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办
安庆宇看着压在头顶的天花板缓缓升起，他扒住瓷砖的缝隙探头往外看，周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异常了。
正要告诉大家可以上去的时候，却被一声尖叫打断。
“那……那是什么东西！”桃子惊魂未定地用手电照向一个方向。
辛戚顺着她的声音看过去，只见被灯光找到的地方似乎是墙根处。
那里有一具破烂的腐尸躺在那里，身边的衣服也早就烂的和泥一样。
辛戚不太怕，活人她都不怕更何况是四人。
她从桃子手中接过手电筒，匍匐爬向白骨。
腐尸的周围散发着一股恶臭，但不知道为什么，尸体的味道并不强烈，以至于刚才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辛戚翻找着破烂的衣服，一张身份id从破布料中掉了下来。
她借着手电灯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秘书办——方××。”
最后的两位名字被磨损掉了，照片也糊成一团看不清楚，只能勉强看清那是个男人。
秘书办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按照他们公司的结构来说，秘书办的人都在40层朝上的位置，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不会下到下面楼层晃悠的。
且在辛戚的记忆中，压根儿不记得有这个人。
她从前和秘书办的人也有过几次往来，对里面的人称不上熟悉，但是都有印象。
这个人他从未见过。
秘书办是大boss的直属办公地点，内部人员结构比较单一，人数也不多，不常调动。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她曾经的一个上级领导被调到过秘书办，除此之外很少会从下级人员中抽调人上去。
“发现什么了？”于烨在后面问道。
辛戚将身份id往后面一扔，自己则在他的身上继续翻找。
桃子稳稳地接住了她扔来的卡片，接着洞口的光芒，那五人也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辛戚从他的身上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传来一股奇异的味道。
正是这股味道压制了腐尸身上的尸臭味，才能这么多年即便是尸体腐烂也不散发出去一点儿味道。
而那个盒子上标识着清晰的logo，利罗码公司。
是他们公司的产品。
“降霜，你能分析出这个人是怎么死亡的吗？”辛戚戳了戳智脑。
她本身不具备解剖方面的知识，但是降霜知道啊。
【很抱歉辛戚，我能说的是他身上并没有明显外伤。】降霜说道，【更多的检测需要进一步解剖，但目前并不具备相应的条件。】
这倒也是。
辛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毕竟在这方面她肯定没有人工智能来的专业。
无法在尸体上获得更多线索，六人选择不再待在地下。
毕竟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别扭。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方某某。”安庆宇翻来覆去地看着身份id，没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他是不久前刚刚招进来的，要说认识公司的人肯定不如在座其他人。
袁萍在辛戚后面来的公司，桃子和辛戚是同期，邱秋进来的年头也不长，在场六人进来最久的大概就是小组长于烨了。
然而于烨看着上面的名字也是一脸莫名。
“没听说过，我进来了快十年，秘书处的人也见过两个，这个人确实没有见过。”
“降霜，这个人的信息能调出来吗？”辛戚问道。
【秘书处的人的信息皆是上锁状态。】他轻声说着，【我可以尝试解锁调出来，不会被后台人员发现。】
辛戚嘴角勾勒出笑容：“那就麻烦你了。”
她抬头看向众人：“降霜有，稍等传送到你们的智脑里。”
其余人听到这话也颇为惊讶，没想到降霜真的能弄到材料。
不多时，一份材料同时传送到了几人的智脑里。
那是一份人事档案。
“人事档案？”桃子嘀咕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份。”
所有的档案均是电子和纸质双份，因为是极重要的东西，所以按规定来说不允许只存在一份电子版。
降霜调取的这份是电子版本的档案，纸质版的应该保存在40层以上。
“方左朝？他的档案倒是很优秀。”袁萍快速翻看着他的简历，上面清晰地写了他的生平经过。
辛戚也不例外。
她的目光落在了学历的栏目上。
她没想到身为秘书处的人，方左朝竟然是首都大学医学工程专业毕业的优等生。
这专业要说不对口，那是太不对口了。
他是在十三年前入职的利罗码公司。
辛戚回想十三年前，自己还在上高中，那会儿的科技水平远没有现在高，人工智能也不像现在这么普遍。
那会儿的人们还抱着用成绩跨越阶级的可笑想法。
是后来一夜之间，利罗码公司横空出世，带来了为整个世界都颤动的人工智能技术，从根本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
