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杨砚初送回疗养院时已经一点多了，杨曦干脆给班主任林安打电话，林安是知道她有一个情况特殊的哥哥的，也知道她们家里情况有多复杂，高一的时候杨曦就是他班里的学生，她情绪崩溃的那天两人谈了一整个下午。所以今天她解释了一下情况，之后得到了下午的假。林总还给她提了建议：
“你在外面千万注意安全。我建议你找找那些造成你哥哥有这种担心的人，这个话头得止住，不然天天听着这些话，你哥哥不会好受的。”
杨曦有些犹豫，“我本来也是想去找的，但是我怕闹崩了，如果闹得不好看，以后哥哥被他们欺负怎么办？”
“杨曦啊，这个世上呢，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完美解决，但是我相信你更希望哥哥心安。我知道你哥哥情况已经稳定了，其实继续呆在疗养院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你只是怕他孤独，对吧？”
“……嗯。”
“疗养院是很热闹没错，但热闹就意味着有流言蜚语，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用别人的苦楚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我相信疗养院的大多数人也是这样想的。”
“……嗯。”
“再不济你就把他接回去，你家里不方便我知道，你可以用疗养院的钱在我们小区租房子，我们隔壁就是空房，是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你要是过来呀刚好够睡。你带着哥哥住过来一个月租金也就两千，每个月能省五千多呢。我家雨岚现在上学也有晚自习，你师娘现在每天在家无聊得很，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你师娘照顾他，你师娘很喜欢小孩子，也很温柔，相信她一定会很喜欢你哥哥的。”
此时杨曦已经泪流满面了，“老师……”
她已经染上哭腔，声音几度发颤，“谢谢，谢谢你。我真的……”杨曦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能够表达对老师的感谢。
林总在电话那边听着杨曦抽泣，笑到：“我就知道说这个你得哭。别哭了啊，都快成年了，是个真正的大人啦。你呀，别太绷着，我看着都累。平复一下情绪就该去解决那边的问题了，这位小大人记住啊，这个世界上，永远找不到一个方法能把一个本就有矛盾的事件两全其美的解决。你别总是苛求这个。”
杨曦哽咽着回答：“我……知道了。”
“还有，需要帮助就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老师。”
那边笑着回应：“你已经谢过我无数次了。我挂了啊，要去上课了，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说完都不等杨曦再说个再见煽情一下就立刻切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杨曦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她一边平复心情，一边考虑到底该如何解决这个事情。最后决定先去问问哥哥愿不愿意跟自己出去住。
她吹了几分钟冷风之后，刚刚因为林总散发的暖意而发胀的内心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上的温度已经缓下去了，确认自己现在回去哥哥应该看不出自己刚刚掉过泪，才慢慢往回走。
回到大厅，此时杨砚初正在跟几个护工哥哥和姐姐玩儿。杨曦趁众人还未发现，先将刚刚的司机先生拉出去了。然后从他口中得知有两个新来的护工总喜欢谈论病人们的家庭状况。
具体大概就是前两天，她俩陪杨砚初吃完午饭后，就在走廊上说起了他们兄妹俩。话里话外尽是将杨砚初看成了一个巨大的累赘的意思，感叹杨曦养着这个哥哥有多辛苦，花了多少钱，又说什么“要是我，早就把这么个拖累人的哥哥抛下了”的鬼话。
杨砚初懵懵地在门后面听完了全程。那天下午，他情绪一直不高，别的护工们才发现不对劲，于是旁敲侧击问了半天才知道两人竟然说这些伤人的话还被砚初全听进心里去了。又哄了好久才将他的注意力从这个事情上转移开。结果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儿。结果发现杨砚初还没忘记那些话。
杨曦登时气得深吸一口气，“所以那两个人怎么处置的？”
司机有些无奈：“她们俩是上头的关系户，我们这儿本来发生这种事情是要做处罚的，可这俩的身份实在是不太好操作。结果那边骂了两句就没再提过这事儿了。老实说，院儿里挺多人都挺烦她俩的，整天叽叽喳喳又娇气，啥也干不了，偏偏又动不得。”
杨曦烦躁的将额前的刘海薅了一把。
“行，你们动不得，那就我来动。”
