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借过来了吗?”。陆井给爹爹递上他最爱喝的龙井。陆井这个女儿泡茶的技术还是一流的,她对茶可是专有研究,专门为了她爹爹陆远洋而学的。
“陆远洋喝了一口缓缓咽下,甚是享受,“人是借过来了,看在我是长辈的面子上还算爽快,只是要一个闲人而已还想搞的多复杂,要换作别人定是要费了一番唇舌。”
“借过来就好,相信我他一定能行的。”陆井自信满满的看着爹爹。
陆威就是这样,本事是有,就是有些自己为是,总觉得没他不行。这几年他负责中转我们《四方阁》的物资,立下了汗马功劳。本来陆浔在东阁不需要他操心,现在陆浔走了,看样子以后在运输物资方面东阁多少要们仰仗于他。
“爹爹,他以后可能是大阁主,主管我们四阁,我们当放低姿态就放低姿态吧,不要硬来。”陆井慢慢坐到陆远洋旁边对他好声说着。
要知道《四方阁》并不是一脉相传的,都是能者居之,《四方阁》大阁主是陆井的亲爷爷 ,在这四阁中只有陆井和陆诚是堂兄妹,所属一家,是大阁主的亲孙子亲孙女,而陆威和陆远则是旁系子弟。凡是陆氏子弟都是一视同仁,不管是竞选阁主还走大阁主陆氏子弟都可参选。
陆远洋放下茶杯握了握陆井的手说:“爹爹知道陆浔走了你很难过,还没缓过劲来,爹爹给你时间调整,不催你嫁人,但爹爹也不想看你精神低糜,强颜欢笑。”
知女莫若父,自从陆浔走了之后,她确实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心里空空的,有时半夜醒来脑袋里第一时间就是冒出这个事,逃都逃不掉,她没有在人前表现出来,只是故作坚强,自己骗自己罢了。
“井儿啊,不如爹爹给你找点事做,等你一忙起来,就会变得充实,一充实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陆远洋抿了一口茶,心里在盘算着。
陆井不经意的看了看陆远洋,“什么事啊,能给我解忧。”
陆远洋笑着说:“东阁阁主之位,你来接我的班。”
陆井心一惊,爹爹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这有些异想天开了吧,“爹爹我知道你想退位,想带着刘姨去四处逛一下,可现在陆浔走了,你是不是得改变计划,把这事往后面推一推,我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当阁主呢?”
陆井知道她爹爹一直想退位,其它三阁的三位叔伯都陆续退下来了,只有爹爹一直在等她长大成人和陆浔成婚,然后把位传给陆浔,然后带着刘姨去四处看看。陆井七岁就没了娘亲,刘姨和管家齐叔都是她娘走后的第三年来到她家的,那一年他们那一带闹水灾,没了亲人流落至此,陆远洋一番善心收留了他们。陆远洋看刘姨她心地善良,对陆井颇有耐心所以让她在身边陪女儿,这一陪日久生情就充当了陆井娘的角色,不过这么多年陆远洋为了陆井还没给过她名份,这么多年陆远洋觉得愧对于她,加之陆远洋身体不好,生怕哪天不小心去了,所以他一直都想找个合适的时候退了,带着刘姨去好好看看。陆井想着即便是这样那也不能让她上呀,陆家大好男儿多的是。
陆远洋倒是自信满满,“《四方阁》阁主之位是能者居之,不分男女,只是没有开这个先例而己,女儿家能力强的多的是,就像你祖奶奶和奶奶想当初她们有胆有识,巾帼不让须眉,对夫君的帮助可大了,只不过是喜欢在幕后没有主事罢了,要真主起事来不比男人差。”陆远洋抚着陆井的肩膀,“井儿啊!你非常聪明,在各方面不输男儿,这么多年爹爹一路走来,把东阁打理的这么好,少不了你在旁边出谋划策,爹爹相信你。”
看着陆远洋如此诚肯又期待的眼神,陆井想着这么多年他含莘如苦的把她养大,她不忍拒绝,“那要是大阁主和各位叔伯哥哥们不同意怎么办。”陆井向爹爹说出自己的担心。
陆远洋倒是不担心这一点,“既是能者居之,那这个人为什么不会是女子,再说只要你同意就行其它的都好说,我好歹在《四方阁》混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薄面的,大阁主是你的爷爷这也好说,这些事由我去说通,你只管接班就行。”
陆井听起来怪怪的,总感觉是关系户,一点都不像能者居之呀。
“虽然东阁阁主之位陆氏子女都可参选,可我还是希望接班之人是出自我这一脉。”陆远洋还是挺看中一脉相承的,必既是自己经营的基业,传到自家比较好。
“那要是我做不好怎么办?”陆井低了低头还是有些不自信。
“这些不用担心的,你只管安排他们做事,帮他们解决问题,不用亲自动手,再说爹爹只是和你刘姨出去逛逛又不是不回来,我永远会在你背后的,我会把齐叔留给你,你有什么不懂问他,他鬼点子多,如果还是觉得做不好,等将来找个好夫君就可以退下来。”陆远洋倒是想得周到,这下陆井就放心了,再说有齐叔在她身边会事半功倍,从小齐叔看着陆井长大,偷跑出去玩他没少给她出主意。
陆井想着接了爹爹的班也好,一来自己可以忙起来忘却烦恼,二来自己也可以锻炼锻炼,三来她爹爹可以如愿带着刘姨出去玩一玩,也算她尽了一点孝心了。
