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穆蔼一说的并没有错。只是听雨轩的委托，比她和陶夭预想的来的要更早些。
第三天的时候，穆蔼一闲来无课，头发松松垮垮挽个小丸子，长裤裤腿随意挽起，坐在书桌前看书。而陶夭一改昨天宽袍大袖的形象，幻化出简单的黑T长裤，长发扎成马尾，在门口的灶台切菜。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穆蔼起身，却被陶夭打了个手势拦住。他走到门口，透过门眼看到夏清的脸，警惕地将门打开一个小缝，还没问他要干什么，夏清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陶夭的怒气刚要发作，夏清就把一叠材料拍在他手里，挂上人畜无害的笑容说：“你好，陶夭。这是沈石卿女士让我给你的材料。包括你的身份证、学生证、学籍证明和一系列人类生活所需的材料。从今天起，你和穆蔼一可以一起去明光大学上学了。你们一个班。”
陶夭和穆蔼一都呆住了。这确实是他们很需要的东西，却也是他们没有办法获得的东西。不知道沈石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但不可否认，这份恩惠无论好坏，他们很难拒绝。
夏清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忧虑，于是接着开口：“别担心，沈女士知道你们还不能信任我们，这很正常。即使我们有不正当行为，这些证件也可以确保你能够自由地跟在穆蔼一身边保护她。而且，我们也确实是有条件的。”两人的眼神一瞬都落在他身上，尤其是穆蔼一听到不用欠人情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逗笑了他，于是他扬扬手里的另一份文件，“这是附近的一起事件，需要你们去处理。”
他环视了一下小而又小的房间，盯上了堪堪挤在墙角的餐桌，很自来熟地走过去坐下，穆蔼一和陶夭也跟过去。夏清打开那份文件，一份详细的案情描述呈现在三人面前。
穆蔼一一目十行地看完眼前这份报告，向夏清确认：“一只燕子？”夏清点点头，“是的，一只燕子。”穆蔼一伸出手点点文件，“你要告诉我，一只连人形都没有修成的燕子，拐走了一个孩子？”夏清看着她点点头，“是的，一只燕子，拐走了一个孩子。”
穆蔼一眉头紧皱，“那你们找到孩子了吗？她状况怎么样？”夏清耸耸肩，反而把问题丢给了她：“这就是你们的任务了。孩子的家人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没法解决，联络了我们。这些就是我们手头的全部信息了。”
穆蔼一闻言点点头，叫了一声陶夭，陶夭也点点头。
接下来夏清就一脸迷茫地看着陶夭把案板上切开的菜包好放进冰箱，拿出一些面包，穆蔼一把资料塞进书包，接满水杯，穿上外套。两人收拾完毕，站在门口喊他：“走吧，去找那个孩子。”
夏清呆呆地问：“不吃饭了？”两人满脸不可置信，穆蔼一出言：“那个孩子现在状况不明，应该先找孩子，确保她健康、安全呀？”陶夭满脸赞同地点头附和，然后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夏清。夏清心口猛中一箭，将自己蹭饭的小心思叠吧叠吧揣起来，三人一起出了门。
———————————————————
即使已经初秋，太阳还是明晃晃的，温度也丝毫不逊色于盛夏。夏清打了辆车，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老旧小区门口。
夏清带着她俩径直走向三号楼502，在旧得褪色的铁质防盗门上敲了敲，屋内有人应声，然后是拖鞋趿趿拉拉的声音由远及近。门打开，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打开门，系着围裙，看到夏清就立马挂上了讨好的笑，眼神中藏着对剩下二人的好奇。
“啊，小清啊，你来啦。家里正在做饭呢，要吃点吗？”夏清摇摇头，侧身将二人让到前面，抬手介绍。
“孟姨，这位是穆蔼一，这是陶夭，她们两个是来帮您找女儿的，來了解一下情况，我们能进来吗？”夏清笑得标准温柔阳光的样子，孟姨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将她们请进了门。
穆蔼一环顾四周，房屋不大，面对电视机的沙发上坐着一对父子，一样的肥胖臃肿，一样的不动如山，两人对于来客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屁股也不抬，只是盯着电视，目不转睛。
孟姨见状尴尬地笑笑，压低了声音对穆蔼一说：“我丈夫和儿子就是这样的人，你别介意。”穆蔼一沉默地点头，看出孟姨对男人的恐惧，也小声回道：“您女儿的房间在哪，我能去看看嘛？”
孟姨眼神躲闪了下，指了指阳台：“娃他姐就睡在那里。”
穆蔼一眉头挤在一起，她忍了又忍没有说什么话，然后向着阳台走去。