那个时候，也正是十三年前。
方左朝的死亡和利罗码公司的崛起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你知道他死了吗？】辛戚在智脑上敲下质问的话语。
降霜沉默一瞬回答道：【我知道这个公司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储存在我的数据库中。】
换言之就是他知道并且同样帮忙隐瞒了方左朝的死。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死了？】
【是的我知道。】降霜并没有隐瞒，【当年和这个事件相关的信息都在数据库中，作为最高机密保管，就算是我也没有权限调阅。】
辛戚沉默。
降霜无权调阅但他知道缘由，只不过不能告诉辛戚而已。
但很快降霜就为辛戚指出了另一条道路。
【如果你能接触到我的实体数据库，我可以指引你解开密码，调取数据。】
辛戚撇了撇嘴，她利索地将这份档案删除。
【不用了，我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冷漠地打着字，【我只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而已，什么秘密不秘密的，我不想知道。】
辛戚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尽管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令她想不通的事情，但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逃离这里。
【当然，你的目标一直都没有改变过。】降霜好脾气地说。
面对这份档案五个人各有所思，却惊讶地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辛戚叮嘱他们看完之后记得删除，她不建议他们中的任何人沾上这个事件。
很明显这是个深渊巨坑。
五人面上都答应了下来，至于是否真的做了，辛戚管不到。
他们收到了自己的过关奖励，地图碎片也安稳地凭借在之前的拼图上。
降霜告诉辛戚17-10层的关卡都已经通关，可以放心往下走。
一直因为关卡提心吊胆的辛戚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这口气又被吊了上来。
她想起22层的盛况，那不过就是把从“和后台人员对抗”转变成了“和人渣对抗”罢了。
想想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辛戚想着想着又叹了口气。
看着几个队友已经进化到能对着血肉尸体面无表情进食的状态，她只能说人的适应能力是强大的。
就算是再绝望的环境里，他们总能找到那抹希望。
六人商议后决定在这层休整一下再往下走。
尽管这层的状态并不适合休息。
辛戚主动守夜，她一直紧绷的神经一刻都不敢松懈下来，生怕自己的小命会因为一秒的懈怠而丢掉。
她斜靠在墙壁上，周围的椅子桌子都被压成了粉碎，睁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降霜说：【我有个消息想要告诉你。】
辛戚眯着眼睛假寐，闻言重新振作了精神：“你说。”
【17层曾启用过两个AI，但均是不完全体，所以后来被高层回收。】降霜说，【我先前察觉到了有其他人工智能觉醒的迹象，目前还在追查中。】
辛戚垂死梦中惊坐起，脊背都挺直了。
“你是说17层有两个可能觉醒自我意识的AI？”
降霜说：【是的，你这么理解也没有错。】
辛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17层是什么人工智能？”
【大雨和小雨。】降霜说，【设定最初是将他们设为双生子，主要负责商务方面的杂事，但开发并不完全，很多功能都在调试中。】
辛戚一直对AI意识觉醒这件事耿耿于怀。
她已经在惊蛰手上死过一次，之所以能侥幸骗过惊蛰，完全是因为她还是初觉醒的状态，意识朦胧比较好骗。
白露这个觉醒完全体就不那么好骗了，要不是她自身不具备恶意，恐怕辛戚早就被玩死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辛戚话语里的崩溃，降霜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将他们看做一个，毕竟他们是双生子。】
看不了一点儿！
辛戚崩溃中。
她才刚从生死局中脱出来，要应付人心叵测的团体已经够辛苦了，如今还要面对狡猾的人工智能……
真是难上加难。
“这件事情白露知道吗？”辛戚揉了揉眼角，她迅速开始寻找应对方法。
【你是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白露么？】降霜权衡着利弊，【白露目前没有恶意，告诉她也是可以的。】
辛戚考虑的也是这一点，白露目前和他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鉴于之前的合作条款，白露帮助辛戚这一方才是对她来说有利的选择。
【如果白露也插手调查，说不定我能更快调查出这些人工智能有没有问题。】降霜说。
追查人工智能需要极大的算量，他一个人的有些极限，如果白露能帮忙会好很多。