本来离陆远洋退位的日期还有三个月,陆井这一答应接班,陆远洋反道提前了,这个月月尾就要退,难道是想速战速决,怕她女儿反悔。
今日就是陆远洋宣布退位的日子,陆远洋设了大晏,到时在晏会上他宣布退出,然后并指定出他选出的接班人,要是有一半以上的人没意见这事就成了,要是有陆氏子弟想要竞争的则可以让大阁主和各位叔伯当场面试,最后投票来进行选择。陆远洋让陆井不用担心,他早就打点好了,要是有个别不同意的,大阁主和大阁主夫人也就是陆井的爷爷奶奶会帮着打圆场。既然是板上定钉的事陆井想着自己今天可得好好表现,得拿出最好的精神状态来。她特意穿了一套看起来比较大方略显庄重的深紫衣服,颇有领导风范,整个发髻全部盘上头顶,一根粗长的黄金燕尾钗插入发髻,贵气和英气满满。燕尾钗是陆远洋专门为她打造的,比她当店主那根更大更有气派。一切准备就绪,在齐叔等人的陪同下,她踏入了进阶第一步。
晏会上各家叔伯和兄弟姐妹都齐聚一堂,大阁主和大阁主夫人上座主席,四阁阁主陪坐在侧,其他叔伯按辈分而坐,兄弟姐妹就随意而坐了,陆井自然坐在爹爹的旁边,没那么多讲究。
晏会开始,客套了几句之后陆远洋就直奔主题。“今儿日子不错,请大家欢聚至此就是有一件事要宣布,就是我年事已高,身体欠佳,今天就退出东阁阁主之位,让能者居之,家业还得寄希望于年轻人呀!”
陆远洋看了看众人继续说道:“小女陆井聪明伶俐,勤劳勇敢,待人谦和,青出于蓝,定能任任东阁阁主之位,要是大家没什么意见的话,就由小女子承父业担此大任,大家看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立刻骚动起来,在下面议论纷纷,陆井知道肯定有人不服,同意的肯定是陆远洋招乎好的和一些近亲,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阁主之位还是能近亲就近亲。不同意的是那些自认为有些能力的兄弟们。不过他们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不好第一个挑头说事,自己再想也得别人推荐才好,毛吹自荐的话万一失败那面子上挂不住。
第一个发声的是西阁阁主刘威大哥,“陆井小妹好是好,不过毕竟是个女子,好多事情都有局限性,再说我陆家大好男儿多的是,像陆健、陆源、陆言等等都是不错的。”陆井早就猜到陆威哥心里不乐意的,以他自以为是心高气傲的个性肯定不乐意她当阁主,在他看来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这时看有人推荐,陆健的母亲坐不住了,赶紧出来向众人为他儿子夸赞了一番,希望得到认可,别说还真有许多支持的,看来背地里没少下功夫。这陆健是南阁阁主陆诚哥同父异母的兄弟,是小妾所生,之前老是和陆诚争南阁阁主之位,现在又来和陆井争东阁阁主之位,也可以理解小妾生的总感觉被人压着,总想着怎么比别人高人一等。平常陆诚和陆诚的妹妹陆真两兄妹没少和他娘俩冲突。
这时大阁主夫人说话了,“东阁是做布匹生意的,每天和绫罗绸缎,刺绣女工打交道,这倒是适合女孩子,再说井儿从小在东阁长大,起初是从店员做起的,十六岁才当上店主,销量不仅可观,手头还有两个自己签的大单,基础就很不错,业务能力不仅熟而且强,这女承父业倒是不错。”众人看大阁主夫人也发话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说多了也无济于事。
陆远洋看事成快差不多了就继而说道:“如果大家没什么异议,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月月头,陆井将进入《四方阁》和其它三位阁主一起共事。”
这时陆健的娘亲还不服气想要做最后的努力,“陆井刚刚才失了恋,昨日还心不在焉的有心思主事吗?不要到时感情用事,把家业搞杂,何不调整好心情再做决定。”此话问出大阁主夫妇两人也表示担心。这人专撮了陆井痛处,在这场合提她感情上的事,陆井觉得真是过分。大阁主两夫妇也表露出关心的表情。陆井心想看来想要做人上人必须要会面对痛处,时时要面对伤疤被人撕开,别人帮不了她,还得她自己一针一针把它缝合。
陆井看向主席说道:“大阁主、大阁主夫人,事情虽然过了一些时候了,如果说一点都不伤心那肯定是骗人的,这段时间我也在慢慢调整,我不想纠着过去不放,也不想在原地不动,我想试着往前走走,走出自己的新天地。”
“既然能这样想最好,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大阁主呵呵的笑道,既而又嘱咐道:“你尽管大胆去做,要是运输方面有困难,就找你陆威哥哥帮忙跑跑腿,不是难事。”
这本是客套话,可陆威却又听了进去。一听到跑蹆两个字,总感觉看轻了他,以为他做的事很容易。这些年来他风里来雨里去确实很辛苦,可就是仗着他的功劳有些目中无人,大阁主可不是看轻他,只是见不得他狂妄自大,有时在语言上打压一下他。
陆威绑着个脸说道:“跑腿对我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那大家来说说我们跑蹆的和搞生产的哪个重要呢?”