当她走过电视机前，挡住屏幕的时候，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才如梦初醒般察觉到家里有人，怒气冲冲地走向孟姨，咒骂声如爆雷响起：“这群人是他妈来干什么的！我都说了让那贱蹄子死外面，你到底听没听！”
说着他的手高高扬起，穆蔼一反应迅速，冲过来拉开孟姨，而陶夭也拦住了男人的手。
“先生，你这么做不太好吧。”穆蔼一语气冰冷，男人臭骂：“妈的一群小屁孩搞搞过家家就以为自己很牛逼了。放开老子！”他试图抽出手，却发现眼前看似清瘦的男人手如铁钳一般坚牢，怒气顿减了一半，只瞪大了眼睛恨恨地喘气。
穆蔼一把孟姨交给呆立着的夏清，跟陶夭说“我去阳台看看。”然后留下三人走了过去。
她走进狭窄的阳台，看看堆在角落蔫蔫的盆栽和窗外繁茂的枝叶，听到它们唤她的名字，正想开口问点信息，腰上就被狠狠撞了一下。穆蔼一低头，理着平头的胖男孩利声尖叫：“滚！你和那个臭婊子一起滚出我家！”
“闭嘴！”穆蔼一生气了。她抓住胖男孩的手试图控制住他，但是他还是大声咒骂，用那张被肥肉挤得窄小的嘴吐出污秽的话语。
穆蔼一气极，凶残的父亲，怯懦的母亲，恶劣的弟弟，这就是女孩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吗？
穆蔼一从小在农村长大，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她包了家里农活大半农活，力气倒是不小。她一手反剪住男孩的胳膊，一手捂住男孩的嘴，跟拎垃圾一般把他提出阳台。
一声凄厉的尖叫却响起：“你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孟姨拧开夏清的手，夺走自己肥胖的儿子，紧紧搂在怀中，男孩顿时啼哭不止，此时男人又开始咒骂。三人耳中充斥着各种声音。
这是阴暗生活的交响曲，聒噪、怨怼、窒息、烦闷，勾起人心中最大的恨与怨，日复一日响在狭窄的房间，织成荆棘牢笼，动一动遍体鳞伤。
夏清赶紧出来主持场面：“看来今天不是好时机，我们改天再来，打扰了，打扰了。”他一遍维持笑容一边带着二人后退，速速开门，退出，关门，长舒一口气。
只是门里走了调的嘈杂乐器们依然争论不休。
穆蔼一语气有些不善地冲夏清说：“你可没告诉我她家是这种情况。”
夏清也很委屈，“我上次来的时候孟姨的儿子和老公不在，她不是这样的啊，她哭得可伤心了。”
穆蔼一长长地叹口气，陶夭摸摸她的脑袋，任由女孩垂着头撞进怀里。穆蔼一声音闷闷的，“陶夭，我们不要让她回来了好不好。”陶夭看向夏清，夏清虽面露不忍，但还是摇了摇头。
陶夭抚慰地拍着穆蔼一的背，跟她说，“一一，我们再找找吧，起码确保孩子安全。”
穆蔼一闻着桃夭身上的香气，突然提起女孩的名字来，“向菂，这姓真好。”她离开陶夭怀抱，转身往楼下走去，“她都不用加招字。”
剩下两人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向菂，向弟，想弟。他们第一次注意到，悲剧其实早就写在眼前。
———————————————————
穆蔼一下了楼，左右看了看，确定她要找的那棵树的位置后走了过去。
她在树下站定，抬头，这棵槐树刚好对着向菂家的窗户。她想了想，问它：“你知道向菂和那只燕子的事儿吗？”槐树枝叶在风中飘摇，它知道。
它给穆蔼一讲起了故事：“向菂在家里一直不受重视，可她确实是一个好孩子，善良、能干、温柔。那天她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我见她手里捧着只燕子，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的燕子很难在地面起飞，平时总是躲着不愿回家的她，那天早早跑回家，打开阳台的窗户要放飞那只燕子。”
“只是，这被她爸看到了。燕子刚脱手飞出去，她爸就揪住她的领子强硬地把她扯回房里，骂道‘一天天的不把心思往正经事上用，看你那些牲口怎么过活。它们能给你挣钱还是能替你念书？’他砰的一声关上了窗，燕子在窗外徘徊了一阵，飞走了。过了两天，有天她出门上学，却没再回来，于是她的母亲报了警，之后就是夏清找到了你们。”
穆蔼一点点头，问：“你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吗？”槐树答：“所有见过她的草木鸟兽都会告诉你。只是一一，求你让她能够过得好一点。”
穆蔼一抬手在粗糙的树皮上抚摸一下，再摸一下，然后拍了拍，似在允诺，又像是在给自己鼓劲般说道：“我会尽我所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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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陶夭和夏清等在单元门口，她挥挥手招呼他们：“走吧，我们出发去找向菂！”
