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起去上学
八月底，阿敏将自己手里的工作交接给同事后，又一次踏进校园。
学校是一所非常有名的、历史悠久的老牌名校。这样的历史感渗透在那些未修缮的、某些老旧的建筑上，也渗透在校内各处路边伫立的法桐粗壮的枝干上。
阿敏从学生名单上了解到，他们这一级的同学不少。大家来自于不同的城市，而且像阿敏一样的在职人员很多。
所以开学典礼时，阿敏就看到好多张不再稚嫩的脸，甚至还有些已经流露出沧桑的脸孔也出现在队伍之中。
他们的衣着和神态也同样说明了，他们不仅仅只是个学生。他们也像阿敏一样，已经接受过生活的某些考验，然后再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走进了校园。
在审视自己之后，阿敏有点儿庆幸。毕竟，比起那些略显沧桑的面孔，她仍然年轻。但是，也因为这样，她也失去了不努力的借口。
看着手里的课表，阿敏又一次感受到了不同。
一本三十二开纸大小的、厚厚的小册子，不管是封面，还是里边的内容，都印刷的精美而典雅。课表每页一周，安排着要上的课程和要听的讲座。
教导员盯着拿着课表的大家，严肃地说：“各位，请按照课表安排上课、听讲座，课程教学的老师会按次考勤，作为平时成绩的一部分。至于讲座，每个人在听完后，需要得到专家的签字或者盖章，否则就拿不到相应的学分了。虽然大家有很多人都是在职的，但是仍然希望大家遵守纪律，严格要求自己！”
典礼结束后，阿敏根据报道流程，去领取宿舍钥匙、床上用品，然后去了给自己分配的宿舍。
一个带着大门的独立院子内，两栋相对的楼，就是阿敏他们的宿舍所在地了。宿舍在南楼的四楼，两人一间。
阿敏进门时，同宿舍的女同学----皮肤白皙、五官俏丽的一个漂亮女生，正在整理床铺。看到阿敏进来，她微笑着跟阿敏打招呼。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人，面善。
通过简单的介绍，阿敏了解到，这位同学来自外省的一个大学附属单位。她想，这安排挺好，能给外地同学创造一些便利。
于是她就对女同学说：“沈家嫒,我家离学校不远，宿舍就是中午过来休息一下，晚上我要回家住的。”
沈家嫒说：“是吗？那咱们宿舍晚上没人住了。我带着孩子和我妈妈一起来的，已经在外边租了房子，宿舍可能比你来得还少。”
阿敏有些惊讶，不由得就说道：“你这学上的，得花不少代价呢！”
沈家嫒说：“没办法呀！我孩子还小，只能这么做。”
跟沈家嫒说了几句后，阿敏和她一起出发向办公大楼走去。她们俩都准备去各自导师的办公室，来学校了，怎么都得先跟自己的导师报备一下。
跟沈家嫒告别后，阿敏先出了电梯，进了八楼的教研室所在地。八楼整个一层都是教研室的地盘，沿着楼环绕一圈，分别排列着办公室、实验室，房间的标识牌上或者写着职务、姓名，或者标示着房间的功能用途。
有的房门紧闭，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有的房门开着，则可以窥见里边穿着白大褂的忙碌身影。
楼层中间是电梯间、消防通道和一些小的房间。沿着南边的楼道走廊一直向东走到最顶头，就是导师的办公室。
此时的楼道非常安静，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让阿敏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莫名敬畏。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份安静，还是因为这样阔朗的工作环境。
导师办公室是一个很大的套间，外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那是导师的秘书。
还没等阿敏敲门，秘书就抬头看过来，阿敏猜测大概是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轻声问：“你好！请问有事吗？”
她这样轻的说话声使阿敏也不由得小声回答道：“你好！我叫赵敏，是主任今年招的博士，今天开学典礼，结束后过来见见主任。”
秘书回答说：“赵敏，你好！你可以叫我小李。这会儿主任在里边，你直接敲门吧！”