此问题一出大家众说纷云,有的说这重要,有的说那重要,有的说一样重要。陆健自然要表现一番,“巧妇做好饭当然需要送到客人口中才算成功,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众人对他的这个回答非常满意,陆威也连连点头“井儿,你说呢,哥哥想听听你的看法。”陆威看向陆井。看来今天她今天不拿出一点实力,将来就算当上这阁主之位也免不了他们在背后议论纷纷,在三位阁主面前也站不住脚。
陆井缓缓起身站起来说道:“巧妇做饭看似简单,却牵连甚广,做饭的人重要,送返的人也重要,但那些柴米油盐酱醋同样重要,一项重大的工程,有时候会因为一个螺丝钉而运转不起来,一顿饭可能会因为一滴醋而影响口感,既而会影响吃饭人的心情。我们不凡再看远一点,要说谁重要,可以说谁都重要,又可说谁都不重要,我们做买卖的,老板才重要,我们自家人不必纠结谁重要谁不重要,我们得想怎么让老板又快又好的吃下我们做的饭,而且吃完一餐又来第二餐,成为我们的回头客。”
陆井话说完,大阁主夫妇连连点头,夸她答的不错,有几分领导的风范。陆威也有些诧异,想着这丫头倒是有点聪明。正在这时外面来人报有一批布出现了问题。据报的人说,马老板今天取了一批验好的货,刚使出陆家不过两里路就在三福客栈,马家管事随手抽了一匹,这一抽就发现了品质问题,那布上绣着的麒麟眼睛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这会又把货运回来了等待解决。陆井心里想着今天怎么这么巧,她当选阁主之日就出现这么些事,是不是有人暗地里想给我使绊子。这本是东阁之事,陆远洋欲出来处理,没想到陆威确说今天是阁主竞选之日,让竞选者们来处理此事,陆井想说白了不就是让她来处理吗,想让她骑虎难下然后知难而退。这事可不是耍嘴皮子了,得要处理得当,不然可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这下大家都安静了,不敢轻易出头冒尖,但陆健却颇有自信说愿意一试。
陆健把当事人都叫了来,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看着手中的那匹被划伤的布就基本断定是东阁自己的问题,因为他了解到最终的品质管事叫王大星,并非陆氏家族的,再说原本最终品质管事并不是他,原本那个有事请假了,王大星只是他的徒弟,属于临危受命,跟了他不足一年,这种情况出了问题也在情理之中。然后陆健对马老板赔理道歉,命人把每一匹布重新检查一遍,所造成的损失按合同上给予三倍的赔偿。至于王大星他们那一杆人扣除一个月工资予以惩罚,这事便这样了结。
本来对于赔理道歉给予赔偿平息此事也算不错,可要扣除王大星他们工资他们当场就不乐意了,王大星愤愤不平说道:“每一匹布都依次经过我们几个人的手,我是最后一个,经我手后才打包上车再到后来验货出货都没有问题,麒麟眼睛处十分显眼,那么长的划痕更是显而易见,就算一个人瞧不出来,那我们好几个呢,难道都瞧不出来。”王大星走到陆井和陆远洋跟前弯着腰拱着手,“阁主,可要为我们作主呀,我虽然跟着师傅的时间不是很长,但都是按照师傅交的流程来做的,这段时间师傅不在,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出批漏压力也很大,这划痕实在不知怎么冒出来的,看在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阁主不要扣我们工资啊!”
听他诉说完,陆远洋给陆井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她来解决,本想着靠关系上位,如今还得靠能力。陆井用手扶了扶王大星,“知道了,我会把事情查清楚的,实事求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陆井对大家说道:“我从小和生产打交道,所有的流程我都十分清楚,我们的品质监管十分严谨,一环扣一环,王大星说的对,如此大的划痕一个人看不出来难道几个人也看出来,如果这么显眼的划痕这么多人都看不出来那我要这么多品质监管何用。”陆井口气有些加重。
陆井又仔细看了看被划伤的布,“这布划的口子不整齐,不是利器所致,出现很多拉丝,像是被勾出来的,而且这布上还染了颜色沾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陆井看着马管事问道:“出货后到三福客栈你们是不是走的是河边道?”
