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近时,窗外绚丽的晚霞不经意间映入了她的眼帘,比起美景,更吸引她的是窗外传过来的香气。

    从这具身体中醒过来时,她只输过两瓶葡萄糖,就忙的跟被撵的狗一样,中途连口水都没喝过,现在陡然闻到香味,身体机能一下子就被激活了。

    人是铁,饭是钢,她先去吃口饭再找身份证吧。

    织奕快步冲向了门口,房门一开,两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就跟门神似的,杵在两边。

    见她冒头,两人十分默契的伸手交叉成了十字型,其中一人开口道:“少爷吩咐了,织小姐无故不能出门。”

    织奕顺势从底下的空隙处钻了出去,笑话,她一米六的个子,灵活的不得了。

    出了门后织奕头也没回就下了楼,反应过来的两人迅速追了上去,等到一楼时,就见她乖巧坐在了饭桌一角等开饭。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走上前说道:“织小姐,您不能上桌吃饭,这是少爷的吩咐,还请跟我们回屋。”

    织奕眼看着女佣们端上了热饭热菜,结果有人告诉她说不能上桌吃饭?

    就在这时,庞司一脸矜持的走下了楼梯。

    目光四对,隐隐有火花迸溅!

    织奕双手环臂的靠坐着,没有说话。

    反倒是刚坐下来的庞司憋不住了,语气中讽意藏都不藏道:“先前不是闹着绝食,做出一副很有骨气的样子吗?怎么现在想吃饭了?”

    织奕挑了挑眉,故意用很直白的眼神将椅子上的男人,从脚到头扫视了一遍,感慨道:“有些人啊,横看竖看都看不出半个人样,何必呢?装人那么辛苦,还不如当牲畜活着。”

    不知是不是遭受织奕毒舌的次数多了,现在的庞司听着这些话,竟没先前那么生气了,“织小姐如此看不起我,想必也不愿与我同桌吃饭吧。”

    本想把人气走,自己独占饭桌的织奕,有些发愁。

    这小子,自己骂自己都要阴阳她,看来是对那一巴掌耿耿于怀呢。

    “庞先生看来没擦药啊,这红印子要是不用药油揉散了,明天就会淤青哦。”织奕好心提醒。

    庞司身子一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还没照镜子呢,完全没料想到脸上被盖了章。

    虽说织奕的手劲儿确实有些大,可她只是一个女人,庞司只觉得痛了些,却也不以为意。

    现在看来,他顶着五指印被家里的其他人看了个正着?

    庞司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谁也没看就上了楼。

    织奕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冲上完菜要走的女佣笑着道:“好姐姐,麻烦帮我拿一副新的碗筷上来,谢谢!”

    女佣神色顿了顿,而后点头,没过一会就拿了碗筷给她。

    走远的两保镖想要上前阻拦,却被织奕瞪了一眼,“你们少爷都没拦着我吃饭呢,该干嘛干嘛去,少管我。”

    保镖们秉持着左耳进右耳出的原则,就跟两堵墙一样立在织奕身后。

    他们就不信了,被虎视眈眈的盯着,还能吃得下饭。

    结果还是低估了她,织奕非但吃得下,还吃的很欢。

    她奔波了一下午,这身子又绝食过,要不是有个大力bug撑着,她早就歇菜了。

    眼下大鱼大肉饱餐一顿,别提多惬意了。

    特别是当看见贴着膏药下楼的庞司,爽翻了。

    庞司没想到,他只是上个楼的功夫,再下来就发现,桌上的菜肴被光了盘。

    “五个硬菜,你都吃完了?你是猪精变的吧?”庞司不敢置信道!

    吃饱喝足的织奕心胸十分宽广道:“是啊是啊,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要睁只眼守岗,不然被我吃了你都没地哭!”

    庞司听完一脸无语,这下好了,还吃什么饭,气都气饱了,没好气冲她身边的两保镖训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长的牛高马大的,怎么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还不赶紧把她关屋子里去?”

    被迫成了出气筒的两保镖大气也不敢出,一人一边拽住织奕的胳膊,就这么跟拎鸡仔似的,把她给拎上了楼。

    织奕:“......”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可她吃饱了,这波不亏,于是织奕开心了。

    进屋的时候,织奕将二楼的格局都看了看,准备晚上当回梁上女侠。

    “抱!抱抱!包包!”织奕刚要往沙发上来个葛优躺,就发现女主正奶声奶气的冲她张着手喊。

    救命,为什么她会在自己房间?

    学步车里的女童见她没有回应,瘪嘴嚎哭了起来!

    织奕人都麻了,感情这是代爸爸来跟她讨债了,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吗?