阿敏谢了秘书后，又轻轻地敲了敲里间办公室的门。导师正低头做着什么工作，听到敲门声后，抬起头看过来。见到阿敏时，他点了点头示意阿敏进去。
其实复试的时候，阿敏已经见过导师了。这是一个你见一面就会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他中等身材，头发乌黑。五官虽然有些慈眉善目的样子，但却不苟言笑。当时复试的各位老师似乎都有些怵他，恭敬的称呼他“主任”。
阿敏不由得有些紧张，她走到导师办公桌前，随着大家的称呼对导师说：“主任，我今天报到，过来跟您报备一声。”
导师点了点头说：“嗯，刚才其他两个人也来过了。这学期是公共课吧！”
阿敏连忙回答说：“是的，安排的是公共课，还有讲座。主任，我看到讲座专家名单里也有您的名字。”
导师回答说：“嗯，给我安排了一次讲座。赵敏，这学期你就先上课吧，下学期进实验室！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阿敏就顺着导师的话说：“主任，那我这学期就先不过来了。”
导师随意的点了点头，向她挥了挥手，就又低下头看他桌上的东西了。
阿敏返身轻轻地走出导师办公室，经过外间的时候，和秘书无声地做了个告别的手势。直到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她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导师，真是个让人有压力的人啊！
看着时间还早，阿敏又独自一人，将学校的角角落落都走了一遍。然后才结束了这开学的第一天，坐车回家了。
见到波仔时，阿敏对他说：“波仔，你知道吗？我同宿舍的女生，来上学竟然带着孩子和妈妈，真是够辛苦的。可见现在这个社会，女性的地位虽然提高了，但社会对女性的要求也很高。即使是经济实力雄厚的人，也得不断的上进。对比一下，我离得这么近，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呀！”
波仔不关心这些，他问道：“小敏，你们上课忙吗？今天去见导师了吗？他人到底怎样？”
阿敏回答说：“今年这第一学期，就两门公共课，再听大概十五次讲座，其他的就没有了，算是比较清闲的。然后下学期进实验室，要跟专业课老师选修些专业课，其余时间就在实验室跟着实验员、师兄师姐学习实验技术。到第三学期，就是开题。再然后就是做实验、写论文。大致和从前上研究生的时候差不多，不过要毕业就需要发一篇专业相关的高水平期刊文章，这个比较麻烦。”
停顿了一下后，阿敏接着说：“至于导师，其实还是不大了解，就感觉很威严，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我猜大概是他的学术水平很高，所以才具有这样的威信吧！这些报考的时候不就大致了解过了吗？”
波仔说：“那这样看来，这个博士学位还真是不好拿呀！”
阿敏顺着他的话题说：“是啊！不过也不用想那么多。不管发表文章麻烦不麻烦，导师是怎么样，学位好不好拿，已经选了这条路，就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邹泽在一边叫着：“爸爸，妈妈！”
阿敏抱起她问：“邹泽，要做什么？”
邹泽回答说：“看电视。”
波仔说：“岑阿姨帮我们切好菜了，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没有炒。邹泽在幼儿园吃过了，所以也不用管他，我先带他看会儿动画片吧！菜要不要让岑阿姨帮忙，她说你回来的话，让叫她下来呢！”
阿敏说：“我炒吧！也不是多难的事儿，只要炒熟了就行，反正你吃饭又不挑。”
波仔呵呵笑着，从阿敏怀里接过邹泽，带着他一起去看电视了。
邹泽已经转到单位对口的幼儿园，是一所大学的附属幼儿园。大概是为了方便大学的教职工，幼儿园的开学和放假都是跟着大学的节奏。
所以邹泽的幼儿园比阿敏的学校开学还早，到今天，他已经上了好几天幼儿园了。
又开始上幼儿园后，阿敏其实有些担心。不过，这回邹泽表现的倒不错，没有像第一次上幼儿园那样闹腾，这让阿敏着实松了一口气。
今天是岑阿姨第一次接送邹泽，阿敏想着一会儿上去问问岑阿姨，邹泽今天表现的怎么样？
简单的饭菜很快就做好了，两个人坐在饭桌上，阿敏说：“邹泽上学哭了吗？我都没来得及问。一会儿是不是得上去问问？”
