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殿偏殿。
娴答应接过杨沛手上的新作品，端详了一会，说：“针线还算的上是密实，就是这上面的图案......你缝的是什么？我都看不清，是鸭子吗？”
“明明是个平安扣啊！娴姐姐，我这够明显了，你再仔细看看。”杨沛嘟囔了两句，又忐忑的问：“娴姐姐，你觉得我缝的这双袜子怎么样？当个礼物送给姐姐，还过得去吗？会不会很丢脸啊......
哎，说起来也是我不中用，别的什么也不会，本来我还想着给姐姐做顿饭的，但我做的菜，连我自己都吃不下去，还是算了。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向你学学刺绣，当个礼物送她。”
杨沛难得感到沮丧。
前段日子，她因为好奇，偷偷向如娟问了问禧嫔的生辰，这才想暗中给姐姐准备好礼物。
如果还是在现代，随便上网买点零食，化妆品什么的，也出不了错，可如今她在这后宫之中，既无钱财，也无原料，她为了保密，又不愿意向姐姐求助，自然只能费尽心思想，最后刺绣入了眼。
杨沛原本是想着，无论如何她在小学还是玩过十字绣的，在手工课上。这也能勉强算是有基础了，想必绣个复杂些的也不难，就是麻烦了点。
可事实上，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谁能告诉她，刺绣这么难的啊！！！
最后没办法，只好想着绣个袜子，这样即便是不好看，那也是穿在里面的，至少不会露出来，太丢人。
娴答应笑了笑：“无论如何，都是你的心意，禧嫔姐姐会高兴的。”
“啊，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来是真的很难看了。”杨沛瘪了瘪嘴，有点委屈。
正当娴答应不知所措的时候，杨沛又很快哄好了自己。
她又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娴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聪明呀？这才学两个月，我就能绣成这样了......要是我从小就开始学，恐怕我就是大泽最厉害的绣娘了！！”
“刺绣是每个女子闺中都要学的，妹妹你没有学过？”娴答应有些疑惑。
“额，倒也不是没学过，就是我贪玩，荒废了。”杨沛这话倒也不假，所以说得理直气壮。
“那想必是你父母宠爱，不愿让你吃苦。”娴答应有些羡慕地说。
“也没有这么夸张啦！”杨沛心思全放在了这双足袜上，越看越满意。她又是个藏不住的性子，连忙拿着礼物就跑去了正殿。
“姐姐！你在干嘛？”
“大白天的，大呼小叫干什么？”禧嫔正在小佛堂参拜，这还没到一个时辰，就听到了杨沛的声音。
她无奈的呢喃了几句：“佛祖勿要怪罪......信女即刻就回。”说完，在如娟的搀扶下起了身。
禧嫔本来还想着出来训斥她两句，可对上杨沛一张呲着牙傻乐的脸，又说不出口了。
“说吧，惹了什么事？是把厨房弄着火了，还是挖了我的兰花？”禧嫔没好气地说。
“姐姐！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啊？”杨沛娇嗔地跺脚，随后就喜滋滋的把自己缝了许久的足袜拿了出来，挠着头小声说：“我打听到姐姐你的生辰要到了，但我又没什么余钱，就只好送你这个了......
我知道这个有点磕碜了，不过我保证，我这么聪明，等我再多学一段时日，我肯定能绣出更好的给你，你想要什么？络子？布鞋？但你别让我绣衣服啊！这个我可不行......