“既如此，将这个消息告诉白露吧。”辛戚沉了沉眼眸说，“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了。”
正要告诉大家可以上去的时候，却被一声尖叫打断。
“那……那是什么东西！”桃子惊魂未定地用手电照向一个方向。
辛戚顺着她的声音看过去，只见被灯光找到的地方似乎是墙根处。
那里有一具破烂的腐尸躺在那里，身边的衣服也早就烂的和泥一样。
辛戚不太怕，活人她都不怕更何况是四人。
她从桃子手中接过手电筒，匍匐爬向白骨。
腐尸的周围散发着一股恶臭，但不知道为什么，尸体的味道并不强烈，以至于刚才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辛戚翻找着破烂的衣服，一张身份id从破布料中掉了下来。
她借着手电灯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秘书办——方××。”
最后的两位名字被磨损掉了，照片也糊成一团看不清楚，只能勉强看清那是个男人。
秘书办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按照他们公司的结构来说，秘书办的人都在40层朝上的位置，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不会下到下面楼层晃悠的。
且在辛戚的记忆中，压根儿不记得有这个人。
她从前和秘书办的人也有过几次往来，对里面的人称不上熟悉，但是都有印象。
这个人他从未见过。
秘书办是大boss的直属办公地点，内部人员结构比较单一，人数也不多，不常调动。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她曾经的一个上级领导被调到过秘书办，除此之外很少会从下级人员中抽调人上去。
“发现什么了？”于烨在后面问道。
辛戚将身份id往后面一扔，自己则在他的身上继续翻找。
桃子稳稳地接住了她扔来的卡片，接着洞口的光芒，那五人也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辛戚从他的身上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传来一股奇异的味道。
正是这股味道压制了腐尸身上的尸臭味，才能这么多年即便是尸体腐烂也不散发出去一点儿味道。
而那个盒子上标识着清晰的logo，利罗码公司。
是他们公司的产品。
“降霜，你能分析出这个人是怎么死亡的吗？”辛戚戳了戳智脑。
她本身不具备解剖方面的知识，但是降霜知道啊。
【很抱歉辛戚，我能说的是他身上并没有明显外伤。】降霜说道，【更多的检测需要进一步解剖，但目前并不具备相应的条件。】
这倒也是。
辛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毕竟在这方面她肯定没有人工智能来的专业。
无法在尸体上获得更多线索，六人选择不再待在地下。
毕竟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别扭。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方某某。”安庆宇翻来覆去地看着身份id，没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他是不久前刚刚招进来的，要说认识公司的人肯定不如在座其他人。
袁萍在辛戚后面来的公司，桃子和辛戚是同期，邱秋进来的年头也不长，在场六人进来最久的大概就是小组长于烨了。
然而于烨看着上面的名字也是一脸莫名。
“没听说过，我进来了快十年，秘书处的人也见过两个，这个人确实没有见过。”
“降霜，这个人的信息能调出来吗？”辛戚问道。
【秘书处的人的信息皆是上锁状态。】他轻声说着，【我可以尝试解锁调出来，不会被后台人员发现。】
辛戚嘴角勾勒出笑容：“那就麻烦你了。”
她抬头看向众人：“降霜有，稍等传送到你们的智脑里。”
其余人听到这话也颇为惊讶，没想到降霜真的能弄到材料。
不多时，一份材料同时传送到了几人的智脑里。
那是一份人事档案。
“人事档案？”桃子嘀咕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份。”
所有的档案均是电子和纸质双份，因为是极重要的东西，所以按规定来说不允许只存在一份电子版。
降霜调取的这份是电子版本的档案，纸质版的应该保存在40层以上。
“方左朝？他的档案倒是很优秀。”袁萍快速翻看着他的简历，上面清晰地写了他的生平经过。
辛戚也不例外。
她的目光落在了学历的栏目上。
她没想到身为秘书处的人，方左朝竟然是首都大学医学工程专业毕业的优等生。
这专业要说不对口，那是太不对口了。
他是在十三年前入职的利罗码公司。
辛戚回想十三年前，自己还在上高中，那会儿的科技水平远没有现在高，人工智能也不像现在这么普遍。
那会儿的人们还抱着用成绩跨越阶级的可笑想法。
是后来一夜之间，利罗码公司横空出世，带来了为整个世界都颤动的人工智能技术，从根本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
那个时候，也正是十三年前。
方左朝的死亡和利罗码公司的崛起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你知道他死了吗？】辛戚在智脑上敲下质问的话语。