波仔说：“不用上去了，我回来的早，都问过了。邹泽没哭，也没有抗拒岑阿姨带他，毕竟假期的时候他跟着岑阿姨过了几天呢！别担心啦！”
阿敏说：“怎么能不担心？我现在是发现了，自从接了邹泽回来后，我们两个就没有任何空闲时间了。只要他在，我们的生活总会被他占满。即使他去幼儿园了，我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心。不是担心他尿裤子了，就是担心他没好好吃饭、或者磕了碰了。没办法，这孩子性子实在太急，不由得人不担心。所以啊，养个孩子真是太不容易啦！”
波仔回答道：“你就是想太多，孩子们不都是这样摔摔打打的就长大了？”
正说着呢，就听到邹泽在另一边房子喊“爸爸”，阿敏不说话，只看着他笑笑。波仔则赶紧端起碗，喝掉剩下的稀饭，急匆匆的去看他了。
阿敏觉得这父母啊，简直像是动画片里演的召唤兽一样。孩子一召唤，立马就出现。
从这天起，一家三个人就各自忙碌起来。邹泽有岑阿姨来回接送，阿敏就只需要顾着自己的学习就好。所有的课程和讲座加起来，也没有从前上学的忙碌。
所以比起从前上学和上班的生活，阿敏竟然奇怪的过得非常的悠闲。不需要早早去学校的时候，甚至还能在岑阿姨带邹泽走后睡个回笼觉。
当然能自己接邹泽的日子，阿敏就尽量自己去接孩子。回来晚的时候就只有依靠岑阿姨，她有时候带着邹泽在阿敏家，有时候就回到自己家。
吃完饭后，两个人有时候会带着邹泽出去走走，有时候就在家里陪着他玩儿。
这样的第一学期过得非常快，阿敏还没什么深刻感觉的时候，课程的考试就已经结束了。然后学校放假了，邹泽也放假了。
波仔去上班后，阿敏常常独自带着邹泽在冬季的公园闲转。
天气已经很冷了，公园里没有多少人。有些树木光秃秃的支棱着树枝，有些灌木、树木大概是四季长青的，但是那样暗沉的绿色就像一个人到了暮年一样，没有任何精神。
阿敏和邹泽两个都穿着厚厚的衣服。阿敏还用围巾紧紧的裹着头和脸，即使这样，在公园待的时间一长，她仍然觉得浑身似乎都冻透了。要不是因为邹泽吵着出来，阿敏真想一直待在家里。
可是看着到处跑来跑去的、笑着叫着的邹泽，似乎这冬日的、寂寞的公园就活过来了。阿敏觉得自己心里似乎也被欣喜和满足填满，这精力旺盛的小子啊！
或者，孩子就是这样让人觉得甜蜜又糟心的吧！
八月底，阿敏将自己手里的工作交接给同事后，又一次踏进校园。
学校是一所非常有名的、历史悠久的老牌名校。这样的历史感渗透在那些未修缮的、某些老旧的建筑上，也渗透在校内各处路边伫立的法桐粗壮的枝干上。
阿敏从学生名单上了解到，他们这一级的同学不少。大家来自于不同的城市，而且像阿敏一样的在职人员很多。
所以开学典礼时，阿敏就看到好多张不再稚嫩的脸，甚至还有些已经流露出沧桑的脸孔也出现在队伍之中。
他们的衣着和神态也同样说明了，他们不仅仅只是个学生。他们也像阿敏一样，已经接受过生活的某些考验，然后再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走进了校园。
在审视自己之后，阿敏有点儿庆幸。毕竟，比起那些略显沧桑的面孔，她仍然年轻。但是，也因为这样，她也失去了不努力的借口。
看着手里的课表，阿敏又一次感受到了不同。
一本三十二开纸大小的、厚厚的小册子，不管是封面，还是里边的内容，都印刷的精美而典雅。课表每页一周，安排着要上的课程和要听的讲座。
教导员盯着拿着课表的大家，严肃地说：“各位，请按照课表安排上课、听讲座，课程教学的老师会按次考勤，作为平时成绩的一部分。至于讲座，每个人在听完后，需要得到专家的签字或者盖章，否则就拿不到相应的学分了。虽然大家有很多人都是在职的，但是仍然希望大家遵守纪律，严格要求自己！”
典礼结束后，阿敏根据报道流程，去领取宿舍钥匙、床上用品，然后去了给自己分配的宿舍。
一个带着大门的独立院子内，两栋相对的楼，就是阿敏他们的宿舍所在地了。宿舍在南楼的四楼，两人一间。
阿敏进门时，同宿舍的女同学----皮肤白皙、五官俏丽的一个漂亮女生，正在整理床铺。看到阿敏进来，她微笑着跟阿敏打招呼。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人，面善。
通过简单的介绍，阿敏了解到，这位同学来自外省的一个大学附属单位。她想，这安排挺好，能给外地同学创造一些便利。
于是她就对女同学说：“沈家嫒,我家离学校不远，宿舍就是中午过来休息一下，晚上我要回家住的。”
