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学长和故人
伤感而又沉闷的寒假结束后，阿敏又回到校园，见到了久违的伙伴们。大家看到有些瘦了的阿敏感觉很惊讶，因为所有人都因为寒假的大吃大喝变胖了。
阿敏大致说了阿婆去世的事儿，大家就沉默下来，似乎想了半天才说：“阿敏，你阿婆已经去了，咱们还得好好过呀！”
阿敏回答说：“我知道的，谢谢大家的关心！”
开学这一段时间，大家对阿敏很是照顾，有时候她在宿舍看书，大家就会主动帮她带饭回来，有时候她要去上自习的话，总有几个人和她同进同出。
阿敏感激大家的体贴，但也不愿意天天被大家小心翼翼的呵护。毕竟，怎样的伤痛终究都会过去，人总是要向前走。
她跟大家说：“我没事儿啦，大家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别搞得我跟病入膏肓似的！”
一群青春正年少的女孩子嘻嘻哈哈的笑闹，有的说阿敏“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有的说“那你可别躲被子里哭！”
这样的笑闹给宿舍增加了很多的温馨，也总是让阿敏暗生感激，感谢生活让她和伙伴们相遇并且在一起。
郑敬总是跟她在一起，两个人上学期考六级都没过，所以这次郑敬发了狠地说：“我就不信了，一个破六级还考不过？
阿敏看着郑敬发狠，感觉特别想笑。然后她们两个就又开始了火热的英语学习，其实主要的问题还是听力，需要长时间的练习。
到了星期五晚上，张兵跟阿敏说：“阿敏，郑敬回家了，你跟我们去食堂的舞会玩儿吧！”
阿云和李离也都在一边怂恿，其实阿敏自己也好奇舞会到底是什么样子，就跟着大家一起出发了。
大家自告奋勇的要替她化妆，阿敏连连后退，并说道：“别画，挺不习惯的，我就是去看看。”
大家虽然遗憾但也不勉强，于是阿敏一身休闲打扮，顶着一张清水脸就跟着大家出发了。
食堂内人头涌动，舞池中有很多同学随着音乐起舞，而周围一圈的凳子上，仍然坐着很多同学。
阿敏跟着大家坐下来，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凳子上坐着的男生女生。
有女同学被邀请的时候，她就随着邀请者进入舞池，没有受到邀请的人就在周围的凳子上等待。
一会儿的功夫，阿敏也成了留在凳子上等待的人。
张兵和李离跟着自己的男朋友翩翩起舞，他们阿敏都认识，是同年级的同学。宋云的男朋友，阿敏第一次见，他和宋云是高中同学，在另一所大学，今天晚上也来这边玩儿。
彩色的灯光不断闪烁，在大家脸上投射出各色斑驳的影子；音乐慢慢悠悠，让人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愉悦。
阿敏看着舞池里的大家，女生都穿着漂亮的衣服，很多人都化了妆，她们恣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和美丽。
低头再看看自己的休闲上衣、牛仔裤，以及脚上的白色旅游鞋，不禁感叹够简陋，够寒酸，简直跟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她在心里不由自嘲：像是挑剩的白菜一样，被留在了凳子上。
正在阿敏对自己自我调侃的时候，一个男生向阿敏走了过来。他说：“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跳舞？”
阿敏抬头一看，哦，认识。
杨菁他们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比阿敏高一级。上回杨菁她们学院搞了个‘黑美人艺术节’，阿敏和杨菁去看的时候见过这个男生。
阿敏就跟他打了声招呼：“学长，你好！”
这个男生奇怪地盯着阿敏看了一眼，问道：“你认识我？我们学院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阿敏说：“认识，上回跟我同学在艺术节上见过，当时学长在舞台上讲话。”
学长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又问了阿敏的名字，在哪个学院等等一些信息，然后又邀请阿敏跳舞，阿敏尴尬的说：“学长，我没跳过舞，今天只是跟我舍友们来看看的。”