降霜沉默一瞬回答道：【我知道这个公司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储存在我的数据库中。】
换言之就是他知道并且同样帮忙隐瞒了方左朝的死。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死了？】
【是的我知道。】降霜并没有隐瞒，【当年和这个事件相关的信息都在数据库中，作为最高机密保管，就算是我也没有权限调阅。】
辛戚沉默。
降霜无权调阅但他知道缘由，只不过不能告诉辛戚而已。
但很快降霜就为辛戚指出了另一条道路。
【如果你能接触到我的实体数据库，我可以指引你解开密码，调取数据。】
辛戚撇了撇嘴，她利索地将这份档案删除。
【不用了，我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冷漠地打着字，【我只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而已，什么秘密不秘密的，我不想知道。】
辛戚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尽管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令她想不通的事情，但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逃离这里。
【当然，你的目标一直都没有改变过。】降霜好脾气地说。
面对这份档案五个人各有所思，却惊讶地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辛戚叮嘱他们看完之后记得删除，她不建议他们中的任何人沾上这个事件。
很明显这是个深渊巨坑。
五人面上都答应了下来，至于是否真的做了，辛戚管不到。
他们收到了自己的过关奖励，地图碎片也安稳地凭借在之前的拼图上。
降霜告诉辛戚17-10层的关卡都已经通关，可以放心往下走。
一直因为关卡提心吊胆的辛戚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这口气又被吊了上来。
她想起22层的盛况，那不过就是把从“和后台人员对抗”转变成了“和人渣对抗”罢了。
想想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辛戚想着想着又叹了口气。
看着几个队友已经进化到能对着血肉尸体面无表情进食的状态，她只能说人的适应能力是强大的。
就算是再绝望的环境里，他们总能找到那抹希望。
六人商议后决定在这层休整一下再往下走。
尽管这层的状态并不适合休息。
辛戚主动守夜，她一直紧绷的神经一刻都不敢松懈下来，生怕自己的小命会因为一秒的懈怠而丢掉。
她斜靠在墙壁上，周围的椅子桌子都被压成了粉碎，睁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降霜说：【我有个消息想要告诉你。】
辛戚眯着眼睛假寐，闻言重新振作了精神：“你说。”
【17层曾启用过两个AI，但均是不完全体，所以后来被高层回收。】降霜说，【我先前察觉到了有其他人工智能觉醒的迹象，目前还在追查中。】
辛戚垂死梦中惊坐起，脊背都挺直了。
“你是说17层有两个可能觉醒自我意识的AI？”
降霜说：【是的，你这么理解也没有错。】
辛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17层是什么人工智能？”
【大雨和小雨。】降霜说，【设定最初是将他们设为双生子，主要负责商务方面的杂事，但开发并不完全，很多功能都在调试中。】
辛戚一直对AI意识觉醒这件事耿耿于怀。
她已经在惊蛰手上死过一次，之所以能侥幸骗过惊蛰，完全是因为她还是初觉醒的状态，意识朦胧比较好骗。
白露这个觉醒完全体就不那么好骗了，要不是她自身不具备恶意，恐怕辛戚早就被玩死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辛戚话语里的崩溃，降霜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将他们看做一个，毕竟他们是双生子。】
看不了一点儿！
辛戚崩溃中。
她才刚从生死局中脱出来，要应付人心叵测的团体已经够辛苦了，如今还要面对狡猾的人工智能……
真是难上加难。
“这件事情白露知道吗？”辛戚揉了揉眼角，她迅速开始寻找应对方法。
【你是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白露么？】降霜权衡着利弊，【白露目前没有恶意，告诉她也是可以的。】
辛戚考虑的也是这一点，白露目前和他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鉴于之前的合作条款，白露帮助辛戚这一方才是对她来说有利的选择。
【如果白露也插手调查，说不定我能更快调查出这些人工智能有没有问题。】降霜说。
追查人工智能需要极大的算量，他一个人的有些极限，如果白露能帮忙会好很多。
“既如此，将这个消息告诉白露吧。”辛戚沉了沉眼眸说，“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