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说“这是你无论如何都要走的路,你无法选择也无路可逃。”

    九秋秋实在不愿意线索就这样被搪塞过去,她查了十年,这十年就像是在油锅上一样煎熬。那夜的场景一遍一遍在脑海中浮现,那个黑袍人一遍一遍在梦里将红色的刺扎进族人的身体里,九秋秋实在没有办法镇定的面对十年来唯一的线索,九秋秋是人类,报仇必须要趁早。况且她没那么多的十年可以等。失去全部耐心的九秋秋再一次站起来,这次她想伸手拽到那个黑袍好好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一张怎样的嘴脸。

    但就在九秋秋的手刚抬起来,黑袍人就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锦囊,说“你总会用到的,这个东西可以将你所想要留住的人留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说完不管还在盛怒中的九秋秋,说了句“真羡慕你有爱的人,不像我到了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修行。”

    九秋秋镇定下来,看着这个古色古香的锦囊,顺着黑袍人飘走的地方追去。一无所获的回来,就连酒吧也消失了。

    九秋秋拿起锦囊,这是唯一的线索了。九秋秋回到办公室,忽然想到,家里有一个是神仙的人。于是刚回来的九秋秋直接给魏哲吉下班了。

    九秋秋回到家,闻到了饭菜香,看到了干净的地板,却没看见那个早上还在家里的人。

    他又走了,虽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但是也没留下什么。

    九秋秋有些认命,再加上累了一天没吃一顿饱饭,于是就坐在饭桌前吃着玄菂留下来的晚饭。

    本来就留不下的神仙,怎么还会有期待。

    九秋秋想起以前玄菂总会在戏弄她以后嘲笑她是个笨丫头。九秋秋想了想,自己确实笨。忘不掉他,舍不得他,留不住他,也活不过他。

    玄菂拦住黑袍人,皱眉问“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不插手,您又想干什么。”

    黑袍人说“我怎么知道,只是去做我能做的事罢了。”

    玄菂有些不悦,很想动手,黑袍人却说“您还是忍忍吧,毕竟这事没人可以控制,全是上面的决定。”

    玄菂看了眼不到他下巴的黑袍人,伸手一抓,掐着黑袍人的脖子抵在墙上,说“你最好告诉上面那位,千年前我可以,到现在我也可以,让他不要多事。”

    黑袍人没有挣扎,像死人一样被抓着,半晌在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滚开。”

    玄菂松开手,离开了。

    还不容易回到她身边,现在突然离开,他的丫头会不安的。

    九秋秋没想到他还回来,看到他回来了,心里惊喜万分,面上依然平静,但九秋秋自己没注意到,嘴角已经不听话的翘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了。看着玄菂熟练的换掉拖鞋然后走到里面,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你去哪里了?”

    玄菂说“去找了那个人。”

    九球秋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又恢复平静。对于玄菂,九秋秋从来都是一般相信的,因为他是仙,而且还是走不守信用的仙。

    九秋秋回到餐厅吃饭,玄菂坐在九秋秋的对面,看着面前的饭菜若有所思。九秋秋看着一直在对面的男人,神经紧绷。

    就在九秋秋思索他为什么还会回来的时候,玄菂突然伸手将九秋秋面前的锦囊拿起来,问“这是什么,是哪个黑袍人给你的吗?”

    九秋秋点点头,玄菂说“我帮你保管。”

    九秋秋看着玄菂,冷漠地说“我不怕他来找我,我也不怕死,你也不用这样保护我,毕竟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也活的好好的。当年那个算命的说我只能活到二十,我现在都三十五了,不照样好好的。”

    玄菂冷惯了的脸有了一丝笑意,说“你真厉害,但我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是为了三界。”

    九秋秋有一瞬失神,但听完这话,更冷漠了,说“那你就拿着吧。”

    说完继续吃饭。两人相对无言了一阵子,玄菂低下头研究起这个锦囊,锦囊的绣面玄菂一介武夫,完全看不懂,但拉开锦囊,里面的锁链他可一清二楚。这是“控心”,是一种仙界的法器,一但带上“控心”玄菂就再也没有可能脱离控心的主人的控制了。

    认主一般要以生命做交换,控心一但认主,主仆二人一但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不会活命。

    玄菂暗自思衬一会,说“黑袍人给你这个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九秋秋用纸巾搽这嘴含糊不清的说“黑袍人说可以将我想留住的人永远留在我身边。”