马管事疑惑的看着我回答:“是的。”
“那这就好办了,这河边长了许多破血草,这破血草两边长有齿,所以在这期间肯定有人打开过布然后用破血草划了一道口。”陆井思索着说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这是破血草划伤的呢?”马管事不解的看着陆井。
“因为那布上面沾了破血草的浆,还有它的气味,马管事你好好想一想在这途中你的人是不打开布看过,然后玩着玩着不小心就被旁边的破血草给划了自己确没发觉呢?”陆井看着马管事,陆井可是在给他台阶下。
马管事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既然这样,那我有必要彻查。”陆井向大阁主大阁主夫人说道。
“齐叔,”陆井向齐叔布置了三件事:第一,逐一排查,从出货开始一直沿河道到三福客栈,这其中有谁接近过布匹,做了什么动作碰过破血草,包括在哪停过车,这些都要盘查仔细,河道人流挺多的,多找一些目击证人。第二通知官府,让官府协助查,一旦揪出这个人,法办。第三,通知马老板,就说东阁阁主请他喝茶。”
马管事一听要通知官府通知老板果然慌了,“一匹布而己,何必大费周章惊动官府请来老板呢。”这批货据马管事说是路过顺带回去,很有可能他老板不知道这事,出了问题当然要稍微把事放大一些。
陆井走到马管事前面微笑着说道:“马管事你有所不知,我这麒麟布可是上品布料,十两银子一匹呢,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被划的,我怕有人蓄意为之,那不知损失多少,这匹布还没有驶出陆家地界,算我的,我要一一重新检查,我请你在陆家歇歇脚,给我一点时间马上就有结果,还请你的人配合。”
要知道这批货并没有到约定的日子,而是马管事提前来取说是顺带回去,而且还是在陆井今天当选的日子,今天当选可不像陆远洋说的那样走个过场,更像是鸿门晏。这货已经交接完完,按理应当售后来处理,若损失不大就道道欠,再不济就给些赔偿。但陆井见不得别人合起伙来给她使绊子。她心里大概猜到八九分,所料不须的话,就是陆健母子俩合连同马管事在今日故意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如果她处理不好,那陆健做为今天的佼佼者定会受人追捧,再加上陆威挺一挺他就算他今日不能当选,也会把陆井接班的日子给延一延,到时他们再抓紧时间运作一番,这东阁阁主之位便落入他之手了,而马管事等人也得到了一定的赔偿,一举两得双赢。陆井并不看重这阁主之位,想要这个位可以直说或者正当竞选,要是有合适之人她定会说服父亲退而让之,可让她生气的是陆健母子偏偏走下策,用不正当的手段。其实陆井并不是真的要通知官府告诉马老板,她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看动真格的了,马管事神色露出了一丝焦急,眼看事情搞大:姑娘,一匹布而己如此劳师动众,怕是有些过了。”
这时陆健他娘也附合道:“和气生财嘛,有事好商量,不必大动干戈。”
“这可关系到我们东阁的声誉,既然你来了我就必须得处理好,不然影响我们今后的生意,也会影响我们和马老板之间的和气。”陆井不依不饶。
“当我今天没来,也怪我接货后我没有一直跟着,可能是哪个环节出了点问题,我平常自己忘性也大,随我的这几个人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想劳师动众去追究了。”马管事平和着自己的心绪。
“真不追究了呀?”陆井睁了睁眼睛认真的问道。
马管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还要赶路呢?”
“既然马管事都不追究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知道马管事是这个大忙人,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来,齐叔啊,”陆井转头对齐叔说道:“去从仓库拿一匹上好的麒麟布补给马管事,大星,”陆井又看了看王大星:“呆会布拿出来之后检查好再给予马管事。”
王大星见事情不追究了,不用扣工资了,刚才气愤的心情总算平静爽快的答应着:“好。”走时也不忘感谢陆井一番:“多谢店主,要不是店主为我们作主,这个月就没有工资了,家里几口人都等着吃饭呢,今天是店主竞选阁主的日子,哥儿几个愿意追随店主,祝店主竞选成功。”说完便和齐叔陪着马管事出去了。
事情处理完了,这其中的猫腻大家心知肚明,陆井就不想深究了。众人对陆井也是另眼相看,平常怎么没有见过这丫头有这劲呢!陆威心里想着这丫头确实有几分聪明劲。这时陆远洋站起来正了正衣襟继续言归正传:“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我就正式把位传给井儿了。”
大家这回都没了声音,虽然也有许多内心还蠢蠢欲动的,但都没勇气表露出来,陆健母子没什么好说的。还没等陆远洋的人纷纷出来附和,陆真第一个站了出来:“恭喜井儿妹妹荣当阁主,井儿打小聪明伶俐,与我们不一样,有些东西我看比男子都强上许多,今儿当上阁可给陆家姐妹们争气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南阁支持你。”
陆真这是在气陆健母子,做了她的小娘不安分守己老是想得那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平日里争东争西,当上阁主那还了得,再说他是那块料吗?
