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寂寥无声,只有屋内隐隐传出些声音。

    我正想敲门,却灵机一动。

    师父之前每每出去做些什么晚上都会翻窗户回来。有一次我被吵醒,问她为什么,她说这是她的职业素养。所以我也决定翻窗户进去,给师父展示一下我作为杀手也应有的职业素养。

    我将鸡打晕捆在腰间,狗狗祟祟爬上窗户。

    可谁知道师父她老人家在洗澡啊!

    我刚打开窗户就傻眼了,赶忙用手捂住双眼。可没有了手的支撑,我直接摔进了屋里,滑跪在了师父的面前。

    此时此刻,我觉得活着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师父你还是把我砍死算了。

    我还没来得及把我的手拿开,师父的手一挥,带着些许温柔掌风,我就直接被扇飞了。

    师父,下次可以轻一点吗?痛痛哎!

    我躺在地上,想到刚刚因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滑跪到面前的极品画面,我决定装死。

    亲,我可是被扇飞的,我晕死过去很正常吧?怎么师父一眼就看出来我是装的?

    她用脚踢了我一下,叫我别装了。

    腰间的鸡幽幽转醒,晃着脑袋表示抗议。

    我只好认命的睁眼,却又在睁眼的瞬间呆愣原地。

    师父只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头发来不及盘起,随风飘动。微风混着沐浴过的发香,迅猛的向我席卷而来。

    她一双凤眼微迷,因为刚洗过澡皮肤白里透红,身上还冒着如同仙气般的水汽,就像从天上流落的仙子。

    怪我才疏学浅,找不出更多的词语来确切的形容如此貌美的她。

    师父平时总是灰头土脸,因为做任务方便,头发也从未散开,这是我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师父。

    我似乎得病了,心脏跳个不停。

    我想我应该用一些倾国倾城,美若天仙词语来形客她的。但我仅用我流下的鼻血来证明了她的美貌,这不比吹彩屁来的真诚?

    她嫌弃地弊了我一眼:“把鼻子收拾一下,跪好。”

    我忙用袖子擦了擦鼻血,从善如流地跪在地上。

    “错哪里了?”

    完了完了,送命题!

    我小心翼翼:“不应该看你洗澡?”

    我看着师父越来越黑的脸,忙摆手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可没有偷看!我一进去知道您在洗澡我就把眼睛捂上了,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真的,我没有!”

    老天爷!这真的比珍珠还真!

    腰间的鸡不合时宜的扭动着,并时不时发出一声惨叫,为这画面增加了几分戏剧性。

    "而且我是有原因的!你看这只鸡!”

    我拍了拍腰中的鸡,献宝似的说“这是我孝敬您的,准备给您个惊喜。”

    我笑的要多狗腿有多狗腿,可师父仍不满意我的回答。

    我只好再次小心翼翼:"难道是因为我不应该翻窗户?”可师父的脸更黑了。

    “作为一个杀手,无论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都应沉着应对。你刚刚出了破绽,如果是在执行任务,轻则任务失败,重则丧命!”

    她居高临下地看看我,吐出的活也令我心间一颤。

    果然是冷酷女杀手,怪我想太多,还以为她会害羞什么的。

    但是谁能告诉我,谁家好姑娘一顿饭能吃完一整只鸡啊?一口没吃到嘴里就算了,为什么还让我在旁边边扎马步边闻着肉味边看看她吃完啊!

    她真的一口都没给我留,我要哭晕过去了!我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这残忍画面。

    “今天晚上收拾收拾,明天上路。”

    “啊?”我还沉浸在没肉吃的痛苦中,没反应过来师父说的什么。

    “啊什么啊,明天走了!再这么迷瞪送你上路。”

    “哦哦好的。”好好说不可以吗,凶巴巴做甚!

    只是可怜了我的肚子了,再忍忍吧,等到我打猎技术成熟了,我要天天都吃肉!

    晚上洗漱完回房,我躺在我的小破草席上,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师父的脸。

    师父洗完澡真好看,脸白白软软的,看起来很好揉的样子。

    如果我能上手试试的话……

    不对不对,造孽造孽!真是蹬鼻子上脸,我居然敢揉师父的脸,只能师父揉我好吧!

    方小漠,你想什么呢你!

    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心口酸酸的,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在身体里展开,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

    我拍了拍胸口,又揉了揉脸蛋,可这并没有让我缓解症状。

    这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赶紧起来摇了摇睡着的师父。

    “师父我难受,我是不是生病了啊?”

    “嗯?”师父被我摇醒,坐起身,伸手摸索着将桌上的蜡烛点亮。

    蜡烛很小,光也小小一团,所以师父只能凑近我些看。

    可是,这会不会太近了些?小小的烛光映照在师父的脸上,为师父渡了层温柔的柔光,我甚至能看见师父根根分明的睫毛,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

    我注视着她的双眼,竟能从里面看出个模糊的人形。

    那……是我吗?那我的眼里,也会都是师父吗?

    心脏跳个不停,我似乎更难受了些。

    师父将手贴到我的额头,想试试我额头的温度。

    冰凉的手背刺激到了我,我竟然颤了一颤,连忙低头不敢看师父的双眼。

    “嗯,是有些烫,是今天让风给吹着了?”

    她清冽的声音挠痒痒般的在我的心口划过,似醉酒后的清风,使我更晕了几分。

    看见我低头,她便用手指抵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

    “低头干什么?抬起来让我看看。”

    我被迫昂起头,却只敢闭着眼,全身紧绷,呼吸急促。

    “奇怪,明明都入春了,不应该呀。”她边说边左右看看我的脸,似乎想看出些名堂。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难受极了。”

    这病状真是奇特,现在竟是让我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了。

    “嗯,烫成这样,的确可能生病了。”

    她放过了我的脸,转身在包袱里摸索,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

    “幸好带了些药。”

    她出去为我打了杯水,放了些药丸溶在水里,端给了我。

    “先少吃一点,今天晚上睡一觉看看情况。若是明天还这样,为师带你去找个大夫。”

    “好。”我匆乱的将药水一股脑下肚,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凉水的作用,我竟清醒了几分。

    “睡吧,明天醒来就好了。”

    我重新躺了回去,背对着师父:“嗯嗯。”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心脏依然跳个不停,我似乎能闻见师父今天沐浴过的清香,真是让人抓狂。

    师父重新将蜡烛吹灭,视线一下子昏暗,我听见了衣物摩擦的声音,她应该是重新躺回床上睡下了。

    直到听见屋内匀称的呼吸声,我却还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只得偷偷溜出门外,吹一吹冷风,想要降下我的体温。

    我跑到河边,拿出藏在怀里的师父的帕子。帕子早已洗净,上面的一角绣着一朵兰花,优雅高洁。

    我早该还给师父的,可我不知以何种理由还给师父。

    “既然在我身上,那再用一下没关系的吧?”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用帕子沁了沁冰冷的河水,放在自己滚烫的脸上,直到自己冻的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几时回去的,躺在草席上只觉得浑身冰冷。迷迷糊糊间,我听见师父叹了口气,将她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小孩。”

    我拱了拱被子,这被子暖烘烘的,很舒服,带着特有的温暖感,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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