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气体
辛戚在沉入睡眠前便有感觉。
她是一个神经时刻紧绷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睡着，而自己的身体反应也实在不自然，怎么能让她不起疑？
除了自己刚刚醒来，其他五人都还在睡眠中。
【白露试图唤醒邱秋也失败了。】降霜很抱歉，【是我没能及时监控到环境变化，双子联手干扰了我的系统。】
这场AI和AI的对抗到底是降霜落了下风。
辛戚倒是不怪他，自己的大意也是失意的一个方面。
“我早该想到双子不会这么轻易抛弃虞城，她是很重要的工具人啊。”辛戚懊恼地磕了磕墙壁。
【我重新接管了系统并构筑了防火墙，不会再有问题了。】降霜说着，智脑也随着他的话闪烁了两下。
【小白被虞城的人抱走了，关在其他楼层里。】
辛戚不意外，她砸了咂嘴：“还好小白不用吃喝，否则要遭罪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和之前的房间并没有差别，只不过地上倾倒的椅子多了几把，歪歪扭扭地堆叠在一起，那种凌乱破旧的感觉让辛戚觉得很熟悉。
她好像在倒闭的公司里见过这样的情形。
辛戚：……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邱秋迷迷糊糊的声音在辛戚前头响起，她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很快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辛戚抬了抬下巴说：“如你所见，还是没防住。”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别人推开，一名精瘦精瘦的男人从门外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
他和辛戚邱秋的目光对上，顿时慌乱了起来。
“抱……抱歉，我听到办公室有声音就进来看看……”
辛戚招呼他：“帮我们松个绑，我们动不了。”
那人听到她这么说，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小跑着帮辛戚和邱秋松了绑。
其他几人还在沉睡中，辛戚也没着急喊醒他们，帮他们松开了绳子便起身。
她向那名个子不高但精壮的男性投去疑惑的目光，问道：“你是……？”
男人显得有些无措，目光四处游移。
他讷讷地回答道：“我是公司的清洁工，游戏开始的时候停在了17层。”
他看上去很惶恐，看向辛戚和邱秋等人的目光都闪烁着害怕，而他们明明是第一次和这个人见面。
“我们以前见过？”辛戚蹙眉问道，“你好像很害怕我们。”
她这么一说，邱秋也才反应过来，清洁工帮她们解绑的时候都畏畏缩缩的，好像她们能吃人一样的。
“没有没有，我们第一次见。”男人仍然很胆怯的样子，一帮完忙立刻离他们几米远。
辛戚还想说什么，男人愣是没给她机会，扒着们忙不迭地就跑了。
邱秋也一脸懵，她与辛戚对视一眼，默契地分头合作。
“这里就交给我，你放心。”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接下了房间内照顾其他几人的活。
有了邱秋的帮忙辛戚也更加得心应手。
她推开门，门外竟站着大约十几人，其中有男有女，大部分看上去都很瘦弱。
按照曾经的审美来说，这些人的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然而放在现下的环境里，他们的身材成为了他们最大的短板。
门刚一推开，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辛戚的身上。
那些目光里带着好奇、惊恐、还有审视。
这些目光单独出现的话辛戚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她已经经历了很多这样的目光。
然而当这些目光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她唤醒了智脑问道：“这里是第几层？”
【9层。】降霜解释说，【双子和虞城把你们迷晕，然后和这些人一起把你们扔到了9层。】
【你醒的还算及时，游戏刚刚才宣布开始。】
辛戚一愣：“游戏已经开始了？”
她环顾四周，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任何变化。
【是的，我无法自主控制游戏进度，当检测到有人进入楼层后，游戏必须在十分钟内开始。】降霜的声音里很是无奈。
作为人工智能，他受到了太多的限制。
对于这一点辛戚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怪你，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楼层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辛戚，这场游戏发生了异变，我尝试纠正但失败了。】降霜说，【你要小心，虽然我不能透露你具体内容，但这场游戏很危险。】
