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来福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伊络难得地想拍照记录下这个感到幸福的时刻。
但拍照技术有限，无论怎么拍，照片上的绿植总没有现实中的那种氛围感，拍了两张就放弃了。
“有人在打篮球欸。”迎面走来的女生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女生。
“嗯？好像有点帅。”
“呜呜呜，忘带眼镜了。”
“用手机放大……”
伊络与她们擦肩而过，好奇地朝不远处的篮球场瞧，只看到一攻一防的两个身影。
她不懂篮球，之前陪楚盼看她男朋友打篮球，实在弄不清规则，整场下来颇有些无聊。
收回视线，被来福牵着继续七拐八绕地溜达。
手机铃声响起，伊络掏出手机，接通。
“喂，咋了妈？”
“伊络，你这几天啥时候得空，你姥爷说自己又失眠了，这次想吃中药。”
伊络的姥姥走的早，姥爷年纪也大了，总是担心自己活不长，隔三差五就得去医院瞅瞅，中药西药换着吃，家里的人也习惯了，凡事都顺着老爷子。
“我啥时候都有空，那就明天去中医院呗”，伊络查看了天气，明天多云。
“行，你不用来接了，姥爷在咱家呢，明天就直接去了。”
“嗯，你明天早上给我打个电话，我怕起不来。”
“知道了。”
对方挂的利索，伊络到嘴边的“不用给我带饭了”还是没能说出来。
伊妈不常去大医院，对医院里的那些流程更不了解，所以每次去医院都会叫上伊络。虽然伊络也不熟悉，但是在母亲面前，总归会勇敢许多。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公园里遛弯的人越来越多，伊络把手机放进衣兜，揉揉来福的肚子，“回家吧”
楚盼知道老爷子来了，特意请了一天假，陪着一起去了医院，所以从取号到面诊都异常顺利。
由于做了脑CT，要等两小时才出结果。伊络把母亲和姥爷安顿好，和楚盼摸索着去了趟厕所。
俩人从厕所出来，楚盼挽上伊络的胳膊，继续吐槽，“我的三观整个破碎了，这年头，小三都舞到正主头上了。”
“年下男大学生给已有三个小孩的姨当小三？”伊络总能被楚盼遇到的奇葩案件刷新认知下限。
“嗯呢！俩人还差点怀孕，在正主面前光明正大地秀，”楚盼越说越气，但还是努力压低音量，“就这那绿帽男还不愿意离。”
楚盼用手合上伊络惊掉的下巴，没等继续开口，看见迎面走来的白大褂，“檀珺？”
伊络身体一僵，不知该如何反应。
是她想的那个人吗？不会那么狗血吧？
她不信，她不看。
正准备去会议室的檀珺合上病历本，循着声音抬头，“楚盼？”
“穿上白大褂还挺人模狗样的嘛！”楚盼知道檀珺在这里工作，没想到今天会碰上。
出于礼貌，伊络不太自然地转过身，放轻呼吸。
默默祈祷楚盼不要cue自己，这样就不会引起檀珺的注意。
“Hi，身体好些了吗？”，清冷的男声开口，不像是回应上一句的话。
心跳静止了一瞬，伊络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呼吸。
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明晃晃的目光不容忽视，好在身体先做出了反映，伸手打招呼，“Hi，好多了”，并扯出了还算得体的微笑，自然地注视对方的…额头。
只有天知道伊络内心此刻的慌乱。
楚盼敏锐地察觉到猫腻，“你俩见过？”
“嗯，之前我帮伊络拿过药”，只不过某人没认出自己，最后半句檀珺没有说，只是眼角带笑地看着耳垂微红的女生。
柔顺的黑发乖巧地垂在肩头，瘦小的身板搭配不修边幅的衣衫，慵懒又脆弱。
虽然戴着口罩，但伊络清秀的弯月眉下意识蹙起，露在外面的桃花眼饱满圆润，忧郁的眼神飘忽不定。
或许她的疑惑过于明显，檀珺挑眉，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左眼。
伊络反应过来，是自己左下眼睑中间的那颗不大不小的痣。
尴尬地点点头，原来当时就认出来了，在自己穿着宽大的卫衣卫裤、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情况下！