这时南阁阁主陆诚也过来了:“是的,放心大胆的去做,有什么困难尽管和哥说。”
南阁都支持了北阁当然也要表示一番,陆远也接着说了一些客套话,大阁主和阁主夫人自然是同意的,加上陆远洋的人纷纷支持,一切水到渠成,陆井顺利接过她父亲的大印和令牌,当上东阁阁主。
“陆远洋喝了一口缓缓咽下,甚是享受,“人是借过来了,看在我是长辈的面子上还算爽快,只是要一个闲人而已还想搞的多复杂,要换作别人定是要费了一番唇舌。”
“借过来就好,相信我他一定能行的。”陆井自信满满的看着爹爹。
陆威就是这样,本事是有,就是有些自己为是,总觉得没他不行。这几年他负责中转我们《四方阁》的物资,立下了汗马功劳。本来陆浔在东阁不需要他操心,现在陆浔走了,看样子以后在运输物资方面东阁多少要们仰仗于他。
“爹爹,他以后可能是大阁主,主管我们四阁,我们当放低姿态就放低姿态吧,不要硬来。”陆井慢慢坐到陆远洋旁边对他好声说着。
要知道《四方阁》并不是一脉相传的,都是能者居之,《四方阁》大阁主是陆井的亲爷爷 ,在这四阁中只有陆井和陆诚是堂兄妹,所属一家,是大阁主的亲孙子亲孙女,而陆威和陆远则是旁系子弟。凡是陆氏子弟都是一视同仁,不管是竞选阁主还走大阁主陆氏子弟都可参选。
陆远洋放下茶杯握了握陆井的手说:“爹爹知道陆浔走了你很难过,还没缓过劲来,爹爹给你时间调整,不催你嫁人,但爹爹也不想看你精神低糜,强颜欢笑。”
知女莫若父,自从陆浔走了之后,她确实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心里空空的,有时半夜醒来脑袋里第一时间就是冒出这个事,逃都逃不掉,她没有在人前表现出来,只是故作坚强,自己骗自己罢了。
“井儿啊,不如爹爹给你找点事做,等你一忙起来,就会变得充实,一充实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陆远洋抿了一口茶,心里在盘算着。
陆井不经意的看了看陆远洋,“什么事啊,能给我解忧。”
陆远洋笑着说:“东阁阁主之位,你来接我的班。”
陆井心一惊,爹爹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这有些异想天开了吧,“爹爹我知道你想退位,想带着刘姨去四处逛一下,可现在陆浔走了,你是不是得改变计划,把这事往后面推一推,我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当阁主呢?”
陆井知道她爹爹一直想退位,其它三阁的三位叔伯都陆续退下来了,只有爹爹一直在等她长大成人和陆浔成婚,然后把位传给陆浔,然后带着刘姨去四处看看。陆井七岁就没了娘亲,刘姨和管家齐叔都是她娘走后的第三年来到她家的,那一年他们那一带闹水灾,没了亲人流落至此,陆远洋一番善心收留了他们。陆远洋看刘姨她心地善良,对陆井颇有耐心所以让她在身边陪女儿,这一陪日久生情就充当了陆井娘的角色,不过这么多年陆远洋为了陆井还没给过她名份,这么多年陆远洋觉得愧对于她,加之陆远洋身体不好,生怕哪天不小心去了,所以他一直都想找个合适的时候退了,带着刘姨去好好看看。陆井想着即便是这样那也不能让她上呀,陆家大好男儿多的是。
陆远洋倒是自信满满,“《四方阁》阁主之位是能者居之,不分男女,只是没有开这个先例而己,女儿家能力强的多的是,就像你祖奶奶和奶奶想当初她们有胆有识,巾帼不让须眉,对夫君的帮助可大了,只不过是喜欢在幕后没有主事罢了,要真主起事来不比男人差。”陆远洋抚着陆井的肩膀,“井儿啊!你非常聪明,在各方面不输男儿,这么多年爹爹一路走来,把东阁打理的这么好,少不了你在旁边出谋划策,爹爹相信你。”
看着陆远洋如此诚肯又期待的眼神,陆井想着这么多年他含莘如苦的把她养大,她不忍拒绝,“那要是大阁主和各位叔伯哥哥们不同意怎么办。”陆井向爹爹说出自己的担心。
陆远洋倒是不担心这一点,“既是能者居之,那这个人为什么不会是女子,再说只要你同意就行其它的都好说,我好歹在《四方阁》混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薄面的,大阁主是你的爷爷这也好说,这些事由我去说通,你只管接班就行。”
陆井听起来怪怪的,总感觉是关系户,一点都不像能者居之呀。
“虽然东阁阁主之位陆氏子女都可参选,可我还是希望接班之人是出自我这一脉。”陆远洋还是挺看中一脉相承的,必既是自己经营的基业,传到自家比较好。
“那要是我做不好怎么办?”陆井低了低头还是有些不自信。
“这些不用担心的,你只管安排他们做事,帮他们解决问题,不用亲自动手,再说爹爹只是和你刘姨出去逛逛又不是不回来,我永远会在你背后的,我会把齐叔留给你,你有什么不懂问他,他鬼点子多,如果还是觉得做不好,等将来找个好夫君就可以退下来。”陆远洋倒是想得周到,这下陆井就放心了,再说有齐叔在她身边会事半功倍,从小齐叔看着陆井长大,偷跑出去玩他没少给她出主意。
陆井想着接了爹爹的班也好,一来自己可以忙起来忘却烦恼,二来自己也可以锻炼锻炼,三来她爹爹可以如愿带着刘姨出去玩一玩,也算她尽了一点孝心了。
