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终于醒了。”这是一个有些粗犷的男声。

    “同学,你还好吗?”另一道温和的女声紧随其后响起。

    什么声音?我升天了?黑天鹅同学浑浑噩噩地想着,眼皮又颤动几番,最后神志彻底回归,堪堪转醒,一睁眼,就看见眼前一大汉大马金刀地蹲在旁边,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大半个身子,旁边一瘦弱的女生也抱着水壶挨着大汉蹲下。

    这大汉……好像是教官来着?那这个女生是谁?等等…我怎么好像躺在地上?黑天鹅同学艰难地扭动自己的脖子,最终确认自己真的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有辱斯文!我得起来!黑天鹅这样想着,慌忙的开始扑腾自己的手想支撑自己坐起来,呃呃呃呃呃呃——救命!谁曾想晕倒之后的自己竟如此虚弱,体力不支,撑到一半就力竭了。

    ?身体下坠的感觉是那么突然,危机时刻呼救的本能直接占据了天鹅的脑袋,他下意识地张嘴大叫,

    “救…救救我——”

    一旁的教官眼疾手快地从他的腋下将他一把捞起,旁边的陈昼也赶忙去架住他另一边的肩膀,彻底稳住了这只坐起未遂的鹅。

    “梁…梁教官…”黑天鹅同学气若游丝。

    “咋了?有什么不舒服的你说。”梁教官信誓旦旦,“我帮你解决!”

    “你……你松开点……好痛,我的胳肢窝好痛……”

    “……哦、哦!”梁教官讪讪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那边那位同学,是叫陈昼对吧!”

    “对、对。”陈昼狗腿地点头。

    “你和我一起先扶着这位同学去那边靠着。”

    “好的好的。”

    成功转移到阴凉地坐着的黑天鹅松了口气,谁懂,刚刚他的腋下痛的都快产生长翅膀的错觉了,撕裂的火辣辣的痛觉让他以为自己是架在烤肉架上的一块烤肉。

    还好,现在得救了。

    调整几下呼吸,黑天鹅同学这才能细细打量这位教官和那名陌生的女生。

    教官背着光,脸上一片阴影,蹙着眉,看起来非常可怕,黑天鹅看了两眼就不愿再看。

    “现在身体还好了点没?要不要去医务室?”教官独有的糙嗓门关怀地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是有点贫血,站久了供氧不足可能……”

    其实也可能是因为脖子长,脖子加头太重了,支撑不住…黑天鹅暗暗想着,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女生。

    估计也被军训累的够呛,白着一张小脸,不过挺好看的,黑发黑瞳,纯净度很高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染的,但很耐看。

    黑天鹅打量陈昼的同时,陈昼也在看这位晕倒的同学——黑天鹅诶,胸真的好大,哎哟这嘴,好红,水润润的,还反光呢——像冰糖葫芦外面包的糖衣一样新新亮亮的。

    “你是叫……”梁教官翻了翻名册,“叶少鸿是吧。”

    “对。”黑天鹅抬首。

    “那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待会的跑圈你就不用去了。”梁教官目移,看到白着脸发呆的陈昼,害,估计也贫血,看着营养不良的样子——现在的小姑娘真是的,还读生命研究呢,都要把自己活死了!罢了,也休息吧,等会再倒一个也累的够呛!

    “陈昼!”梁教官陡然加大了嗓音。

    “……到!”寻思着没自己事的陈昼正打算老老实实回去受苦,没想到突然被cue,吓得一激灵。

    看着陈昼吓一跳的样子,梁教官倒是心里有些舒坦,说话也平和了些,

    “你就就在这里照顾叶同学吧,休息好了再来训练。”

    “好!”芜湖!天降美差!赚啦!鹅鹅,我的福报!陈昼美滋滋。

    现在是上午十点,C星系的时间观念与过去的地球相似,首都星自转一圈需要24小时4分07秒,微妙的巧合,和过去的时间相似,绕恒星一圈也大约366天,似乎是特意挑选的。

    距离试训时间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

    陈昼拿出光脑开始划水,今天的新闻头条是沈延少将就前几天的失踪事件的拍的视频声明,

    “……最后,就大家所关注的虫潮是否会到达近年最高峰,国防部会与A星维和部队进行进一步调查,请大家坚信,虫潮终会被消灭。

    愿曙光降临,再会。”

    视频很短,用不了多久就看完了,那张脸依旧帅气逼人,依旧是那套军礼服,弹幕一水的“相信C星”“相信少将,跟着政府走永远不会错!”“没事就好,少将还是介么帅!!”……

    但陈昼总觉得有些违和,却说不出哪里奇怪,她又点开评论区,却发现没人有稍微不同的观点,大家都沉浸在“没事就好”的喜悦中。

    “陈同学,你也在看少将发的视频吗?”