楚盼的眼神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转，一头雾水。
不远处三五个医生交谈着上了三楼，檀珺抬手看了眼手表，“抱歉，我一会儿还有个会，改天请你们吃饭。”
“好，这顿饭我记着。”楚盼爽快应下，不用花钱的才是最香的。
伊络继续做透明人，直到脚步声渐远、楚盼拉着自己继续往前走，大脑才恢复了正常运转。
“你不觉得檀珺其实很帅吗？超级耐看”，胡淼压低声音，“光是那气质就碾压现在的众多208们。”
“是吗？我没注意”，伊络僵硬地扯起嘴角。
初见时，她就觉得檀珺很好看，尤其是那双人畜无害的杏眼。
初一开学第一天，她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空位，旁边的座位只有一个白色的书包。
补觉醒来，多了个同桌。
少年穿着得体整洁的校服，白皙到发光的手指搭在桌面上，慵懒地翻看手中的侦探小说。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少年抬眸，淡淡地扬起嘴角，清澈明朗的眼睛盛满朗月星河。
楚盼想到伊络和以前的同学都断了联系，见了老同学可能会不自在，开口转移伊络的注意力，“咱继续说，那男小三不知道看上那女的啥了，还上赶着送钱呢。”
“啊？！”
“没错，而且那男孩的父母知道也不管。”
“啊？！！”
“那男小三还挺长情，我猜他有特殊癖好…”
“啊？！！！”
开完早会，檀珺跟在马医生后面，需要一起去看几个特殊病患。
“对了，你最近和小胡聊得怎么样？”
檀珺各方面都很好，但是在感情方面一直处于空白状态，马医生作为他的老师，可不想他的得力干将变成书呆子。
但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光也太高，他介绍过好几个领域内的人才，但檀珺就是不往上缕。
胡淼是马医生今年刚带出来的研究生，能力优秀，肯吃苦，深受马医生欣赏。
上个月的学术论坛上，马医生有意地把她介绍给了檀珺，小胡还主动加了檀珺的微信，也不知道到底发展得怎么样。
檀珺帮老师打开门，面不改色，“她问了我许多专业性问题，的确有天赋，但太过理论化，缺乏实战。”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老师的小心思，多次牵线搭桥，他也很头疼，多次拒绝都没用。
马医生被噎住了，“你看人挺准的，今天先不谈那个…我是问你对她的看法，小胡这姑娘真的很不错，你俩这不是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嘛。”
强强联合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檀珺无奈，对老师的固执没有法子，“她的确很优秀。但我目前真的并没有寻找另一半的打算，老师您就不用总费心了。”
“我没费心。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懂，但遇到合适的还是要主动一些”，马医生很担心他这个永远不急不躁的学生，就算真的相中了哪家姑娘，也会按兵不动，白白地让机会溜走。
“嗯”，檀珺点头，瞥见在仓库门口忙碌的穆师兄，岔开话题，“穆师兄是在为义诊的事做准备吧。”
“没错，他这次负责药品供应，医院村子两头跑”，马医生每年三四月份都会下乡义诊一周，“后天的义诊去不去？”
细听的话，有些诱哄的意味。
上一年义诊期间，檀珺去外省开会，没能参加，“好”，檀珺点头附和。
“哈哈哈，行，带上你，再带上小穆小孙，加个林护士，齐活”，精神抖擞的小老头喜滋滋地规划着。
檀珺扒拉着手里的病历，确认病人正在服用的药剂，对前面的人不予理会，这已经是对方向自己确认的第三回了，或许还会有第四回。
伊络把拍的片子交给医生，没想到老爷子的检查结果出乎意料地健康，为了让老人安心，还是拿了助眠的药。
当天下午，伊妈就带着姥爷回了老家。伊络怕老爷子继续胡思乱想，也有点想念家里的饭菜，直接坐着环城公交回村。
因为楚盼的同居男友去外地出差，楚盼又不想一个人在家，所以伊络就把来福派遣过去当护花使者。
伊络已经在家闷头两天了，除了吃就是睡。
听着外面的布谷声，感受着万物复苏的气息，突然心生烦躁，懊恼自己的虚度时光。
熟悉的自我厌恶的感觉趁虚而入，挣扎一番后，还是骑着电动车出发了。