“异变？”辛戚的第一反应就是双子AI，“是不是那对AI搞的鬼？幕后的人都不管管吗？”
【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双子进攻了主系统，连带着我在内的其他人工智能都在拼命抢救。】他说着，耳麦中的电流音愈发明显，【最坏的打算是后台工作人员会强制关机重启，到时我会与你断联。】
“明白了。”辛戚感受到了降霜话语中的严肃。
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降霜有他的战场，辛戚也有自己的战场，而她的战场正是面前这个还不知道是什么关卡的游戏。
辛戚迅速平复了心情，梳理出目前情况。
她随手揪了一名路人，向他打听情况。
路人也有些茫然，他看着辛戚的目光中同样充斥着惊恐，但他还是将自己目前知道的情况都告诉她了。
“我们是虞总派下来探路的攻略组。”那人说着，不时瞅着辛戚的表情变化，见她满脸茫然，也不由满头问号。
“虞总说只要跟着你们一定能通关……我们一直在等你们醒过来。”
虞城！
如果可以，辛戚现在就想冲下去抽那个女人两耳刮子。
她还真是把他们利用的彻底！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问：“你们是不是就是虞城的情报来源？”
“她把你们扔下来闯关，你们把她需要的情报通过那个什么软件传送给她，至于你们的死活，她根本不关心。”
“是，是的。”那人犹豫了一下，老实说，“她承诺如果我们活着回去会给我们大量物资，供我们活到出去为止……”
那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虽然知道很难，但大家宁可死在关卡里，也不想被饿死。”
辛戚早就猜到了。
在一群精壮的攻略组中夹杂着几个瘦弱的，一看就是炮灰的角色，除了被用来当炮灰收集情报，她想不到第二个原因。
虞城所谓的信息来源，不过是别人用尸骨堆砌出来的道路罢了。
那人看着辛戚抓狂的模样，下意识退后了一小步。
他怯怯地问：“我们要怎么传送信息给他们？这里没有任何变化。”
辛戚眸色阴沉，她将那人抬起的手腕按下。
“不用传给他们任何消息。”她言语冷冽，“我们会活着离开这里，至于他们……”
她冷笑一声：“管他们去死。”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房间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被药晕的于烨几人醒了过来。
邱秋大致和他们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暴脾气的袁萍气的想冲上去剁了虞城。
这一遭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于烨想了想，他突然问道：“虞城哪里来的催眠气体？”
辛戚也被问得一愣。
就算虞城是个经理的职位，她也不可能获得催眠气体这种违禁的物品。
她戳了戳降霜。
降霜实时听着他们的对话，在疑惑出来的第一时间他便分出程序搜索了催眠气体。
【是双子调动了楼里废弃的气体。】他说，【这部分气体属于实验室弃用，不在我的监管范围内，是惊蛰负责管理的。】
而惊蛰，前不久刚被辛戚整崩溃了。
“为什么我们公司大楼里会有催眠用的气体？”辛戚问道，“催眠小动物需要用这么大量的气体么？”
降霜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涉及到了核心机密。
辛戚也不强求，这个疑问和其他很多疑问都被她藏在了心里。
反倒是安庆宇接了她的话茬。
“你说这个，我倒是听过一些闲话。”他说道，“据说我们公司以前研究过一些禁忌产业，后来被查了，就没有再开展了。”
“禁忌产业？”
安庆宇点头：“好像和人体实验有关，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我也就是听别人随口提过一句。”
众人的面色皆是难看了几分，他们没想到公司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算了，这些都是公司以前的问题了，我们现在探讨也没有意义。”辛戚叹了口气扯开话题。
这群人很敏锐，从虞城迷晕他们这一点就能推测出催眠气体不太可能是虞城释放的。
如果放任他们急需讨论下去，说不定AI的事情就要被广而告之了。
到时还不知道会衍生出怎么样的混乱。
“这层楼有什么异常吗？”辛戚问道。
于烨将整层楼逛了一遍，几次闯关的经验告诉他既然游戏开始，那么必定有陷阱。
秉持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就差把地板缝也抠出来看看了。
“确实有点不对。”他说，“整层楼和一般的办公楼层一点儿区别都没有，太奇怪了。”
他点了点太阳穴说：“之前一直不能使用的电梯，刚才我尝试着按了一下，已经可以按动了。”
电梯？
辛戚听到这个名词条件反射性地警觉。
曾经坐在电梯上坠亡的事情历历在目，几乎已经成了她刻在骨子里的阴影。
“电梯应该是关键点。”邱秋冲辛戚点了点头，眼里的含义明显，“我们应该去电梯上，说不定会有线索。”
辛戚了然，这是白露来透题了。