诶！姐姐，你怎么还哭了啊！你你你，你难道是被我的袜子丑哭了？没这么夸张吧，是谁让你不开心了吗？你好好跟我讲好不好？姐姐？“
禧嫔哭得像个泪人，身子一抽一抽的，鼻子都通红一片。
杨沛手足无措的抱紧了她，不停的安慰。
”我的好姐姐，别哭了别哭了，大不了这袜子我不送你了，我换个礼物给你，好不好？“
”不行！你都已经送我了，不准拿回去！“禧嫔紧紧地揣着那双丑丑的足袜，不舍得放开，像是什么宝贝似的。
”那你就是喜欢，对吧？嘿嘿，我就知道，姐姐你肯定会喜欢的，毕竟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做出来的呢......你还别说，刺绣真是个累人的活，我这眼睛都要熬瞎了。“杨沛搂着禧嫔坐下，半是抱怨半是骄傲的吐槽。
禧嫔用手轻轻的磨蹭上面的图案，越看越眼熟，她顿时想起了什么，问：”我那天夜里看到你偷摸的绣东西，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杨沛惊叹的叫，”对啊，不然我白天在殿里绣，不就被其他人看到了嘛，要的就是惊喜！要是被你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以后可不准这样了，多伤眼睛啊。“禧嫔甜蜜的埋怨了两声，脸上却是不由自主的笑意。
”好，我知道，都听姐姐的。“杨沛眯着眼，也笑了。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礼物了？“
”嗯，喜欢。“
”那是最喜欢吗？“
”对，最喜欢。“
”那就好。“
杨沛得到满意的回复，乐颠颠的跑了出去，而禧嫔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足袜出神。
”如娟，你看看，妹妹绣得多好啊......我都舍不得穿了。“禧嫔骄傲的把足袜展示给如娟看。
如娟弯下腰，仔细看了看，也是点点头：”是啊，要奴婢说，温主子就是心灵手巧的妙人，这绣得多好看，栩栩如生的，可见是下足了功夫。主子有这样的妹妹，真是天大的福气！足以见得是个好的。”
“是啊。”禧嫔随口应着，痴痴的笑了。
禧嫔确实是很给面子，她第二天就穿着足袜出来了。她倒是很平常的模样，杨沛见了却羞得不敢看，嘴上连连说：“姐姐！这还是夏末呢，你穿这个干什么？也不怕热着了！”
“对啊，怎么了？”禧嫔还故意在杨沛身边走来走去，好让她看仔细。
“殿里冰盆凉的慌，我这不也想着保暖，正好你给我送了这个，我就想着穿上。”禧嫔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按着腰，很是得意。
杨沛彻底放弃了抵抗：“好吧好吧，我都送给你了，想穿就穿吧。要是觉得哪里不合适，你随时告诉我，我下次注意点。”
“好好好，我知道了。”
要说起来，这大泽天气也真是多变。
前天还是酷热难耐，过了一天就跟入了冬似的，风刮在脸上生疼。
杨沛哆哆嗦嗦换上年初姐姐给的大氅，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午时和禧嫔一同进餐，禧嫔打眼就看到了杨沛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这都是去年的款式了，今儿我就让如娟给你去库里挑个好的皮毛，做个新兴的。”
杨沛摆摆手：“我哪需要这么多新衣裳，平时我也不出门，有新衣服也没人看，没必要浪费。不过姐姐你可否帮我，给莺歌还有宫里几个宫女做件好衣裳？她们衣服旧了，里面的棉花受了潮，不能保暖……我都看她们冷的脸都紫了。
当然，这个钱从我这边出，就是要麻烦姐姐帮我搭个话……”
莺歌也是个不吭声的，这个性子怯懦的姑娘在某些事情上，有出乎意料的执拗。
这还是杨沛发现她不对劲，逼问下，莺歌才承认了。
“主子，莺歌不想给您添麻烦……再说了，就是冷了些，奴婢多干点活身子就暖和了，不必要您特意去找禧嫔娘娘的。”莺歌小声说。
莺歌她也是知道的，自家主子现在没几个余钱，份例也少。比起其他的答应主子，杨沛已经过得相当富足了，更别提偏殿里的炭火就没停过。
她毕竟是主子的贴身婢女，虽然杨沛这个主子不拿她当婢女，可她更要认清身份，万万不能得意忘形。
既然主子身边没什么需要伺候的，那她就更要努力干活，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活她都尽力做，这样她心里才踏实。
当然，莺歌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不着急侍寝，而是和禧嫔娘娘越走越近了，但她还是尽可能的在宫外结识些宫女，太监，打探消息，毕竟常年住在宫中，这种东西总是能派上用场的。
不过，她尽力掩饰的还是被主子发现了。
“你这说的哪里的话？许久没和你强调，你又忘记了，在我心里，是拿你当姐姐看待的。你倒是好，都这样了居然还逞强，不跟我说……”杨沛都摸到莺歌身上的肋骨了，硌得慌，她心里一片酸涩，暗骂自己粗心，竟然现在才发现。
“其实也不光是我，宫里还有几个宫女的衣裳也都潮了……穿在身上又冰又冷。”莺歌忐忑的说，“我也没那么娇气，冻一冻没什么的。禧嫔娘娘人好，沛儿，你就别拿这种小事打搅她。”
“我知道该怎么做，莺歌，你等我消息。”
——
“姐姐，你能帮帮我吗？”
