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到了同姜姒禾约定的时间,最后打坐片刻后,陆西秀鼓捣鼓捣着自己,再次温习了一遍那本<心诀>后,于转角处看到了那把默默躺在一旁的流幻,不知为何,她看着它这般不见天日的与阴暗灰尘为伍,有些莫名的伤感。

    因为不想被流幻所影响,所以陆西秀这些日子极少的与她接触。以前那种宿命般的联系感,随着时间与距离的增加,确实有所减少。

    可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让这样一把绝世名枪,在她轰然出世后,又使她黯然失色在这偏隅一角,积灰腐败。

    之前,陆西秀内心不坚定,容易被其他力量所影响自己,可随着她现在日益增进的实力以及内功心法的辅助之下,或许,流幻再也无法这般的轻易左右她。

    而且,她有信心,在以后的学习与努力中,自己掌控武器,而非由武器来控制心神。

    思及此,陆西秀伸出右手,而流幻仿佛也是等待了许久那般,在她出手的那一刻,飞快自动落入了她手中,安静沉睡着的模样,一如韬光养晦的王者。

    流幻没错,错的从来都是陆西秀她自己罢了。

    到紫竹峰的路上,三三俩俩的外门弟子们结伴而走,谈论的内容大都是同一件事,也是陆西秀她此行的目的。

    “姜若离失踪后,皇室大怒,已经派遣了军队正在向西城赶来。”

    “虽说他只是那冷妃的孩子,也一直不受宠,可皇室子弟公然在西城内失踪,还是引起了一片舆论压力。”

    “你说灵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要开宗门,不仅放出了大片妖魔鬼怪,还惹来了这些祸事?”

    “听说入门考核死了一大批江湖人士,也引来了武林盟的不满,虽说那些尽是一些鸡鸣狗盗、暗手之徒,可一下子突然死了这么多人,也不免的人心惶惶。”

    “你们知道吗,绝密独家消息!昨晚,那个同是皇室子女姜姒禾的侍女,竟然也死了!不过她好像自己违反宗规,夜晚私自出宗,被城里的妖魔给吃了!”

    …

    放慢了脚步,陆西秀暗自听着这些消息,越往后,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越发明显。

    这命案,是不是发生的太频繁了?

    想到之后要见那个与这些事件密切相关的另一位主角姜姒禾,陆西秀踌躇着该怎么安慰和开导,毕竟,一下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先后失去了兄弟和姐妹,该有多奔溃啊。

    经过一条小溪后,陆西秀于远处,看到了那熟悉的人影。

    还是那件华服,没有换上外门弟子的专属服装,好似即使自己入了这灵宗,也不承认自己是灵宗弟子那般。

    这,肯定也是因为那三人有关。

    “你来得很早,我原以为要等上很久。”

    听到了有人靠近,姜姒禾十分笃定是陆西秀,转过身,憔悴脸上,展开一抹极为勉强的笑意。

    “我从不迟到,以前是准时,可现在,我只会更早。”

    陆西秀持枪而立在她不远处,瓷白脸上,也回应了一抹真诚的笑容。

    打量了一下她手中的那把阳光下泛着光的长枪,姜姒禾又把眼光移回到了陆西秀那张没有任何粉黛的素颜小脸上,好似触发了什么回忆一样,突然就两行热泪滚下,一下子就把陆西秀给整懵了。

    “你,你别难过,我一定会帮你的。”

    无言摇头,姜姒禾转过头,用衣袖擦去了泪水,继而走到了小溪旁,闻着水流声,沉默了一阵后,才开口。

    “自从那日新生考核,我、昱哥哥、青儿,同你们一起成为了灵宗的外门弟子。起初昱哥哥他不服,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进入这内门,就算是要选拔或者评定,他都认可,可就这么随意得将他们放置在外门中不光不顾,那他这番幸苦得进入这灵宗又是为何?”

    “我劝过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肯定是有机会的。可他不听,一心说要找宗主理论。自那一别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而我的二哥姜若离,更是自那此考核分别后,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我找过灵尊真人,他给出的回答是,宗门会尽全力,找到我二哥的下落,叫我等。”

    “呵呵呵,我等啊等,等来的不仅仅是他们的不作为,更是我昱哥哥和青儿的两条人命!”

    “我和他们四人,一同坐着马车,怀着梦想与期待,来到了这争议十足的西城灵宗内,以为会同那些势力又虚伪的宗门不同,可到头来呢?得到了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不吃肉的老虎,我算是看透了,与其在这边被关押囚禁似的等待,不如自己主动寻找机会,揭开它灵宗想要隐瞒的真相!”