学长说：“没关系，我带着你，试试？”
阿敏想：来都来了，试试就试试呗！
踩了学长的脚无数次之后，阿敏再一次对自己的协调能力提出了质疑。从前大家去滑冰的时候就自己摔得不亦乐乎，这次跳舞又笨手笨脚，看来自己真是不具备这些能力了。
阿敏觉得很尴尬，很想跟学长说咱们结束吧！可是舞曲还没有结束，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就只有欲言又止的看着学长。
学长大概看出了阿敏的不自在，也可能是被阿敏踩得受不了了，他说：“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吧！”
阿敏说好，又看了看舞池，想找到张兵她们说一声，结果她们的身影淹没在人群及斑斓的彩色灯光中，无从寻觅。
春天的夜晚，风轻轻柔柔的，似乎吹来了盎然的生机，在空气里缓缓流动。
阿敏和学长走到紫藤苑，选了一处幽静的长廊坐了下来。
灯光下的紫藤藤蔓上，覆盖着密密层层的叶片。没有了秋冬季节的萧瑟，此刻的紫藤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有一阵似乎槐花的香气，似有若无的顺着风吹过来。
真是个美好的春天的夜晚啊！
阿敏问学长：“学长，你马上要毕业了吧！”
学长回答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感觉似乎才刚进学校，这就又要离开了。”
阿敏又问到：“那学长你去哪里呢？是去外地还是就在咱们这边？”
学长说：“我工作已经签了，离咱们学校不远的一个单位，以后还可以常常回学校看看。”
阿敏觉得很是羡慕，学长这就要成为大人了，能够自己支配自己的生活了。
学长突然问阿敏：“阿敏，你没有男朋友吗？看你一个人去舞会。”
这个问题令阿敏有点儿不自在，但她还是答道：“没有，每天忙着学习呢！”
学长没再说别的，和阿敏就毕业找工作的事情又聊了很久，然后他们就告别了对方。
回去后，伙伴们已经回到宿舍，说是找不到阿敏，她们只能自己回来了，又问阿敏去哪里了？
阿敏说：“嗯，碰到一个文学院马上毕业的学长，出去聊了两句。”
大家都很感兴趣的凑过来问：“长得帅吗？都聊了什么？”
学长帅吗？这个问题阿敏没有太留意。应该还算可以吧！
阿敏回答说：“长得还可以吧！五官端正。然后，大概一米七八左右吧！聊天嘛，就说了些毕业找工作的事儿，咱们明年这个时候大概也跟他一样签了工作了啦！”
说起工作的事情，还不免有些感慨。结果大家对工作这个话题根本不感兴趣，只是一个劲儿地批评她对学长长相的形容过于随意，不够细致。
阿敏只好说道：“那有机会了，你们自己评判去！”
然后又加了几句：“人家都快毕业了，你们想见到可没这么容易的。再说啦，别人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就是聊了一次天而已，你们起什么哄！”
但是，第二天当学长找到阿敏上自习的教室时，阿敏觉得自己似乎想得有点儿少，学长大概真的对她产生了兴趣。
从学长问了她上自习常去的教室后，到学长毕业前，阿敏上自习的时候，学长总是坐在他的旁边，有时候写论文，有时候不知道忙些什么，阿敏则继续为六级努力。
他们有时候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有时候会在学校里到处走走。
有时候阿敏会谈起对学生会，对某个同学的看法，或者对系里发生的某些事情的看法。每到这个时候，学长就会以他过来人的经验，给阿敏提供一些参考。
学长觉得阿敏的很多想法过于单纯，将来很难以适应社会；阿敏则觉得学长这个人，虽然稳重可靠，但又有些过于世故，虽然给了她很多建议，可这些建议大都不符合她做人做事的原则。
但是阿敏仍然感激学长对她的关心，所以她就这么跟学长谈起了不咸不淡的恋爱。
学长来找她，她就和他出去，学长不来找她，她就自己呆着，美其名曰不给忙碌的学长添麻烦。
郑敬看到这种情况，又一次回避了；其他伙伴们看到她这样，倒是常常说她真不像谈恋爱的样子。
恋爱，哪有这样不急不缓、像老夫老妻过日子似的？恋爱就是要充满欢笑、偶尔生气争吵，偶尔失声痛哭的，这些阿敏都没有。
已经快六月了，校园礼堂前、草地上、假山旁、紫藤苑、操场，但凡有点儿留念价值的地方，到处都能见到穿着学位服照相的学生。阿敏看着这些照相的学姐学长，不由得对学长生出了一丝留恋。