跨进门的时候，杨曦悄咪咪让司机叔叔指出了说闲话的两个护工。她先走过去将杨砚初以中午忙着去医院都没睡午觉的理由哄回房间去，结果杨砚初说他睡不着，杨曦只好请两个护工陪他在房间里玩儿，并交代他们千万不要让哥哥出房间。两人这下猜到杨曦大概要做什么了，大概以为杨曦是想骂她们一顿，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杨曦注意安全。看得出来大家是真的看不惯那俩，不然平常都那么温柔的护工们怎么可能也什么都不管。
令他们都厌恶到这个程度，杨曦实在不敢想象她们到底还对别的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
杨曦阴沉着脸的时候压迫感十足，她看向仍旧站在一处的那两个护工，嗓音不可抑制地变得狠厉，“你俩，跟我出来。”说话的时候杨曦双臂的肌肉也跟着鼓起，那两个护工吓得声音颤抖，其中一个嘴硬到：“干什么啊，你还想打人不成？我警告你啊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我可以告你的！”
“告我？那你可以试试。”杨曦一步一步靠近说话的那人，“如果你想进ICU的话。”
她不再废话，“出来，别让我说第三次。你们最好抬脚，我没那个耐心。”
说完她先向门外走去。她知道那两个人不会轻易跟出来，于是先迅速跑到安保室。由于操作不熟悉找不到局部控制的地方，她直接把整个疗养院的监控系统关闭了。
这边大厅里的众人还在惊叹，相处了四年多从来都以为杨曦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儿，原来这个每天跟哥哥撒娇的小妹妹生气起来这样恐怖。
杨曦关完监控系统，一脸不耐烦回到大厅，那两人依旧有些尴尬又慌张地站在原地。她加速走过去，两只手迅速扯上两人的头发，不容反抗的把两个人向外拖。力气之大，两个人完全争不过她，只能一边尖叫一边用指甲去扣杨曦的手，一边被她拉到院子里。
不知道这边的动静房间里会不会听见，反正围观群众是越来越多了。
她直接把两个人狠狠地摔到地上，“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吧？”说完她蹲下来一人给了一个巴掌，力量之大，杨曦自己的手都震得发麻。两人的脸颊一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眼泪刷刷往下掉。
“你们嘴里既然吐不出什么好东西，不如就别要了。”
有一个扑过来想还手，被杨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提起来，然后在她还未站稳只是朝着她腹部就是一脚，将她踢出去老远。
另一个伸出手想要扯烂她的衣服，杨曦十分嫌恶的又给了一巴掌，直接将人扇倒，然后抓着她的衣领一把将人横着提溜起来，又在距离地面差不多一米的时候松手将她摔下去。她打架都打出经验来了，这个高度不会伤脊椎。
杨曦看着地上的人，转了下脖子开口道：“还来么？”
“不，不不不来了不来了。”
“我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杨曦啧了一声，“你们知道个屁！妈的张口就是屁话。你们嘴这么脏呢？别他妈让我再抓住。”
然后她俯身再次扯住两人的头发，迫使她们看着自己：“我暂时不能把你俩赶出去，不过我哥还得待一段儿时间。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懂？”
“懂……懂懂懂，我们，我们躲着他，躲着他。”
杨曦点点头，扯起一个带明显威胁意味的笑，“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没有遵守诺言，我会让你们变成终身残疾。如果想体验一把疗养院服务的话，大可以试试。”
“……我们不会，不会的！”
很好。
杨曦不再说话，看了眼周围，我靠？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很好，得亏进疗养院不能带手机。不过大家这惊恐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放开手中的两人，大声向周围的人道歉，“抱歉各位！打扰大家了！我平时不这样你们别怕哈！希望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哟！都散了吧散了吧！”
说完朝大家鞠躬示歉，转着手腕回到刚刚所在的大厅，没再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与杨曦相熟的护工们都在这一块，杨曦又恢复到了“天真可爱”的状态。“嘿嘿，各位哥哥姐姐呀，别这么看着我，别怕我哈，我还是很讲道理的！”
一个男孩儿最先开口，“靠啊，牛逼！”大家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另一个姐姐有些担心：“万一她们真的去告你……”
“她们没有证据。”杨曦狡黠的笑了笑。
大家没太听懂，有人问，：“这里到处是监控啊。”
杨曦伸手抓了抓头发，“那个，你们知道监控系统怎么打开吗，我刚刚去安保室把整个疗养院的监控都给关掉了。”
“好家伙。”一个男生发出感叹。
“我去跟哥哥说说话。”
