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总是妄想他们抓不住的东西,随意许下山盟海誓,到头来只留下了首,尾则被时间给打败。

    郑蔓致保着衣物跑下楼,只觉得今天的天分外黑,风分外凉,黑的使人恐惧,凉的使人刺骨。

    站在路灯下的少女看着异常落魄,像极了流浪汉,这样的温幸让郑蔓致有些许陌生,那些自我欺骗彻底被冲垮了。

    她加快速度跑向温幸:“阿幸!”语气带着哭腔。

    温幸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怎么哭了?”

    郑蔓致将手中的红袋子拿给温幸,温幸接过:“别哭啊,小心明天肿成大熊猫。”

    郑蔓致被她成功逗笑,过来一秒又变成了原样:“阿幸,对不起,是我想的太简单,我是你好朋友,我出事了你都会努力帮我解决,而我却帮不了你。”

    “我,我没想到会,会这样。”郑蔓蔓眼泪开始大把大把地流,说话开始哽咽。

    温幸眉头微皱,想上前抱她,可想到衣服脏,伸出的脚又放了回去:“这本来就是不关你的事,你借我衣服我还得谢谢你,这有啥好哭,我还应该对不起你,这么晚了还来麻烦你,快上楼睡觉吧,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谁啊?阿幸你可别被骗了,我最近看新闻有好几起深夜伪装好人去骗女生,很危险的!”郑蔓致用手抹掉流到嘴角的眼泪。

    温幸轻笑一声,露出两个小酒窝:“不会,是个真好人。”

    “快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可别耽误了。”温幸手搭在郑蔓致肩上将她转了一个方向。

    郑蔓致挥挥手:“那我真走了,要是缺钱一定要找我要,我积蓄还有几百,之前我妈来收,我特藏起来的。”

    温幸点点头朝她挥挥手,直到郑蔓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温幸才抱着衣服走出旧小区。

    晚风吹起她没绑起的发丝,憔悴在这个黑夜中暴露无遗。

    猎物在受伤时总是期待着同类的庇佑,可是停下来,才发现等待它的是猎手的枪口。

    温幸出来时陈易年正靠在摩托车上看手机:“陈易年,我现在又后悔了。”

    少年闻声抬头,一双桃花眼没什么情绪,似乎早已猜到,他拎起座垫上的头盔丢给温幸,自己则侧跨骑上车。

    温幸双手接过:“再麻烦你载我去下海溺街。”

    “上车,再不上来我就走了。”他故意掰动油门,摩托车发出一声巨响,温幸以为他是玩真的,急忙坐上车:“走吧,我坐好了。”

    方蝶惠被敲门声惊醒,嘴里开始骂粗话,一脸不耐烦地开门:“谁啊?十一点了有事吗……”

    在看到温幸时,困意全无,让道让她进来后,重新锁上门,没骨头似的走到茶几给温幸倒水:“又落魄了?不是说不会来找我吗?”

    “没地住了。”温幸靠在沙发上闭眼养神,方蝶惠轻踢她脚:“趁热喝,老娘我就大度不跟你计较之前你烧我飞机票的事。”

    方蝶惠是温幸在咖啡馆打工认识的,也就大她三岁,是个清吧驻唱。

    她早早就被人忽悠去缀学打工,人性格直爽,不懂得看人眼色,打工五年,出来还是月工资三千。

    同乐队的有些早已转入幕后,要不然就是进军娱乐圈,可是方蝶惠偏不干,到处游走,孑然一身。

    方蝶惠还是个恋爱脑,被骗了不止一次,最开始是被骗钱,本来就不富裕的生活轮落到了顿顿吃泡面。

    可她自己却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被人骗也不当回事。

    身处迷雾,当局者又怎么会清醒呢?温幸劝她赶紧分了,她只是说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温幸顿时哑口无言,她怎么劝都没用,两人总是分分合合。

    上月初,在得知彭阳花言巧语诱骗方蝶惠去饶城投资做股东,她都决定要把清吧驻唱这份兼职给辞掉。

    温幸就开始套她公司名:“他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你就听不进去吗,你真以为是去投资?待会人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方蝶惠放下手机抬头看向温幸:“这次他都给我看了那个公司的业绩和一些办公宣传图,条件挺好的,肯定靠谱,上次骗我的钱已经还了一半了,态度挺诚恳的。”

    “大姐,麻烦你搞清楚,彭阳他还你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那公司有品牌吗,给你看几张图片就这么相信,这可不是拿来随便开玩笑的。”温幸扶额苦笑。

    方蝶惠为了说服温幸,开始翻找彭阳几天前发给她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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