本来离陆远洋退位的日期还有三个月,陆井这一答应接班,陆远洋反道提前了,这个月月尾就要退,难道是想速战速决,怕她女儿反悔。
今日就是陆远洋宣布退位的日子,陆远洋设了大晏,到时在晏会上他宣布退出,然后并指定出他选出的接班人,要是有一半以上的人没意见这事就成了,要是有陆氏子弟想要竞争的则可以让大阁主和各位叔伯当场面试,最后投票来进行选择。陆远洋让陆井不用担心,他早就打点好了,要是有个别不同意的,大阁主和大阁主夫人也就是陆井的爷爷奶奶会帮着打圆场。既然是板上定钉的事陆井想着自己今天可得好好表现,得拿出最好的精神状态来。她特意穿了一套看起来比较大方略显庄重的深紫衣服,颇有领导风范,整个发髻全部盘上头顶,一根粗长的黄金燕尾钗插入发髻,贵气和英气满满。燕尾钗是陆远洋专门为她打造的,比她当店主那根更大更有气派。一切准备就绪,在齐叔等人的陪同下,她踏入了进阶第一步。
晏会上各家叔伯和兄弟姐妹都齐聚一堂,大阁主和大阁主夫人上座主席,四阁阁主陪坐在侧,其他叔伯按辈分而坐,兄弟姐妹就随意而坐了,陆井自然坐在爹爹的旁边,没那么多讲究。
晏会开始,客套了几句之后陆远洋就直奔主题。“今儿日子不错,请大家欢聚至此就是有一件事要宣布,就是我年事已高,身体欠佳,今天就退出东阁阁主之位,让能者居之,家业还得寄希望于年轻人呀!”
陆远洋看了看众人继续说道:“小女陆井聪明伶俐,勤劳勇敢,待人谦和,青出于蓝,定能任任东阁阁主之位,要是大家没什么意见的话,就由小女子承父业担此大任,大家看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立刻骚动起来,在下面议论纷纷,陆井知道肯定有人不服,同意的肯定是陆远洋招乎好的和一些近亲,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阁主之位还是能近亲就近亲。不同意的是那些自认为有些能力的兄弟们。不过他们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不好第一个挑头说事,自己再想也得别人推荐才好,毛吹自荐的话万一失败那面子上挂不住。
第一个发声的是西阁阁主刘威大哥,“陆井小妹好是好,不过毕竟是个女子,好多事情都有局限性,再说我陆家大好男儿多的是,像陆健、陆源、陆言等等都是不错的。”陆井早就猜到陆威哥心里不乐意的,以他自以为是心高气傲的个性肯定不乐意她当阁主,在他看来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这时看有人推荐,陆健的母亲坐不住了,赶紧出来向众人为他儿子夸赞了一番,希望得到认可,别说还真有许多支持的,看来背地里没少下功夫。这陆健是南阁阁主陆诚哥同父异母的兄弟,是小妾所生,之前老是和陆诚争南阁阁主之位,现在又来和陆井争东阁阁主之位,也可以理解小妾生的总感觉被人压着,总想着怎么比别人高人一等。平常陆诚和陆诚的妹妹陆真两兄妹没少和他娘俩冲突。
这时大阁主夫人说话了,“东阁是做布匹生意的,每天和绫罗绸缎,刺绣女工打交道,这倒是适合女孩子,再说井儿从小在东阁长大,起初是从店员做起的,十六岁才当上店主,销量不仅可观,手头还有两个自己签的大单,基础就很不错,业务能力不仅熟而且强,这女承父业倒是不错。”众人看大阁主夫人也发话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说多了也无济于事。
陆远洋看事成快差不多了就继而说道:“如果大家没什么异议,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月月头,陆井将进入《四方阁》和其它三位阁主一起共事。”
这时陆健的娘亲还不服气想要做最后的努力,“陆井刚刚才失了恋,昨日还心不在焉的有心思主事吗?不要到时感情用事,把家业搞杂,何不调整好心情再做决定。”此话问出大阁主夫妇两人也表示担心。这人专撮了陆井痛处,在这场合提她感情上的事,陆井觉得真是过分。大阁主两夫妇也表露出关心的表情。陆井心想看来想要做人上人必须要会面对痛处,时时要面对伤疤被人撕开,别人帮不了她,还得她自己一针一针把它缝合。
陆井看向主席说道:“大阁主、大阁主夫人,事情虽然过了一些时候了,如果说一点都不伤心那肯定是骗人的,这段时间我也在慢慢调整,我不想纠着过去不放,也不想在原地不动,我想试着往前走走,走出自己的新天地。”
“既然能这样想最好,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大阁主呵呵的笑道,既而又嘱咐道:“你尽管大胆去做,要是运输方面有困难,就找你陆威哥哥帮忙跑跑腿,不是难事。”
这本是客套话,可陆威却又听了进去。一听到跑蹆两个字,总感觉看轻了他,以为他做的事很容易。这些年来他风里来雨里去确实很辛苦,可就是仗着他的功劳有些目中无人,大阁主可不是看轻他,只是见不得他狂妄自大,有时在语言上打压一下他。
陆威绑着个脸说道:“跑腿对我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那大家来说说我们跑蹆的和搞生产的哪个重要呢?”