“好，我们走。”
她是一个神经时刻紧绷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睡着，而自己的身体反应也实在不自然，怎么能让她不起疑？
除了自己刚刚醒来，其他五人都还在睡眠中。
【白露试图唤醒邱秋也失败了。】降霜很抱歉，【是我没能及时监控到环境变化，双子联手干扰了我的系统。】
这场AI和AI的对抗到底是降霜落了下风。
辛戚倒是不怪他，自己的大意也是失意的一个方面。
“我早该想到双子不会这么轻易抛弃虞城，她是很重要的工具人啊。”辛戚懊恼地磕了磕墙壁。
【我重新接管了系统并构筑了防火墙，不会再有问题了。】降霜说着，智脑也随着他的话闪烁了两下。
【小白被虞城的人抱走了，关在其他楼层里。】
辛戚不意外，她砸了咂嘴：“还好小白不用吃喝，否则要遭罪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和之前的房间并没有差别，只不过地上倾倒的椅子多了几把，歪歪扭扭地堆叠在一起，那种凌乱破旧的感觉让辛戚觉得很熟悉。
她好像在倒闭的公司里见过这样的情形。
辛戚：……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邱秋迷迷糊糊的声音在辛戚前头响起，她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很快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辛戚抬了抬下巴说：“如你所见，还是没防住。”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别人推开，一名精瘦精瘦的男人从门外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
他和辛戚邱秋的目光对上，顿时慌乱了起来。
“抱……抱歉，我听到办公室有声音就进来看看……”
辛戚招呼他：“帮我们松个绑，我们动不了。”
那人听到她这么说，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小跑着帮辛戚和邱秋松了绑。
其他几人还在沉睡中，辛戚也没着急喊醒他们，帮他们松开了绳子便起身。
她向那名个子不高但精壮的男性投去疑惑的目光，问道：“你是……？”
男人显得有些无措，目光四处游移。
他讷讷地回答道：“我是公司的清洁工，游戏开始的时候停在了17层。”
他看上去很惶恐，看向辛戚和邱秋等人的目光都闪烁着害怕，而他们明明是第一次和这个人见面。
“我们以前见过？”辛戚蹙眉问道，“你好像很害怕我们。”
她这么一说，邱秋也才反应过来，清洁工帮她们解绑的时候都畏畏缩缩的，好像她们能吃人一样的。
“没有没有，我们第一次见。”男人仍然很胆怯的样子，一帮完忙立刻离他们几米远。
辛戚还想说什么，男人愣是没给她机会，扒着们忙不迭地就跑了。
邱秋也一脸懵，她与辛戚对视一眼，默契地分头合作。
“这里就交给我，你放心。”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接下了房间内照顾其他几人的活。
有了邱秋的帮忙辛戚也更加得心应手。
她推开门，门外竟站着大约十几人，其中有男有女，大部分看上去都很瘦弱。
按照曾经的审美来说，这些人的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然而放在现下的环境里，他们的身材成为了他们最大的短板。
门刚一推开，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辛戚的身上。
那些目光里带着好奇、惊恐、还有审视。
这些目光单独出现的话辛戚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她已经经历了很多这样的目光。
然而当这些目光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她唤醒了智脑问道：“这里是第几层？”
【9层。】降霜解释说，【双子和虞城把你们迷晕，然后和这些人一起把你们扔到了9层。】
【你醒的还算及时，游戏刚刚才宣布开始。】
辛戚一愣：“游戏已经开始了？”
她环顾四周，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任何变化。
【是的，我无法自主控制游戏进度，当检测到有人进入楼层后，游戏必须在十分钟内开始。】降霜的声音里很是无奈。
作为人工智能，他受到了太多的限制。
对于这一点辛戚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怪你，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楼层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辛戚，这场游戏发生了异变，我尝试纠正但失败了。】降霜说，【你要小心，虽然我不能透露你具体内容，但这场游戏很危险。】
“异变？”辛戚的第一反应就是双子AI，“是不是那对AI搞的鬼？幕后的人都不管管吗？”