杨曦敲门进入哥哥的房间，里面的两个男护工便退了出来，外面逐渐吵闹起来，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跟他俩描述刚才杨曦“开大”的场景。
房间内。
杨砚初先问，“曦曦，你刚刚是跟她们打架了吗？”
“……嗯。哥哥我错了。”杨曦立马认错。
“你受伤了吗？”哥哥最关心的只是她有没有受伤，错不错的先放一边了。
“……没有，我……”杨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她把两只被抓伤的手藏在身后。，
没想到杨砚初先笑弯了眼：“嗯，那我们曦曦真厉害！”
“那，那哥哥不怪我打架了吗？”
杨砚初摇摇头，“嘿嘿，谢谢曦曦保护哥哥呀。”
杨曦眼中蓄起泪水，所以你看啊，小孩子什么都懂。她情绪瞬间绷不住，扑进哥哥怀里流眼泪。杨曦习惯了哭泣时的安静，这些年，她已经忘了怎么在哭泣时发出声音了。
杨砚初就顺势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安慰她。安静了几分钟后，杨曦眼睛埋在在哥哥肩上开口：“哥哥，你愿不愿意……跟我出去住？我会找人照顾你的，这样我们就每天都能见面了。”
“……好啊，曦曦想每天都见到我吗。”
“嗯，我每天都想见到你，不想只有回住处的一段路跟你打电话，我想跟你一起吃早饭，想回一个，有哥哥的家。”
杨砚初的手抚上她的发顶，“好，以后哥哥每天在家等你，我们曦曦回家就能看见哥哥了。”
“嗯！那哥哥再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很快，很快就来接你！”杨曦特别激动，声音里也带些颤抖的感动和雀跃。
“还有，哥哥不要管别人说什么！他们不懂我，只有哥哥最懂我，哥哥是我最爱的人，是我对人间，最大的眷恋。”最大的，也是最后的眷恋。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嗯！哥哥知道了。曦曦也是哥哥的眷恋。”
不知道杨砚初是不是真正的理解这话的意思，总之话说出口的时候，眼神里都是真挚的温柔和宠溺。后来很多年，杨曦都没有忘记过这一刻的杨砚初。阳光从窗窗外照进屋内，穿过发隙，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一片温暖的光影，那一刻，杨曦眼中的哥哥被斑驳的光影包围，好像一个，天使。
是啊，哥哥是独属于她的天使，在无数个难捱的瞬间，是他把她一次又一次，拉回人间。
“你在外面千万注意安全。我建议你找找那些造成你哥哥有这种担心的人，这个话头得止住，不然天天听着这些话，你哥哥不会好受的。”
杨曦有些犹豫，“我本来也是想去找的，但是我怕闹崩了，如果闹得不好看，以后哥哥被他们欺负怎么办？”
“杨曦啊，这个世上呢，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完美解决，但是我相信你更希望哥哥心安。我知道你哥哥情况已经稳定了，其实继续呆在疗养院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你只是怕他孤独，对吧？”
“……嗯。”
“疗养院是很热闹没错，但热闹就意味着有流言蜚语，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用别人的苦楚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我相信疗养院的大多数人也是这样想的。”
“……嗯。”
“再不济你就把他接回去，你家里不方便我知道，你可以用疗养院的钱在我们小区租房子，我们隔壁就是空房，是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你要是过来呀刚好够睡。你带着哥哥住过来一个月租金也就两千，每个月能省五千多呢。我家雨岚现在上学也有晚自习，你师娘现在每天在家无聊得很，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你师娘照顾他，你师娘很喜欢小孩子，也很温柔，相信她一定会很喜欢你哥哥的。”
此时杨曦已经泪流满面了，“老师……”
她已经染上哭腔，声音几度发颤，“谢谢，谢谢你。我真的……”杨曦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能够表达对老师的感谢。
林总在电话那边听着杨曦抽泣，笑到：“我就知道说这个你得哭。别哭了啊，都快成年了，是个真正的大人啦。你呀，别太绷着，我看着都累。平复一下情绪就该去解决那边的问题了，这位小大人记住啊，这个世界上，永远找不到一个方法能把一个本就有矛盾的事件两全其美的解决。你别总是苛求这个。”
杨曦哽咽着回答：“我……知道了。”
“还有，需要帮助就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老师。”
那边笑着回应：“你已经谢过我无数次了。我挂了啊，要去上课了，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说完都不等杨曦再说个再见煽情一下就立刻切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杨曦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她一边平复心情，一边考虑到底该如何解决这个事情。最后决定先去问问哥哥愿不愿意跟自己出去住。