    她可不会哄娃,怎么办?织奕木着脸举目四望,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谁也帮不了她。

    于是织奕直接抱着女童出了门,这回两个保镖发誓要拦住她,结果被织奕两脚踹了个人仰马翻。

    不愧是吃了五个硬菜的腿脚,踹人力道杠杠的!

    有些离谱的是,女娃到了她怀里就安静了,一直眨巴着眼呆呆的望着织奕的下巴,跟入了迷似的。

    这一切都被ATM看了个正着,它有些纳闷,为什么女主对0473的好感这么高?还是不知事的年纪?

    对此浑然不知的织奕,成功在一楼找到了正主,然后在对方一脸懵逼的神情中,将女娃交到了他手里。

    连口气都不带喘匀,庞司回神的功夫,除了怀里哇哇大哭的女儿,送娃的女人早就消失在了二楼的尽头。

    “哎呀,难怪我刚刚端个饭的功夫,小姐就不见了,原来是您抱过来了。”负责带娃的保姆李妈,捂着嘴一脸惊讶道。

    庞司脸色难看的拧着眉,将女儿交给了李妈后转身就走。

    李妈哄着哭闹的女童,眼角的余光忍不住追寻远去的背影,纳闷想着怎么少爷脸上贴了个那么大的膏药。

    时间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到了晚上,织奕洗漱完后就迅速补眠到了凌晨两点。

    这个时候,家里的人基本都睡了,正好方便了她。

    织奕就这么穿着睡衣出了门,原本守着的两个保镖估摸着被她先前那一脚,踹的不轻,早早就回去躺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直奔庞司的书房。

    按理来说,她的身份证算不上什么机密文件,不应该被庞司藏起来才对。

    可织奕打算全部都搜一遍,这个点庞司就算是工作狂,也该睡了,她瞧了瞧门缝,未曾发现光亮,这才放心潜了进去。

    房门反锁后,她第一时间把窗帘拉上,这才开灯翻找了起来。

    这个这期的身份证也是小小的卡片状,找起来比较麻烦,但织奕的时间还算充足,等她将抽屉翻了个遍,都没发现后,就盯上了书房里唯一的保险箱。

    不至于吧,她的身份证也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不可能被放进保险箱。

    想是这么想,织奕的手非常诚实的摸了过去。

    打开它需要密码,织奕犹豫了一秒,打算把那几个抽屉重新找一遍。

    她不可能这么倒霉,也完全不会高估原身在庞司心中的地位,因为这不可能。

    六个抽屉被翻了一遍又一遍,织奕仍旧一无所获,她再次将书房的构造打量了一遍,目光一下子落在了书架上。

    又找了半个小时,连同书架的夹层都被她翻遍了,也没有。

    织奕看向三米高的书架顶,借着桌案的高度,成功发现了放在了视野盲区的木盒子。

    盒子被上了把铁锁,织奕用力掰了下,锁头就断成了两截。

    鞋盒大的木盒子,只有她的身份证和一份按了手印的契书躺在里面。

    织奕看了下内容后就将契书撕了个粉碎,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卖身契这一套,真无语。

    现在是凌晨五点,她折回卧房,将衣柜里的衣服连同被褥和洗漱用品,全都被她塞进了立体空间。

    换了身干练的衣服后,织奕拎着个挎包就离开了。

    庞家庄子很大,门口有人负责看守,她是直接翻墙出去的。

    五点多的凌晨,已经陆陆续续有了人影,织奕活动了下筋骨后,就快步朝着目的地走去。

    她昨天被接回来的时候,将路况都记了下来,就是为了现在。

    就是没有交通工具搭乘,不太方便,再加上这个点有些早,那些载客的师傅都还没出来呢。

    织奕走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抵达火车站。

    六点多的天已经彻底亮了,织望着眼前恢宏的车站,她深吸一口气直奔售票口。

    问了售票员后,才发现最早去平洲的火车,要8点才走。

    那就意味着她得在这干等两个小时,织奕为了保险起见,买了三趟火车票,开车的时间段差不了多少,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售票员都觉得她是钱多烧得慌,毕竟这年头三十多块钱一张票呢,相当于她一个月的工资了,可这女孩子倒好,一口气买了三张。

    织奕没有解释,道了谢后拿着票出了车站。

    她进来的时候就被门口的煮玉米和煎饼果子馋哭了,既然还有得等,她还不如边吃边等。

    就是希望庞司能晚点发现自己跑了,毕竟这货早上就要去公司上班,妥妥大忙人一个,没道理出门前还要确认她在不在吧。

    吃的嘎嘣响的织奕不由想着,压根不知道被她叨叨的正主,正黑着脸敲她的房门呢。

    敲了数十下也没得到回应的庞司,瞥了眼门口的大汉,冷声道:“你们确定她还没起床?”

    “确定的少爷,织小姐从昨晚进去后到现在,都还没出过房门一步。”保镖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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