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湖对面,宴客处的灯火通明,倒映在冰冷寂静的湖中,那边的人声喧闹传到这里,与这边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相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忽然又有一阵人声传来,我寻声走了过去,看见几个门人凑在一起,搓麻将赌钱。

    “他们什么时候能结束?”其中一个方脸男人不耐烦的说。

    “我赢了!”另一个人大喊,“老方,你可不能赖账啊,愿赌服输!”

    刚才那个方脸一脸不情愿地看对方把赌注收走了,“我先去方便一下,等我回来。”

    “等什么等,你都输没了还等你。” 旁边站着的人赶快坐下,“我来!”

    那老方朝我走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悄悄接近他,捂住他的嘴,他挣扎了一下,见到我手上的十两银子,就安静下来。

    我松开了手,比划了一个“嘘”,引着他离开那群人远一点。

    “我是你们门主的旧识,想与李相夷叙叙旧,你若把我送到他卧房,我就把这十两银子送给你,当做报答。”

    那老方看见银子,眼睛都放出光来。可听了我这话,却有些为难。

    “你放心,李相夷行事光明磊落,与我无仇无怨。你看我长得像金鸳盟的人吗?只是叙叙旧而已。若明天你听说有事,你上报就是了。十五两。”

    老方有些疑虑,但看了看银子,终于下定了决心,“三十两。”

    “成交。我先给你十两,到了我再把剩下的给你。”

    有内部人员引导,东拐西拐,绕过了巡逻的门人,果然顺利潜入李相宜的卧房,房内还挂着李莲花喜欢穿的那件淡绿衣衫,与我这件同色。

    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看着屋里的摆设,小心翼翼地试探,慢慢走到桌边。好像什么机关都没有。

    桌上有一壶酒,还有两个小酒盅,我倒了杯酒,边喝边等。

    没过一会儿,李莲花一个人推门进来,他看了我一眼,关上了房门,点上了灯。

    “宴会结束得倒挺早。这么多这族长那门主的,你不用再多聊聊?”

    李莲花露出他标准的苦笑,“刚回来,还有点不适应。刚才酒已经轮桌敬完,我推说身体不适,留石水他们足够了。”

    “噢。”我又喝了一杯,晃了晃酒壶,给李莲花斟上,“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李莲花坐在我旁边,拿起酒盅,一饮而尽,“我当然知道。”

    我托着腮看着他。

    “以后不要在比你武功高的人眼底下传音。会听得很清楚。”李莲花无奈笑道。

    “噢,这样啊。”原来是给关河商的传音漏了馅。

    “还有,你这个动作,一般的大家小姐做不出来的。你知道吗?”李莲花一边说,一边学我托着腮,动作很有趣,把我都逗笑了。

    “李莲花,你变了好多,感觉放松了不少。”我看着他。

    他听了我的话,也笑了,“最近许多人都说我变了,但现在,也就只有你叫我李莲花。大家都叫我李相夷。”

    “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李莲花。”我又给他斟酒,“话说你们这个四顾门,组织太松散,你的一个门人把你换了三十两银子,卖了。”

    李莲花皱了眉头,“临时组织起来,确实还有些纰漏。”

    “而且云彼丘的事还没解决吧,我看他没来。那肖紫衿跟你也不是一条心,还得把乔婉娩的事情定下来。”我偷偷看李莲花,又给他倒酒。

    “对了,你跟阿娩说什么了?笑的那么开心。”李莲花貌似不经意地问,还悄悄瞥了我一眼。

    “不告诉你。反正说的是你们俩的事,你自己去问她。” 说起来我就生气,“总之,我这次来呢,不是来跟你聊这些的。”

    李莲花又喝了一杯,“那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来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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