此问题一出大家众说纷云,有的说这重要,有的说那重要,有的说一样重要。陆健自然要表现一番,“巧妇做好饭当然需要送到客人口中才算成功,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众人对他的这个回答非常满意,陆威也连连点头“井儿,你说呢,哥哥想听听你的看法。”陆威看向陆井。看来今天她今天不拿出一点实力,将来就算当上这阁主之位也免不了他们在背后议论纷纷,在三位阁主面前也站不住脚。
陆井缓缓起身站起来说道:“巧妇做饭看似简单,却牵连甚广,做饭的人重要,送返的人也重要,但那些柴米油盐酱醋同样重要,一项重大的工程,有时候会因为一个螺丝钉而运转不起来,一顿饭可能会因为一滴醋而影响口感,既而会影响吃饭人的心情。我们不凡再看远一点,要说谁重要,可以说谁都重要,又可说谁都不重要,我们做买卖的,老板才重要,我们自家人不必纠结谁重要谁不重要,我们得想怎么让老板又快又好的吃下我们做的饭,而且吃完一餐又来第二餐,成为我们的回头客。”
陆井话说完,大阁主夫妇连连点头,夸她答的不错,有几分领导的风范。陆威也有些诧异,想着这丫头倒是有点聪明。正在这时外面来人报有一批布出现了问题。据报的人说,马老板今天取了一批验好的货,刚使出陆家不过两里路就在三福客栈,马家管事随手抽了一匹,这一抽就发现了品质问题,那布上绣着的麒麟眼睛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这会又把货运回来了等待解决。陆井心里想着今天怎么这么巧,她当选阁主之日就出现这么些事,是不是有人暗地里想给我使绊子。这本是东阁之事,陆远洋欲出来处理,没想到陆威确说今天是阁主竞选之日,让竞选者们来处理此事,陆井想说白了不就是让她来处理吗,想让她骑虎难下然后知难而退。这事可不是耍嘴皮子了,得要处理得当,不然可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这下大家都安静了,不敢轻易出头冒尖,但陆健却颇有自信说愿意一试。
陆健把当事人都叫了来,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看着手中的那匹被划伤的布就基本断定是东阁自己的问题,因为他了解到最终的品质管事叫王大星,并非陆氏家族的,再说原本最终品质管事并不是他,原本那个有事请假了,王大星只是他的徒弟,属于临危受命,跟了他不足一年,这种情况出了问题也在情理之中。然后陆健对马老板赔理道歉,命人把每一匹布重新检查一遍,所造成的损失按合同上给予三倍的赔偿。至于王大星他们那一杆人扣除一个月工资予以惩罚,这事便这样了结。
本来对于赔理道歉给予赔偿平息此事也算不错,可要扣除王大星他们工资他们当场就不乐意了,王大星愤愤不平说道:“每一匹布都依次经过我们几个人的手,我是最后一个,经我手后才打包上车再到后来验货出货都没有问题,麒麟眼睛处十分显眼,那么长的划痕更是显而易见,就算一个人瞧不出来,那我们好几个呢,难道都瞧不出来。”王大星走到陆井和陆远洋跟前弯着腰拱着手,“阁主,可要为我们作主呀,我虽然跟着师傅的时间不是很长,但都是按照师傅交的流程来做的,这段时间师傅不在,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出批漏压力也很大,这划痕实在不知怎么冒出来的,看在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阁主不要扣我们工资啊!”
听他诉说完,陆远洋给陆井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她来解决,本想着靠关系上位,如今还得靠能力。陆井用手扶了扶王大星,“知道了,我会把事情查清楚的,实事求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陆井对大家说道:“我从小和生产打交道,所有的流程我都十分清楚,我们的品质监管十分严谨,一环扣一环,王大星说的对,如此大的划痕一个人看不出来难道几个人也看出来,如果这么显眼的划痕这么多人都看不出来那我要这么多品质监管何用。”陆井口气有些加重。
陆井又仔细看了看被划伤的布,“这布划的口子不整齐,不是利器所致,出现很多拉丝,像是被勾出来的,而且这布上还染了颜色沾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陆井看着马管事问道:“出货后到三福客栈你们是不是走的是河边道?”