风卷起叶浪，簌簌作响，忽然就增了几分秋意。
第三天的时候，穆蔼一闲来无课，头发松松垮垮挽个小丸子，长裤裤腿随意挽起，坐在书桌前看书。而陶夭一改昨天宽袍大袖的形象，幻化出简单的黑T长裤，长发扎成马尾，在门口的灶台切菜。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穆蔼起身，却被陶夭打了个手势拦住。他走到门口，透过门眼看到夏清的脸，警惕地将门打开一个小缝，还没问他要干什么，夏清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陶夭的怒气刚要发作，夏清就把一叠材料拍在他手里，挂上人畜无害的笑容说：“你好，陶夭。这是沈石卿女士让我给你的材料。包括你的身份证、学生证、学籍证明和一系列人类生活所需的材料。从今天起，你和穆蔼一可以一起去明光大学上学了。你们一个班。”
陶夭和穆蔼一都呆住了。这确实是他们很需要的东西，却也是他们没有办法获得的东西。不知道沈石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但不可否认，这份恩惠无论好坏，他们很难拒绝。
夏清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忧虑，于是接着开口：“别担心，沈女士知道你们还不能信任我们，这很正常。即使我们有不正当行为，这些证件也可以确保你能够自由地跟在穆蔼一身边保护她。而且，我们也确实是有条件的。”两人的眼神一瞬都落在他身上，尤其是穆蔼一听到不用欠人情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逗笑了他，于是他扬扬手里的另一份文件，“这是附近的一起事件，需要你们去处理。”
他环视了一下小而又小的房间，盯上了堪堪挤在墙角的餐桌，很自来熟地走过去坐下，穆蔼一和陶夭也跟过去。夏清打开那份文件，一份详细的案情描述呈现在三人面前。
穆蔼一一目十行地看完眼前这份报告，向夏清确认：“一只燕子？”夏清点点头，“是的，一只燕子。”穆蔼一伸出手点点文件，“你要告诉我，一只连人形都没有修成的燕子，拐走了一个孩子？”夏清看着她点点头，“是的，一只燕子，拐走了一个孩子。”
穆蔼一眉头紧皱，“那你们找到孩子了吗？她状况怎么样？”夏清耸耸肩，反而把问题丢给了她：“这就是你们的任务了。孩子的家人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没法解决，联络了我们。这些就是我们手头的全部信息了。”
穆蔼一闻言点点头，叫了一声陶夭，陶夭也点点头。
接下来夏清就一脸迷茫地看着陶夭把案板上切开的菜包好放进冰箱，拿出一些面包，穆蔼一把资料塞进书包，接满水杯，穿上外套。两人收拾完毕，站在门口喊他：“走吧，去找那个孩子。”
夏清呆呆地问：“不吃饭了？”两人满脸不可置信，穆蔼一出言：“那个孩子现在状况不明，应该先找孩子，确保她健康、安全呀？”陶夭满脸赞同地点头附和，然后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夏清。夏清心口猛中一箭，将自己蹭饭的小心思叠吧叠吧揣起来，三人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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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经初秋，太阳还是明晃晃的，温度也丝毫不逊色于盛夏。夏清打了辆车，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老旧小区门口。
夏清带着她俩径直走向三号楼502，在旧得褪色的铁质防盗门上敲了敲，屋内有人应声，然后是拖鞋趿趿拉拉的声音由远及近。门打开，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打开门，系着围裙，看到夏清就立马挂上了讨好的笑，眼神中藏着对剩下二人的好奇。
“啊，小清啊，你来啦。家里正在做饭呢，要吃点吗？”夏清摇摇头，侧身将二人让到前面，抬手介绍。
“孟姨，这位是穆蔼一，这是陶夭，她们两个是来帮您找女儿的，來了解一下情况，我们能进来吗？”夏清笑得标准温柔阳光的样子，孟姨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将她们请进了门。
穆蔼一环顾四周，房屋不大，面对电视机的沙发上坐着一对父子，一样的肥胖臃肿，一样的不动如山，两人对于来客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屁股也不抬，只是盯着电视，目不转睛。
孟姨见状尴尬地笑笑，压低了声音对穆蔼一说：“我丈夫和儿子就是这样的人，你别介意。”穆蔼一沉默地点头，看出孟姨对男人的恐惧，也小声回道：“您女儿的房间在哪，我能去看看嘛？”