她吹了几分钟冷风之后，刚刚因为林总散发的暖意而发胀的内心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上的温度已经缓下去了，确认自己现在回去哥哥应该看不出自己刚刚掉过泪，才慢慢往回走。
回到大厅，此时杨砚初正在跟几个护工哥哥和姐姐玩儿。杨曦趁众人还未发现，先将刚刚的司机先生拉出去了。然后从他口中得知有两个新来的护工总喜欢谈论病人们的家庭状况。
具体大概就是前两天，她俩陪杨砚初吃完午饭后，就在走廊上说起了他们兄妹俩。话里话外尽是将杨砚初看成了一个巨大的累赘的意思，感叹杨曦养着这个哥哥有多辛苦，花了多少钱，又说什么“要是我，早就把这么个拖累人的哥哥抛下了”的鬼话。
杨砚初懵懵地在门后面听完了全程。那天下午，他情绪一直不高，别的护工们才发现不对劲，于是旁敲侧击问了半天才知道两人竟然说这些伤人的话还被砚初全听进心里去了。又哄了好久才将他的注意力从这个事情上转移开。结果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儿。结果发现杨砚初还没忘记那些话。
杨曦登时气得深吸一口气，“所以那两个人怎么处置的？”
司机有些无奈：“她们俩是上头的关系户，我们这儿本来发生这种事情是要做处罚的，可这俩的身份实在是不太好操作。结果那边骂了两句就没再提过这事儿了。老实说，院儿里挺多人都挺烦她俩的，整天叽叽喳喳又娇气，啥也干不了，偏偏又动不得。”
杨曦烦躁的将额前的刘海薅了一把。
“行，你们动不得，那就我来动。”
跨进门的时候，杨曦悄咪咪让司机叔叔指出了说闲话的两个护工。她先走过去将杨砚初以中午忙着去医院都没睡午觉的理由哄回房间去，结果杨砚初说他睡不着，杨曦只好请两个护工陪他在房间里玩儿，并交代他们千万不要让哥哥出房间。两人这下猜到杨曦大概要做什么了，大概以为杨曦是想骂她们一顿，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杨曦注意安全。看得出来大家是真的看不惯那俩，不然平常都那么温柔的护工们怎么可能也什么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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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曦阴沉着脸的时候压迫感十足，她看向仍旧站在一处的那两个护工，嗓音不可抑制地变得狠厉，“你俩，跟我出来。”说话的时候杨曦双臂的肌肉也跟着鼓起，那两个护工吓得声音颤抖，其中一个嘴硬到：“干什么啊，你还想打人不成？我警告你啊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我可以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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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废话，“出来，别让我说第三次。你们最好抬脚，我没那个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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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大厅里的众人还在惊叹，相处了四年多从来都以为杨曦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儿，原来这个每天跟哥哥撒娇的小妹妹生气起来这样恐怖。
杨曦关完监控系统，一脸不耐烦回到大厅，那两人依旧有些尴尬又慌张地站在原地。她加速走过去，两只手迅速扯上两人的头发，不容反抗的把两个人向外拖。力气之大，两个人完全争不过她，只能一边尖叫一边用指甲去扣杨曦的手，一边被她拉到院子里。
不知道这边的动静房间里会不会听见，反正围观群众是越来越多了。
她直接把两个人狠狠地摔到地上，“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吧？”说完她蹲下来一人给了一个巴掌，力量之大，杨曦自己的手都震得发麻。两人的脸颊一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眼泪刷刷往下掉。
“你们嘴里既然吐不出什么好东西，不如就别要了。”
有一个扑过来想还手，被杨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提起来，然后在她还未站稳只是朝着她腹部就是一脚，将她踢出去老远。