马管事疑惑的看着我回答:“是的。”
“那这就好办了,这河边长了许多破血草,这破血草两边长有齿,所以在这期间肯定有人打开过布然后用破血草划了一道口。”陆井思索着说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这是破血草划伤的呢?”马管事不解的看着陆井。
“因为那布上面沾了破血草的浆,还有它的气味,马管事你好好想一想在这途中你的人是不打开布看过,然后玩着玩着不小心就被旁边的破血草给划了自己确没发觉呢?”陆井看着马管事,陆井可是在给他台阶下。
马管事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既然这样,那我有必要彻查。”陆井向大阁主大阁主夫人说道。
“齐叔,”陆井向齐叔布置了三件事:第一,逐一排查,从出货开始一直沿河道到三福客栈,这其中有谁接近过布匹,做了什么动作碰过破血草,包括在哪停过车,这些都要盘查仔细,河道人流挺多的,多找一些目击证人。第二通知官府,让官府协助查,一旦揪出这个人,法办。第三,通知马老板,就说东阁阁主请他喝茶。”
马管事一听要通知官府通知老板果然慌了,“一匹布而己,何必大费周章惊动官府请来老板呢。”这批货据马管事说是路过顺带回去,很有可能他老板不知道这事,出了问题当然要稍微把事放大一些。
陆井走到马管事前面微笑着说道:“马管事你有所不知,我这麒麟布可是上品布料,十两银子一匹呢,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被划的,我怕有人蓄意为之,那不知损失多少,这匹布还没有驶出陆家地界,算我的,我要一一重新检查,我请你在陆家歇歇脚,给我一点时间马上就有结果,还请你的人配合。”
要知道这批货并没有到约定的日子,而是马管事提前来取说是顺带回去,而且还是在陆井今天当选的日子,今天当选可不像陆远洋说的那样走个过场,更像是鸿门晏。这货已经交接完完,按理应当售后来处理,若损失不大就道道欠,再不济就给些赔偿。但陆井见不得别人合起伙来给她使绊子。她心里大概猜到八九分,所料不须的话,就是陆健母子俩合连同马管事在今日故意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如果她处理不好,那陆健做为今天的佼佼者定会受人追捧,再加上陆威挺一挺他就算他今日不能当选,也会把陆井接班的日子给延一延,到时他们再抓紧时间运作一番,这东阁阁主之位便落入他之手了,而马管事等人也得到了一定的赔偿,一举两得双赢。陆井并不看重这阁主之位,想要这个位可以直说或者正当竞选,要是有合适之人她定会说服父亲退而让之,可让她生气的是陆健母子偏偏走下策,用不正当的手段。其实陆井并不是真的要通知官府告诉马老板,她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看动真格的了,马管事神色露出了一丝焦急,眼看事情搞大:姑娘,一匹布而己如此劳师动众,怕是有些过了。”
这时陆健他娘也附合道:“和气生财嘛,有事好商量,不必大动干戈。”
“这可关系到我们东阁的声誉,既然你来了我就必须得处理好,不然影响我们今后的生意,也会影响我们和马老板之间的和气。”陆井不依不饶。
“当我今天没来,也怪我接货后我没有一直跟着,可能是哪个环节出了点问题,我平常自己忘性也大,随我的这几个人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想劳师动众去追究了。”马管事平和着自己的心绪。
“真不追究了呀?”陆井睁了睁眼睛认真的问道。
马管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还要赶路呢?”
“既然马管事都不追究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知道马管事是这个大忙人,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来,齐叔啊,”陆井转头对齐叔说道:“去从仓库拿一匹上好的麒麟布补给马管事,大星,”陆井又看了看王大星:“呆会布拿出来之后检查好再给予马管事。”
王大星见事情不追究了,不用扣工资了,刚才气愤的心情总算平静爽快的答应着:“好。”走时也不忘感谢陆井一番:“多谢店主,要不是店主为我们作主,这个月就没有工资了,家里几口人都等着吃饭呢,今天是店主竞选阁主的日子,哥儿几个愿意追随店主,祝店主竞选成功。”说完便和齐叔陪着马管事出去了。
事情处理完了,这其中的猫腻大家心知肚明,陆井就不想深究了。众人对陆井也是另眼相看,平常怎么没有见过这丫头有这劲呢!陆威心里想着这丫头确实有几分聪明劲。这时陆远洋站起来正了正衣襟继续言归正传:“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我就正式把位传给井儿了。”
大家这回都没了声音,虽然也有许多内心还蠢蠢欲动的,但都没勇气表露出来,陆健母子没什么好说的。还没等陆远洋的人纷纷出来附和,陆真第一个站了出来:“恭喜井儿妹妹荣当阁主,井儿打小聪明伶俐,与我们不一样,有些东西我看比男子都强上许多,今儿当上阁可给陆家姐妹们争气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南阁支持你。”
陆真这是在气陆健母子,做了她的小娘不安分守己老是想得那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平日里争东争西,当上阁主那还了得,再说他是那块料吗?
这时南阁阁主陆诚也过来了:“是的,放心大胆的去做,有什么困难尽管和哥说。”
南阁都支持了北阁当然也要表示一番,陆远也接着说了一些客套话,大阁主和阁主夫人自然是同意的,加上陆远洋的人纷纷支持,一切水到渠成,陆井顺利接过她父亲的大印和令牌,当上东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