禧嫔神色沉静，缓慢的吞下嘴里的饭菜这才开口：“这种小事，我哪有不帮的道理。不过妹妹，你真是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说实话，我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婢女。这段时间我也观察过了，你无论粗茶淡饭，还是锦衣玉食都泰然自若，有名士之风，对待婢女太监也毫无轻视之意，之前我也问过你，要不要去博得恩宠，你也断然拒绝。
我也见过不少人了，人活在这世上，总是要图点什么的。你既不图财，也不图恩宠，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恐怕不是人，或者说不像普通人。”
禧嫔定定的看杨沛，而杨沛也同样回望她，一脸茫然。
“姐姐，你真是想多了。”杨沛总觉得禧嫔这话很高深莫测，而且听她的意思，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圣贤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啊……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我觉得很正常吧，其实我就是懒，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禧嫔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摇摇头，继续进食，说：“罢了，是我多想了。也许你真是有大福气的人，大智若愚，不外如此。吃吧吃吧。”
“那姐姐你是答应我了？”
“吃饭不准说话！这些事情，如娟自会处理好。”
“谢谢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多大个人了，还整天搂来抱去的，害不害臊？”
“不害臊，我不要脸。”
“！！”
“好了好了，我错了……”
娴答应接过杨沛手上的新作品，端详了一会，说：“针线还算的上是密实，就是这上面的图案......你缝的是什么？我都看不清，是鸭子吗？”
“明明是个平安扣啊！娴姐姐，我这够明显了，你再仔细看看。”杨沛嘟囔了两句，又忐忑的问：“娴姐姐，你觉得我缝的这双袜子怎么样？当个礼物送给姐姐，还过得去吗？会不会很丢脸啊......
哎，说起来也是我不中用，别的什么也不会，本来我还想着给姐姐做顿饭的，但我做的菜，连我自己都吃不下去，还是算了。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向你学学刺绣，当个礼物送她。”
杨沛难得感到沮丧。
前段日子，她因为好奇，偷偷向如娟问了问禧嫔的生辰，这才想暗中给姐姐准备好礼物。
如果还是在现代，随便上网买点零食，化妆品什么的，也出不了错，可如今她在这后宫之中，既无钱财，也无原料，她为了保密，又不愿意向姐姐求助，自然只能费尽心思想，最后刺绣入了眼。
杨沛原本是想着，无论如何她在小学还是玩过十字绣的，在手工课上。这也能勉强算是有基础了，想必绣个复杂些的也不难，就是麻烦了点。
可事实上，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谁能告诉她，刺绣这么难的啊！！！
最后没办法，只好想着绣个袜子，这样即便是不好看，那也是穿在里面的，至少不会露出来，太丢人。
娴答应笑了笑：“无论如何，都是你的心意，禧嫔姐姐会高兴的。”
“啊，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来是真的很难看了。”杨沛瘪了瘪嘴，有点委屈。
正当娴答应不知所措的时候，杨沛又很快哄好了自己。
她又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娴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聪明呀？这才学两个月，我就能绣成这样了......要是我从小就开始学，恐怕我就是大泽最厉害的绣娘了！！”
“刺绣是每个女子闺中都要学的，妹妹你没有学过？”娴答应有些疑惑。
“额，倒也不是没学过，就是我贪玩，荒废了。”杨沛这话倒也不假，所以说得理直气壮。
“那想必是你父母宠爱，不愿让你吃苦。”娴答应有些羡慕地说。
“也没有这么夸张啦！”杨沛心思全放在了这双足袜上，越看越满意。她又是个藏不住的性子，连忙拿着礼物就跑去了正殿。
“姐姐！你在干嘛？”
“大白天的，大呼小叫干什么？”禧嫔正在小佛堂参拜，这还没到一个时辰，就听到了杨沛的声音。
她无奈的呢喃了几句：“佛祖勿要怪罪......信女即刻就回。”说完，在如娟的搀扶下起了身。
禧嫔本来还想着出来训斥她两句，可对上杨沛一张呲着牙傻乐的脸，又说不出口了。
“说吧，惹了什么事？是把厨房弄着火了，还是挖了我的兰花？”禧嫔没好气地说。
“姐姐！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啊？”杨沛娇嗔地跺脚，随后就喜滋滋的把自己缝了许久的足袜拿了出来，挠着头小声说：“我打听到姐姐你的生辰要到了，但我又没什么余钱，就只好送你这个了......