另一个伸出手想要扯烂她的衣服，杨曦十分嫌恶的又给了一巴掌，直接将人扇倒，然后抓着她的衣领一把将人横着提溜起来，又在距离地面差不多一米的时候松手将她摔下去。她打架都打出经验来了，这个高度不会伤脊椎。
杨曦看着地上的人，转了下脖子开口道：“还来么？”
“不，不不不来了不来了。”
“我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杨曦啧了一声，“你们知道个屁！妈的张口就是屁话。你们嘴这么脏呢？别他妈让我再抓住。”
然后她俯身再次扯住两人的头发，迫使她们看着自己：“我暂时不能把你俩赶出去，不过我哥还得待一段儿时间。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懂？”
“懂……懂懂懂，我们，我们躲着他，躲着他。”
杨曦点点头，扯起一个带明显威胁意味的笑，“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没有遵守诺言，我会让你们变成终身残疾。如果想体验一把疗养院服务的话，大可以试试。”
“……我们不会，不会的！”
很好。
杨曦不再说话，看了眼周围，我靠？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很好，得亏进疗养院不能带手机。不过大家这惊恐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放开手中的两人，大声向周围的人道歉，“抱歉各位！打扰大家了！我平时不这样你们别怕哈！希望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哟！都散了吧散了吧！”
说完朝大家鞠躬示歉，转着手腕回到刚刚所在的大厅，没再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与杨曦相熟的护工们都在这一块，杨曦又恢复到了“天真可爱”的状态。“嘿嘿，各位哥哥姐姐呀，别这么看着我，别怕我哈，我还是很讲道理的！”
一个男孩儿最先开口，“靠啊，牛逼！”大家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另一个姐姐有些担心：“万一她们真的去告你……”
“她们没有证据。”杨曦狡黠的笑了笑。
大家没太听懂，有人问，：“这里到处是监控啊。”
杨曦伸手抓了抓头发，“那个，你们知道监控系统怎么打开吗，我刚刚去安保室把整个疗养院的监控都给关掉了。”
“好家伙。”一个男生发出感叹。
“我去跟哥哥说说话。”
杨曦敲门进入哥哥的房间，里面的两个男护工便退了出来，外面逐渐吵闹起来，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跟他俩描述刚才杨曦“开大”的场景。
房间内。
杨砚初先问，“曦曦，你刚刚是跟她们打架了吗？”
“……嗯。哥哥我错了。”杨曦立马认错。
“你受伤了吗？”哥哥最关心的只是她有没有受伤，错不错的先放一边了。
“……没有，我……”杨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她把两只被抓伤的手藏在身后。，
没想到杨砚初先笑弯了眼：“嗯，那我们曦曦真厉害！”
“那，那哥哥不怪我打架了吗？”
杨砚初摇摇头，“嘿嘿，谢谢曦曦保护哥哥呀。”
杨曦眼中蓄起泪水，所以你看啊，小孩子什么都懂。她情绪瞬间绷不住，扑进哥哥怀里流眼泪。杨曦习惯了哭泣时的安静，这些年，她已经忘了怎么在哭泣时发出声音了。
杨砚初就顺势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安慰她。安静了几分钟后，杨曦眼睛埋在在哥哥肩上开口：“哥哥，你愿不愿意……跟我出去住？我会找人照顾你的，这样我们就每天都能见面了。”
“……好啊，曦曦想每天都见到我吗。”
“嗯，我每天都想见到你，不想只有回住处的一段路跟你打电话，我想跟你一起吃早饭，想回一个，有哥哥的家。”
杨砚初的手抚上她的发顶，“好，以后哥哥每天在家等你，我们曦曦回家就能看见哥哥了。”
“嗯！那哥哥再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很快，很快就来接你！”杨曦特别激动，声音里也带些颤抖的感动和雀跃。
“还有，哥哥不要管别人说什么！他们不懂我，只有哥哥最懂我，哥哥是我最爱的人，是我对人间，最大的眷恋。”最大的，也是最后的眷恋。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嗯！哥哥知道了。曦曦也是哥哥的眷恋。”
不知道杨砚初是不是真正的理解这话的意思，总之话说出口的时候，眼神里都是真挚的温柔和宠溺。后来很多年，杨曦都没有忘记过这一刻的杨砚初。阳光从窗窗外照进屋内，穿过发隙，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一片温暖的光影，那一刻，杨曦眼中的哥哥被斑驳的光影包围，好像一个，天使。
是啊，哥哥是独属于她的天使，在无数个难捱的瞬间，是他把她一次又一次，拉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