当伊络提着一购物袋零食走出超市时，被耀眼的阳光晃得眯起了眼。
这次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挡住了伊络的路，“美女你好，买盒笔吧！”
男生看不出是学生还是社会人士，只比伊络高一点。
敞口的双肩包背在胸前，从里面掏出两盒笔。
伊络皱眉，心生警惕，不仅反感陌生人强势的语气，更反感他口中的“美女”，自己并不是美女。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种“说话的艺术”，用来拉近关系，但敏感的伊络还是觉得很讽刺。
“不了，谢谢”，伊络笑着委婉地拒绝，想绕过他离开，但被挡住去路。
“别呀美女，这笔很好用的，看看吧，少不了的。”
伊络最怕遇到这样死缠烂打的推销了，根本不讲理，“不用了，我不是学生，用不上”，但无论朝哪走，路总被堵上。
小贩紧追不舍，“美女，我是学生，这是我的实习，完不成任务就没办法通过考核了，帮个忙买一盒吧”，强硬地把一盒笔塞到伊络手里。
“可，我真的用不上”，伊络被对方的“身份”说动了，但也不愿做冤大头。想把笔还回去，对方就是躲闪着不接，也缠着伊络不让走。
环顾四周没有瞅见保安，小镇上的超市也根本没有保安。
人来人往，虽然不断有目光飘过来，但也没有人上前。
伊络知道别人没有义务帮自己，但自身的窘迫被光明正大地打量旁观，让本就敏感脆弱内心更加绝望。
被这窒息的无力感打磨得没有脾气，这世上应该不会有比她更没用的人了。
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伊络晃晃手里做工粗糙的杂牌笔，“多少钱？”只想赶紧离开。
“一盒40，学生价”，对方忙不迭地把准备好的二维码递过去，空出一只手想为伊络挡阳光。
刚伸过去就被躲开了。
伊络被对方的突然“贴心”吓到了，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
正打算拿出手机扫码，就当作好人好事，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却清晰响起。
“发生什么事了？”
但拍照技术有限，无论怎么拍，照片上的绿植总没有现实中的那种氛围感，拍了两张就放弃了。
“有人在打篮球欸。”迎面走来的女生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女生。
“嗯？好像有点帅。”
“呜呜呜，忘带眼镜了。”
“用手机放大……”
伊络与她们擦肩而过，好奇地朝不远处的篮球场瞧，只看到一攻一防的两个身影。
她不懂篮球，之前陪楚盼看她男朋友打篮球，实在弄不清规则，整场下来颇有些无聊。
收回视线，被来福牵着继续七拐八绕地溜达。
手机铃声响起，伊络掏出手机，接通。
“喂，咋了妈？”
“伊络，你这几天啥时候得空，你姥爷说自己又失眠了，这次想吃中药。”
伊络的姥姥走的早，姥爷年纪也大了，总是担心自己活不长，隔三差五就得去医院瞅瞅，中药西药换着吃，家里的人也习惯了，凡事都顺着老爷子。
“我啥时候都有空，那就明天去中医院呗”，伊络查看了天气，明天多云。
“行，你不用来接了，姥爷在咱家呢，明天就直接去了。”
“嗯，你明天早上给我打个电话，我怕起不来。”
“知道了。”
对方挂的利索，伊络到嘴边的“不用给我带饭了”还是没能说出来。
伊妈不常去大医院，对医院里的那些流程更不了解，所以每次去医院都会叫上伊络。虽然伊络也不熟悉，但是在母亲面前，总归会勇敢许多。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公园里遛弯的人越来越多，伊络把手机放进衣兜，揉揉来福的肚子，“回家吧”
楚盼知道老爷子来了，特意请了一天假，陪着一起去了医院，所以从取号到面诊都异常顺利。
由于做了脑CT，要等两小时才出结果。伊络把母亲和姥爷安顿好，和楚盼摸索着去了趟厕所。
俩人从厕所出来，楚盼挽上伊络的胳膊，继续吐槽，“我的三观整个破碎了，这年头，小三都舞到正主头上了。”
“年下男大学生给已有三个小孩的姨当小三？”伊络总能被楚盼遇到的奇葩案件刷新认知下限。
“嗯呢！俩人还差点怀孕，在正主面前光明正大地秀，”楚盼越说越气，但还是努力压低音量，“就这那绿帽男还不愿意离。”