我知道这个有点磕碜了，不过我保证，我这么聪明，等我再多学一段时日，我肯定能绣出更好的给你，你想要什么？络子？布鞋？但你别让我绣衣服啊！这个我可不行......
诶！姐姐，你怎么还哭了啊！你你你，你难道是被我的袜子丑哭了？没这么夸张吧，是谁让你不开心了吗？你好好跟我讲好不好？姐姐？“
禧嫔哭得像个泪人，身子一抽一抽的，鼻子都通红一片。
杨沛手足无措的抱紧了她，不停的安慰。
”我的好姐姐，别哭了别哭了，大不了这袜子我不送你了，我换个礼物给你，好不好？“
”不行！你都已经送我了，不准拿回去！“禧嫔紧紧地揣着那双丑丑的足袜，不舍得放开，像是什么宝贝似的。
”那你就是喜欢，对吧？嘿嘿，我就知道，姐姐你肯定会喜欢的，毕竟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做出来的呢......你还别说，刺绣真是个累人的活，我这眼睛都要熬瞎了。“杨沛搂着禧嫔坐下，半是抱怨半是骄傲的吐槽。
禧嫔用手轻轻的磨蹭上面的图案，越看越眼熟，她顿时想起了什么，问：”我那天夜里看到你偷摸的绣东西，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杨沛惊叹的叫，”对啊，不然我白天在殿里绣，不就被其他人看到了嘛，要的就是惊喜！要是被你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以后可不准这样了，多伤眼睛啊。“禧嫔甜蜜的埋怨了两声，脸上却是不由自主的笑意。
”好，我知道，都听姐姐的。“杨沛眯着眼，也笑了。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礼物了？“
”嗯，喜欢。“
”那是最喜欢吗？“
”对，最喜欢。“
”那就好。“
杨沛得到满意的回复，乐颠颠的跑了出去，而禧嫔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足袜出神。
”如娟，你看看，妹妹绣得多好啊......我都舍不得穿了。“禧嫔骄傲的把足袜展示给如娟看。
如娟弯下腰，仔细看了看，也是点点头：”是啊，要奴婢说，温主子就是心灵手巧的妙人，这绣得多好看，栩栩如生的，可见是下足了功夫。主子有这样的妹妹，真是天大的福气！足以见得是个好的。”
“是啊。”禧嫔随口应着，痴痴的笑了。
禧嫔确实是很给面子，她第二天就穿着足袜出来了。她倒是很平常的模样，杨沛见了却羞得不敢看，嘴上连连说：“姐姐！这还是夏末呢，你穿这个干什么？也不怕热着了！”
“对啊，怎么了？”禧嫔还故意在杨沛身边走来走去，好让她看仔细。
“殿里冰盆凉的慌，我这不也想着保暖，正好你给我送了这个，我就想着穿上。”禧嫔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按着腰，很是得意。
杨沛彻底放弃了抵抗：“好吧好吧，我都送给你了，想穿就穿吧。要是觉得哪里不合适，你随时告诉我，我下次注意点。”
“好好好，我知道了。”
要说起来，这大泽天气也真是多变。
前天还是酷热难耐，过了一天就跟入了冬似的，风刮在脸上生疼。
杨沛哆哆嗦嗦换上年初姐姐给的大氅，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午时和禧嫔一同进餐，禧嫔打眼就看到了杨沛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这都是去年的款式了，今儿我就让如娟给你去库里挑个好的皮毛，做个新兴的。”
杨沛摆摆手：“我哪需要这么多新衣裳，平时我也不出门，有新衣服也没人看，没必要浪费。不过姐姐你可否帮我，给莺歌还有宫里几个宫女做件好衣裳？她们衣服旧了，里面的棉花受了潮，不能保暖……我都看她们冷的脸都紫了。