周五他们约在紫藤苑见面的时候，学长说：“阿敏，我们月末就要离校了，真舍不得学校，舍不得你啊！”
阿敏回答说：“又离得不远，你闲了就常常来看我！现在宿舍装了电话了，要找我很方便，何况我一直在这里的。”
学长向阿敏伸出双臂，阿敏只犹豫了一下，就走到学长身前，顺着学长臂膀的力道，投入学长的怀抱。
学长似乎有些激动，抱住阿敏后，头抵在阿敏的头顶，低低地叫了阿敏的名字。
阿敏听得不太清楚，只是伏在学长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觉得四周真安静啊！
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张兵她们也跳舞回来了。
阿敏刚一进宿舍就见张兵激动地跟她说：“阿敏，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吗？我跳舞的时候碰到一个人，是你们高中同学，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猜猜我遇到的是谁？”
阿敏也惊讶地问道：“你遇到谁了？”
李离在一边说：“你们这同学，长得挺帅的呀！跑过来约张兵跳舞，然后聊天的时候才知道是你的高中同学，说大家都叫他三少，真是太有意思了。对了，他还向张兵问起你呢！也问了我们宿舍的电话。”
“说不定过两天他就会来找你了。”张兵在一边补充说。
三少啊！阿敏想：这是一个很久都没有想起的名字了。
他是阿敏的同学，也是波仔的伙伴，酷爱打篮球。因为三分球投的特别准，也因为那时候古龙有一本小说叫《三少爷的剑》，大家就给他起了“三少”这个绰号。
他和阿敏同一年考上大学，不过他上了一所体育大学。从高中毕业后，阿敏没再听到过他的消息了。没想到张兵她们会在学校的食堂舞厅遇到他。
阿敏想：谁说这个世界很大呢？有些人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相遇，然后猝不及防的翻起你的记忆，这真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伤感而又沉闷的寒假结束后，阿敏又回到校园，见到了久违的伙伴们。大家看到有些瘦了的阿敏感觉很惊讶，因为所有人都因为寒假的大吃大喝变胖了。
阿敏大致说了阿婆去世的事儿，大家就沉默下来，似乎想了半天才说：“阿敏，你阿婆已经去了，咱们还得好好过呀！”
阿敏回答说：“我知道的，谢谢大家的关心！”
开学这一段时间，大家对阿敏很是照顾，有时候她在宿舍看书，大家就会主动帮她带饭回来，有时候她要去上自习的话，总有几个人和她同进同出。
阿敏感激大家的体贴，但也不愿意天天被大家小心翼翼的呵护。毕竟，怎样的伤痛终究都会过去，人总是要向前走。
她跟大家说：“我没事儿啦，大家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别搞得我跟病入膏肓似的！”
一群青春正年少的女孩子嘻嘻哈哈的笑闹，有的说阿敏“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有的说“那你可别躲被子里哭！”
这样的笑闹给宿舍增加了很多的温馨，也总是让阿敏暗生感激，感谢生活让她和伙伴们相遇并且在一起。
郑敬总是跟她在一起，两个人上学期考六级都没过，所以这次郑敬发了狠地说：“我就不信了，一个破六级还考不过？
阿敏看着郑敬发狠，感觉特别想笑。然后她们两个就又开始了火热的英语学习，其实主要的问题还是听力，需要长时间的练习。
到了星期五晚上，张兵跟阿敏说：“阿敏，郑敬回家了，你跟我们去食堂的舞会玩儿吧！”
阿云和李离也都在一边怂恿，其实阿敏自己也好奇舞会到底是什么样子，就跟着大家一起出发了。
大家自告奋勇的要替她化妆，阿敏连连后退，并说道：“别画，挺不习惯的，我就是去看看。”
大家虽然遗憾但也不勉强，于是阿敏一身休闲打扮，顶着一张清水脸就跟着大家出发了。
食堂内人头涌动，舞池中有很多同学随着音乐起舞，而周围一圈的凳子上，仍然坐着很多同学。
阿敏跟着大家坐下来，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凳子上坐着的男生女生。
