头棒球帽和口罩一戴，又恢复冷冷酷酷的拽男模样。苏源单手插兜走出写字楼，正准备去旁边车库取车，迎面走来在附近吃过饭的微醺的于一洋。熟人见面，两人打了个招呼，于一洋就讹上他了，胳膊往苏源肩上一搭，笑嘻嘻开口，“回家吗？”
苏源皱着眉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冷漠地把于一洋的胳膊抬开才点点头。
于一洋习惯了也不介意，他知道苏源除了宋笙笙跟谁都不那么亲近，“那送送我呗，我就不用打车回去了。”
他们俩现在住一个小区。
苏源轻抬下巴，“走吧。”
SUV驶出车库进入四环公路上却在路口转弯时向左，半眯着眼休息的于一洋从后座上爬起来，“走错了！”
苏源用他毫无波澜的双眼通过后视镜看了咋呼的于一洋一眼，直到车停在路边才淡淡道：“没错。”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苏源下车，在关掉车门前弯腰抬头对后座的于一洋说。
“一份草莓梦幻雪双皮奶。”满记的门店不大，人气却高。苏源排了一会儿队才轮到他，店员让他付款，他迟疑了一下又加了一份草莓梦幻雪双皮奶。
两份双皮奶分开打包，苏源拎着甜品回到车里时，于一洋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一份甜品稳稳当当放在副驾驶，一份递给于一洋，苏源淡淡地说：“久等了。”
“哎呀，今天我运气真不错。”于一洋笑嘻嘻地接过甜品来就拆开来吃，包装袋一打开草莓的香甜气息弥漫整个车厢内，是属于少女的甜美可爱。
一整颗红色大草莓，一颗草莓味的冰淇淋球，双皮奶表面还淋足了草莓酱。揭开包装的于一洋愣住，手指蜷了又蜷，一时间尴尬的空气凝固，“你喜欢这个啊？”
苏源面不改色发动汽车，“味道挺不错。”
于一洋正在后座惊掉下巴，怎么看都不像他喜欢的东西，就又听苏源道：“笙笙喜欢。”
行吧，又是一嘴狗粮。
于一洋拿勺子舀了一勺带草莓酱的双皮奶往自己嘴里送，装模作样地细细品味，如此评价道：“恋爱的酸臭气息。”
开车的苏源没答话只是扬了下嘴角，他突然想起什么，默默关掉了车内的热空调又抽空戴上宋笙笙在他出门时塞给他的手套，口罩重新拉回脸上，摇下了车窗。
B市冬季的寒冷不是开玩笑的，夜晚冷得紧，车开得速度不算快，也耐不住冷风一股脑往车厢里灌。
接触到冷风的一瞬间，于一洋就发出强烈抗议，“苏源，你知道今天多少度吗？零下三度！零下！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没有。”苏源简明扼要，“温度高了冰淇淋会化。”
于一洋在后座表演了一个当场石化。
好在苏源等车内温度降下后就把车窗摇起来一大半。SUV驶入小区车库停好，被冷风吹到脸冻僵的于一洋带着已经空掉的草莓梦幻雪双皮奶杯子愤愤下车，气急败坏地模样，“宋笙笙是高阶狐狸精吧，妲己。宋妲己！”
他倒也没有真的生气。
苏源锁好车走在他后面听他碎碎念，还不忘反驳，“是兔子，不是狐狸精。”
于一洋听到他出声，带着满脸不理解盯着他。苏源有点不自在，但还是一本正经解释，“纯种的中国白兔。”
如果可以的话，于一洋真的想通过脑电波发黑人问号表情包给苏源，他说宋笙笙没扯他家小白兔笙笙啊！
看着于一洋被他折磨到即将崩坏的表情，苏源忍不住抿嘴笑，但他也不会解释宋笙笙真的是纯种的中国白兔的事实。
“明天晚上你过来蹭饭吧。”他刻意强调了“宋”字，“宋笙笙说明晚做水盆羊肉。”
“苏源，有你这么对哥哥的吗？”于一洋已经心动，但还得端一下，“打脸之后给颗糖。”
“今天不是车上有冰淇淋嘛。”苏源道歉，“我也不是故意的。”
正好远处有一对小情侣在双人单板滑雪，苏源看着那个方向朝那边抬了下巴，宋笙笙顺着看过去，福至心灵。
她就说好端端的提什么笨蛋美人人设。
“哎呀——”苏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着宋笙笙在他面前演技“炸裂”地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他吓得赶紧去接，不过还是捞空了，膝盖直挺挺跪在雪地里，又把宋笙笙吓了一跳。还好都有护具，不疼。
“没摔疼吧？”苏源率先站起来把宋笙笙从雪地里拉起来，手伸到她背后去帮她拍雪。
宋笙笙眨巴着大眼睛乖乖摇头，“不疼。”
“我也想那样滑。”她指了指刚刚在双人单板滑雪的小情侣的方向，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
苏源能在坡道上拉风地滑出“S”路线——落叶飘，而她只能呆呆地滑下去，全程都在控制重心，一点也不潇洒。
苏源从自己的滑雪板上下来踩上宋笙笙的，宋笙笙立马让位并伸出胳膊去搂住他脖子。大概是激动又有点紧张，宋笙笙搂得紧。
苏源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轻轻拍了拍宋笙笙的胳膊，咳嗽两声示意她放松，“笙笙，放松点，我有点喘不过气。”