孟姨眼神躲闪了下，指了指阳台：“娃他姐就睡在那里。”
穆蔼一眉头挤在一起，她忍了又忍没有说什么话，然后向着阳台走去。
当她走过电视机前，挡住屏幕的时候，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才如梦初醒般察觉到家里有人，怒气冲冲地走向孟姨，咒骂声如爆雷响起：“这群人是他妈来干什么的！我都说了让那贱蹄子死外面，你到底听没听！”
说着他的手高高扬起，穆蔼一反应迅速，冲过来拉开孟姨，而陶夭也拦住了男人的手。
“先生，你这么做不太好吧。”穆蔼一语气冰冷，男人臭骂：“妈的一群小屁孩搞搞过家家就以为自己很牛逼了。放开老子！”他试图抽出手，却发现眼前看似清瘦的男人手如铁钳一般坚牢，怒气顿减了一半，只瞪大了眼睛恨恨地喘气。
穆蔼一把孟姨交给呆立着的夏清，跟陶夭说“我去阳台看看。”然后留下三人走了过去。
她走进狭窄的阳台，看看堆在角落蔫蔫的盆栽和窗外繁茂的枝叶，听到它们唤她的名字，正想开口问点信息，腰上就被狠狠撞了一下。穆蔼一低头，理着平头的胖男孩利声尖叫：“滚！你和那个臭婊子一起滚出我家！”
“闭嘴！”穆蔼一生气了。她抓住胖男孩的手试图控制住他，但是他还是大声咒骂，用那张被肥肉挤得窄小的嘴吐出污秽的话语。
穆蔼一气极，凶残的父亲，怯懦的母亲，恶劣的弟弟，这就是女孩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吗？
穆蔼一从小在农村长大，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她包了家里农活大半农活，力气倒是不小。她一手反剪住男孩的胳膊，一手捂住男孩的嘴，跟拎垃圾一般把他提出阳台。
一声凄厉的尖叫却响起：“你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孟姨拧开夏清的手，夺走自己肥胖的儿子，紧紧搂在怀中，男孩顿时啼哭不止，此时男人又开始咒骂。三人耳中充斥着各种声音。
这是阴暗生活的交响曲，聒噪、怨怼、窒息、烦闷，勾起人心中最大的恨与怨，日复一日响在狭窄的房间，织成荆棘牢笼，动一动遍体鳞伤。
夏清赶紧出来主持场面：“看来今天不是好时机，我们改天再来，打扰了，打扰了。”他一遍维持笑容一边带着二人后退，速速开门，退出，关门，长舒一口气。
只是门里走了调的嘈杂乐器们依然争论不休。
穆蔼一语气有些不善地冲夏清说：“你可没告诉我她家是这种情况。”
夏清也很委屈，“我上次来的时候孟姨的儿子和老公不在，她不是这样的啊，她哭得可伤心了。”
穆蔼一长长地叹口气，陶夭摸摸她的脑袋，任由女孩垂着头撞进怀里。穆蔼一声音闷闷的，“陶夭，我们不要让她回来了好不好。”陶夭看向夏清，夏清虽面露不忍，但还是摇了摇头。
陶夭抚慰地拍着穆蔼一的背，跟她说，“一一，我们再找找吧，起码确保孩子安全。”
穆蔼一闻着桃夭身上的香气，突然提起女孩的名字来，“向菂，这姓真好。”她离开陶夭怀抱，转身往楼下走去，“她都不用加招字。”
剩下两人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向菂，向弟，想弟。他们第一次注意到，悲剧其实早就写在眼前。
———————————————————
穆蔼一下了楼，左右看了看，确定她要找的那棵树的位置后走了过去。
她在树下站定，抬头，这棵槐树刚好对着向菂家的窗户。她想了想，问它：“你知道向菂和那只燕子的事儿吗？”槐树枝叶在风中飘摇，它知道。
它给穆蔼一讲起了故事：“向菂在家里一直不受重视，可她确实是一个好孩子，善良、能干、温柔。那天她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我见她手里捧着只燕子，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的燕子很难在地面起飞，平时总是躲着不愿回家的她，那天早早跑回家，打开阳台的窗户要放飞那只燕子。”
“只是，这被她爸看到了。燕子刚脱手飞出去，她爸就揪住她的领子强硬地把她扯回房里，骂道‘一天天的不把心思往正经事上用，看你那些牲口怎么过活。它们能给你挣钱还是能替你念书？’他砰的一声关上了窗，燕子在窗外徘徊了一阵，飞走了。过了两天，有天她出门上学，却没再回来，于是她的母亲报了警，之后就是夏清找到了你们。”
穆蔼一点点头，问：“你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吗？”槐树答：“所有见过她的草木鸟兽都会告诉你。只是一一，求你让她能够过得好一点。”
穆蔼一抬手在粗糙的树皮上抚摸一下，再摸一下，然后拍了拍，似在允诺，又像是在给自己鼓劲般说道：“我会尽我所能的。”
———————————————————
她回头，陶夭和夏清等在单元门口，她挥挥手招呼他们：“走吧，我们出发去找向菂！”
风卷起叶浪，簌簌作响，忽然就增了几分秋意。