    叶少鸿伸过脖子凑到陈昼旁边,把陈昼吓得猛地后仰——当年黑天鹅的追逐果然还是留下来阴影,对于突然靠近的天鹅,陈昼还是会ptsd。

    “对、对,我刚看完。”仓促答完,陈昼又想起自己的责任是照顾病人来着,又愧疚不已,“那个…叶同学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好的很,不用担心。”叶少鸿诚实地摇摇头,面对着陈昼,黑黝黝的豆豆眼和她对视,那张红润的喙闭合上,形成一个自然的弧度,看起来非常乖顺。

    鹅——鹅嘴——陈昼有些呼吸困难,被鹅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

    鹅有牙齿吗?好像有?她寻思着,脑内想起了曾经好奇搜过的鹅的口腔,为了方便进食,鹅的嘴进化成了齿状喙,只看一眼就让陈昼密恐犯了。

    眼前的叶同学没有说话,但是红红的喙就在眼前,发自内心的害怕冲击着陈昼脆弱的意志,她有些头晕脑胀,我要被咬了吗?痛吗?救命!

    叶少鸿见眼前的陈同学久久没有回应,联想到前几分钟她还在看少将发的视频,不由心领神会,“同学是觉得这个视频有些奇怪吗?看你的表情倒不像是喜悦的样子。”

    陈昼心如乱麻,压根没听清这鹅说了什么,囫囵点了点头,再鼓起勇气零距离看天鹅的时候,却发现叶少鸿像找到组织般底气十足,豆豆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也觉得这个视频很奇怪!”

    “为什么?”好奇终究战胜了恐惧,陈昼下意识地开口。

    “视频里的沈延少将变矮了。”叶少鸿笃定地点头。

    “?真的假的……我怎么看不出来……”陈昼又调出了那个视频,“看起来还是很高啊。”

    “不不不,和往期相差大概一厘米。”

    “一厘米差的也不多啊……”陈昼困惑,一厘米的差距很难分辨出来,她把视频看了又看,觉得违和的点并不在这里。

    “你不懂,这是男人的尊严,身高是男人的尊严凭证——沈延少将人形态裸高193cm,放在任何普通男性身上,都是优越到足以刻到墓碑上的程度,这一厘米的差距可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忽略的——对了我正常站立187,伸直脖子205。”叶少鸿眉头一周,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懂、我懂,男人的身高确实重要。”果然,什么时代的男人都很在意自己的身高。

    “说不定是拍摄的问题或者是服装问题?”

    “不可能,我特意花钱看了全息版,鞋子的增高和帽子的高度和以前一样,军礼服的磨损几乎是不存在的,一般都是崭新的几套换穿,有专人洗护,而当代的各类相机都是可以1比1还原拍摄场景的。

    总之,陈同学你一定要相信我,视频里的少将确实矮了一厘米。”

    “好、好吧。”陈昼狐疑的点点头,眼前的黑天鹅,别的不说,确实很高,刚刚太害怕了没注意,现在看来,陈昼平视过去就只能看到他被军训服裹得饱满的胸……

    哇……陈昼别开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对了,谢谢你在我晕倒的时候给我水喝,救大命!我站军姿站的都快被晒干了!”叶少鸿弯下脖子和陈昼平视,眼珠子亮亮的,看起来很感激。

    “不客气,都是同学嘛,应该的,是教官喊我来帮忙的……”陈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事,你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叶少鸿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台湾腔,这夸赞听起来软绵绵的,让陈昼有些飘飘然,不好意思地扣了扣头。

    话说这只天鹅的声音听起来不像鹅鸭一样扁扁的嘎嘎声,这倒是让人非常意外。

    十一点了,梁教官看了看时间,他组织完剩下的学生各取所需做对应的强化训练,还是对那两位病号放不下心,遥遥望向那片阴凉地,生怕俩病号又不知不觉晕过去。

    幸运的是,两个病号都健在;

    不幸的是,两个病号聊天聊的太忘我被教导主任抓了。

    隔的有点远,梁教官看不太清,只能看到教导主任锃光瓦亮的脑袋,反光的镜片遮住了眼神,但遮不住阴沉的脸。

    见他嘴里念念叨叨的,梁教官心里直呼不妙,正打算背过身去,装作看不见,却看到矮一点的陈昼往这边伸手指了指,那主任也扭头看向这边。

    完了。麻烦来了。

    梁教官眼睁睁地看着教导主任气势汹汹地走来,身边跟着两个怂且乖巧的鹌鹑。

    “——梁教官,虽然军训的事我不该插手。”主任扶了扶眼镜,

    “但这两位同学无故旷训,还胆大包天在一旁玩光脑聊天,军纪何在?

    梁教官,你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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