    听着这些话语,陆西秀无言看着姜姒禾从一开始的心如死灰变得现在的歇斯底里,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流幻,垂下了眼眸。

    “陆姑娘,你知道我为何要寻求你的帮助吗?”

    姜姒禾张开着双臂,满是泪痕的脸上,眼中的疯狂逐渐被压下。

    “因为我是内门弟子,而且同灵宗关系并非身后,不会帮着隐瞒。”

    陆西秀冷静回答道,暗中叹了一口气。

    “这仅仅是一点,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并非和他们是一道人。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盖了一层面具,我可太熟悉了,就像我曾经居住的皇宫深院一样,所有人都真真假假,根本无法辨别到底是真心还是假义。”

    “可你不同,我从你的脸上,看到的是纯粹,是对于周围的不屑,是敢于挑战的自信。想必你也是不与周围那些人来往吧,不知你是否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和感觉。”

    流幻感受到了陆西秀内心的波动,颤抖了一下枪身,又被陆西秀隐藏到了身后。

    姜姒禾一步一步走进一脸沉默不语的陆西秀,最后直直定身在距离她不足十厘米之处,泪眼朦胧得看着她,一副充满着希冀的模样。

    这样,让陆西秀怎么忍心拒绝?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改变自己,或者说,是强迫着自己来适应这里的生活。可是,有些东西,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永远也无法磨灭。

    “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帮助到你,但是冲着你刚才所说的一系列话语,我陆西秀,会尽我所能,还死者一个公道。”

    如此豪情壮语说出口,一度让她自己斗怀疑是不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

    姜姒禾激动的抓起来陆西秀的双手,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全身抖得和筛子一样,眼里的感激和悲哀同时交织在一起,让钢铁直女陆西秀,也有些被感染的红了眼。

    “那你有怀疑的点吗?”

    感动褪去,还是要理智,尤其是在答应了别人要做到的事情,更应该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陆西秀拉着姜姒禾坐在了山地脚下的凉亭内,准备研究一下方案。

    “昱哥哥是去见宗主的时候,才出意外的。我怀疑,要不是和宗主有关,就是前往宗主的路上,出的事。”

    姜姒禾一想到这个,眼眶又开始红了,眼泪再次吧嗒吧嗒掉落。

    “我之前偶尔听到周围的流言,说是程昱他闯入了宗门禁地,被神罚了,你对此有何看法?”

    陆西秀尽量柔和着自己的嗓音说道。

    “这个我倒是不知,昱哥哥他…他只和我说要去找宗主理论,我拗不过他,只能放任着他前去。早知道,我就和他一起去了,哪怕是死在一起,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和自责。”

    哭腔越来越严重。姜姒禾一边抹着泪,鼻涕确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时之间也顾不上,整个人十分的狼狈。

    实在是看不得这种场面,陆西秀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安抚了她一下后,自己独自去找了一个人。

    “什么?你要去禁地?懒女人,你疯了吧?”

    青岚一脸惊悚得吐出了刚吃进去的鸡腿,吓得碗都掉了。

    “你得跟我保证,绝对不能同任何提及此事,不然…我就把你尿床的秘密,公之于众!”

    陆西秀恶狠狠将筷子插入饭内,威逼着眼前这位脸蛋圆嘟嘟的小奶娃。

    “我青岚,是这种吃里爬外的人吗?你也太小…”

    “还有偷偷藏了…”

    陆西秀话说一半,就被这个奶娃娃跳起来,给捂住了陆西秀那张不停叭叭的嘴。

    “你你你,别说了,我答应你,答应你,真的是,做了什么孽啊我。”

    青岚无语问苍天,垂头丧气,弓着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有预感,从此以后,自己就是这个女人的牛,得要为她做牛做马,直到被累死或者发现为止。

    “所以说,乖乖把有关禁地的你所知道的一切,给我吐露了吧。”

    陆西秀一脸的坏笑,双手不停的抓着青蓝的咯吱窝,惹得一脸郁闷的小娃娃哭笑不得,满地打滚。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这女人要给我保证,不要多做一件事,多打听别的,不然,即使你把我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去,我也绝对不会再帮你!”

    青岚脱离了陆西秀的魔爪,抱胸,一脸认真。

    “知道了,我只找有关程昱的,其他,我不会沾染分毫。”陆西秀举爪,保证,真诚脸。

    “一切,还要从千年前的相柳被‘神罚’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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