有女同学被邀请的时候，她就随着邀请者进入舞池，没有受到邀请的人就在周围的凳子上等待。
一会儿的功夫，阿敏也成了留在凳子上等待的人。
张兵和李离跟着自己的男朋友翩翩起舞，他们阿敏都认识，是同年级的同学。宋云的男朋友，阿敏第一次见，他和宋云是高中同学，在另一所大学，今天晚上也来这边玩儿。
彩色的灯光不断闪烁，在大家脸上投射出各色斑驳的影子；音乐慢慢悠悠，让人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愉悦。
阿敏看着舞池里的大家，女生都穿着漂亮的衣服，很多人都化了妆，她们恣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和美丽。
低头再看看自己的休闲上衣、牛仔裤，以及脚上的白色旅游鞋，不禁感叹够简陋，够寒酸，简直跟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她在心里不由自嘲：像是挑剩的白菜一样，被留在了凳子上。
正在阿敏对自己自我调侃的时候，一个男生向阿敏走了过来。他说：“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跳舞？”
阿敏抬头一看，哦，认识。
杨菁他们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比阿敏高一级。上回杨菁她们学院搞了个‘黑美人艺术节’，阿敏和杨菁去看的时候见过这个男生。
阿敏就跟他打了声招呼：“学长，你好！”
这个男生奇怪地盯着阿敏看了一眼，问道：“你认识我？我们学院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阿敏说：“认识，上回跟我同学在艺术节上见过，当时学长在舞台上讲话。”
学长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又问了阿敏的名字，在哪个学院等等一些信息，然后又邀请阿敏跳舞，阿敏尴尬的说：“学长，我没跳过舞，今天只是跟我舍友们来看看的。”
学长说：“没关系，我带着你，试试？”
阿敏想：来都来了，试试就试试呗！
踩了学长的脚无数次之后，阿敏再一次对自己的协调能力提出了质疑。从前大家去滑冰的时候就自己摔得不亦乐乎，这次跳舞又笨手笨脚，看来自己真是不具备这些能力了。
阿敏觉得很尴尬，很想跟学长说咱们结束吧！可是舞曲还没有结束，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就只有欲言又止的看着学长。
学长大概看出了阿敏的不自在，也可能是被阿敏踩得受不了了，他说：“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吧！”
阿敏说好，又看了看舞池，想找到张兵她们说一声，结果她们的身影淹没在人群及斑斓的彩色灯光中，无从寻觅。
春天的夜晚，风轻轻柔柔的，似乎吹来了盎然的生机，在空气里缓缓流动。
阿敏和学长走到紫藤苑，选了一处幽静的长廊坐了下来。
灯光下的紫藤藤蔓上，覆盖着密密层层的叶片。没有了秋冬季节的萧瑟，此刻的紫藤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有一阵似乎槐花的香气，似有若无的顺着风吹过来。
真是个美好的春天的夜晚啊！
阿敏问学长：“学长，你马上要毕业了吧！”
学长回答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感觉似乎才刚进学校，这就又要离开了。”
阿敏又问到：“那学长你去哪里呢？是去外地还是就在咱们这边？”
学长说：“我工作已经签了，离咱们学校不远的一个单位，以后还可以常常回学校看看。”
阿敏觉得很是羡慕，学长这就要成为大人了，能够自己支配自己的生活了。
学长突然问阿敏：“阿敏，你没有男朋友吗？看你一个人去舞会。”
这个问题令阿敏有点儿不自在，但她还是答道：“没有，每天忙着学习呢！”
学长没再说别的，和阿敏就毕业找工作的事情又聊了很久，然后他们就告别了对方。
回去后，伙伴们已经回到宿舍，说是找不到阿敏，她们只能自己回来了，又问阿敏去哪里了？
阿敏说：“嗯，碰到一个文学院马上毕业的学长，出去聊了两句。”
大家都很感兴趣的凑过来问：“长得帅吗？都聊了什么？”