“噢——”刚刚放松，苏源就坏笑一声，搂住她的腰往下滑，突然到宋笙笙连尖叫都忘记。他速度快，风呼啦啦往脸上招呼，宋笙笙这下胆子小了，把脸埋在他怀里，死死搂住苏源，“你慢一点呀！”
平稳抵达坡底后，宋笙笙才把脸抬起来，刚刚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好刺激！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源。苏源笑出一个小括号，让宋笙笙从板上下来，他拉着她的手去排缆车回到上面，“走吧，再来一次。”
两人滑了一下午到饭点才从滑雪场出来，懒得回家煮饭就在外面吃了一顿羊肉火锅。
在自己家楼下等电梯的时候，纠结了一天脑子都快进入混沌状态的宋笙笙终于忍不住说：“今天我参加的那个课题讨论……”
她抬着脑袋看苏源，眼神有点飘忽甚至恐慌。
“嗯？”苏源偏头视线放低跟她对视，语气温柔，“终于愿意跟我说啦？”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宋笙笙鼓了鼓腮帮撒娇，她底气不足地小小声说：“转世之后还是同一个人吗？”
苏源看到她眼里的忐忑、不自信又闪着希翼的光泽，他的答案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苏源牵着她进电梯，并没有着急回答，他在组织语言。伸手按下回家的楼层，他感觉到宋笙笙着急想听到答案而轻轻扯他衣摆。
“对我来说是。”苏源用力握了握牵着的宋笙笙的手让她安心，“无论是苏源还是傅云景亦或是第三世时带你仗剑天涯的侠客，他们都对宋笙笙一见钟情。”
只要遇见，都对你一见钟情，无一例外。
我对你一见钟情，无一例外。
只要是我就一定会爱上宋笙笙的。
“他们说什么了？”苏源倒是好奇，当初他自己怀疑自己的时候，宋笙笙的态度可谓坚决。
宋笙笙细细回忆了辩论会上的内容，讲给苏源听。
“你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苏源微微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同宋笙笙对视，眼里有探究的意味，“你现在也觉得如果我没有傅云景的记忆，你的出现就是在绑架我，是吗？是你的贸然出现改变了我的命运轨迹破坏了我的生活，而你也背叛了傅云景，对不对？”
宋笙笙听他这么一说，鼻头一酸，眼底立即浮起一片水雾，她绷不住地眨了下眼，落下一行清泪，嘴巴张了又合，一句话也说不出。苏源说的，都是她今天一直在想的。在这场辩论中，她这漫长岁月里的等待好像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一直都在等傅云景啊，可谓执迷不悟，而突然有个人告诉她，你等的那个人不是他。她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可她竟然无法反驳。
宋笙笙哭得伤心，眼周的肌肤敏感被泪水刺红了一片，苏源看得心疼，他伸手给人囫囵地擦了擦眼泪，把人带回屋里，在家门口哭这么委屈叫什么事儿啊，他懊恼，早知道不问了。
宋笙笙坐在沙发上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苏源蹲在她面前一边抽纸给她擦眼泪，一边想办法哄她，“你仔细想想，你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肯定？”
“我看到你，就是你了啊。”宋笙笙吸吸鼻子，抽噎着说。
“那你还纠结什么？”苏源失笑，伸手捏了捏宋笙笙的脸，说她傻。
“人是人，灵魂是灵魂，人不过是外壳，灵魂才是核心不是？他们说的外貌、经历、思想，都是外在的东西啊。你今生也是从婴孩长大，生长坏境同你千年前截然不同，宋笙笙你觉得你不是自己了吗？你认为我是傅云景，是因为你知道，这个壳子里住的是属于傅云景的灵魂，不是吗？”苏源起身抱住她，摸摸她的发顶，“你们判断的维度不一样，凡人看不见魂，所以依靠外在和记忆判断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无论我是住在苏源的壳子里还是住在李源王源的壳子里，都是你亲手牵我上的奈何桥不是？”
叫傅云景的灵魂，至始至终，只这一个。
前世因后世果，倘若转世之后不再是同一个人，那何来的因又如何得果？缘何起又何灭？不涉因果又何来前世今生的纠缠？
若非一人这般论断推算，如今的宋笙笙便不会遇见苏源，哪怕遇见，不过擦肩路人而已。
被苏源点醒的宋笙笙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嘤嘤嘤，“我好笨！”