楚盼用手合上伊络惊掉的下巴，没等继续开口，看见迎面走来的白大褂，“檀珺？”
伊络身体一僵，不知该如何反应。
是她想的那个人吗？不会那么狗血吧？
她不信，她不看。
正准备去会议室的檀珺合上病历本，循着声音抬头，“楚盼？”
“穿上白大褂还挺人模狗样的嘛！”楚盼知道檀珺在这里工作，没想到今天会碰上。
出于礼貌，伊络不太自然地转过身，放轻呼吸。
默默祈祷楚盼不要cue自己，这样就不会引起檀珺的注意。
“Hi，身体好些了吗？”，清冷的男声开口，不像是回应上一句的话。
心跳静止了一瞬，伊络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呼吸。
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明晃晃的目光不容忽视，好在身体先做出了反映，伸手打招呼，“Hi，好多了”，并扯出了还算得体的微笑，自然地注视对方的…额头。
只有天知道伊络内心此刻的慌乱。
楚盼敏锐地察觉到猫腻，“你俩见过？”
“嗯，之前我帮伊络拿过药”，只不过某人没认出自己，最后半句檀珺没有说，只是眼角带笑地看着耳垂微红的女生。
柔顺的黑发乖巧地垂在肩头，瘦小的身板搭配不修边幅的衣衫，慵懒又脆弱。
虽然戴着口罩，但伊络清秀的弯月眉下意识蹙起，露在外面的桃花眼饱满圆润，忧郁的眼神飘忽不定。
或许她的疑惑过于明显，檀珺挑眉，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左眼。
伊络反应过来，是自己左下眼睑中间的那颗不大不小的痣。
尴尬地点点头，原来当时就认出来了，在自己穿着宽大的卫衣卫裤、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情况下！
楚盼的眼神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转，一头雾水。
不远处三五个医生交谈着上了三楼，檀珺抬手看了眼手表，“抱歉，我一会儿还有个会，改天请你们吃饭。”
“好，这顿饭我记着。”楚盼爽快应下，不用花钱的才是最香的。
伊络继续做透明人，直到脚步声渐远、楚盼拉着自己继续往前走，大脑才恢复了正常运转。
“你不觉得檀珺其实很帅吗？超级耐看”，胡淼压低声音，“光是那气质就碾压现在的众多208们。”
“是吗？我没注意”，伊络僵硬地扯起嘴角。
初见时，她就觉得檀珺很好看，尤其是那双人畜无害的杏眼。
初一开学第一天，她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空位，旁边的座位只有一个白色的书包。
补觉醒来，多了个同桌。
少年穿着得体整洁的校服，白皙到发光的手指搭在桌面上，慵懒地翻看手中的侦探小说。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少年抬眸，淡淡地扬起嘴角，清澈明朗的眼睛盛满朗月星河。
楚盼想到伊络和以前的同学都断了联系，见了老同学可能会不自在，开口转移伊络的注意力，“咱继续说，那男小三不知道看上那女的啥了，还上赶着送钱呢。”
“啊？！”
“没错，而且那男孩的父母知道也不管。”
“啊？！！”
“那男小三还挺长情，我猜他有特殊癖好…”
“啊？！！！”
开完早会，檀珺跟在马医生后面，需要一起去看几个特殊病患。
“对了，你最近和小胡聊得怎么样？”
檀珺各方面都很好，但是在感情方面一直处于空白状态，马医生作为他的老师，可不想他的得力干将变成书呆子。
但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光也太高，他介绍过好几个领域内的人才，但檀珺就是不往上缕。
胡淼是马医生今年刚带出来的研究生，能力优秀，肯吃苦，深受马医生欣赏。
上个月的学术论坛上，马医生有意地把她介绍给了檀珺，小胡还主动加了檀珺的微信，也不知道到底发展得怎么样。
檀珺帮老师打开门，面不改色，“她问了我许多专业性问题，的确有天赋，但太过理论化，缺乏实战。”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老师的小心思，多次牵线搭桥，他也很头疼，多次拒绝都没用。