当然，这个钱从我这边出，就是要麻烦姐姐帮我搭个话……”
莺歌也是个不吭声的，这个性子怯懦的姑娘在某些事情上，有出乎意料的执拗。
这还是杨沛发现她不对劲，逼问下，莺歌才承认了。
“主子，莺歌不想给您添麻烦……再说了，就是冷了些，奴婢多干点活身子就暖和了，不必要您特意去找禧嫔娘娘的。”莺歌小声说。
莺歌她也是知道的，自家主子现在没几个余钱，份例也少。比起其他的答应主子，杨沛已经过得相当富足了，更别提偏殿里的炭火就没停过。
她毕竟是主子的贴身婢女，虽然杨沛这个主子不拿她当婢女，可她更要认清身份，万万不能得意忘形。
既然主子身边没什么需要伺候的，那她就更要努力干活，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活她都尽力做，这样她心里才踏实。
当然，莺歌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不着急侍寝，而是和禧嫔娘娘越走越近了，但她还是尽可能的在宫外结识些宫女，太监，打探消息，毕竟常年住在宫中，这种东西总是能派上用场的。
不过，她尽力掩饰的还是被主子发现了。
“你这说的哪里的话？许久没和你强调，你又忘记了，在我心里，是拿你当姐姐看待的。你倒是好，都这样了居然还逞强，不跟我说……”杨沛都摸到莺歌身上的肋骨了，硌得慌，她心里一片酸涩，暗骂自己粗心，竟然现在才发现。
“其实也不光是我，宫里还有几个宫女的衣裳也都潮了……穿在身上又冰又冷。”莺歌忐忑的说，“我也没那么娇气，冻一冻没什么的。禧嫔娘娘人好，沛儿，你就别拿这种小事打搅她。”
“我知道该怎么做，莺歌，你等我消息。”
——
“姐姐，你能帮帮我吗？”
禧嫔神色沉静，缓慢的吞下嘴里的饭菜这才开口：“这种小事，我哪有不帮的道理。不过妹妹，你真是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说实话，我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婢女。这段时间我也观察过了，你无论粗茶淡饭，还是锦衣玉食都泰然自若，有名士之风，对待婢女太监也毫无轻视之意，之前我也问过你，要不要去博得恩宠，你也断然拒绝。
我也见过不少人了，人活在这世上，总是要图点什么的。你既不图财，也不图恩宠，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恐怕不是人，或者说不像普通人。”
禧嫔定定的看杨沛，而杨沛也同样回望她，一脸茫然。
“姐姐，你真是想多了。”杨沛总觉得禧嫔这话很高深莫测，而且听她的意思，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圣贤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啊……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我觉得很正常吧，其实我就是懒，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禧嫔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摇摇头，继续进食，说：“罢了，是我多想了。也许你真是有大福气的人，大智若愚，不外如此。吃吧吃吧。”
“那姐姐你是答应我了？”
“吃饭不准说话！这些事情，如娟自会处理好。”
“谢谢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多大个人了，还整天搂来抱去的，害不害臊？”
“不害臊，我不要脸。”
“！！”
“好了好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