沈家嫒说：“是吗？那咱们宿舍晚上没人住了。我带着孩子和我妈妈一起来的，已经在外边租了房子，宿舍可能比你来得还少。”
阿敏有些惊讶，不由得就说道：“你这学上的，得花不少代价呢！”
沈家嫒说：“没办法呀！我孩子还小，只能这么做。”
跟沈家嫒说了几句后，阿敏和她一起出发向办公大楼走去。她们俩都准备去各自导师的办公室，来学校了，怎么都得先跟自己的导师报备一下。
跟沈家嫒告别后，阿敏先出了电梯，进了八楼的教研室所在地。八楼整个一层都是教研室的地盘，沿着楼环绕一圈，分别排列着办公室、实验室，房间的标识牌上或者写着职务、姓名，或者标示着房间的功能用途。
有的房门紧闭，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有的房门开着，则可以窥见里边穿着白大褂的忙碌身影。
楼层中间是电梯间、消防通道和一些小的房间。沿着南边的楼道走廊一直向东走到最顶头，就是导师的办公室。
此时的楼道非常安静，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让阿敏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莫名敬畏。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份安静，还是因为这样阔朗的工作环境。
导师办公室是一个很大的套间，外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那是导师的秘书。
还没等阿敏敲门，秘书就抬头看过来，阿敏猜测大概是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轻声问：“你好！请问有事吗？”
她这样轻的说话声使阿敏也不由得小声回答道：“你好！我叫赵敏，是主任今年招的博士，今天开学典礼，结束后过来见见主任。”
秘书回答说：“赵敏，你好！你可以叫我小李。这会儿主任在里边，你直接敲门吧！”
阿敏谢了秘书后，又轻轻地敲了敲里间办公室的门。导师正低头做着什么工作，听到敲门声后，抬起头看过来。见到阿敏时，他点了点头示意阿敏进去。
其实复试的时候，阿敏已经见过导师了。这是一个你见一面就会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他中等身材，头发乌黑。五官虽然有些慈眉善目的样子，但却不苟言笑。当时复试的各位老师似乎都有些怵他，恭敬的称呼他“主任”。
阿敏不由得有些紧张，她走到导师办公桌前，随着大家的称呼对导师说：“主任，我今天报到，过来跟您报备一声。”
导师点了点头说：“嗯，刚才其他两个人也来过了。这学期是公共课吧！”
阿敏连忙回答说：“是的，安排的是公共课，还有讲座。主任，我看到讲座专家名单里也有您的名字。”
导师回答说：“嗯，给我安排了一次讲座。赵敏，这学期你就先上课吧，下学期进实验室！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阿敏就顺着导师的话说：“主任，那我这学期就先不过来了。”
导师随意的点了点头，向她挥了挥手，就又低下头看他桌上的东西了。
阿敏返身轻轻地走出导师办公室，经过外间的时候，和秘书无声地做了个告别的手势。直到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她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导师，真是个让人有压力的人啊！
看着时间还早，阿敏又独自一人，将学校的角角落落都走了一遍。然后才结束了这开学的第一天，坐车回家了。
见到波仔时，阿敏对他说：“波仔，你知道吗？我同宿舍的女生，来上学竟然带着孩子和妈妈，真是够辛苦的。可见现在这个社会，女性的地位虽然提高了，但社会对女性的要求也很高。即使是经济实力雄厚的人，也得不断的上进。对比一下，我离得这么近，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呀！”
波仔不关心这些，他问道：“小敏，你们上课忙吗？今天去见导师了吗？他人到底怎样？”
阿敏回答说：“今年这第一学期，就两门公共课，再听大概十五次讲座，其他的就没有了，算是比较清闲的。然后下学期进实验室，要跟专业课老师选修些专业课，其余时间就在实验室跟着实验员、师兄师姐学习实验技术。到第三学期，就是开题。再然后就是做实验、写论文。大致和从前上研究生的时候差不多，不过要毕业就需要发一篇专业相关的高水平期刊文章，这个比较麻烦。”
