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利,来自西南地区的一个小县城,23岁,长相一般,或者说中下。瓜子脸,嘴像妈妈,红唇微翘柔软细腻,鼻子小巧秀气但挺拔,化妆师说过我的五官长得最好的就是鼻子,那时我才认真认识了它的可爱。妈妈说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我们要包容那些不完美。所以她在组装我的脸时拿了一个三角眼的零配件,我真的谢谢她。这双三角眼顺理成章成了我自卑的主要来源。青春期我就放出了豪言壮语,18岁第一件事一定要去把眼睛弄成卡姿兰大眼睛。虽然但是这个愿望在我22岁大学毕业前才完成。三角眼人工切换成平行大眼,面部萎靡的状态立马得到改善。颜值从中下直接往中上奔去。虽不到可以靠颜值吃饭的地步,但能更明显地感觉男生的目光追随。

    学渣属性,却立志此生要离开那个小县城。倒不是因为贫穷,心智还不那么成熟的小莫利还不懂贫穷的含义,只知道向往省城亲戚家的小区景色,向往大城市大到要坐几趟转几趟的公交车,向往大城市一栋一栋的商场可以慢慢逛。可在我的小县城,公交车只有两趟,只要不下车一块钱可以坐一天;年轻人聚集可以逛街的地方虽然也是楼,但只有一楼的门市几间。我们的县城太小了,小到走到这里可以遇见同学,走到那里可以遇见爸爸单位的叔叔。小时候我唱歌好听,在学校里也收获过几个“歌迷”,受到过鼓励。书里说人要为自己的梦想拼搏。所以我想去学唱歌,周围哥哥姐姐叔叔阿姨说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爸爸妈妈说你乖乖地啊、老师不说话让差生站到讲台边上去。某年学校讲究兴趣育才,每个班级可以三五人一组选定兴趣课题,每个月可以有一个下午的时间进行自主兴趣挖掘,再进行挖掘成果汇报。我所在的小组选了“天体黑洞”作为兴趣课题,老师叫我们到办公室说这个我们研究不明白,换一个。后面换了什么,没有了印象。此类的种种还有很多很多,多到有的记得有的不记得,但离开我的小县城这件事我一直记得。

    2005年年底,我跟着闺蜜来到南方的大城市Z市投靠她的父亲。Z市是真的大啊,人是真的多啊。书上说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我第一次感受到江湖险恶就是在到达Z市的第一天,在闺蜜父亲的住所刚放下行李就发现我的电脑在转乘的汽车上被偷梁换柱。这下好啦,本来身上钱就不多,这下找工作的工具都没了。

    闺蜜的父亲在Z市也是个过客,拿着两三千的工资,住着握手楼。一早被楼上有规律的晃动声吵醒,半个不谙世事的我问半不谙世事的闺蜜这是什么声音,闺蜜气愤地说,楼上在炖牛肉!我笑死。

    到Z市的第三天,结合我在Z市的处境及找工作的不利时机,我做了一个极端的决定,到一个富裕家庭做住家保姆。因为我知道环境因素对一个人的影响,但当下的环境只会让我在泥泞中更难自拔。也谢谢这个极端的决定,让我认识并照顾过一位后来对我影响很深很深的老太太,秀菊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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