苏源晚上还有一节台词课要上，他只是送宋笙笙回家，看着人乖乖拿出英语四级模拟卷摊开在桌上才转动门锁准备出门。一只脚踏出房门，他还是不放心回过头来看，宋笙笙从悲伤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正拿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他跟老父亲一样教育人，“马上考试了，你好好做套模拟好不好？别下半年毕业，四级还没过，被你学生戳脊梁骨。”
“我上次模拟已经过线了！”宋笙笙理直气壮，“有个热血动漫的导演问我，你最近有没有空去试个音，他们觉得你的声音和形象跟他们的男主角非常配。”
“你觉得合适就接。”苏源点点头说，“我先走了。”
苏源正要关门，宋笙笙喊住他，“我想吃满记的草莓梦幻雪双皮奶！”
“行。”苏源笑得宠溺，但他要宋笙笙保证在自己回来以前完成四级真题试卷一份。
上台词课的地方在公司附近，距离满记开车也不过十多分钟的距离。
“你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囫囵。”上台词课的老师在结束时这样对苏源说，“其他方面都很棒。”
“我会继续练习的。”苏源认真地记下老师的话，点点头跟老师道别。
上完课的好学生扭头棒球帽和口罩一戴，又恢复冷冷酷酷的拽男模样。苏源单手插兜走出写字楼，正准备去旁边车库取车，迎面走来在附近吃过饭的微醺的于一洋。熟人见面，两人打了个招呼，于一洋就讹上他了，胳膊往苏源肩上一搭，笑嘻嘻开口，“回家吗？”
苏源皱着眉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冷漠地把于一洋的胳膊抬开才点点头。
于一洋习惯了也不介意，他知道苏源除了宋笙笙跟谁都不那么亲近，“那送送我呗，我就不用打车回去了。”
他们俩现在住一个小区。
苏源轻抬下巴，“走吧。”
SUV驶出车库进入四环公路上却在路口转弯时向左，半眯着眼休息的于一洋从后座上爬起来，“走错了！”
苏源用他毫无波澜的双眼通过后视镜看了咋呼的于一洋一眼，直到车停在路边才淡淡道：“没错。”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苏源下车，在关掉车门前弯腰抬头对后座的于一洋说。
“一份草莓梦幻雪双皮奶。”满记的门店不大，人气却高。苏源排了一会儿队才轮到他，店员让他付款，他迟疑了一下又加了一份草莓梦幻雪双皮奶。
两份双皮奶分开打包，苏源拎着甜品回到车里时，于一洋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一份甜品稳稳当当放在副驾驶，一份递给于一洋，苏源淡淡地说：“久等了。”
“哎呀，今天我运气真不错。”于一洋笑嘻嘻地接过甜品来就拆开来吃，包装袋一打开草莓的香甜气息弥漫整个车厢内，是属于少女的甜美可爱。
一整颗红色大草莓，一颗草莓味的冰淇淋球，双皮奶表面还淋足了草莓酱。揭开包装的于一洋愣住，手指蜷了又蜷，一时间尴尬的空气凝固，“你喜欢这个啊？”
苏源面不改色发动汽车，“味道挺不错。”
于一洋正在后座惊掉下巴，怎么看都不像他喜欢的东西，就又听苏源道：“笙笙喜欢。”
行吧，又是一嘴狗粮。
于一洋拿勺子舀了一勺带草莓酱的双皮奶往自己嘴里送，装模作样地细细品味，如此评价道：“恋爱的酸臭气息。”
开车的苏源没答话只是扬了下嘴角，他突然想起什么，默默关掉了车内的热空调又抽空戴上宋笙笙在他出门时塞给他的手套，口罩重新拉回脸上，摇下了车窗。
B市冬季的寒冷不是开玩笑的，夜晚冷得紧，车开得速度不算快，也耐不住冷风一股脑往车厢里灌。
接触到冷风的一瞬间，于一洋就发出强烈抗议，“苏源，你知道今天多少度吗？零下三度！零下！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没有。”苏源简明扼要，“温度高了冰淇淋会化。”
于一洋在后座表演了一个当场石化。
好在苏源等车内温度降下后就把车窗摇起来一大半。SUV驶入小区车库停好，被冷风吹到脸冻僵的于一洋带着已经空掉的草莓梦幻雪双皮奶杯子愤愤下车，气急败坏地模样，“宋笙笙是高阶狐狸精吧，妲己。宋妲己！”
他倒也没有真的生气。
苏源锁好车走在他后面听他碎碎念，还不忘反驳，“是兔子，不是狐狸精。”
于一洋听到他出声，带着满脸不理解盯着他。苏源有点不自在，但还是一本正经解释，“纯种的中国白兔。”
如果可以的话，于一洋真的想通过脑电波发黑人问号表情包给苏源，他说宋笙笙没扯他家小白兔笙笙啊！
看着于一洋被他折磨到即将崩坏的表情，苏源忍不住抿嘴笑，但他也不会解释宋笙笙真的是纯种的中国白兔的事实。
“明天晚上你过来蹭饭吧。”他刻意强调了“宋”字，“宋笙笙说明晚做水盆羊肉。”
“苏源，有你这么对哥哥的吗？”于一洋已经心动，但还得端一下，“打脸之后给颗糖。”
“今天不是车上有冰淇淋嘛。”苏源道歉，“我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