马医生被噎住了，“你看人挺准的，今天先不谈那个…我是问你对她的看法，小胡这姑娘真的很不错，你俩这不是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嘛。”
强强联合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檀珺无奈，对老师的固执没有法子，“她的确很优秀。但我目前真的并没有寻找另一半的打算，老师您就不用总费心了。”
“我没费心。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懂，但遇到合适的还是要主动一些”，马医生很担心他这个永远不急不躁的学生，就算真的相中了哪家姑娘，也会按兵不动，白白地让机会溜走。
“嗯”，檀珺点头，瞥见在仓库门口忙碌的穆师兄，岔开话题，“穆师兄是在为义诊的事做准备吧。”
“没错，他这次负责药品供应，医院村子两头跑”，马医生每年三四月份都会下乡义诊一周，“后天的义诊去不去？”
细听的话，有些诱哄的意味。
上一年义诊期间，檀珺去外省开会，没能参加，“好”，檀珺点头附和。
“哈哈哈，行，带上你，再带上小穆小孙，加个林护士，齐活”，精神抖擞的小老头喜滋滋地规划着。
檀珺扒拉着手里的病历，确认病人正在服用的药剂，对前面的人不予理会，这已经是对方向自己确认的第三回了，或许还会有第四回。
伊络把拍的片子交给医生，没想到老爷子的检查结果出乎意料地健康，为了让老人安心，还是拿了助眠的药。
当天下午，伊妈就带着姥爷回了老家。伊络怕老爷子继续胡思乱想，也有点想念家里的饭菜，直接坐着环城公交回村。
因为楚盼的同居男友去外地出差，楚盼又不想一个人在家，所以伊络就把来福派遣过去当护花使者。
伊络已经在家闷头两天了，除了吃就是睡。
听着外面的布谷声，感受着万物复苏的气息，突然心生烦躁，懊恼自己的虚度时光。
熟悉的自我厌恶的感觉趁虚而入，挣扎一番后，还是骑着电动车出发了。
当伊络提着一购物袋零食走出超市时，被耀眼的阳光晃得眯起了眼。
这次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挡住了伊络的路，“美女你好，买盒笔吧！”
男生看不出是学生还是社会人士，只比伊络高一点。
敞口的双肩包背在胸前，从里面掏出两盒笔。
伊络皱眉，心生警惕，不仅反感陌生人强势的语气，更反感他口中的“美女”，自己并不是美女。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种“说话的艺术”，用来拉近关系，但敏感的伊络还是觉得很讽刺。
“不了，谢谢”，伊络笑着委婉地拒绝，想绕过他离开，但被挡住去路。
“别呀美女，这笔很好用的，看看吧，少不了的。”
伊络最怕遇到这样死缠烂打的推销了，根本不讲理，“不用了，我不是学生，用不上”，但无论朝哪走，路总被堵上。
小贩紧追不舍，“美女，我是学生，这是我的实习，完不成任务就没办法通过考核了，帮个忙买一盒吧”，强硬地把一盒笔塞到伊络手里。
“可，我真的用不上”，伊络被对方的“身份”说动了，但也不愿做冤大头。想把笔还回去，对方就是躲闪着不接，也缠着伊络不让走。
环顾四周没有瞅见保安，小镇上的超市也根本没有保安。
人来人往，虽然不断有目光飘过来，但也没有人上前。
伊络知道别人没有义务帮自己，但自身的窘迫被光明正大地打量旁观，让本就敏感脆弱内心更加绝望。
被这窒息的无力感打磨得没有脾气，这世上应该不会有比她更没用的人了。
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伊络晃晃手里做工粗糙的杂牌笔，“多少钱？”只想赶紧离开。
“一盒40，学生价”，对方忙不迭地把准备好的二维码递过去，空出一只手想为伊络挡阳光。
刚伸过去就被躲开了。
伊络被对方的突然“贴心”吓到了，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
正打算拿出手机扫码，就当作好人好事，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却清晰响起。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