停顿了一下后，阿敏接着说：“至于导师，其实还是不大了解，就感觉很威严，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我猜大概是他的学术水平很高，所以才具有这样的威信吧！这些报考的时候不就大致了解过了吗？”
波仔说：“那这样看来，这个博士学位还真是不好拿呀！”
阿敏顺着他的话题说：“是啊！不过也不用想那么多。不管发表文章麻烦不麻烦，导师是怎么样，学位好不好拿，已经选了这条路，就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邹泽在一边叫着：“爸爸，妈妈！”
阿敏抱起她问：“邹泽，要做什么？”
邹泽回答说：“看电视。”
波仔说：“岑阿姨帮我们切好菜了，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没有炒。邹泽在幼儿园吃过了，所以也不用管他，我先带他看会儿动画片吧！菜要不要让岑阿姨帮忙，她说你回来的话，让叫她下来呢！”
阿敏说：“我炒吧！也不是多难的事儿，只要炒熟了就行，反正你吃饭又不挑。”
波仔呵呵笑着，从阿敏怀里接过邹泽，带着他一起去看电视了。
邹泽已经转到单位对口的幼儿园，是一所大学的附属幼儿园。大概是为了方便大学的教职工，幼儿园的开学和放假都是跟着大学的节奏。
所以邹泽的幼儿园比阿敏的学校开学还早，到今天，他已经上了好几天幼儿园了。
又开始上幼儿园后，阿敏其实有些担心。不过，这回邹泽表现的倒不错，没有像第一次上幼儿园那样闹腾，这让阿敏着实松了一口气。
今天是岑阿姨第一次接送邹泽，阿敏想着一会儿上去问问岑阿姨，邹泽今天表现的怎么样？
简单的饭菜很快就做好了，两个人坐在饭桌上，阿敏说：“邹泽上学哭了吗？我都没来得及问。一会儿是不是得上去问问？”
波仔说：“不用上去了，我回来的早，都问过了。邹泽没哭，也没有抗拒岑阿姨带他，毕竟假期的时候他跟着岑阿姨过了几天呢！别担心啦！”
阿敏说：“怎么能不担心？我现在是发现了，自从接了邹泽回来后，我们两个就没有任何空闲时间了。只要他在，我们的生活总会被他占满。即使他去幼儿园了，我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心。不是担心他尿裤子了，就是担心他没好好吃饭、或者磕了碰了。没办法，这孩子性子实在太急，不由得人不担心。所以啊，养个孩子真是太不容易啦！”
波仔回答道：“你就是想太多，孩子们不都是这样摔摔打打的就长大了？”
正说着呢，就听到邹泽在另一边房子喊“爸爸”，阿敏不说话，只看着他笑笑。波仔则赶紧端起碗，喝掉剩下的稀饭，急匆匆的去看他了。
阿敏觉得这父母啊，简直像是动画片里演的召唤兽一样。孩子一召唤，立马就出现。
从这天起，一家三个人就各自忙碌起来。邹泽有岑阿姨来回接送，阿敏就只需要顾着自己的学习就好。所有的课程和讲座加起来，也没有从前上学的忙碌。
所以比起从前上学和上班的生活，阿敏竟然奇怪的过得非常的悠闲。不需要早早去学校的时候，甚至还能在岑阿姨带邹泽走后睡个回笼觉。
当然能自己接邹泽的日子，阿敏就尽量自己去接孩子。回来晚的时候就只有依靠岑阿姨，她有时候带着邹泽在阿敏家，有时候就回到自己家。
吃完饭后，两个人有时候会带着邹泽出去走走，有时候就在家里陪着他玩儿。
这样的第一学期过得非常快，阿敏还没什么深刻感觉的时候，课程的考试就已经结束了。然后学校放假了，邹泽也放假了。
波仔去上班后，阿敏常常独自带着邹泽在冬季的公园闲转。
天气已经很冷了，公园里没有多少人。有些树木光秃秃的支棱着树枝，有些灌木、树木大概是四季长青的，但是那样暗沉的绿色就像一个人到了暮年一样，没有任何精神。
阿敏和邹泽两个都穿着厚厚的衣服。阿敏还用围巾紧紧的裹着头和脸，即使这样，在公园待的时间一长，她仍然觉得浑身似乎都冻透了。要不是因为邹泽吵着出来，阿敏真想一直待在家里。
可是看着到处跑来跑去的、笑着叫着的邹泽，似乎这冬日的、寂寞的公园就活过来了。阿敏觉得自己心里似乎也被欣喜和满足填满，这精力旺盛的小子啊！
或者，孩子就是这样让人觉得甜蜜又糟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