【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双子进攻了主系统，连带着我在内的其他人工智能都在拼命抢救。】他说着，耳麦中的电流音愈发明显，【最坏的打算是后台工作人员会强制关机重启，到时我会与你断联。】
“明白了。”辛戚感受到了降霜话语中的严肃。
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降霜有他的战场，辛戚也有自己的战场，而她的战场正是面前这个还不知道是什么关卡的游戏。
辛戚迅速平复了心情，梳理出目前情况。
她随手揪了一名路人，向他打听情况。
路人也有些茫然，他看着辛戚的目光中同样充斥着惊恐，但他还是将自己目前知道的情况都告诉她了。
“我们是虞总派下来探路的攻略组。”那人说着，不时瞅着辛戚的表情变化，见她满脸茫然，也不由满头问号。
“虞总说只要跟着你们一定能通关……我们一直在等你们醒过来。”
虞城！
如果可以，辛戚现在就想冲下去抽那个女人两耳刮子。
她还真是把他们利用的彻底！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问：“你们是不是就是虞城的情报来源？”
“她把你们扔下来闯关，你们把她需要的情报通过那个什么软件传送给她，至于你们的死活，她根本不关心。”
“是，是的。”那人犹豫了一下，老实说，“她承诺如果我们活着回去会给我们大量物资，供我们活到出去为止……”
那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虽然知道很难，但大家宁可死在关卡里，也不想被饿死。”
辛戚早就猜到了。
在一群精壮的攻略组中夹杂着几个瘦弱的，一看就是炮灰的角色，除了被用来当炮灰收集情报，她想不到第二个原因。
虞城所谓的信息来源，不过是别人用尸骨堆砌出来的道路罢了。
那人看着辛戚抓狂的模样，下意识退后了一小步。
他怯怯地问：“我们要怎么传送信息给他们？这里没有任何变化。”
辛戚眸色阴沉，她将那人抬起的手腕按下。
“不用传给他们任何消息。”她言语冷冽，“我们会活着离开这里，至于他们……”
她冷笑一声：“管他们去死。”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房间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被药晕的于烨几人醒了过来。
邱秋大致和他们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暴脾气的袁萍气的想冲上去剁了虞城。
这一遭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于烨想了想，他突然问道：“虞城哪里来的催眠气体？”
辛戚也被问得一愣。
就算虞城是个经理的职位，她也不可能获得催眠气体这种违禁的物品。
她戳了戳降霜。
降霜实时听着他们的对话，在疑惑出来的第一时间他便分出程序搜索了催眠气体。
【是双子调动了楼里废弃的气体。】他说，【这部分气体属于实验室弃用，不在我的监管范围内，是惊蛰负责管理的。】
而惊蛰，前不久刚被辛戚整崩溃了。
“为什么我们公司大楼里会有催眠用的气体？”辛戚问道，“催眠小动物需要用这么大量的气体么？”
降霜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涉及到了核心机密。
辛戚也不强求，这个疑问和其他很多疑问都被她藏在了心里。
反倒是安庆宇接了她的话茬。
“你说这个，我倒是听过一些闲话。”他说道，“据说我们公司以前研究过一些禁忌产业，后来被查了，就没有再开展了。”
“禁忌产业？”
安庆宇点头：“好像和人体实验有关，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我也就是听别人随口提过一句。”
众人的面色皆是难看了几分，他们没想到公司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算了，这些都是公司以前的问题了，我们现在探讨也没有意义。”辛戚叹了口气扯开话题。
这群人很敏锐，从虞城迷晕他们这一点就能推测出催眠气体不太可能是虞城释放的。
如果放任他们急需讨论下去，说不定AI的事情就要被广而告之了。
到时还不知道会衍生出怎么样的混乱。
“这层楼有什么异常吗？”辛戚问道。
于烨将整层楼逛了一遍，几次闯关的经验告诉他既然游戏开始，那么必定有陷阱。
秉持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就差把地板缝也抠出来看看了。
“确实有点不对。”他说，“整层楼和一般的办公楼层一点儿区别都没有，太奇怪了。”
他点了点太阳穴说：“之前一直不能使用的电梯，刚才我尝试着按了一下，已经可以按动了。”
电梯？
辛戚听到这个名词条件反射性地警觉。
曾经坐在电梯上坠亡的事情历历在目，几乎已经成了她刻在骨子里的阴影。
“电梯应该是关键点。”邱秋冲辛戚点了点头，眼里的含义明显，“我们应该去电梯上，说不定会有线索。”
辛戚了然，这是白露来透题了。
“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