    玄菂把手里的手链戴在手上,说“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离开你了。”

    九秋秋没想过会这样发展,惊讶的看着玄菂,最后无奈的撇撇嘴“你想带就带吧。”然后离开了餐厅。玄菂自己选择带上,愿意放弃他想要得自由永远在九秋秋身边是九秋秋一直都不敢奢求的。

    但,九秋秋总觉得这件事不太简单,她太不敢相信玄菂喜欢她的这件事,因为他有一颗石心呀。

    玄菂看着九秋秋走进去,默默的收拾着碗筷。

    九秋秋忙完公司的事已经十二点了,发给合作商看,又被退回来重新改。九秋秋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协商好了。

    等准备睡觉的时候,看见玄菂在外面阳台上,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萧杀的气质平添了些温柔。九秋秋知道关于他的传说:木神石心,堕魔救人。

    九秋秋不知不觉向他走近了几步,等意识到时,停下脚步,忍不住说了一句“我的爱人。”可看着玄菂的背影慢慢离开。

    玄菂在九秋秋关上门后,也自言自语道“终是爱了,终是开始了。”

    九秋秋做梦了,梦里一切很美好。梦里九秋秋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家庭和睦幸福,她可以躲在爸爸怀里撒娇,和妈妈一起去逛街,和爷爷奶奶一起旅游,还平稳的考试上学,被数学题困扰,和朋友一起去逛街玩闹,又哭又笑的追剧。十八岁考试心仪的大学,二十岁开始自主创业,二十五岁在家族的压力下成婚。成婚的人还不赖,而且两人也慢慢产生了感情,二十九岁生日时成功晋升宝妈,在过了几年鸡飞狗跳的育儿时光,就迎来了三十五岁的生日。看着面前一番幸福的景象,九秋秋心满意足但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五岁的儿子用稚嫩的小手蘸了一点蛋糕抹在九秋秋的鼻子上,在昏暗的烛光下,九秋秋有点看不清楚面前家人的脸,爱人脸也是一脸模糊,就连最爱的儿子,他的小脸九秋秋竟然也看不真切。

    九秋秋猛地起身,发现自己在卧室,她伸手摸了摸鼻尖,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九秋秋收拾了一下走出卧室,看见客厅魏哲吉,陈元港,玄菂三人面对面坐着,魏哲吉缩在沙发上一句话不敢说;陈元港带着眼镜,斯文的坐在玄菂对面慢条斯理的喝咖啡;玄菂透过陈元港漫无目的的按遥控器。

    九秋秋走出来,问“陈元港,你有什么事?“

    陈元港放下咖啡杯慢条斯理的说“今天晚上有一个活动邀请你参加一下。”

    九秋秋看了看自己唯一一个员工缩在沙发里,问“是陈元港把你拉来的。”

    魏哲吉点点头,觉得自己不太属于这个大佬的聚会,应该站在门外等着。

    九秋秋又对陈元港说“我不去,你知道原则的。”

    陈元港也不失望,点点头,说“就算不是为了员工,为了我这几年东奔西走的用各种渠道帮你找证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就算这样我竟然完全不能请动你去参加一个小小的活动。”

    九秋秋说“苦肉计没用。”

    陈元港没办法,就说“你这么多年一直家,公司超市,三点一线,怎么会有机会遇见线索。当年它杀了你全家,如果他现在就盯上了你,你还用在等别人把线索送到你手上吗,你自己就可以遇见它了。”

    九秋秋沉默片刻,刚想开口,玄菂就说“不行,不许去。”

    陈元港好不容易看到铁公鸡要拔毛,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口老血憋在心口,没忍住暴躁开口“你谁呀,搅事儿是吧!”

    玄菂只看着九秋秋,不说话,九秋秋没受过玄菂的目光,有些不自在,而玄菂开口也让九秋秋冷静了一下,开始犹豫起来。

    于是场面突然变得十分诡异,魏哲吉冷不丁的开口道“是九姐的男朋友吗?”

    魏哲吉的话就像在平静的湖水里放了一颗炸弹,把九秋秋的心炸的体无完肤。“不是,不是男朋友。”九秋秋急忙否认。她不敢看玄菂的表情,只好对陈元港说“我去,具体情况手机发给我。”然后落荒而逃。

    十年了,不管多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在别人看出两人有点什么的时候不动容,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就这样去试探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还挺卑微,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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