学长帅吗？这个问题阿敏没有太留意。应该还算可以吧！
阿敏回答说：“长得还可以吧！五官端正。然后，大概一米七八左右吧！聊天嘛，就说了些毕业找工作的事儿，咱们明年这个时候大概也跟他一样签了工作了啦！”
说起工作的事情，还不免有些感慨。结果大家对工作这个话题根本不感兴趣，只是一个劲儿地批评她对学长长相的形容过于随意，不够细致。
阿敏只好说道：“那有机会了，你们自己评判去！”
然后又加了几句：“人家都快毕业了，你们想见到可没这么容易的。再说啦，别人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就是聊了一次天而已，你们起什么哄！”
但是，第二天当学长找到阿敏上自习的教室时，阿敏觉得自己似乎想得有点儿少，学长大概真的对她产生了兴趣。
从学长问了她上自习常去的教室后，到学长毕业前，阿敏上自习的时候，学长总是坐在他的旁边，有时候写论文，有时候不知道忙些什么，阿敏则继续为六级努力。
他们有时候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有时候会在学校里到处走走。
有时候阿敏会谈起对学生会，对某个同学的看法，或者对系里发生的某些事情的看法。每到这个时候，学长就会以他过来人的经验，给阿敏提供一些参考。
学长觉得阿敏的很多想法过于单纯，将来很难以适应社会；阿敏则觉得学长这个人，虽然稳重可靠，但又有些过于世故，虽然给了她很多建议，可这些建议大都不符合她做人做事的原则。
但是阿敏仍然感激学长对她的关心，所以她就这么跟学长谈起了不咸不淡的恋爱。
学长来找她，她就和他出去，学长不来找她，她就自己呆着，美其名曰不给忙碌的学长添麻烦。
郑敬看到这种情况，又一次回避了；其他伙伴们看到她这样，倒是常常说她真不像谈恋爱的样子。
恋爱，哪有这样不急不缓、像老夫老妻过日子似的？恋爱就是要充满欢笑、偶尔生气争吵，偶尔失声痛哭的，这些阿敏都没有。
已经快六月了，校园礼堂前、草地上、假山旁、紫藤苑、操场，但凡有点儿留念价值的地方，到处都能见到穿着学位服照相的学生。阿敏看着这些照相的学姐学长，不由得对学长生出了一丝留恋。
周五他们约在紫藤苑见面的时候，学长说：“阿敏，我们月末就要离校了，真舍不得学校，舍不得你啊！”
阿敏回答说：“又离得不远，你闲了就常常来看我！现在宿舍装了电话了，要找我很方便，何况我一直在这里的。”
学长向阿敏伸出双臂，阿敏只犹豫了一下，就走到学长身前，顺着学长臂膀的力道，投入学长的怀抱。
学长似乎有些激动，抱住阿敏后，头抵在阿敏的头顶，低低地叫了阿敏的名字。
阿敏听得不太清楚，只是伏在学长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觉得四周真安静啊！
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张兵她们也跳舞回来了。
阿敏刚一进宿舍就见张兵激动地跟她说：“阿敏，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吗？我跳舞的时候碰到一个人，是你们高中同学，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猜猜我遇到的是谁？”
阿敏也惊讶地问道：“你遇到谁了？”
李离在一边说：“你们这同学，长得挺帅的呀！跑过来约张兵跳舞，然后聊天的时候才知道是你的高中同学，说大家都叫他三少，真是太有意思了。对了，他还向张兵问起你呢！也问了我们宿舍的电话。”
“说不定过两天他就会来找你了。”张兵在一边补充说。
三少啊！阿敏想：这是一个很久都没有想起的名字了。
他是阿敏的同学，也是波仔的伙伴，酷爱打篮球。因为三分球投的特别准，也因为那时候古龙有一本小说叫《三少爷的剑》，大家就给他起了“三少”这个绰号。
他和阿敏同一年考上大学，不过他上了一所体育大学。从高中毕业后，阿敏没再听到过他的消息了。没想到张兵她们会在学校的食堂舞厅遇到他。
阿敏想：谁说这个世界很大呢？有些人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相遇，然后猝不及防的翻起你的记忆，这真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